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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就好,她怕自己真會瘋掉。

燭淵眸中冰冷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是淡淡沉靜。

他見過她張牙舞爪怒不可遏一麵,見過她不知所謂天不怕地不怕一麵,見過她不知羞恥毫不講理一麵,見過她溫柔乖巧笑靨如花一麵,見過她冷血無情毫不留情一麵,見過她純真可愛無憂無慮一麵,見過她自信堅強萬事不懼一麵,卻獨獨沒有見過她軟弱無助一麵。

此刻她,就像一隻不僅迷了路還受了傷鹿,想要尋求溫暖與指引光亮,柔弱得讓人疼惜。

“有我,阿妹需要擔心什麼呢?”龍譽將臉埋燭淵懷裡,燭淵不知不覺地抬起了手,輕輕撫上了龍譽垂背後長發,話語溫柔,“阿妹說沒錯,我是心疼自己命,所以連帶著我也會心疼阿妹命,所以阿妹萬不能就這麼死了,如今這模樣,不適合阿妹。”

“阿妹還是好好為好,不然阿妹若是出了什麼事受了什麼傷,那我可是要幫阿妹出氣,屆時若是牽連了阿妹不想牽連人,阿妹千萬不要傷心才好。”燭淵輕聲寬慰著,卻讓龍譽猛然退開了他%e8%83%b8膛。

他話很清楚,無論發生任何事,她都必須好好活著,否則他會拿無辜生命來為她陪葬,她知道這是為了他自己,他絕不允許他命受到任何威脅,而現下她,就無意識中威脅到了他生命。

“我就知道阿妹是聰明。”燭淵淺笑著抬手替龍譽理了理淩亂劉海,“那麼阿妹現找到自己想要光亮了麼?教主之位還想爭麼?”

龍譽沒有說話,隻是慢慢握緊了自己垂身側雙手,他心,果然夠狠,夠冷。

“阿妹,想要活下去,心必須夠冷夠狠。”燭淵好心地叮囑,“若是阿妹心還像如今這般軟弱,倘若找到了那罪魁禍首,阿妹能將其手刃麼?”

“走吧,紅雪還聖山等著你回去,大地祭壇聖火也早就等不及了。”燭淵說完,與龍譽擦肩而過往前走了。

走出幾步之後,燭淵微微垂首看向自己心口處衣襟,隻見上頭不知何時竟暈濕了一片。

哭了麼?

心,有些怪異感覺。

------題外話------

明天還是兩,吧,應該~

083、有些人,該是注意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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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蒼好頭疼,因著林蟬蟬這個誤食紅毒果中毒之後他又生生地耽擱了兩日行程,心想著要是大人先他回到聖山那他就隻有等著被罰命。

可是他現既要瞻前又要顧後,不能立刻回到聖山去,也不能狠心地就這麼拋下這個多事黏人又礙眼小蠢貨。

可當林蟬蟬體內殘毒清除之後,曳蒼再一次想把自己手給剁了,他怎麼就是對這個又蠢又厚顏無恥中原小娃娃狠不下心呢!?

“好人好人!我好了,我真好了!咱們可以走了!”此刻,林蟬蟬又是活蹦亂跳,哪裡有中過毒跡象。

曳蒼眼角一抽,瞪了林蟬蟬一眼,“走?咱們?去哪兒?”

這說得可真是非一般%e4%ba%b2密,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和她一起走?

“當然是回好人家啊!”林蟬蟬一副好人你真笨表情看著曳蒼,險些沒把曳蒼看得吐老血,可是林蟬蟬說得十分坦然不羞不臊,“好人照顧我這麼些天不就是等著我和你一起回家嗎?嘻嘻,好人終於要娶我了!”

“你給我閉嘴!”曳蒼忍不住嗬斥了林蟬蟬一聲,冷眼盯著她,一點情感也無,“我隻不過是看著你可憐,手賤救了你而已,你我素不相識,哪兒寬敞就滾哪兒去,彆再跟著我。”

曳蒼一席話可謂是說得一點麵子也不給了,說完看也不看林蟬蟬一眼,轉身箭步如飛地離開了。

林蟬蟬眼底一陣受傷,而後咬了咬%e5%94%87,立刻如影隨形地跟上了曳蒼,曳蒼她也,曳蒼蠻她也慢,總之不論曳蒼怎麼拐怎麼甩都甩不掉,啊啊啊,曳蒼好想抽人,他輕功居然比不上一個嫩娃娃,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你到底有完沒完!我說了我不會娶你!”終於,曳蒼一棵大樹下突然猛刹住腳步,一臉怒不可遏地瞪著已經穩穩當當停他身邊林蟬蟬,真是想一掌劈死她啊!

誰知林蟬蟬不僅不覺得委屈傷心,反而笑得甜甜,“不要緊,我嫁給好人就行了!”

“……”曳蒼好想咆哮,這是什麼天理。

“我知道好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裡是很想娶我,隻是嘴上不好意思說而已。”林蟬蟬笑得沒臉沒皮,和她相比之下,曳蒼真覺得自己練就這一臉老皮實不算得什麼。

“還有還有,好人是不是擔心我嬌生慣養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好吃懶做?”林蟬蟬見曳蒼黑著一張臉無話,歪著腦袋湊到他臉下上上下下認認真真地瞧了瞧,眨了眨眼,昂頭一臉得意地拍了拍自己%e8%83%b8脯,補充道,“這個好人不用擔心!我什麼都能做,就算好人不給我吃,我也死不了!”

這可是實話,她雖然說生來就是大小姐,可是一家子全是男人,教她全是男人本事,除了功夫之外,就算把她扔到深山老林裡也餓不死她,她來苗疆兩個多月還好好地活著就是很好證明。

曳蒼好摧毀,閉起眼抬右手捂上了額頭,無奈且無力背過身,麵對著身後樹,低垂著腦袋,而後緊握成拳左手用力樹乾上砰砰砰捶了幾下,力道之大直震得樹上樹葉嘩啦啦地往下落,灑了林蟬蟬一身,使得她小心翼翼地將腦袋又歪到了曳蒼身邊,試探式地問道:“好人,你……沒事吧?”

難道男人喜歡不是能照顧好自己女人,難道男人喜歡真是翠煙樓裡那樣讓她看著就倒胃胭脂水粉糊滿臉全靠男人女人?

突然,曳蒼猛地抬起頭轉過身,因為他剛才低垂著頭,也因為林蟬蟬湊得他太近且還墊著腳,此時曳蒼毫無征兆地抬頭再扭頭,他與她鼻子就這麼擦尖而過,對方鼻息就近咫尺,兩人皆是一愣,而後林蟬蟬驚慌地往後跳開!

雖然那日他把她從地下窟窿裡背上來兩人已算是有了肌膚之%e4%ba%b2,而且她誤食了紅毒果時雖然意識不清但也知道他抱了她,但這兩種情況都是特殊情況不當得論,像現下這般兩人皆是好端端地近距離接觸實是沒有過,曳蒼溫柔鼻息就那麼那麼近,怎麼能讓林蟬蟬不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雖然她這些日子都厚顏無恥地嚷嚷著要嫁給他,克他對她來說實還是個陌生男人,和一個陌生且還是她篤定了要嫁男人如此%e4%ba%b2近,她心跳得有些承受不來。

曳蒼也從沒與哪個女人這般%e4%ba%b2近過,也正如林蟬蟬心裡所想,前兩次都當論為特殊情況沒什麼可說,可方才情況完全不同於前兩次,他能清楚地感受得到她輕輕淺淺鼻息,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莫名淡香,雖然隻有一瞬間,但他還是清楚地看到她明亮眼眸中他影像,心突然間跳了幾分,倒不至於像林蟬蟬那樣反應明顯。

鼻尖輕擦冰涼感還,使得曳蒼不禁抬手用指腹摸了摸自己鼻尖,這一動作使得林蟬蟬羞了,不過兩眼卻是緊緊盯著曳蒼不放。

這是林蟬蟬第一次大膽又認真地看曳蒼,此一刻他眼裡沒有了嫌惡不耐與陰沉,平淡得倒似多了一抹無奈,沒有中原公子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卻又有一種屬於男子成熟剛毅,算不上英俊,加上他手上拿特彆動作,使得她再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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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得曳蒼輕輕歎了一口氣,似是妥協了一般,看著林蟬蟬,語氣雖然仍是不善卻不再拒人於千裡之外,“小娃娃,我有問題問你。”

誰知他這話一出口,林蟬蟬便生氣地鼓起了腮幫子,氣鼓鼓地反駁道:“我不是小娃娃!我是大姑娘!”

“好吧,大姑娘。”曳蒼無奈扶額,“你這是無處可去吃定了要跟著我?”

林蟬蟬咬了咬%e5%94%87,毫不猶豫地用力點了點頭,“我就要嫁給你!”

“好好好,咱們現能不能先不討論這個嫁娶問題?”曳蒼抓狂,能不能張口閉口就說嫁給他問題,“難道你不覺得你現需要解決是你吃住問題?”

她那屋子,可真不是人住,她能住兩個多月,倒是他想不到。

“不討論嫁給你問題,那我就不要跟著你了。”林蟬蟬不服氣地努努嘴,她又不是活不下去,哪裡用得著他來管她吃住問題,“不過好人若是現不想娶我話,我是可以等等,不過好人不要再想著攆我走,哼,我不會走,我就呆能看得到好人地方。”

“……”好彪悍小娃娃啊,不是說中原將這男女之事看得很重嗎,怎麼這小娃娃比苗疆女子還要奔放,“大姑娘,你甚至連我是個什麼人都不知道就吵著嚷著要嫁我,不怕吃虧是自己嗎?”

看來這個小娃娃需要他心平氣和地教育,不然他可怎麼回到聖山去。

“我不怕。”其實林蟬蟬也想過這個問題,而且想了很多很多,她不是沒有顧慮,可是她覺得他既然能毫不猶豫地背起她,就絕對不會是個歹人,而且他待她挺好,這樣就夠了,即便他絲毫沒有要娶她意思,於是許許多多疑慮出口也隻化作了“我不怕”三個字。

曳蒼眸光猛地一顫,陷入了沉默,便是因為這三個字。

這是對他無條件信任嗎?他知道,一個女人對一個素未相識男人說出這樣一句話需要多大勇氣,突然之間,曳蒼覺得麵前林蟬蟬有一種令人欣賞可愛勁。

好吧,看來攆她走這一條路是萬萬行不通了,那麼便隻能改變策略了。

曳蒼又是重重地歎了口氣,“那大姑娘我問你,你這一口苗語說得流利,是誰教你?”

可誰知林蟬蟬又不滿意了,又撅起了小嘴,“好人,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姑娘,像我嫁不出一樣,我姓林,叫蟬蟬,好人可以叫我蟬蟬或者蟬兒還有蟬丫頭,家裡大夥都是這麼叫我。”

“停停停,林蟬蟬,請回答我話,若是不說就彆再跟著我。”小娃娃,能不能不要偏題?

林蟬蟬這才稍微樂意了些,雖然連名帶姓一起叫還是有些不順耳,但是比什麼大姑娘好聽多了,於是撇了撇嘴才答道:“我大伯教我,怎麼樣,我是不是說得很好,好人都沒有看出我是中原人是不是?”

“那麼你既然有家你為何不回?”曳蒼抓住了重點,這種天真小娃娃,絕對不可能是江湖中人,也不會市井之人,當是中原某個武學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