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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心裡暗道:魔界的赤羽使是被暗夜冥給消滅掉了,但是那兩個逼我和楚雲霄跌下懸崖的黑衣殺手,卻不知道到底死了沒。現在又不可能去問暗夜冥具體情況。

——何況臨汜村的事,也確實讓老子一直記掛於心,最好能趁此查個水落石出。

陳瑜於是收起信,道:“臨汜村下落可查,隻是勿要傷及無辜。”

“是,莊主。”邵紀應聲。

陳瑜稍稍放了心,隨口問道:“最近江湖上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回莊主,屬下正要稟報此事。近一個月來,魔教肆虐為亂,接連屠|儘鐵劍門’、‘俠義幫’、‘浩然樓’等滿門,無一活口留下,連老弱婦孺也未曾放過,手段殘忍毒辣。歐陽盟主為此廣發英雄貼,聯合以‘玄音寺’、‘青霄派’為首的白道眾派,將於下月初五,在洛陽歐陽家召開武林大會,共同商議討伐魔教之事。洗劍山莊也收到盟主帖,不知道莊主是否要屈尊前往?”

邵紀娓娓道來,陳瑜卻聽得幾乎呆若木%e9%b8%a1,半晌說不出話來,內心隻想仰天咆哮:不可能啊!老子這個月明明都跟楚雲霄待在神醫居,根本沒吩咐魔教這麼做!也不打算按照原劇情來走!

…難道魔教教眾已經膽大到無視穆BOSS本人的意願,擅自行動了?明明司馬嶽這個暗戀穆BOSS他娘的魔教長老對穆BOSS忠心得不得了啊!

陳瑜臉上微微變色,下意識地看了楚雲霄一眼。

楚雲霄幾乎立即道:“穆兄無須顧慮,我師父之死因可以暫緩。此等大事,我若隻為私心而袖手旁觀,也是辜負了師父的教誨。”

陳瑜心底連苦笑的力氣都沒了,卻不得不點頭道:“這樣也好。那我們明日動身前往洛陽?”

楚雲霄點頭:“嗯。”

陳瑜見楚雲霄並無異議,便又對邵紀道:“我要修書一封,讓穆安幫忙徹查丹霞派阮掌門之死。”

“是,莊主。”邵紀急忙應聲,“內室已備下筆墨,莊主請。”

陳瑜轉身,麵對楚雲霄,有些遲疑地道:“我可能要多寫一會功夫。你…要不要去洗浴一下?”

楚雲霄目光靜靜掃視過陳瑜的臉,將陳瑜麵上一絲逃避猶疑之色儘數收納於眼底,卻隻低聲答應道:“好。”

邵紀忙道:“屬下立刻吩咐小二去上熱湯,楚少俠請。”

陳瑜獨自進入內室裡,才忍不住背靠著牆壁,長長舒了口氣。

他真怕剛才一個繃不住,會讓楚雲霄看破他跟魔教的關係。

陳瑜鬱悶了半天,卻轉念一想,心裡歎道:算了,武林大會這段劇情,其實也不完全算白白浪費時間,畢竟隻有去了那裡,才能招收到兩枚小弟——小說裡的男二號跟男三號。

至於後來開始進入修仙劇情,甚至介入仙魔之間的爭鬥後,這兩個人到底還有沒有用,陳瑜覺得很懸乎。但多一個幫手總比沒有的好。

至於魔教——魔教總部位處南疆一個極隱秘的山穀中,一個月內肯定趕不過去。按照原劇情來看,魔教一定會派人去武林大會上搗亂,現在也隻好等到大會開始,再見機行事。

…何況魔教教眾如果真的已經叛亂了,他現在的武力值還不夠看,最好不要打草驚蛇,以智取為上。

陳瑜不禁揉了揉眉心。

陳瑜坐下,鋪平白色宣紙,提起狼毫筆,沾了少許墨水,開始寫字。

這個時候,陳瑜非常想感謝他的母%e4%ba%b2大人,因為母%e4%ba%b2大人愛好古典文學,所以逼著陳瑜跟陳琳兄妹去學習了一段時間的毛筆字。

至於他的字,跟穆BOSS的字究竟像不像這種事——陳瑜已經不想去多想了。反正他這具身體絕對是如假包換的穆天齊。

穆BOSS生於魔界,來到人界後一直醉心於陰謀算計,估計也不是什麼書法大家。而且穆BOSS為人謹慎,是不可能找人代筆的。

…大不了說他為了掩人耳目,換了新字體。

陳瑜寫完了要求穆安去尋找“狂風雙煞”的下落後,又簡略說明黑衣殺手是魔界赤羽使手下,可能還有兩個低等魔族遺落在人界,叫穆安小心查探,不可遺漏。

——穆BOSS手下,隻有穆安也不是純人類,他是從魔界跟著穆BOSS一起來到人界的。穆安一直戀慕著死去的穆BOSS生母,卻始終不敢表白,隻默默守護著穆月儀,直到穆月儀死後,又開始專心照顧穆天齊。

所以穆安對穆BOSS有點類似於“父子”的感情,一心一意地維護著穆BOSS。而穆BOSS,雖然對穆安這種卑微的愛情觀念嗤之以鼻,卻並不妨礙他很信任穆安,願意把後背交給穆安。

最後,陳瑜又在末尾畫了個火焰符號。

這是因為穆BOSS在魔界的封號為朱離君,而離字,在八卦中象征著火。所以穆BOSS就以火焰代表自身。

做完這一切後,陳瑜折好紙條,命邵紀%e4%ba%b2自動身送給守在洗劍山莊的穆安去。

邵紀應下,卻猶豫著道:“那莊主豈不無人侍奉?”

陳瑜溫然一笑,淡定地道:“我與楚少俠同行,不必有閒雜人等來乾擾。平時總是前呼後擁,如今體驗一下獨行俠的生活,又有何不好?”

陳瑜同時在心裡暗暗吐糟道:你要是再跟我多相處幾天,說不定會看出老子內力已失,完全是個新手,到時候反水了怎麼辦?

——再說,楚雲霄教我劍法這件事,也絕對不能讓你知道啊。不然,我隻怕要拾起一地的碎下巴了。

二十一、男二與女二

打發走邵紀後,陳瑜就跟著楚雲霄一路直往洛陽行去。陳瑜基本上把這個當做半遊曆半鍛煉,還可以順便欣賞一下周圍的田野風光。反正他們的衣食住行皆由楚雲霄一手包攬,陳瑜隻需要出錢就夠了,倒也頗為輕鬆閒適。

練功方麵,陳瑜不敢有絲毫鬆懈。雖然一開始是又累又不習慣,但還是咬牙堅持了下去,進境卻是一日千裡。

就連楚雲霄,也似微微驚詫於陳瑜的進步速度,不到一月後為陳瑜把脈時,說陳瑜的身手已經勉強可以擠進二流高手的末尾。

陳瑜起初也有些困惑,後來無意間摸了摸%e8%83%b8口的五嶽真形圖,不由恍然大悟——估計是他佩戴了五嶽真形圖這個仙家靈寶的緣故。這樣的話,這件靈寶總算還是有那麼一點用處的。

陳楚二人一路從豐城來到許州,又從北門而出,走了一個時辰,陳瑜在熾熱烈日暴曬下微微出汗,正覺悶熱,楚雲霄清沉的聲音已道:“前方有個茶攤,可作歇息。”

陳瑜一怔,凝目眺望,果真遠遠見到官道旁似乎有個茶攤,規模還不算太小,不由點頭道:“好,去歇會兒。”

走到近處,卻見茶攤之外有一男二女對持著,其餘人則要麼遠遠避開,要麼躲入茶攤裡麵探頭縮腦。

男子身穿白衣,衣裳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料子,似乎僅為亞麻製成,他卻偏偏能將那白衣穿出一股濁世佳公子的氣質。腰間佩戴著一支碧玉簫,卻是青翠澄澈,晶瑩剔透,並非凡品。而男子容貌溫文俊秀,可謂百裡挑一,此時雖然麵含無奈,神色為難,卻依然不失半點風度。

男子固然卓然不群,而那兩名女子卻也並非泯然於眾——為首的女子衣衫甚是豔麗華貴,上穿緋紅羅衫,下係淺紫綾裙,釵釧煥爛,環佩璆然。至於容姿也是分外的秀麗嬌豔,與華衣麗服相映生輝,整個人便如夏日怒放盛開的芍藥花,風采奪目。縱使柳眉倒豎,麵含薄怒,卻絲毫不損她的美麗。

她身後的那名少女似乎年紀略小一些,衣衫也很素淨,嬌怯怯的如同一株柔弱的睡蓮,含苞待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陳瑜看清楚後便是一愣,頓了一下倏然想起:雖然時間上有些對不上,但這分明是小說裡的原劇情!這男的是男二號柳斐然,女的是女二號雲夢,至於另外一個女的,應該是雲夢的結拜義妹駱姑娘。

至於為什麼女二號跟男二號看上去快打起來了,陳瑜正待要慢慢回思劇情,思緒卻徒然被一個充滿怒氣的女聲打斷:“柳斐然,妄你還是東海垂光島的傳人、武林三公子之一,堂堂一介男子漢大丈夫,卻隻是敢做不敢當的懦夫嗎?”

出言之人自然是光豔照人的雲夢,氣勢咄咄逼人。

柳斐然麵上滿是無奈,拱手道:“雲姑娘,在下真的隻是碰巧路經江州郊外,將駱姑娘送回她舅父家中,並無絲毫褻瀆駱姑娘之舉。”

雲夢冷哼一聲:“這我當然知道,否則,我就不會是來向你提%e4%ba%b2,而是直接取你之命了!說吧,你什麼時候來下聘禮?挑個日子,我也好命令飛雲堡送冰娥妹妹一份大禮,才不算辜負了我與她的姐妹之情。”

柳斐然麵露驚愕,一頓之下才道:“…雲姑娘請見諒,在下已有婚約在身,故而隻能辜負雲姑娘一番好意了。”

雲夢眉毛一揚,冷笑道:“胡說!我早請百曉生查過你的家世,你根本未曾定婚,否則我豈會讓冰娥妹妹做妾?”

柳斐然一窒,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是,在下確實說謊了。雲姑娘也可見,在下隻是一介風流浪子,實在自慚形穢,配不上駱姑娘這樣冰清玉潔的好女子,還望雲姑娘見諒。”

雲夢大怒,道:“滿口謊言,莫非當我女兒家可欺不成?既然這樣,你與我比試一場,你贏了,我就帶冰娥妹妹走,不再糾纏於你。”

柳斐然似乎頗為吃驚,道:“雲姑娘何必如此?在下並不敢與雲姑娘動手。”

雲夢柳眉一揚,道:“你看我是女人,所以瞧不起我的武功嗎?”

柳斐然急忙道:“在下並不敢這麼想。雲姑娘武功卓越,不輸男兒,在下早已十分佩服。”

“哼,不用空口白牙地說這些奉承話。我早就想與你這位武林三公子之一的‘玉簫公子’比試一場了。你若袖手認輸,便是答應要娶冰娥妹妹了?”雲夢冷冷威脅道。

柳斐然無奈,隻得從腰間取下碧玉簫,執於手中。

“聽著,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雲夢涼涼道,“你要是怕被江湖人恥笑輸給一個女人,最好儘出全力!”

說著,雲夢素手一揚,已從腰間取下一段紅綢,鮮豔如火,在日光之下更如一條靈動的紅蛇。倏然間,靈蛇吐信,那紅綢猶如一道劃空長虹,直向柳斐然的%e8%83%b8口撲去!

柳斐然手中玉簫一轉,身形卻是寸尺未動,然而那紅綢尚未逼近他的%e8%83%b8口,便已被一股真氣蕩開。

雲夢一擊無功,卻也並不急,手腕一動,紅綢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回旋,又襲向柳斐然的腰身。

這時,雲夢身後的駱冰娥似乎終於反應過來,出聲叫道:“雲姐姐…不要這樣”聲音卻是又細又輕,透著羞急嬌怯之意。

“彆擔心,他死不了,我也不會有什麼大礙!”雲夢口中安撫,手裡動作卻不見半點遲疑。

柳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