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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e8%83%b8口,輸入一絲真氣。

陳瑜感到心口傳來一股涓涓不斷的暖流,渾身如沐春風一般,倒是漸漸停止了咳嗽。

耳畔也傳來楚雲霄略含憂慮的低喚:“穆兄…?”陳瑜忙道:“我沒事!咳咳。”

緩了口氣,陳瑜知道楚雲霄必然疑慮自己為什麼反應如此大,隻好道:“昨晚是我見你睡得比平日都早,怕你傷勢有變,所以進去看了一眼。見你沒事,隻是睡得太熟,我也沒多想。”

楚雲霄靜靜聽著,又道:“昨晚未曾給穆兄治療內傷,卻不知何故睡死過去,是我之過。”

陳瑜心中咯的一聲,暗暗叫苦道:暗夜冥選的時機太不恰當了,這下子難怪楚雲霄會起疑心。

陳瑜麵上急忙掩飾著一笑道:“不急,反正你不是說了,過幾天神醫傷勢痊愈,再請神醫為我診斷,查出究竟是什麼原因,總比你白白浪費內力好。”

楚雲霄點頭,頓了頓,複道:“穆兄傷勢在身,暫無內力護體,夜裡風寒侵骨,還是勿要外出為好。”

陳瑜想了想,沒覺得昨晚感到夜風過寒,可能是因為看到暗夜冥後太緊張了。便道:“沒事,我也沒待多久。”

答完之後,陳瑜心中忽地一怔,反應過來,不由微惱道:“你這是在套我的話呢?你要是疑心我與外人勾結,迷暈了你,做一些不好的事,何不直說?”

陳瑜故意做出怒色,哼了一聲,背過身去,做一個被冤枉的人的惱恨狀。

“我並非懷疑穆兄。”楚雲霄平日冷靜的聲音似乎少見的透出一絲急切。“隻是擔心若有人迷暈了我與神醫等人,卻單獨引穆兄外出,會對穆兄不利。”

陳瑜到底良心還在,便裝不下去了。雖然暗暗吃驚於楚雲霄腦子轉得快,基本上把真相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這時候陳瑜卻絕不能露出佩服楚雲霄的神色,扭頭看了楚雲霄一眼,又轉過頭去,冷淡地道:“是嗎?”

楚雲霄不善言辭,見陳瑜雖還在生氣,卻並不是真正的惱恨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慰藉。

陳瑜見楚雲霄不出聲,心裡也有點忐忑起來,怕自己表現得太過分,真弄得跟楚雲霄生分成路人了,卻未免因小失大,得不償失了。

陳瑜慢慢轉頭,斂起了嗔色,反詰道:“你還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比如昨天白天我問你為什麼不回人家沈姑娘的話,不也被你糊弄過去了。”

楚雲霄果然沉默了一下,看得陳瑜心底生出一絲得瑟,暗想誰心裡沒幾個小秘密,卻聽楚雲霄清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你不高興。”

“哈?難道我現在應該很高興?”陳瑜有些莫名,心念倏然一動。“…等等,你在說白天的事?”

楚雲霄低低應道:“嗯。”

陳瑜一愣:“什麼意思…難道因為我不高興,你就不理人家姑娘了?”

楚雲霄再次應了一聲。毫不猶豫。

陳瑜被震住了,一瞬後才有些恍惚地道:“那難道以後隻要我不高興,你就不會理彆人了?”

陳瑜清楚地看見,楚雲霄湛然明澈的目光直直望著他,眼中神色是那麼的認真與專注,話音亦沉著如堅厚的岩石:“是。”

那一刹那,陳瑜說不出是想笑還是想惱,整顆心仿佛被泡進了橙汁裡,酸酸的、甜甜的滋味攪合在一起。心底反複隻有一個念頭:原來被人重視的感覺是這樣的…

發呆了片刻,陳瑜心中念頭慢慢滾動。

——既然楚雲霄你這麼對得起我,這麼講兄弟義氣,那我也可以放下羨慕嫉妒恨的心情,幫你成為這個世界上的第一人。

——反正,現在暗夜冥跟穆天齊的關係都已經亂成這樣了,可絲毫沒按照老子小說裡的設定來走,那麼穆天齊也不必按照小說的設定,死在楚雲霄的劍下。何況現在的我,又不打算做壞人。

陳瑜回過神來,見楚雲霄一雙星目仍是靜靜注視著他,目中神采依舊靜如幽潭,專注而柔和,臉上不自覺地微微一熱,隻覺有些彆扭,側過臉道:“你繼續練劍吧,我回屋看看神醫的那個素心秘籍。”

“好。”

陳瑜想了想,由於他也不知道改了劇情後的王重暉會什麼時候再來偷襲,便給楚雲霄打預防針道:“王重暉武功不高,用毒卻很厲害,你小心點。而且他為人陰險狡猾,喜歡使詐,他要是說什麼悔過自新的話,你千萬彆信。”

“穆兄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楚雲霄低聲道。“不會丟下穆兄一人…應敵。”

陳瑜一頓,不知怎的心裡隱隱有些惱羞成怒,哼了聲道:“我不過是暫時使不出內力來,又不是真的手無縛%e9%b8%a1之力。被那些黑衣人追殺的時候,要不是我,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話衝出口後,陳瑜卻又立刻後悔了,覺得自己不該說得這麼刻薄直白。

楚雲霄卻無絲毫惱意,反而神色中似乎略帶一絲小心翼翼、一絲歉意地道:“我並無小看穆兄之意,還請穆兄勿怪。”

陳瑜心裡更覺得彆扭了,隻想捂臉,心道:老子一個大男人,真不該這麼小心眼的啊!

“我沒生氣,你練你的劍吧。”頓了頓,陳瑜想著要補救剛才的失言,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你也是大傷初愈,不要太過操勞了,對身體不好。”

“…嗯。”楚雲霄應道,卻微微垂下目光。

陳瑜揮揮手,沒太在意地走了。

楚雲霄抬眸,看著陳瑜的背影漸漸從視線中消失,直至再也看不到為止。目光褪去平時的冰寒雪冷,溫然如初夏之清泉。

…穆兄既不喜他過問昨夜發生之事,他也不便窮追不舍。

隻是來人若如此強大,還未見麵便已將他迷暈,他卻不知道,還有沒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身邊之人…

想起心底隱秘的心事,楚雲霄修長如鴉羽的眉微微蹙起,如平靜的湖麵徒然生起了一絲波紋,雖細微卻不容忽視。

陳瑜回到屋裡,深吸一口氣,翻開了《素心秘籍》。

之後,陳瑜幾乎是木著臉,毫不意外地發現他再次看不懂這些如同天書的武功秘籍。

怔了一會,陳瑜從懷中拿出那塊曜靈石,仔細打量了一下。

曜靈石全身烏黑漆沉的猶如普通的黑石,可是陳瑜伸手一摸,剛將手指搭上曜靈石的表麵,腦中卻倏然響起了一小段古怪的話,清朗悠遠,震懾人心,有著強大的穿透之力。

明明不是漢字,陳瑜卻仿佛能聽得懂其中的意思。這是一套真言口訣,隻有八八六十四個字,屬於中上級的修魔心法。

初學之人,彆說念完整套口訣,就算念完第一句也不見得能辦得到。而能一口氣念完全部六十四字,也就是將這套口訣修煉成功了。

陳瑜聽完了口訣,好奇地跟著念了兩句,卻在念到第九個字時,怎樣也念不出聲了,憋得%e8%83%b8口起伏不已,臉頰徒然漲紅。

陳瑜急忙寧靜心神,不再去想口訣的事。他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清涼的茶水,才緩過氣來。

丹田內卻徒然生出一絲淡淡的暖意,令人感到說不出的舒適,讓陳瑜暗想這個口訣修煉方式挺容易的,效果也比較明顯。

至於這個口訣的名字,就叫六十四字真言,讓陳瑜很是無語,頭頂仿佛有一群烏鴉嘎嘎著飛過。

…估計創造這個口訣的魔族頭腦簡單粗暴,所以起的名字也這麼簡單隨便。

可是…

陳瑜緊咬牙根,還是將曜靈石收回了懷裡。

修魔跟修仙是不一樣的。修魔者曆來被眾人視為嗜血狂亂、無惡不作之徒,這是因為有些修魔者確實急功近利、走了歪道;而修仙者清心寡欲,看上去就是飄然如仙的世外高人,曆來被眾人尊崇膜拜。

陳瑜就算可以不在乎彆人的崇拜,也不想成為過街老鼠,被一堆修仙者追殺。

何況…作為男主角的楚雲霄,是肯定要修仙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到時候修仙者與修魔者依舊勢不兩立,他豈不是白白跟楚雲霄相處了這麼久,白白絞儘腦汁跟楚雲霄打好關係?

陳瑜鬱卒得無以複加。

明明有了強大的心法,卻不能用…真叫人抓狂。

可是為了長遠之計,也隻能暫時忍耐了。

陳瑜心道:現在我沒了內力,不能隨便回洗劍山莊了。洗劍山莊的人可是一群吃人的惡狼,我要是貿貿然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隻能抱緊楚雲霄這個男主角的大%e8%85%bf,等恢複了功力後再說吧。

隻是…如果失去內力,是因為赤羽使手下那些魔族所致,神醫隻是一介凡人醫師,真的能治好這種內傷嗎?

——明明當時楚雲霄受到的傷勢,比我重多了…可是楚雲霄養好了傷勢後,依舊是活蹦亂跳、毫無損失,為毛偏偏老子卻內力暫無啊?

陳瑜百思不解,隻覺得又頭疼又鬱悶。

十七、人總是要失控的

當晚,王重暉果然趁著夜色前來神醫居偷襲。

聽到打鬥聲後,陳瑜難免暗自慶幸:幸好王重暉沒有選擇昨晚來偷襲,不然被迷暈了的楚雲霄三個人還真是毫無抵抗之力。

陳瑜估摸著王重暉的想法是,現在神醫跟沈姑娘還有傷,楚雲霄一個人禦敵難免要分心,要是等到神醫傷勢痊愈了,王重暉就更沒機會了。

隻可惜,他低估了楚雲霄。不僅是現在的楚雲霄,原劇情裡的也是。

陳瑜推開屋門之時,便見到不遠之處絢爛如雪的劍光一閃,竟是楚雲霄已將長劍抵在王重暉脖子上。王重暉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陳瑜一怔,暗暗咋%e8%88%8c道:這麼快?

這時,段神醫也被驚動,隻見沈若蘭小心翼翼地扶著段神醫從屋中走出,段神醫一見楚雲霄與王重暉的架勢,當即明白了情況,怒斥道:“逆徒!你居然還不死心?莫要以為老朽真殺不得人!”

王重暉見到段神醫,卻麵色一變,立馬噗通一聲跪下道:“師父!弟子知錯了!弟子自知罪大惡極,隻盼師父能饒我一命,弟子必不敢再作惡了!”

“哼,你真知錯了?你之前三番兩次認錯,卻三番兩次不知悔改!心存殺念,手段狠毒,對老朽亦不留情念,老朽怎麼會教出你這麼個不知恩義廉恥的畜生來!”段神醫仍是斥罵道。

“師父,弟子這一次是真的知錯了”王重暉臉上不覺已流下兩行淚水。“弟子雖然自知為人陰毒,確實為求得到高深武功做下許多錯事,卻從來不敢真正的謀害師父啊!”

王重暉哽咽著,神色十分愧悔:“師父,十五年前的大雪天,弟子凍僵昏死在街頭,是師父救了我一條性命…弟子自幼無父無母,當時的師父,便如弟子的再生父母一般…師父還記得嗎?師父教我的第一篇經文,便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陳瑜看著段神醫神色略有鬆動,竟不覺向王重暉走去,心裡不由大急,喊道:“不要過去!他%e8%83%b8口裡暗藏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