第125頁(1 / 1)

抬手一拳砸爛了他手中酒壇,酒水濕了他一身。

獨空對這個陰晴不定大祭司一時啞口無言。

是,他們人生,意外已發生,無可逆轉,也無法改變。

------題外話------

好吧,大叔要出門喝酒,今天暫且9點吧~請見諒!

115、還是對我那麼溫柔

<!--g-->

夜半寅時,白雎回到了那所坐落僻靜小巷中小院,銀月藏匿,星鬥暗淡,漫天無光,垂掛樹下風燈將滅未滅,宛如夜裡簇擁一起螢蟲,火光細微。

龍譽就坐樹下椅子上,身子斜斜歪歪,似是睡著了,白雎看到此情景,眼神微涼,輕聲走到龍譽身邊,正彎腰想要將她抱起,龍譽猛地睜開了眼睛,抬手就要劈上白雎麵門。

“小哥哥?”借著風燈中還殘留燭光,龍譽看清了這突然出現她麵前人,即將劈到白雎麵上掌風因她迅速反手而劈到頭頂樹葉上,打得頂上樹葉嘩嘩往下掉落她身上,震得風燈中燭光弱了一分,令她不禁蹙眉抱怨道,“小哥哥,以後出現時不要這麼偷偷摸摸,我會一掌劈死你。”

習武之人聽覺靈敏,她也不例外,因她此刻身處中原,自是處處小心警惕,便是連閉眼休息時也繃著心弦,以免自己這閉眼之時變成一具無頭屍。

“我哪裡有偷偷摸摸,不過是怕吵著你特意放輕了腳步而已。”白雎麵對龍譽劈麵而來掌風不閃不避,張口說話之時眼裡微涼數化作溫柔,“怎麼連睡著了還這麼小心警惕?這兩年都是這麼連睡都不安心睡嗎?”

“沒有,是到了中原必須警惕小心而已。”龍譽如實而說,昏暗光線中她沒有瞧見白雎微閃眸光。

“不是讓墨衣讓你累了便歇著了嗎,怎麼這麼晚天了還坐這兒?”白雎說著,眼裡涼意又浮了上來,“墨衣到哪兒去了?”

“我嫌他囉嗦,讓他睡去了。”龍譽這回注意到了白雎眼中涼意,撇撇嘴道,“我想哪兒睡就哪兒睡,又不是沒屋外睡過,怕什麼,我還沒那麼嬌弱。”

“是是是,阿譽是強壯了。”白雎終是柔笑著揉了揉龍譽腦袋,“不過你既然累了為何不肯到房裡睡,睡這椅子上不是難受得緊嗎?”

“還不是等你。”龍譽說著,揉了揉酸澀眼睛,這才有些困頓道,“小哥哥你去哪兒了?”

龍譽一句尋常得不能尋常“等你”,聽白雎耳裡卻似這世間美話語,眼中溫柔甚,“去為我們明天離開這芙蓉城做些準備而已。”

“去哪兒?”龍譽頓時困頓全消,緊緊盯著白雎。

白雎眸中溫柔未減,隻輕輕撫著龍譽秀發,柔聲道:“去我曾經多次與你說到過地方。”

他一直想要帶她前往地方。

“揚州?”龍譽幾乎不用思考,腦子裡便蹦出了這兩個字。

從前苗疆,揚州這個地方,小哥哥曾經與她說過不下十次,以致於她聽得都有些不耐煩,不高興地時候還罵罵咧咧說中原地方她才不屑去,然而每每說起揚州時,小哥哥眼裡總有一種她讀不懂猜不透情感。

“是,是揚州。”白雎收回手,撐椅背上,俯首看著麵前仍坐椅子上正抬頭看他龍譽,眼底又流露出龍譽依舊讀不懂光,“我知道阿譽不喜歡中原,可也正如我所說,中原並非人人都是十惡不赦之人,好人依舊很多,而揚州,是個很美地方,阿譽可願與我一道前往?”

“去那兒,做什麼?”龍譽盯著白雎眼睛,心微微發顫。

“去了便知道了。”白雎眸光溫柔似水,“無論何時何地,有我,我必保護你,所以,苗疆也好,中原也好,阿譽都無須擔憂害怕。”

他會護她一世無虞,一如從前一般。

“好,我跟小哥哥去。”鬼使神差,龍譽點頭答應了,因為她心底隱隱有種感覺,隻有到了小哥哥口中所說揚州,她才會知道她想要答案。

小哥哥還是不是從前那個小哥哥,還能不能讓她義無反顧地相信。

得不到她想要這個答案,或許她會意一輩子,就算回到聖山會受罰,她也要先找到這個答案。

風燈中所殘留後一絲燭火終是滅了,天地寂寂。

天明辰時,龍譽隨白雎坐上一輛外表平實內裡舒坦馬車,掀簾看著整個益州城中來來往往官兵,暢通無阻地離開了益州。

龍譽不想將白雎往她不願看到方麵想,可她這一日來她所見到所察覺,卻又不得不使她往那一方麵想,內心煎熬,無人知曉。

“阿譽,怎麼了?不舒服嗎?還是夜裡沒睡好?”坐龍譽對麵白雎察覺到龍譽一樣,關心道,“若是夜裡沒睡好,這小榻可以躺著歇息,我讓墨衣慢些趕路。”

白雎說著,微轉身去鋪整橫置馬車裡側小榻,龍譽看著他這一如從前貼心舉動,往前躬身一把拉住了白雎手腕。

“小哥哥,我不累,不想睡。”龍譽拉著白雎手腕,讓自己笑得自然,“小哥哥昨天不是說想要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與你講,待我講完,小哥哥你也要與我講這兩年你又是哪裡怎麼過。”

白雎被龍譽這一拉,便停下了手上動作,重將身子坐好,溫柔淺笑,“好,要是累了不要撐著,隻管歇著就是。”

“小哥哥還是對我那麼溫柔。”龍譽笑得眉眼彎彎,拉著白雎手坐到了他身側,側身坐著,將背抵著白雎手臂和肩,頭微微後仰枕白雎肩上,尋找著曾經感覺,開始了她沒有任何章序回憶與陳訴。

白雎任由龍譽這般%e4%ba%b2昵地靠著自己,靜靜聽她時而平緩時而高昂述說,說到緊張處還不忘拳打腳踢地比劃,小小馬車,仿佛成了他們那個無人打擾時光靜好天地。

龍譽一邊說,有時摩拳擦掌有時唾沫橫飛,白雎則是柔笑著時不時給她遞上水囊,一邊讓她不要這麼激動,小心一個不穩翻下馬車,龍譽則毫不乎地咕咚咕咚喝過水後又開始繼續唾沫橫飛地說著沒有他存這兩年生活,一直開心地說著說著,直到說到聖山說到她到五毒聖教盜藥時,她依舊很激憤,可一要說到燭淵時,她激動話卻戛然而止。

“怎麼了?”麵對龍譽戛然而止回憶,白雎隻是眸光微微一沉,卻隻是一瞬間又被溫柔取代,“說得好好,我正聽得好好,怎麼不說了?是不是想到什麼不開心事了?”

“沒有什麼不開心事。”龍譽笑著搖搖頭,而後無賴地將身子往旁一倒,將頭枕到了白雎%e8%85%bf上,沒臉沒皮地笑道,“突然覺得說累了,想睡了。”

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累了便睡吧,不累了想說了再繼續說。”白雎並不意龍譽這毫無男女之彆舉動,隻是寵溺地揉揉她腦袋,“這麼睡怎麼舒服,來,到小榻上睡。”

“啊哈哈,小哥哥,你長胖了,從前你這%e8%85%bf上連塊肉都沒有,枕著都像柴禾。”龍譽則是將腦袋白雎%e8%85%bf上搓來擺去,笑得不亦樂乎。

於是白雎原本還淡定臉便她這麼搓來擺去情況下慢慢紅了起來,連忙用雙手穩住了龍譽亂晃腦袋,有些無奈道:“阿譽,不要亂動。”

白雎說著忙將龍譽就要蹭到他%e8%85%bf根上腦袋給輕輕往下移了,耳背也有些紅了起來,再由她這麼亂動,就要碰到她不該碰地方了。

可是一向粗枝大葉對男人身體尚算了解龍譽此刻沒有注意到白雎身體變化,隻注意到了他緋紅雙頰,一時興起不由抬起雙手,像從前那樣“偷襲”地兩手貼上白雎雙頰揉搓著,哈哈笑道:“小哥哥還是那麼容易害羞,不行哪,要比我臉龐還厚才行!”

“阿譽,累就彆鬨了,睡吧,來,到小榻上去。”白雎雙頰緋紅地任由龍譽虐待他臉,像從前那樣由著她鬨,隻要她開心就好,輕輕將她雙肩扶住,將她整個上身撐起來,笑得無奈又寵溺,“若還是像從前那樣枕著我%e8%85%bf睡,我便也坐到小榻上去就好。”

“好!”龍譽一高興就蹦起身,一蹦起身,腦袋便撞到了車棚頂,嘣一聲悶響,白雎立刻將被這一撞身子立刻矮半截龍譽小心地摟到懷裡,關心又心疼道,“小心些,都多大人了,還這麼莽莽撞撞。”

“來讓我看看,撞到頭頂哪個地方了?”白雎說著抬手就撫向龍譽頭頂。

龍譽突然這麼被白雎一摟,嘴角笑意頓時僵住,明明仍舊是那個能給她溫暖懷抱,然而此時此刻,她卻覺陌生,甚至,有些排斥。

心中排斥,龍譽便一把推開了白雎輕擁著她懷抱,因為那麼一瞬間,她想到不是眼前這個對她極致溫柔小哥哥,而是那個陰晴不定時常玩弄她白麵小男人。

他懷抱與小哥哥懷抱截然不同,小哥哥懷抱是溫暖,而他懷抱則是寒涼,似乎任她怎麼捂都捂不暖。

她就這麼跟小哥哥到揚州走一趟,不知他若知曉,會不會又想著法子完整她,不過幾日未見他那張掛著假笑白麵,倒是想念了。

“小哥哥,我睡了,我醒來之後就輪到你跟我說你故事了。”龍譽一從白雎懷裡掙出便速地挪到了小榻上,粗魯地將擺小榻上幾隻包袱一齊推到了裡邊,而後扯過小榻上一隻小枕頭,倒頭便躺下,閉眼之前還不忘交代白雎一句,便是連她以前喜歡大%e8%85%bf枕頭也不要了。

白雎看著自己驟然空落懷抱,將舉半空手慢慢垂下,本想再揉揉龍譽腦袋,一時卻覺雙手沉重得抬不起來,隻溫柔淺笑道:“嗯,睡吧。”

龍譽抱著枕頭小榻上蹭了又蹭,終於尋到一個舒適姿勢,便不再動了,然而卻是背對著白雎。

白雎坐一旁靜靜看著龍譽微弓背影,瞧著她一直未有轉過身,當是睡著了,白雎才從衣襟中取出一隻小小銀鈴鐺,放手心,眼神溫柔地看著,仿佛看他鐘愛一件寶貝。

還記得這是她十二歲時,他從中原回到苗疆給她帶一隻銀錠子,她抱著奇銀錠子看了又看,後摟著他高興地說,她要把那隻銀錠子打成銀鐲子,然後拉著他興致勃勃地去找了打製銀飾一名老師傅,打了一隻漂亮銀鐲子後還剩下一點碎銀,她便讓老師傅給打了一隻小鈴鐺,當時她高興地編了一根紅繩,將小銀鈴鐺串紅繩上,拚死拚活讓他戴脖子上,他捱不過她軟磨硬泡,無法,終是妥協地讓她興高采烈地將那女孩兒家東西掛到了他脖子上。

然而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