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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柳斐然會懷疑他為什麼算得如此之準,剛說出要提醒魔教,玄冥教就來殺人害命了。不過想來柳斐然本性還是光明磊落之人,疑心病不會很大,他與玄冥教確實毫無關係,就算被懷疑了也並不畏懼。

陳瑜有些釋然,道:“柳兄客氣了,我也隻是一點淺見,沒想到…卻真的發生了。也請柳兄節哀。”

柳斐然又與陳瑜客套兩句,之後又問了幾句楚雲霄的傷勢,見一切皆好,才露出一絲真心為友人感到欣慰的笑容。

似乎因為笑容放鬆之故,柳斐然麵色於瞬間透出一絲疲倦來。

陳瑜見狀,便說了聲“那便不打擾柳兄了”,與楚雲霄告辭離開。

兩人並肩走回滴翠苑,柔和暖風輕輕拂麵,為午日炎烈的環境帶來一絲清爽。陳瑜心中本自寧謐,走了一半路,忍不住好奇地問楚雲霄:“雷凜怎麼會忽然向你道謝?還這麼鄭重的提到救命之恩?他知道是你救了大家?”

楚雲霄略一沉%e5%90%9f,微微點頭道:“隻怕是那日讓他看見了什麼。”

陳瑜“嗯”了一聲,忽而又道:“可是除了雷凜,其他人似乎都並不知道是誰救了他們。你…不在意嗎?”

“身外之物,無甚可惜。”楚雲霄輕輕搖頭。“我隻做應做之事,便已於心無愧。”

“…是嗎”陳瑜口裡應答著,心中卻有點說不出的不是滋味。他雖然知道楚雲霄的性格便應該是這樣的灑%e8%84%b1寬容,說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可是卻依舊希望楚雲霄能夠得到應有的讚譽。

陳瑜眉頭不覺輕輕一蹙,楚雲霄立刻便察覺到了,低聲詢問:“穆兄?”

“沒什麼。”陳瑜答複道,勉強綻出一笑。“你不在意…也好。是我枉作小人了。”

楚雲霄沉默一瞬,忽然道:“有穆兄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我並無遺憾。”

楚雲霄說話之際,聲調放輕,語氣透出說不儘的溫柔真摯,聽得陳瑜心神一震,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微微轉過眼,臉上卻不自禁地發燙。

過了片刻,陳瑜才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等到臉上溫度自然了一些後,陳瑜才再次開口道:“等你傷勢痊愈了,我們可以去西邊尋找線索。”

楚雲霄神色一動,道:“穆兄知道玄冥教的總壇所在?”

“嗯。”陳瑜斟酌著語句道,“雖消息不確定…但可以先去西域,落星鎮。”

——這是他昨晚苦想了整整一夜的結果。落星鎮及萬絕山。

隻要他的記憶沒出錯,落星鎮是離玄冥教總壇最近的一個城鎮,而萬絕山就是玄冥教總壇的占據地。

作者有話要說:PS:為了寫原男一男二男三之間的友情,結果超字數了,下章會寫陳小瑜的初戰。

PPS:配對是一對一,不會3P,求3P的姑娘們對不起了。

二十九、初戰告捷

楚雲霄身體上的外傷,在靜養了數日後,便好得幾乎看不出半點痕跡了。

其他的白道人士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可見綠煙之毒看似威猛,還是被實為仙家靈寶的五嶽真形圖所化解。而歐陽守心,根據柳斐然的推測,是因為憂慮這些皮肉之傷隻是表麵、毒煙說不定還有後招,因此到底還是被玄冥教給蒙騙了,隻身外出,以致於不幸喪生。

其餘死者,多為武功稀疏的年輕小輩及三流高手——比如燕山派的溫掌門隻是一名剛即位不足半年的青年,鐵拳幫幫主人緣不錯、極有義氣,但功夫確實極其平庸——所以連歐陽守心這樣的待遇都未得到,毫無抵抗力地被直接毒死了。

因此綜合目前資料,陳瑜不由暗自推斷:玄冥教教徒隻是用毒利害,武功卻未必高深到哪裡去。

在參加完歐陽守心的葬禮後,陳瑜與楚雲霄遂即向柳斐然辭彆,啟程前往西域。

對此,柳斐然微微皺眉,表示出少許疑惑不解:“洗劍山莊消息一向靈通,柳某固然不敢質疑,但據這兩日百曉生以及‘天機樓’傳來的情報而言,魔教一行人似乎往南邊去了。”

陳瑜微微一訝,道:“南邊嗎”一頓之後,複道,“反正就我們兩個人去查探一番,即便錯了,也無礙於大局。”

陳瑜心下驚疑不定,飛快地思索一番,還是決定相信他自己的記憶。

“如此也好。”柳斐然點頭讚同,又從懷中取出一枚木質令牌。“柳某曾蒙天機樓樓主贈與一枚天機令,可以隨時命樓中之人傳遞消息。此物請二位千萬收下,若有魔教半分消息,請務必告知柳某。”

陳瑜見柳斐然態度十分誠懇認真,倒也不好推辭,道:“那便多謝柳兄了。”

柳斐然微笑道:“朋友之間,無須客氣。天機樓一向在各大城鎮皆設有客棧酒樓等店家,隻要門麵上刻有與令牌上相同的花紋,便是隸屬天機樓門下。”

陳瑜點頭應聲,表示記下了。

柳斐然又去取來一幅地圖,與陳瑜商討了一下應該沿著哪一條路線往西走最為簡便適宜。

落星鎮於地圖上並無記載,這點陳瑜毫不意外,然而柳斐然卻推薦他們先把目標定為東西商旅往來的要衝之地——肅州城,那裡消息靈通,又有天機樓旗下分店,沿途也可以順便打探方向。

最後離開時,陳瑜倏然想起一事,急忙回身道:“玄冥教毒術凶猛,柳兄不妨派人前去豐城城西十裡之外的竹林裡,請神醫段百草來調製避毒之藥。”

柳斐然聞言麵色猛然一變,流露出極為欣喜之色,拱手一拜道:“多謝木兄弟告知此事!柳某這便去告訴方盟主,即刻動身去拜訪段神醫。”

陳瑜忙揮手叫柳斐然不必客氣,又祝柳斐然此行一帆風順,這才與楚雲霄雙雙離開。

有了天機樓的相助,此行倒是比陳瑜想象中的還要輕鬆許多,很快便找到了落星鎮。

落星鎮看上去像是個普通的中等城鎮,居民各司其職,井然有序,說不上十分熱鬨但也絕不冷清,透出一股平靜安寧的氣氛。

然而陳瑜打量著四周,卻在心底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怪異不適之感。

凝目片刻,陳瑜恍然大悟——因為這裡的居民雖然看似和樂融融,卻多是些神情麻木、麵色晦暗之人,顯然這份平靜安定,不過是表象。

陳瑜不由心生警惕,麵色微微一變。

楚雲霄似是也察覺到了,低聲道:“穆兄。”

雖隻是短短兩字,卻是鎮定平和一如溫水,透著仿佛可以撫慰人心的魔力。陳瑜心境不覺便漸漸平靜下來,轉頭直望進楚雲霄一雙蘊含著關懷的墨眸裡,輕輕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稍作思慮,揣著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之心,陳瑜挑了個獵戶打扮的中年漢子,領頭上前直接問路。

那獵戶正在打磨手中木箭,看上去也是麵色平靜到幾乎空白,眼神卻透著少見的倔強不屈,與一絲若隱若現的恨意。

陳瑜選擇向他問路,也正是為這份異常於人的活氣。還有,獵戶常年外出,行走於山林之中,於山脈相關的知識應該最多。

“這位大哥,”陳瑜抱拳行禮,露出溫文的笑容,“在下二人欲往西北探%e4%ba%b2,路過此地,隻想打聽一下附近道路,不知大哥可有空行個方便?”

那獵戶停下手中的活計,漠然抬頭,打量了陳瑜與楚雲霄一眼,道:“你們是外來的人?”

“正是。煩請大哥指點一二。”陳瑜依舊保持著臉上笑容,態度亦透著十分誠懇。

那獵戶又仔細打量了他們片刻,才道:“進屋再說吧。”

陳瑜心下微微鬆了口氣,不禁扭頭與楚雲霄對視一眼,見楚雲霄麵色如常,應該也未察覺出任何不妥,陳瑜這才邁步跟上那獵戶。◇思◇兔◇網◇

進入茅草蓋成的平房中,眼見那獵戶剛放下手中的工具,陳瑜便先含笑拱手道:“在下木羽,敢問大哥尊姓大名?”

那獵戶態度依舊十分冷漠,麵無表情地道:“你們叫我阿六就行。”

“阿六大哥。”陳瑜微笑稱呼道。

阿六似乎並未為陳瑜的態度打動,冷冷道:“落星鎮位置偏僻,若要往西北探%e4%ba%b2,應該走官道直接去伊州才對。…你們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陳瑜眼也不眨,繼續編造道:“實不相瞞,我與他本是表兄弟,家中頗有些薄產,因此引起兄弟鬩牆,遭受繼母毒害,隻好一路從家中逃出來,欲往西北尋%e4%ba%b2避禍。不想繼母依舊不肯善罷甘休,派人沿路追殺我們,我二人隻好尋偏僻的小路走,方才躲過殺手,來到了此地。打擾阿六大哥,實屬無奈之舉。”

阿六似乎是相信了,麵色稍為緩和:“落星鎮北麵一帶都是山脈,你們應該從西南邊走最好。不出二十裡,應該可以抵達前庭縣。”

陳瑜聞言精神一振:果然落星鎮緊挨著山脈!

“多謝阿六大哥。”陳瑜拱手致謝,又作好奇狀,詢問道,“不知落星鎮北麵是什麼山脈?”

然而阿六的回答卻出人意料:“鳳首山。”

怎麼不是萬絕山?!陳瑜大吃一驚,不由%e8%84%b1口道:“鳳首山?”

阿六道:“正是。有什麼不妥麼?”

“並非不妥,隻是驚訝於此山的名字罷了。”陳瑜急忙斂去驚容,眼珠一轉,感歎道,“鳳首山竟大到能將北麵一帶全部封鎖,想必甚為雄偉壯觀。”

“雄偉也稱不上,隻是山勢甚為險峻崎嶇,尋常人難以攀登上去。遠遠觀去,也可算一景。”

險峻…難以攀登…陳瑜心中一動。沉%e5%90%9f一下,仍是選擇說出:“那這附近,有沒有一座名為萬絕山的山峰?”

“萬絕山?倒是未曾聽說過。”阿六麵上略帶疑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陳瑜早有被問話的準備,回答得十分自然:“我仿佛聽到那些殺手提到過萬絕山這個名字,所以隻想知道能否避免撞進他們的老巢。”

阿六想了想,道:“萬絕山倒是沒有…不過鳳首山上有兩大高峰,一個叫飛凰峰,另一個,似乎是叫做萬絕峰來著,隻是從未有人上去過。”

“原來如此。”陳瑜接口道,“那萬絕峰…是在北麵吧?我們若往西南方向走,應該不會撞上去吧?”

阿六道:“確是在鳳首山北麵。而且前麵的山峰是飛凰峰,要再過兩個山頭才是萬絕峰,你們不必擔心會無故誤撞上去。”

“有勞阿六大哥告知這些,在下感激不儘。”陳瑜抱拳道謝,暗想著這個萬絕峰多半就是玄冥教總壇所在之地了,看來自己的記憶還是未出大錯。

陳瑜不由轉頭看了一直泰然自若的楚雲霄一眼,心念徒然一動:…等等,鳳首山飛凰峰,這不是後麵劇情中楚雲霄拿到兩大靈器的地方?居然在眼下這個時候就出場了?!

“小事一樁,無須客氣。”阿六漠然道。“還有什麼要問的?”

陳瑜看出來阿六已有逐客之意,雖然心下對阿六的經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