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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竹皺眉,把頭偏過去,並不想說話。

紀瀟又迅速放緩了語氣,說道:“對不起, 我不是來質問你的, 我隻是……來跟你說聲對不起。當年我年輕,心性不定,喜歡追求刺激。但我跟你不是玩兒玩兒, 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本來也打算從羅布泊回來,就向你求婚的。可是我沒想到, 羅布泊那麼凶險, 我們遭遇了狼襲和風沙, 在鬼城困了半個月。逃出來的時候又遇到了劫匪, 本以為死定了, 誰知道運氣好, 碰到了路過的武裝押運。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我的腿粉碎性骨折,調養了三個多月。身體一好我就去找你了,但是你和我說,你和羅新澤在一起了。沒有仔細的調查,是我的問題。我後來又去找過你一次,看到你和羅新澤在咖啡廳喝咖啡。他送你一束玫瑰花,還拿了戒指向你求婚……”

看到這裡,紀瀟就沒再看下去,他覺得是時候放手了。

但是如果他再多看一會兒就會發現,阮青竹根本就沒收那個禮物。

他拒絕了羅新澤,不僅僅因為他口中的孩子,他隻是拿孩子當借口罷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雖然他和紀瀟在一起隻有一年多的時間,但有些人你是真的忘不掉的,隻因那人的出現,過於驚豔了時光。

聽了紀瀟這些話,說不觸動是不可能的,阮青竹當年畢竟真心的喜歡過他。

隻是後來發生的那些事,讓他對紀瀟除了愛,還多了幾分憎恨。

終於,阮青竹道:“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為什麼還要讓人抹殺我和阿棠的存在?”

紀瀟的眼神暗了暗,沉聲道:“不是我,是我二哥!我也非常自責,紀家的內部爭鬥會影響到你們。我也是幾年前才知道你們的存在,但是我二哥已經利用你們成功分裂了我和霆勻。他……他殺了你們,嫁禍給霆勻,讓我背叛他,竊取了紀家機密交到了他手上。”

阮青竹皺眉,也才聽明白,問道:“什麼意思?殺了我們?但我們並沒有死啊!”

雖然當年他確實遭遇了槍擊,但從他成功醒來來看,他和阿棠都還活著。

紀瀟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釋清楚,他和阮青竹的誤會就無法消除,便老實道:“是霆勻救了你,但我已經做了出賣他的事,也隻能將計就計,進去呆了三年。出來後……我現在的身份有些複雜。之所以沒辦法認為阿棠,就是因為我還在我二哥麵前做臥底。紀家的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但總之,當年的事全是我不對。我不祈求你的原諒,我隻希望你能好好的。”

說完紀瀟的聲音有些哽咽,畢竟如果不是自己,阮青竹和阮棠不會受那麼多年的苦。

阮青竹大概也理清楚了,他微垂睫毛,雖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卻也沒有要和紀瀟重歸於好的意思。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他和紀瀟都不再是記憶裡的那個人。

良久的沉默後,阮青竹才道:“我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出那麼多的變故。我昏迷四年,你坐牢三年,我們兩相抵消了。關於阮棠的身世,我會親口跟他說的。如果你有意,也可以自己跟他說。”

紀瀟憋了半天,還是道:“我自己跟他說,還有……你不肯原諒我嗎?當年的事情,我們真的隻是錯過了。”

阮青竹皺眉:“當年的事我已經釋懷了,二十多年了,我如果不釋懷,怎麼過來的這些許日子?還有,您紀三爺不是我這種普通人能覬覦的。更何況我後來也並不是一個人,我相過親,試著處過,都覺得不合適。你也隻是那眾多過客當中的一個,倒也沒有必要念念不忘。”

紀瀟的心哢嚓碎成了碎片,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隻是眾多過客當中的一個。

阮青竹看他的表情,知道自己這麼說終於刺中了他的軟骨,又接著道:“當然,孩子是你的,你是可以認回去的。”

紀瀟心道你彆說了,讓我緩個勁兒行嗎?

阮青竹卻叭叭叭沒完了:“如果你想讓他姓紀我也沒意見,畢竟阮家沒有皇位要繼承。隻是紀棠有點太難聽了,到時候重新取名字吧!但他在我這邊還是叫阮棠,叫習慣了。而且你最好征求一下他的同意,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自主思想。”

紀瀟一個衝動,上前%e5%90%bb住了他的嘴唇,阮青竹的瞳孔微縮,瞬間住了口。

紀瀟氣道:“彆說了,我不認,就讓他姓阮!他是你的孩子,當然也是我的,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會搶他。但是阮青竹,你能不能聽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阮青竹可能是被這突如其來的%e5%90%bb給整懵了,他耳朵浮上一層淡淡的粉色,皺著眉心有些錯愕的怔在那裡。

但是到最後,紀瀟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因為阮青竹借口自己累了想睡會兒,把他趕出來了。

紀瀟就挺無奈的,可能追妻之路仍然任重而道遠。

這邊江岑昳一覺睡醒,卻發現紀霆勻不見了,他皺眉拿起手機,看到對方給他發了條信息:“我找老板談個生意。”

江岑昳皺眉,心道這個老六不會是真的要去把彆人的山莊買下來吧?

他頭疼的按了按太陽%e7%a9%b4,這可能是彆人唯一端著的一碗飯,他要給彆人買下來,彆人還不肯賣呢!

還有,他一個人去談生意,萬一被人打一頓可怎麼辦?

要知道,今天他可沒帶保鏢。

嗯,果然懷孕的人思想就很莫名奇妙,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紀霆會要挨打。

不過這會兒紀霆勻真的去見了山莊的主人,而且還成功跟老頭兒見麵了。

一開始山莊夥計說的時候老頭兒還被氣笑了,隻道:“他還是真有錢啊!說買下來就買下來?行,我早就想會會他了,讓他進來吧!”

為了迎接紀霆勻,老頭兒洗掉了自己臉上的鉛粉,還特意換上了一套西裝。

頭兒姓初名霽月,光聽他這個名字,就給人光風霽月的感覺。

早年他第一次見到風露重的資料,看到他的風字時也有些恍然。

他覺得自己的名字已經夠奇特了,風露重更甚。

風露重,初霽月,有風月,有露水姻緣,那真是貼合了他們這場風花。

隻是他們的身份也都有點莫名奇妙,風露重的家世自不必說,就連初霽月也是有家業要繼承的。

隻是他這個家業,有點不好宣之於口。

他們初家世代都是搞堪輿的,說直白一點就是風水先生。

上數幾代,都是給皇家看龍脈的。

雖然後來破除封建,他們很是被打壓了一段時間,甚至還遇到了不少麻煩。

但都過去了,他現在除了乾乾老本行,還經營著……許許多多家的度假山莊。

他故意磨蹭了一會兒,讓紀霆勻在外麵等了半個小時。

本以為他會生氣,誰料他卻仍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隻是有些意外的說道:“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您?”

而且這老人家雖然看上去有六十多歲了,頭發也是花白的樣子,長相卻十分麵善,年輕時應該風華頗重。

初霽月衝他擺了擺手:“我這輩子沒出過山,那你可能是認錯人了。”

紀霆勻隻是點了點頭,雖然一張臉不會笑,倒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他直接表明了來意:“我的來意,老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個意向?”

老頭兒大尾巴狼似的敲了敲桌子,說道:“啊……我聽夥計說了,說你想買下我這個山莊,對吧?”

紀霆勻應道:“是,您如果有意向,我們可以談談價格。”

老頭兒冷冷的笑了笑,說道:“我怕我肯出,你也不肯給啊!”

紀霆勻的表情仍是如常,說道:“沒事,您儘管出,買賣不成仁意在,就當我們交個朋友。”

老頭兒心道誰要跟你交朋友,但他還真是有心想給紀霆勻吃一個閉門羹。

於是伸出一根手指,衝他比了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紀霆勻看了一眼,問道:“一千萬?”

雖然這塊山莊地方大,但山裡的地不值錢,設備和建築物也就值處幾百萬。

一千萬,倒也合理,甚至說有些低了。

誰料老頭卻搖了搖頭,紀霆勻又問道:“一個……億?”

那就有些獅子大張口了,一個億,這樣的地方,他能買十個。

誰料老頭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你再猜。”

紀霆勻錯愕,問道:“不會是一百億吧?老先生,你應該知道……這邊的行情吧?”

老頭卻十分高興的點了點頭,說:“唉,這回你總算猜對了,就說你給不給吧!我出價,不還價,如果給得起,你就直接來找我。”

第117章

雖然紀霆勻的手裡並不缺錢, 餘額上的數字說出來能嚇倒大多數人,而且對於這個千億總裁來說,一百億還真不算什麼。

但如果是一百億買下這麼個破山莊,他確實覺得不值。

要是一個億的話, 他估計連眼睛都不會眨, 直接出手就買下了, 就當是給江岑昳買個新玩具。

紀霆勻沉%e5%90%9f了片刻道:“我買下貴山莊的目的,隻是想讓它作為娶妻的聘禮, 送給我未過門的愛人。他什麼都不要, 也從不向我開口。好不容易有件喜歡的東西,提了一嘴, 我就想把它買下來。誠然一百億確實太貴了些, 不過……有錢難買他一句喜歡,您說一百億就一百億吧!”

這下輪到對麵的初霽月怔住了,他皺眉問道:“你確定要花一百個億買下我這個山莊嗎?你可連評估都沒評估過它的價值,就這麼同意了?”

紀霆勻垂眸, 有些想要炫耀的想法, 便坦誠的說道:“是的,我不用評仨,眼觀就能看出它最多值一個億。但是……我曾經拿出兩百億的基金, 準備把它放到未來愛人的名下,以備他的不時之需。我以為他會很高興, 但他卻很氣憤的拒絕了。我與他在一起這些日子, 他也從未向我提出過任何要求。明明已經有了一個足夠他躺平的靠山, 他卻還在堅持自己開公司, 努力成為另外一個圈層最優秀的人。而我給他準備的聘禮, 怕是他十有八九會拒絕, 並會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所以我……隻能退而求其次,百億買個他歡喜,也算值得了。”

因為他帶江岑昳去過很多地方,除了家裡,他從未在任何一個地方安心睡著的。

他看起來樂天又陽光,其實是個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

從他的經曆就可以看得出,孩子母親早亡父親不管不顧,可能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些經曆,才不想依靠任何人,哪怕是他的愛人。

可他卻在這個地方,睡的十分踏實,連不時微皺的眉眼都舒展了。

他猜想,他可能喜歡這裡的氛圍,也可能這裡的氣場適宜他的休養。

背山麵水,前方又是一片美麗的濕地公園,還能聽到潺潺水聲。

他想,以後多讓他在這裡放空一下自己,他對他的依賴可能會多一些。

如果真是這樣,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