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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等到歐陽守心介紹完所有人,又說了兩句“諸位武林同道此次能夠前來歐陽家,同心協力抵禦魔教,在下不勝榮幸”、“有諸位援手,邪不勝正,我白道必能鏟除那些邪道惡徒,以還武林一個清淨”後,才拱手道:“寒舍薄宴,不成敬意,諸位請自便。”

陳瑜鬆了口氣,等到大部分人已經狼吞虎咽地開吃,他才拿起筷子,卻還得保持風度細嚼慢咽。

陳瑜心中默默內牛著吼道:老子下次再也不要參加這什麼鬼宴席了!說是吃飯卻足足讓人等了半個時辰啊!果然人一多了就這麼拖拖遝遝!

填飽了肚子後,陳瑜實在是懶得跟這些江湖好漢們攀交情,見柳斐然被一堆人纏在中間無法%e8%84%b1身,暗暗吐糟“柳斐然果然認識的人是百數以上的,也不怕叫混名字嗎”,便直接轉頭對楚雲霄道:“我想回去休息了,你呢?”

楚雲霄並無一絲猶豫:“我與穆兄一起。”

因為這時也有不少人開始離席,多數又是年輕的少男少女,陳瑜跟楚雲霄混在人群中便也不大顯眼。

陳瑜一直待到踏上返回滴翠苑的路,四周清淨無人,隻剩下他與楚雲霄兩個人,才忍不住籲了口氣。

楚雲霄清潤如飛泉鳴玉的聲音緩緩響起,透著一絲關心:“穆兄可有不適?”

“剛才人太多了,頭疼。”陳瑜直說道,剛想揉眉,額頭卻被一隻手輕輕貼上,雖充滿勁力,動作卻又十分輕柔。

陳瑜一愣,還來不及反應,隻覺一股暖流從那緊貼著肌膚的掌心中發出,直直傳入額頭,逐漸向身體四處流散。霎時間,整個人都似乎如置於溫泉之中,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適暢快。

仿佛也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那隻手從額上離去,陳瑜才回過神來,臉頰不自覺地一熱,有點氣急地輕斥道:“你這樣白白浪費內力乾嗎?”

楚雲霄卻隻是低聲詢問:“穆兄可有好過一些?”

陳瑜不由仔細一去感覺,果然額角的疼痛似乎已經不翼而飛了。他心裡有些不明所以的慌亂,扭過臉去,低低“嗯”了一聲,又嘟噥道:“我…隻是隨口一說…你用不著這樣認真”

陳瑜禁不住心道:要是剛才那話我是對陳琳說的,陳琳最好也不過是回一句“頭疼的話就去睡覺!”,而多數情況下的“你頭疼?我也頭疼得想死啊!我明天要交兩千字的論文啊啊啊!”才是正常反應。

楚雲霄卻沒有回話。陳瑜忍不住轉頭一看,見楚雲霄神色平靜,目光隱隱透著一縷溫潤猶若春水,倒並不像是生氣。

陳瑜心裡隱隱一鬆,卻更覺得有些彆扭,轉頭把目光放在前方道路上,慢慢呼了口氣,才覺得不那麼心慌意亂了,說道:“明日就是武林大會,白道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隻怕魔教的人並不會袖手旁觀,任其自然。你還是好好養精蓄銳,說不定明日便要動手。”

楚雲霄微一沉默,道:“縱使要與魔教之人交手,我也未必會輸。”

“這倒也是。”陳瑜心道:沒了穆BOSS的阻礙,楚雲霄又早早就得了《無妄秘籍》,再加上天生的金手指,還真有可能已經是當代武林第一了。本來按照小說裡的設定,懸崖那段劇情是在尋找魔教總壇的路上才會觸發的。

楚雲霄略一沉%e5%90%9f,似乎有點難以出口,遲疑道:“隻是明日人多手雜…穆兄還是…一動不如一靜為好”

陳瑜一怔,見楚雲霄平日總是冷峻的神色似乎露出少有的窘迫,心裡有些驚訝有些想笑,又有一絲悸動,盯著楚雲霄看了一會,忍不住有點可惜楚雲霄臉頰也不怎麼泛紅,反而漸漸變得冷靜沉著,不動如山。

陳瑜盯人盯得久了,眼見楚雲霄目光平和、隱隱似乎有著縱容之意,自己倒是不禁生出一絲不自在來,隻好微微一笑,大方地道:“好,我知道了。明日我會找個安全的地方,明哲保身,絕不妄動,不會給你拖後%e8%85%bf的。”

“我並沒有嫌棄穆兄之意——”楚雲霄又急切地解釋了一句。“但我從未與魔教之人交過手,不敢托大。”

陳瑜心情不覺又沉鬱下來,嘴裡喃喃著感歎了一句:“要是…大家都能夠和平共處…那該有多好”

可是,縱然是他,也知道這是奢求。

次日,清晨陳瑜便已起身,跟著眾人一起前往洛陽城外、歐陽家彆院中特地空出來的廣場。

廣場上搭了一座極寬闊的高台,上麵密密麻麻地擺放了許多桌椅,俱是一水的大紅漆木,簡潔大氣;而台下又布置了更多的椅子,供人入坐。

這一日天氣分外晴朗,湛湛藍天萬裡無雲,碧澄澄的猶如一塊翠玉。

陳瑜與楚雲霄走在人群之中,身前便是領路的柳斐然。陳瑜不由舉目看了高台一眼,心裡默默吐糟道:要不是在場的都是純爺們,老子還以為這是要比武招%e4%ba%b2呢!你說你好好的高台什麼顏色不好,非弄個大紅色的柱子乾嗎!

柳斐然本來邀請陳瑜與楚雲霄一起上高台落坐,陳瑜才不想上去被幾百人圍觀,隻是搖頭道:“我在台下做個閒人便好。”

他不肯上去,楚雲霄也不會離開他身邊,柳斐然隻好無奈地一笑,道:“那柳某隻好請二位兄弟莫要嫌棄總在台上看到我這張臉了。”

陳瑜忍不住一笑道:“柳兄快請上去吧。”

到了午時,高台上已經坐滿了人,台下也聚集了不少江湖豪傑。

隻見歐陽守心緩緩起身,站到高台中心,開始說毫無新意的開場白,大意就是“感謝大家肯賣我這個盟主一個麵子,動身前來歐陽家聚會,我們白道有這麼多在座的高手大俠,肯定能搞死魔教的那些魔頭”。

對此,陳瑜基本上是左耳進右耳出,眼睛卻在一一打量著高台上最顯眼最拉風的武林人士。

歐陽守心身為盟主,座位是設在最中間,以示尊敬之意。而他左右兩邊,分彆是一群和尚跟一群道士,陳瑜估摸著就是玄音寺的大師們和青霄派的道長們了。

——沒錯,玄音寺的原型就是少林寺,而青霄派的原型就是武當派。

陳瑜想起了陳琳還曾經為此吐糟過他:“你還不如直接叫少林跟武當好了!披個馬甲算什麼回事?”

當時陳瑜內心隻能寬麵條淚:老子確實是沒創意,可是這小說的背景是架空啊架空!

歐陽守心說完開場白,又開始一一介紹高台上坐著的眾人。

玄音寺跟青霄派自不必說,一個來了方丈大師的師弟悉塵,一個來了掌門真人的師兄清風,都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玄音、青霄二大門派之下,又是藏劍門門主、縹緲宮宮主、武夷派掌門等等這些曆史頗久、甚有聲望的名門正派。

而柳斐然的位置竟也不低——他是東海垂光島唯一在江湖上行走的傳人,武林三公子之首,武功既高,人緣又好。光憑他獨自一人,卻能與這些大門派的掌門人平起平坐,就說明了柳斐然其實本事不凡。

——而且東海垂光島,按照人設來看,是一個極為神秘的門派,除了柳斐然,同一時間裡,根本就沒有第二個弟子在江湖上闖蕩。柳斐然純粹是獨木一根,卻能闖出一番名堂來。

陳瑜默默心想。

提起丹霞派之時,歐陽守心頗有些惋惜地說出“丹霞派阮鴻掌門派人回複在下,說他師父屍骨未寒,想先為師父報仇,再圖後舉”,又對前任掌門阮長青之死表示痛惜。

陳瑜想到這個阮鴻就是丹霞派大師兄,忍不住看了身側的楚雲霄一眼,卻見楚雲霄麵色還算平靜,隻在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以及一抹淺淡卻難以磨滅的煞氣。

陳瑜不禁小聲道:“彆著急,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仇人的。”話一出口,陳瑜才發覺到現場雖然沒有人大聲喧嘩,但小聲議論還是有不少的,耳畔嗡嗡作響,他說的話聲音小到連自己都聽不清,忍不住有些囧了。

楚雲霄卻似乎完全聽見了他所說的話,輕輕點頭。陳瑜清楚地看見,楚雲霄眼中煞氣漸漸褪去,換上一抹柔和。那雙眼睛深邃如幽黑夜空,卻又溫和若夏日清溪,仿佛能把人的心魂都吸進去似的。

陳瑜一瞬間不由失了神,就這麼怔怔瞧著楚雲霄。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回過神後,陳瑜臉上頓時發燙,也不敢去看楚雲霄的表情,隻是急急轉過頭去,努力平複著紛亂不已的心境。

這時,又聽台上的歐陽守心說起洗劍山莊與飛雲堡,喟歎道:“洗劍山莊雖然收下盟主帖,可是卻至今未見穆莊主之身影,或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而飛雲堡少主雲姑娘派人來說,她要去也是直接去找魔教總壇,便不來參加大會了。”

陳瑜聽完,心裡忍不住吐糟道:這還真像是雲大小姐會說的話。估計雲大小姐的原話更不客氣,多半是類似於“本姑娘才沒功夫陪一群男人唧唧歪歪,什麼時候要打魔教惡徒了再來找我”什麼的,歐陽守心卻不好直說出來。

歐陽守心介紹完在場的各路人馬後,終於開始進入正題。

陳瑜聽著台上那些白道大俠們開始細數魔教的罪行,與小說原劇情相比,除卻時間上有些不對以外,死去的人數、死者的狀態等等確實相差無幾。

他腦中思維不由得也開始擴撒,慢慢回想著武林大會這段比較重要、篇幅也算頗長的劇情。

二十五、魔教教主?(上)

…在小說原劇情裡,穆天齊是以洗劍山莊之主的身份出席武林大會,與白道眾人一同商討如何“集結一體討伐魔教”。

當然大會開到一半,魔教中人不負眾望地登場了,卻僅有兩個人而已。

陳瑜早已不記得那兩個人的名字了,卻還記得那兩個人都是魔教的堂主。

其中一人出手襲擊眾人,歐陽守心身為盟主,自然義不容辭地出手阻攔。那人雖年紀輕輕,卻堪與歐陽守心匹敵。

不過那人暗中用上了無形無色的毒煙,歐陽守心不慎吸入少許,反而漸漸落了下風,幸而有穆BOSS出手相助,合力擊退了那名魔教堂主。

之後,那兩個魔教中人揮揮衣袖,就此瀟灑地離開,而白道眾人竟無一人能夠留下他們。雖然除了盟主以外,無人受傷,但是卻難免士氣大蹶。

穆BOSS趁機出麵做好人,熱心地幫歐陽守心解毒,又寬慰眾人說那兩個人不過是外強中乾、虛張聲勢,獲得了不少聲譽。

次日,歐陽守心暴斃身亡,死狀極慘,連頭顱也被人割去。

穆BOSS不是第一個發現慘案的,卻是第一個挺身而出,義正詞嚴地懇請白道眾人齊心協力對抗魔教,不讓歐陽守心白白喪命。

不少人當即便請穆BOSS當新任盟主,穆BOSS卻心下自有盤算,固辭不受,隻言:“在下才疏學淺,承蒙諸位厚愛,卻不敢當此重任。”反而提出一個讓眾人皆為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