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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斬斷那本就不該出現過牽扯。”

燭淵冷冷扔下話,不再看僵住曳蒼一眼,轉身往後殿走去了。

有時候真真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不是他不允許旁人心中有愛,隻是這是注定了沒有結果感情,不如就此掐滅,省得到頭來生生毀了好好一個人。

曳蒼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蚩尤神殿,一向自然生死不懼他,竟然開始覺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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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譽知道那個白麵小男人不會就此放過了她,果然,半夜三時就出現了她屋子裡,悄聲無息地蹲她床邊,待她忽然一轉身一睜眼就看著近咫尺一顆大腦袋時險些一掌拍過去,燭淵吐出了一句讓她想要吐血話成功地讓她巴掌僵了半空。

他說,阿妹,我餓了。

龍譽被激怒地坐起身,怒道,餓了你彆找我啊!我可不是專管你飯食!

燭淵依舊隻說那一句,阿妹,我餓了。

龍譽硬巴巴怒火頓時就熄了,因為逆著窗外月光,她瞧見燭淵墨黑盈亮眼眸沒有一絲雜塵,也沒有一絲冷意,倒似有一股子可憐委屈,於是她就不爭氣地心軟了。

其實龍譽覺得自己很犯賤,明明不喜歡這個可惡白麵小男人,然而麵對他時總又不知不覺心軟,明明知道或許他是裝模作樣,可還是想要心疼他。

所以,總結,就是犯賤。

“大半夜,阿哥想吃什麼?”終妥協注定了龍譽,穿了鞋走到桌邊,點燃了豆油燈,昏黃燈火映照下,她滿是疲憊麵容讓燭淵有些移不開眼。

“我不挑剔,隨便什麼都行,不過形美色美還要味美,要鹹一點,要是煮湯話湯不能太濃,要是……”

“停停停。”龍譽很無奈地打斷了燭淵叨叨,這還叫不挑剔?隨便什麼都行?他就是覺得折磨她折磨得不夠,偏她還是個犯賤,“閉嘴,我做什麼你就吃什麼。”

“好。”燭淵不反駁,隻柔柔一笑,笑得很溫和很漂亮,讓龍譽失了失神,然後就著木盆裡還有涼水抹了一把臉,便朝門外走去了。

龍譽才走出門覺得不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跟她身後燭淵,擰了擰眉,“阿哥跟著我做什麼?”

“自然是跟著去看阿妹給我弄些什麼好吃。”燭淵老實答道。

龍譽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阻止他,反正她知道阻止也沒用,便讓他跟著自己了,可是覺得好生奇怪,覺得這個白麵小男人今夜很反常,非常反常。

然而他心思像深潭那樣摸不透,龍譽便懶得去猜,想到了困惑了自己一日問題,一邊走一邊向燭淵問道:“阿哥,你昨夜給我講那個故事,是真實存嗎?”

“阿妹這麼想知道麼?”燭淵微微一笑,並不回答,“我說了待我再有好心情時再與阿妹說,阿妹不用急。”

“那阿哥現心情不好嗎?”龍譽輕哼一聲撇了撇嘴,“我瞧著阿哥現心情倒是挺好。”

“好倒是挺好,隻是還不夠好而已。”燭淵並不否認。

“……”這什麼歪理,不想說就直說,她怎麼就覺得和這個白麵小男人說話就像打%e5%94%87%e8%88%8c大戰一樣,每次說話都一個字,累。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呢?”燭淵淺笑,“阿妹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龍譽搖了搖頭,忽然不想繼續這個問題,大步往夥房走去,三步兩步便把燭淵甩了身後,燭淵沒有再急著跟上她腳步,隻是慢悠悠地後頭走著。

“阿妹,天亮之後,接受紅雪考驗。”隻是燭淵不忘煞風景煞情調煞心情地補充一句。

龍譽恨恨地再一步,完全走出了燭淵視線。

燭淵淺笑中慢慢揉入了寒意,要了,不然達不到他要目。

天明之時,龍譽眼眶紅黑了,雖然她不愛美,可洗臉時看到自己那水中倒影兩眼還是被閃瞎了,簡直是,不忍直視。

紅雪早早就出現了她麵前,依舊高興地搖著尾巴,龍譽想,若是紅雪眼睛也像人一樣,此刻肯定要瞎了,被她兩個慘不忍睹眼眶刺瞎。

而所謂考驗,就是紅雪領著她到她老巢裡去竄上一圈,而那所謂老巢,就是她曾兩次進入霧蹤,一想到那漫山遍野毒蠍子,龍譽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不會是讓她去征服那漫山遍野毒蠍子吧?真是好看得起她,她覺得若是這樣話,還不等她把它們征服,它們就已經把她血給喝乾淨了。

顯然紅雪沒有感受到龍譽糾結內心,歡地她身上爬啊爬,龍譽終於沒忍住一把把她抓住了,提到麵前,嚴肅地問道:“小聖蠍,今日進了這片林子,我不會有去無回吧?”

龍譽說著抬眼望著麵前霧氣彌漫冷意森森霧蹤,膽子再怎麼大得如牛也還是為自己性命提心吊膽。

紅雪似是聽懂了龍譽話,連忙搖晃著自己兩把大鉗子。

忽然,她身後有清淺笑聲響起,龍譽不回頭也知道是誰,而她第一次覺得這笑聲不是討厭煩人,而是讓她覺著心安。

“紅雪這般喜歡你,又怎舍得讓你她地盤被吃乾抹淨。”燭淵嘴角噙著笑意,踩著一地碎石野草向龍譽走來,紅雪龍譽手裡難受地掙紮著,燭淵見狀,伸手去接過了紅雪,紅雪立刻沿著他手臂爬上了他肩頭,“紅雪,可要看好了你乖孩子們,彆讓他們饑不擇食了,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血不鮮肉不美,沒吃頭。”

“噗……”龍譽本是心頭一塊大烏雲,此刻聽到燭淵字正腔圓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一句有趣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發現真是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能這麼雲淡風輕麵不改色地說著一些不著邊際話。

龍譽笑聲吸引了燭淵目光,隻見她微微歪了頭,眉眼彎彎如倒月牙,有淡淡霧氣迷蒙她臉上,朦朦朧朧很是美好。

“阿妹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燭淵眼底笑意溫柔了幾分,言語溫和,聲音是一如既往輕淡,卻沒有裝模作樣味道,仿佛是由衷而言,不知不覺地抬起手,輕觸上了龍譽嘴角。

他似乎已經許久沒有看到她笑了,其實也不過半個月時日,他卻覺許久了,久得他都有一種她不會再對他笑了錯覺,如今忽而見到,竟有種久違美好,失而複得感覺,使得他想要伸出手去觸碰。

龍譽被他這突然舉動弄得一怔,沒有反應過來,便這麼怔愣著讓燭淵指腹輕觸著她嘴角,感受著他指尖傳給她涼意。

燭淵碰著碰著竟有些舍不得挪開手了,指腹由嘴角移到了%e5%94%87上,輕輕摩挲著那潤澤%e5%94%87,光光滑滑地讓他心頭一悸,手迅速移到了龍譽腦後,輕按著,而後,鬼使神差地,覆上了龍譽%e5%94%87!

龍譽驟然一驚,抬起雙手,猛地推開了燭淵!

“不喜歡麼?”一抹失落燭淵眼底一閃而過,沒有因龍譽突然將他推開而動怒,隻是微微一笑,率先往霧蹤裡走去了。

不喜歡麼?龍譽心底重複著燭淵話,說不明自己心底那一瞬間感覺。

他們不是第一次這樣%e5%94%87碰著%e5%94%87,然而這一次卻是前所未有感覺,因為她感覺得到他%e5%94%87瓣傳遞出溫柔,不是假裝,像是真正發自內心一般,讓她感覺很奇怪,那種%e5%94%87齒相碰感覺,不是厭惡,也不是不喜歡,反而有種想要索取多想法。

她為自己心底這種想法感到可恥,所以她才一把推開了他。

不是不喜歡,那是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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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

“阿妹,跟緊了,萬不能失神了。”就龍譽還為自己那可恥想法懊惱時,燭淵涼淡聲音從前方傳了來,龍譽想著這是霧蹤,不敢再失神,匆匆跟上了燭淵腳步。

龍譽走燭淵身後,看著他寬闊肩,這個四麵危險霧蹤,忽然覺得這樣肩能給她不懼與安心。

一進了霧蹤,紅雪便興奮地燭淵身上躥上又躥下,活像一個離家太久剛剛歸巢孩子,雀躍不已,使得燭淵不得不出聲提醒,“紅雪,我知道你找著了主人很高興,恨不得馬上能將這好消息告訴你孩子們,不過——”

隻是燭淵話還未說完,紅雪便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飛一般地往迷霧深處躥去了,根本沒有把燭淵話聽進心裡。

“紅雪!”燭淵忽然大驚,伸手想要阻止住紅雪,卻是遲了一步,紅雪早已消失茫茫迷霧中。

龍譽被燭淵這突然一聲驚住了,她還從沒有見過這個白麵小男人這般驚慌過,她還以為他根本不知道驚慌為何物,可這是四麵毒蠍霧蹤,紅雪跑了,那就意味著他們麵臨著隨時被毒蟄死危險,他驚慌才是一瞬間,她驚慌卻是足足。

“小聖蠍……跑了?”龍譽環視了一圈周遭茫茫白霧,覺得她上一次逃命就好像是昨天事情一般,而且這次還加了個一起狂奔……同伴。

嗯……同伴……?龍譽腦子裡忽然浮現出燭淵沒命般跑啊跑驚慌失措模樣,再想著他平日裡一副處變不驚模樣,真是……好笑啊。

這麼想著,龍譽忍不住笑了,聲如銀鈴,與此時氣氛真有種格格不入之感。

“阿妹,現可不是笑時候。”燭淵看著身旁龍譽,微微眯起了眼眸,“紅雪已經開始考驗你了,這些毒蠍,是連我都掌控不了。”

他不知道她為何笑,可他知道紅雪這不僅僅是考驗她,包括考驗他,又或者說是,考驗他與她,考驗是,他們。

紅雪,真是連他也算計內了。

龍譽立刻噤聲不笑了,此時此刻,可真不是笑得出時候,一想到又要被那些黑壓壓毒蠍包圍,她就覺得一身寒顫。

“那我們怎麼辦?”龍譽下意識地往燭淵方向靠了靠,她覺得吧,人多力量大,雖然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已,而且他比她強,靠近些,準沒錯。

燭淵眼眸再次眯了眯,因為龍譽說是“我們”,而不是“我”。

“跟著我走,不要停。”燭淵淡淡語氣再也聽不出絲毫慌亂,“很,我們就會被毒蠍包圍了。”

燭淵說完,毫不猶豫地往霧蹤深處急速奔走。

龍譽驚,擰眉不解,“既是要被包圍,阿哥又知曉來時路,為何不往回走?”

“紅雪不是傻子,而是蠍王。”燭淵耐心道,“既是考驗,阿妹以為紅雪會大開了來路讓你走出去麼?”

龍譽不再作聲,緊緊跟著燭淵,畢竟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