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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掌心光滑。

“這麼多人,以後我會沒有臉再來台凱。”龍譽回答得坦蕩,她方才確是擔心了,沒什麼不可告人,而且她也著實沒有想到燭淵居然肯賞給她這麼大麵子,心下竟不知是震驚還是感動了?

“阿哥知道跳嗎?”龍譽踩著鼓點轉了個身,麵對著燭淵,眉眼間浮上了一層關心之色。

“我有長眼睛,會瞧得出怎麼跳,不然我捏出飯團也不會比阿妹捏好看那麼多。”燭淵淺淺笑著,腳下舞步與龍譽配合得極好。絲毫不像個今夜之前連踩鼓是什麼都不知道人,“況且阿妹初衷不就是想看看我怎麼丟人麼?不過隻怕阿妹要失望了。”

龍譽本想反駁,可還是噤口沒有說什麼,他說得沒錯,她初衷確是想讓他丟些人,但是她也知道他不會丟人,因為他似乎學什麼都很,可雖是這麼想,她突然覺得自己這種初衷和他對比起來有些小人味道,畢竟他沒有讓她丟人。

“阿妹這麼看得起我,那我是不是不應該讓阿妹失望才是呢?”燭淵跟隨著龍譽舞步,進退點踩得都不出任何錯,與她配合得簡直就是一對經常一齊起舞戀人,時而靠近得肌膚相%e4%ba%b2,時而退開,無論如何,他們手都是輕握一起。忽而讓龍譽想起了一句極不相乾話: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龍譽被自己突然想到這一句話驚得驀地雙頰一紅,當此之時燭淵手臂環上了她腰,再一次驚到了她。

“阿妹不是要出彩麼?以阿妹功夫,當是可以。”燭淵倚龍譽耳畔說得清淡,而後另一隻手鬆開了她手,一齊由她身後環住了她腰,而後雙臂往上使力,竟將龍譽整個人向上提拋了起來!

龍譽大驚,還來不及反應神思卻讓她身體很做出了反應,落地之前提力半空中甩動裙擺旋了一圈,正要落地時,燭淵穩穩地一手摟住她腰,一手握住她手,抱著她原地踏著鼓點也學著龍譽之前旋圈模樣,旋了個圈兒,才將她放了下來。

一瞬之間,全場注意力都向他們這兒投來,便是連鼓聲和蘆笙之聲也險些斷開。

“好阿哥,我是要你出彩,不是我出彩!”龍譽有些抱怨地瞪了燭淵一眼,而後未等他反應,便拉著他手退到了他身側,兩人交握手使得兩人手臂呈一字形,龍譽便笑著圍著他起舞,“不過隻要阿哥覺得開心就好。”

開心?燭淵淺淺而笑,什麼才叫開心?他現算是開心麼?

龍譽不知道燭淵心中所想,隻圍著他歡地跳舞,那些圍外側手拉手而舞姑娘們早已被燭淵吸引了眼球,即便他舞步是簡單,然而她們眼裡卻是美麗。她們也好想上前與他跳一支舞。可是她們知道這個漂亮而冰冷阿哥手隻會對龍阿姐伸出。

銅鼓擺開對麵一側,歡起舞姑娘小夥外圍,站著名為阿樹黑衣男子,他身旁站著小小梨花。

“阿樹阿哥,你不去和阿姐一起踩鼓嗎?”梨花看看熱鬨人群再昂頭看看身旁男子,不解地問道。

“小梨花,阿哥這麼巴巴地上去和誰跳呢?”男子揉了揉梨花腦袋,笑道。

“那梨花去幫阿樹阿哥找一個阿姐來!祖奶奶說了,阿樹阿哥五年不回家,一定要和一個阿姐一起踩鼓!”梨花一臉天真,“可是五年又是多久呢?梨花都不記得阿樹阿哥以前模樣!”

“小梨花你五年前,你才兩歲,能知道什麼呢?”男子笑得憐愛眼神卻是望向篝火旁起舞人們,似乎尋找著什麼,“小梨花,你說咱們客人哪兒呢?”

梨花聽話地踮腳張望去尋,奈何她不夠高,蹦了幾回都瞧不到龍譽和燭淵身影,男子便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梨花視野突然開闊起來,很便人群找到了兩人身影,不由伸手指著,“阿樹阿哥,看那兒!戴花環是龍阿姐,龍阿姐身旁就是漂亮阿哥!”

男子循著梨花手指方向望去,很便尋到了龍譽和燭淵身影。

正當男子目光一直追尋著兩人時候,燭淵忽然抬眸往他這兒望了過來,與男子眼神準確無誤地交接!

一瞬之間,男子隻覺心頭猛一顫,眼神變得無比深沉!

竟然,是他!?

77、阿哥,以後我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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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阿爹!”幽暗森林,一個小小身影極其隱蔽山洞裡,錯亂山石擋洞口,讓人極不易察覺這兒躲著一個半大孩子。此刻男孩子用雙手死死捂著自己嘴,嘴裡低低嗚嗚地喊叫這,卻又極力克製著自己,淚水完全打濕了他臉龐。

因為透過石縫,他瞧見一個陌生而可怕男人美麗阿娘身上瘋狂地肆虐,而他阿爹則被四五個壯漢子死死按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這恥辱卻又殘忍畫麵。“這就是背叛我下場!”那個男人猙獰地笑著,他從未見過阿爹流過一滴淚。可是此時此刻他覺得他無所不能阿爹似乎要流乾了他這一生淚,掙紮著反抗著呼喊著阿娘名字。

後後,他美麗阿娘衝他阿爹溫柔一笑,以咬%e8%88%8c根結束了她生命,阿爹還來不及嘶喊出聲,肚腹上便被那麵容猙獰男人插上了幾刀,他阿爹腳下頓時淌滿鮮血。

“阿樹!躲起來,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出來!”這是阿娘將他塞到小小山洞裡後說話,說完之後轉身便要走,他抓住阿娘手,說他害怕,阿娘溫柔地%e4%ba%b2%e5%90%bb了他額頭。“阿樹,記住阿爹阿娘永遠愛你。”

這是阿娘對他說後一句話,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知道,阿爹和阿娘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再也不會一起拉著他手去看祖奶奶了。

“阿——!”正當他終於控製不住自己要大喊出聲時候,一雙冰涼手從後麵捂住了他嘴!

“若是想死,我現就鬆手。”來人是聲音很冷,冷得猶如苗疆冬日冷霜雪,讓他不敢再喊一聲。隻任滾燙淚水不斷撲打著來人手。

許久許久,他看見他阿娘被扔下了深淵,看著他阿爹屍體被那些人帶來狗吃了。末了還將他愛阿爹也拋下了深淵。他拂開了身後之人按他嘴上手,將自己手放進了嘴裡,狠狠咬著,直至他手全是血水,直至那些人全部離去。

“阿爹——!阿娘——”終於,他能離開小山洞,如瘋了一般衝到深淵邊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是要苟延殘喘地活著,還是要報仇?”就他痛苦之時,那道冰冷聲音再次響起,他這才看清了男子容貌。

大約隻有大了他七八歲模樣,是他見過英俊男人,然而男子身上寒氣和眸子裡冷意是他從未見過,也是十歲他所不能理解。隻覺得那眼神似乎也希望他跳下深淵一般冷得可怕,讓他一時間忘了去哭。

“報仇……。?”他有些訥訥地重複著男子所說兩個字,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

“是啊……報仇,為了你慘死阿爹和阿娘報仇!”男子冷冷一笑。“仇恨心,多美啊……。”

隻是男子留下這句話之後,轉身便走了,他還清楚地記得他身上那因他走動而發出清脆銀鈴聲。很悅耳,卻又冷得驚心。好像告訴他,報仇,他必須為阿爹和阿娘報仇。∞思∞兔∞在∞線∞閱∞讀∞

時隔二十年,他沒想到他會再見到那個冰冷得猶如霜雪一般男子,沒有想到,他容貌竟與二十年前相差無幾,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台凱。

男子獨自盤%e8%85%bf坐遠離篝火地方,自己為自己斟酒,兀自獨飲,仿佛周圍熱鬨都與他無關一般。或許是因為他模樣太過平凡或許又是因為他太過安靜,竟也無人注意到他。便是梨花,也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獨自飲酒,不怕醉麼?”突然,一道含著笑意卻帶著冰冷聲音男子頭頂響起,“苗疆第一大巫師,獨空大人?”

獨空聞言抬頭麵上未有驚訝之色,而是嘴角含笑,像遇到了久識卻許久未見老友一般,將手中陶杯微微一舉,淺笑道:“你也要來一杯嗎?五毒教大祭司燭淵大人?!”

“能得獨空大人盛情相邀,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燭淵笑得清淡。獨空也是淺笑著微微挪了挪身子,將身旁空位讓出來給燭淵。燭淵也不客氣,將長衫一撩便獨空身旁坐了下來。

“山梅酒,自家釀,燭淵大人可要來一杯?”獨空隻是這麼說,手上卻已經捧起酒壇向另一隻陶杯裡倒酒,而後雙手捧起遞給燭淵。“味道有些酸澀,不知燭淵大人能否喝得習慣。”

“獨空大人不愧是我苗疆第一大巫師,便是連陶杯都事先準備了兩隻,就像早就預料我會出現一般。”燭淵也是雙手接過獨空遞來陶杯,看著杯中紅紫色酒,淡淡道。

“第一大巫師,不過名號而已。”獨空笑得謙讓。“獨空大祭司麵前,隻怕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祭司大人可否是算準了獨空今年今日會回到台凱,故才來此?”

“嗬嗬,獨空說這話,大祭司燭淵大人眼裡,真是太抬舉自己了。”獨空嘴上雖說著不自量力話,麵上卻無一絲羞色。隻是輕飲了一口山梅酒,兀自道著好喝。

燭淵也輕輕呷了一口杯中酒,確如獨空所言有些酸澀,但是之後卻是醇醇清甜倒是他所喜歡味道。

“獨空大人沒有抬舉自己。”燭淵不禁又再呷了一口,細細品咂著。“我來此,確是為了獨空大人而來,不然獨空大人以為,我不遠千裡跑到這兒是乾什麼呢?”

“能勞得動二十來未曾離開蚩尤神殿大祭司%e4%ba%b2自來見,獨空可真是有麵子。”獨空喝得很,此時已是從燭淵坐下來之後倒第四杯酒,麵上卻無任何醉意,便是一絲因酒勁而浮起紅暈也沒有,“不過連王上都未曾尋得到獨空出生之地,燭淵大人倒是輕而易舉地尋到,獨空佩服。”

“瞧獨空大人說話口%e5%90%bb與語氣,似乎也對我知道得不少。”燭淵好不掩飾,“我與獨空大人,不過彼此彼此而已。”

獨空不加掩飾地笑笑,他說得沒錯,他對他知道得確不少,他雖然隻是與他二十年前有過一麵之緣,連相識都稱不上,但或許他是整個苗疆之外,除了大祭司本人之外,是對他深知一人,包括他過往、他身世。

“獨空不知燭淵大人來台凱除了要見獨空之外,還所謂何事?”獨空目光移向場子中央,隻見原本正起舞姑娘小夥此刻正圍著篝火歡歌暢飲,笑聲四溢,歌聲飛揚。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燭淵手牽著少女,他不識她,卻知道能讓燭淵如此對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