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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獨空道一聲多謝,便接過陶瓶,將瓶中僅有一粒白色藥丸倒手心裡,遞給碧曼,溫和道:“公主,解藥,不用怕。”

碧曼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燭淵,才又看向獨空手心裡白色藥丸,並未抬手。

“公主,不要忘了我們來到聖山是為了何事。”獨空依舊溫和地說著,見著碧曼捏起藥丸放到嘴裡,才覺心苦澀得厲害。

平日裡她並不是這般定要高人一等姿態,她之所以這般,當是她心裡真意大祭司,正如她自己所說她想要他,要定他了。

碧曼看著自己手心裡黑紫正慢慢消失,心裡對於死亡恐懼,也隨之散去,便又得意地笑道:“你竟然敢對本公主下毒,那你這個男人,本公主是要定了!”

還從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著實可恨,明明長著一張俊美得無與倫比麵龐,卻有著一顆冰冷心,真是有一絲男人,她碧曼想要,就是這樣不同於所有人男人!

“公主,請先說正經事。”獨空想要裝作沒聽到不乎,可是還是不由自主地意,不想再聽她大聲宣布她情有獨鐘,也怕她再一次激怒燭淵,隻能再一次提醒道。

誰知獨空話音一落,燭淵已從石椅上站起了身,冷冷看他一眼,將碧曼當作空氣,冷淡地往殿門走去。

“喂!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本公主還沒說正事呢!”碧曼被燭淵無視得極度不悅,不由大聲吼道眼裡堅定慢慢,越是不可征服人,她就愈是要征服!

“大公主,若是再多說一句,隻怕就不再是中毒那麼簡單。”布諾厭惡地說道。若非是大人看得起大巫師獨空,這個狂傲女人,不知要死上多少回了,居然還不知道羞恥地說些大言不慚話

“哼!”碧曼不屑地冷哼一聲,反正遲早是她男人,她不乎任何人眼光。

布諾突然很想龍譽此刻就此處,那麼這個不知羞恥女娃娃定不會再滿口噴糞。因為他覺得龍譽那種沒臉沒皮本事一定能將這個女娃娃迫壓得再吐不出一句話。

“公主,事情由我來說,公主認為如何?”獨空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他早就跟苗王說,公主一同前來,隻會壞事,不會成事,偏苗王愛女如命,不舍得跟她說一個不字,便讓她來了。

“嗯,你去說吧,反正有我你隻會覺得壞事。”碧曼倒也不算完全地無理取鬨,此刻倒是幅通情達理模樣。

獨空無聲苦笑,公主,真是將大祭司上心了,這可怎生得了。

113、小哥哥,你依然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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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曼看著獨空離開大殿背影,突然又想跟上去,卻被布諾攔了下來,布諾隻是眼神嫌惡冰冷地看著她,碧曼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大殿裡慢悠悠地晃蕩。

獨空出了總殿,卻已不見燭淵身影,心下輕歎一口氣時,一名麵容恬淡女子上前來恭敬地對他道了句“祭司大人有請”,便微微頷首隨她去了。

獨空心事重重,隻隨著前來指引女子往前走,並無心思觀賞周遭景色,待女子停下腳步時,兩人已是到了蚩尤神殿前。

“祭司大人神殿裡,您請。”女子側過身站到一旁,將手交疊垂身前,向獨空微微躬身垂首,話語恭敬。

抬頭,隻見威嚴蚩尤神殿坐臥於三丈高基座之上,神殿正前方是層層而上石梯,石梯分三層而上,每層石梯分二十五級,每上二十五級石梯便會有一個與下一層石梯相接平台,平台寬約一丈,兩側分彆矗立著高大靈蛇聖像,上一層平台比其下兩層平台要長上三倍,平台左側,五種聖物石像坐於方形基座之上,而平台右一側,基座則是麵目猙獰人形石雕,每個充當基座人形石雕上是被極具誇大五聖物石雕,口中均叼著一顆被雕琢成心臟模樣石頭,將一幅五毒食人畫麵展現得活靈活現。

那引路女子停了石梯前沒有往上,獨空衝她微微點頭,便拾階而上,來到殿前,隻見兩人環抱粗石廊柱上,饕餮猙獰,門楣牆壁上均雕刻著五種毒聖物獵食血腥場麵,偌大地方隻有廊柱旁分彆站立著一名執戟教徒,統共四人,而奇怪是,這神殿空有門楣而無門戶,要想入殿,唯繞開三丈高殿牆從兩側進入。

獨空擇左邊入口,走道呈九十度轉角,走了幾步之後再拐過一個九十度轉角,便是真正進入了蚩尤神殿,而那兩個九十度轉角之間,置放著一隻終年燃著熏香大青銅鼎,使得淡而清清香之氣終年逸散整個神殿中。

獨空一走進蚩尤神殿便看見了燭淵,隻是這一次燭淵並非如尋常一般慵懶地斜靠坐北大石椅上,而是麵對著殿外方向跪坐大殿正中央一張方形蒲團上,他麵前擺放著一張小幾,小幾上擺放著一隻陶壺,兩隻茶碗,還有一根青綠蓍草,小幾另一側,則也是一張方形蒲團。

此刻獨空走進來,燭淵頭也未抬,隻是拿起了陶壺,先慢慢往自己對麵那隻陶碗注上茶水,待陶碗裡茶水滿過三分之二時,他才開始往自己麵前陶碗注茶。

獨空輕步走到燭淵對麵,對著那張空著蒲團上屈膝,安靜地跪坐下來。

“我不習慣飲酒,若大巫師覺得這甜茶難以下咽,我可喚人上酒。”燭淵替自己陶碗也注滿茶水後,將陶壺輕擱小幾上,這才淡淡抬眸,看向獨空。

“能得大祭司%e4%ba%b2自注茶,已是阿樹榮幸。”獨空溫和淺笑,“茶水足矣,阿樹本也不是喜好飲酒之人。”

獨空說完,雙手捧起了麵前陶碗,青綠茶汁,撲鼻茶香已使人心曠神怡,輕啜一口,入口是清香甘甜,還帶著淡淡甜味,很是爽口。

燭淵單手捧起了茶碗,輕輕晃了晃了茶碗,看著碗中茶水晃動不已,才輕啜了一口,淡笑道:“原來大巫師還記得自己叫阿樹,我還以為大巫師如今隻知道自己是王都大巫師。”

獨空捧著茶碗手輕輕一顫,碗裡茶汁便有些許晃出碗壁,灑到了他手上,獨空將陶碗放到小幾上,將手放到了雙膝上。

“大祭司若要嘲笑阿樹,阿樹無話可說。”獨空依舊淺淺笑著,隻不過笑得有些無奈,“不過阿樹從未忘記過自己姓誰名誰。”

“若是阿樹忘了不能忘過往,如今阿樹就不會出現大祭司麵前。”他知道他想說是什麼,包括他想做是什麼,他都知道。

他心中又恨,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是麼?”燭淵淺淺一笑,又是輕啜了一口茶,“那這一次能讓大巫師%e4%ba%b2自前來聖山,又是何事?”

“大祭司心裡早已知曉,又何必再問阿樹。”阿樹沒有笑,平凡臉上很是平靜,靜靜地看著燭淵。

“大巫師可真是了解我,就是連我喜好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否則又怎會隻帶著一個公主便隻身前來聖山了,我說可對?”燭淵將碗中後一口茶一飲而,將空茶碗手裡摩挲把玩著,欣慰一笑,“大巫師與我,若不做知己,隻怕天理都不容。”

“若是可以,阿樹倒極想與大祭司做知己。”獨空微微一笑,無絲毫虛情假意。

若算上這一次,他們統共不過隻見過三次麵而已,本該連朋友都稱不上,枉論知己。

可是,這普天之下,隻怕隻有他能讀懂他,他能了解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僅這般,他們足可以成為知己。

燭淵但笑不語,提起茶壺替獨空將茶水滿上,再替自己重注滿一杯茶水,而後率先雙手捧起茶碗,向獨空舉起。

獨空亦是含笑向燭淵舉起茶碗,隻聽空曠殿中響起碗壁輕碰聲音,兩人一齊抬頭將碗中茶水一飲而。

“都護府許多人莫名染病,便是那回到長安使臣自回到長安也一病不起,長安再次派來使臣,說這現象是中了苗蠱,道是唐王震怒,命苗王一月之內解決好此事,否則將再一次大舉進兵苗疆。”獨空放下陶碗之後,收斂了嘴角笑意,麵色沉靜地緩緩陳述道,“苗王心急如焚,想不出解決之法,唯一能想到便是向五毒聖教求助。”

“除此之外,近月來,王都內外常有怪事發生,時有人死於非命,且死相不堪,皆是被活生生挖了心臟,攪得王都如今是人人不安,苗王已是許久未眠。”獨空像是陳訴一件道聽途說事情一般,麵上無甚表情,倒是眸中嘲諷之意漸濃,“苗王本還放不下`身段向聖教求助,直到前幾日王後險些遇難,苗王才終決定放下`身段,派人來聖山與大祭司相商此事,誰知王都如今非但無勇武之人,便是連稍微有些膽氣人也沒了。”

“於是便將你這麼一個幾近手無縛%e9%b8%a1之力大巫師推出來了。”燭淵笑著接話,諷刺濃濃,“原來我聖山是龍潭虎%e7%a9%b4,堂堂苗王都眼裡竟也是個有來無回地方。”

“那麼,大巫師前來,是想與我說些什麼,又相商些什麼呢?”對於獨空所說事,燭淵並無絲毫詫異,倒是一副好整以暇等著看好戲口%e5%90%bb。

獨空垂眸,拿起了擺放小幾上蓍草,握手裡,輕輕撫著,而後才抬眸看著燭淵,平靜道:“阿樹心中所想,與大祭司心中所想一樣。”

“哦?那大巫師說說,我心中所想又是什麼呢?”燭淵盯著獨空,似乎來了興致,並不意他擅自拿起了那株蓍草。

“報仇。”獨空麵上平靜似乎一瞬間被打破,兩個字幾乎是緊緊貼著牙縫從口中蹦出來,眼底似有一股火苗熊熊燃燒。

“嗬……”燭淵輕笑出聲,“真是知我者,莫過大巫師也。”

是,他說沒錯,他們想要做事隻有一件,那就是,報仇。

“那麼,大巫師,你想要怎麼做呢?”燭淵看著獨空眼睛,“而你,又舍得麼?”

中原,益州。

當白雎搬了椅子有沏了茶水來到樹下之後,龍譽還沒說幾句話,肚子便不給麵子咕咕加了起來,使得她又笑眯眯地看著白雎,白雎溫柔且無奈地笑笑,讓她再等等,他去為她買些吃,偏龍譽說要他%e4%ba%b2手做,說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到他%e4%ba%b2手做菜了,白雎揉了揉她腦袋,說聲好,便又起身往庖廚方向去了。

白雎繞到後屋後,便叫來了墨衣,讓他速去街市上買些%e9%b8%a1鴨魚肉等等一類東西,因了他有事先讓人準備了油鹽米糧鍋碗瓢盆等這些器具,如今已庖廚按各自位置擺放好,那麼便需要些可以下鍋東西便好。

墨衣雖然心中陰雲陣陣,卻又不能多說不能多問,隻能領命去了,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