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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有幸走進這兒來人,當覺得光榮才是。”

是啊是啊,好光榮,光榮得她都覺得這中庭要刺瞎她眼了,還是沒有能忍住心中撓撓疑問,問道:“大人,龍譽有問題,不知能不能問?”

“問。”對於龍譽這小心翼翼畢恭畢敬模樣,燭淵總覺看著極為不舒服,他還是喜歡看到原來那個有趣小家夥,一會兒撲他一會兒咬他,張牙舞爪,很有生氣活力,不似他所見到任何一個人。

“這些石雕,是誰大作?”龍譽再看了一眼麵前這牛不牛馬不馬石雕,問出了心中疑問,真是太難看了,擺這兒簡直就是挑戰人視力。

“怎麼,阿妹對這些有興趣?”燭淵微微挑眉,也不覺得龍譽廢話何其多。

“這倒不是。”她隻是想知道誰這麼有“本事”,或許她可以從他那兒學到些什麼不費力就能讓敵人躺倒“妙招”也不一定,有這等品味人,絕對是高手。

“以後還是叫我阿哥,我就告訴你。”燭淵笑得玩味,突然來了想要戲弄龍譽興致。

“……”這是什麼怪異要求,不過她也沒虧,而且她也覺得阿哥比大人順口多了,不過這是他自己開口就不一樣了,怎麼算都算不到是她不懂禮數,正好,“是,阿哥。”

“聽話阿妹是惹人喜歡。”燭淵笑得迷人,還有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得意,“這些石雕,皆是出自阿哥我手。”

龍譽險些沒站穩。

“怎麼,阿妹神情是想要膜拜我麼?”燭淵笑得清淺,仿佛真沒有看出龍譽心底所想,“暫且免了吧,我現隻想聽阿妹吹夜簫,坐下吧。”

龍譽扶著桌沿坐了下來,心底狂滴汗,高手,果然是高手,連品味都這麼不一般,不過他這牛不牛馬不馬東西到底是個什麼!?騾子她是知道,這個難道是同等道理?

“阿哥想聽什麼曲子?”龍譽一坐下便向燭淵問道,可是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問了個廢話,他連夜簫都猜認識沒多少天,能知道個什麼曲子。

“隨意吧,什麼都行。”燭淵神情淡然,“正如阿妹所想,我什麼曲子都不識得,阿妹想吹什麼便吹什麼。”

龍譽不置可否,將簫口抵到%e5%94%87下,一首低低沉沉嗚嗚咽咽曲子便她指尖流淌開。

燭淵聽著聽著,慢慢闔上了眼眸,支著額頭手也慢慢平放了桌麵上,腦袋也隨之枕到了手臂上。

月色宜人,簫聲怡情。

龍譽吹是一首《山河淚》,吹著吹著,喉間有些哽咽難受,一張張笑臉從她眼前一一晃過,卻又很消失不見,與簫音尾聲一起消失茫茫夜色中。

龍譽吹得入情,不舍得將手中夜簫放下,直到吹得她口乾%e8%88%8c燥,那悲涼簫音才低緩綿長地收音,龍譽這才看向燭淵,卻發現他竟枕著手臂歪著頭睡著了。

隻見他雙眸輕闔,睡得很平靜,眉心舒展,沒有尋日裡冷意與淺笑,有一縷發絲垂他臉頰上,給他睡顏平添了一抹安寧,呼吸很是均勻,突然間給龍譽一種溫雅少年感覺。

龍譽看著看著,竟看得出了神,這算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睡著時模樣,上一次幽潭草澤時她知道他定早是醒了,隻是沒有睜眼而已,算不得是睡覺,可現下不一樣,他是真真睡著了,而且睡得很安心,使得龍譽愈來愈往他麵前湊,想要細致地看他睡著眉眼。

他怎麼會這麼放心地睡去?他就不怕她會對他不利?他就這麼相信她了嗎?

龍譽覺得,現他,與她初見他時他,有些不一樣,有些變了,至於哪裡變了,她卻又說不上來。

忽然,隻見燭淵長長睫毛微微顫了顫,染著月華,漂亮極了。

龍譽以為他醒了,嚇得她連忙往後退開了身,她可不想被他知道她這麼近地看他,與此同時,她心怦怦直跳,一半是因為眠蠱原因,而另一半,則是由自她自己心生。

還以為燭淵醒來了,誰知他隻是微微將鼻尖衣袖上搓了搓,並未有醒來,於是龍譽便又揣著一顆怦怦直跳心向燭淵湊近。

原來是垂他臉上那縷發絲碰著了他鼻尖,難怪他會覺得癢癢,龍譽便未加思索地抬起了手,輕輕撚起了垂他麵上那縷發絲,再輕輕地彆到了他而後。

做這動作時候,龍譽心直能用狂跳不止來形容,似乎隻差一點兒她心就要蹦到了嗓子眼,雙頰緋紅,直像是個偷了果兒又怕被發現孩子。

月華映亮了燭淵側上半邊臉,使得他本就白皙皮膚愈加白皙了,龍譽破天荒第一次沒有嫌棄他長得白,反倒覺得此時此刻他,迷人。

無形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牽引著龍譽向燭淵湊得愈來愈近,隔著麵前石圓桌,上半身已經全趴到了石桌上,鼻尖隻差一寸便要碰到了燭淵前額,能清楚地聞到獨屬於他味道,清清淺淺,像是山泉一般味道,他呼吸很均勻,也很近咫尺,她心也因此跳得了,卻不想往回抽身,而是慢慢抬起了手,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慢慢再慢慢地將食指移到燭淵睫毛下方,輕輕地撥了撥。

一瞬間,指上絨絨癢癢觸?感讓龍譽覺得她心跳到幾乎要停止了,像是雷擊一般讓她渾身猛地一顫,想要收回手,卻又不舍得收回手,於是,微彎手指不禁又輕撥了幾下燭淵長長睫毛。

以後,我來疼阿哥好不好?

突然,一句話如閃電一般劃過龍譽心頭,嚇得她立刻縮回了手,與此同時,她還看到了燭淵慢慢睜開了眼,她可謂是又驚又嚇地迅速從石桌上蹦起了身,臉紅得好像被夕陽染透紅霞似,一想到剛才事還有那句莫名話,便低著頭不敢看燭淵。

燭淵慢慢坐直身,抬手按壓眉心,眼神很冷,他居然,睡著了?毫無防備地睡著了?他從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這是怎麼了?

而就他這極短睡眠中,似乎覺得有人輕輕撥弄他睫毛,輕輕柔柔,有些癢,卻又有些舒服,是夢?還是真實?他竟然辨不清。

這般想著,燭淵微微抬眸看向龍譽,正好撞上龍譽也正抬起目光,隻是與他四目相接時龍譽慌亂地彆開了眼,再瞧她那泛著紅暈雙頰,還有他那不正常心跳與他睜開眼那刻她慌亂蹦起身情景,燭淵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阿妹,阿哥好看麼?”燭淵又將手肘抵到了石桌上,支手撐額微微歪著頭看向龍譽。

一向自詡能言善辯能說會道龍譽此刻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看燭淵,臉紅到了耳朵根,她從來沒覺得這麼羞人過。

若是她沒做過,她就可以大大方方麵不改色地反駁,可是她確確是偷看了他還偷摸了他,這樣也就算了,偏偏還被他瞧見了,她嘴雖然能說,可是一和他較量起來,似乎次次吃虧都是她,現是沒法說了,而且,還有那一句加羞人話,好像是她說,又好像不是她說,若是她說,又是哪兒說?

總之,好丟人又好羞人,她活了二十年還從沒覺得這麼羞過。

而且這個白麵小男人話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留,直接將她臉麵戳到了地上,幸好周圍沒有人。

“阿妹不說話,就是好看了?”燭淵淺笑出聲,他雖然為自己突然就這麼毫無顧忌地睡著了有憤懣,可是看到龍譽羞得滿臉通紅模樣便覺釋然了,小家夥,沒有害他之心,還羞成這副模樣,倒是第一次見,真是好玩又有趣,不逗逗她又怎對得起自己,“不過阿妹臉怎麼這麼紅呢?要阿哥幫你瞧瞧麼?”

燭淵說著便站起身向龍譽靠近,龍譽立刻往後退了兩步,抬頭狠狠瞪了燭淵一眼,複又很低下頭,咬牙道:“不用!”

混蛋!明知故問!他又逼得她失控了。

龍譽那惡狠狠一瞪眼讓燭淵笑意甚,卻是停止了逗弄她,再開口已是換了話題,“阿妹夜簫吹得真是好。”

“好個%e5%b1%81,你都睡著了,根本沒聽。”龍譽紅著臉,羞惱地小聲嘟噥,以為燭淵不會聽到,奈何燭淵耳裡極好,聽得一字不差。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就因為我聽著聽著睡著了,才證明阿妹夜簫吹得好,不然若是阿妹吹得鬼哭狼嚎一般,我還能睡得著麼?”燭淵也不意,依舊淺笑。

“吹得鬼哭狼嚎,那是你。”龍譽小聲反駁,就咬著燭淵短處不放。

燭淵覺得他那有趣阿妹又回來了,也不計較,“那既然阿妹抱怨我沒有認真聽阿妹夜簫,阿妹再為我吹上幾曲讓我認認真真地聽一回如何?”

“阿哥,你這是出爾反爾!”龍譽怒,羞憤地抬起頭,再一次沒控製住自己,狠狠地瞪著燭淵。

“我何時有出爾反爾,阿妹依舊吹是夜宵不是麼?怎算得上是我出爾反爾呢?”燭淵笑得玩味。

“……”龍譽氣得幾乎要捏斷手中夜簫,本想扔下夜簫轉身走人,可是她必須控製住自己情緒,脾性必須改,於是她便咬著牙再舉起了手中夜簫。

可她才抬手便被燭淵修長手指擋下了,正不解地看著燭淵,隻見燭淵笑得溫柔,“罷了,不過是與阿妹開個玩笑而已,這夜簫,留著下次我想聽了再吹吧。”

龍譽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好話,這是將她活生生地當做勞力來使喚,可她不能反駁,不能反抗,因為她以後日子,都是這樣了,於是便心平氣和地應道,“是,阿哥。”

對於龍譽這種畢恭畢敬態度,燭淵是不喜,可當初他還覺得她欠調教,如今是不用調教也變得規規矩矩了,倒是讓他覺得不舒坦了,人心果然難明。

“走吧,我這便可帶阿妹去見你%e4%ba%b2愛阿娘,這下阿妹便不會說我出爾反爾了。”燭淵似笑非笑,“現去,可是能讓阿妹見到有趣事情。”

“或許,阿妹能知道自己阿爹是誰也不一定。”

------題外話------

沒人看,沒人看嗎,哎,大叔好傷心,好沒激情……

086、放心,還不至於玩過火(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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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阿妹能知道自己阿爹是誰也不一定。

一句話,龍譽再次震驚了,久久回不過神來,再回過神時,花庭中已經不見了燭淵身影,連忙起步去追,腦子裡反反複複隻有一個念頭。

她阿爹?她阿爹!?她阿爹難道還活著!?

燭淵腳步很,龍譽緊隨其後,龍譽總想趕上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