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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食 明開夜合 4306 字 3個月前

說,上次你們是一起過來的。”

蘇嘉言抬眼看了齊樹一樣,又緩緩轉過目光,聲音依然平平淡淡:“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齊樹幾分驚訝,傅寧書卻輕聲一笑,不再說什麼,隻低下頭狀似用心地攪拌著杯子裡的焦糖瑪奇朵。

齊樹本就不善於與蘇嘉言交流,此刻傅寧書沉默下來,他更是不知如何尋找話題,一時氣氛沉滯,幾分尷尬。

蘇嘉言靜靜將杯子裡的綠茶喝完,也無意周旋,起身說:“既然齊先生你們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齊樹站起身,“蘇小姐你慢走,我們再坐一會兒。”

蘇嘉言頷首朝門口走去。

傅寧書一直含笑看著蘇嘉言出了餐廳門,方才收回目光。

齊樹便說:“我說了過來沒用,她這人性格冷淡,你得不到什麼想要的信息。”

“誰說的,”傅寧書微一挑眉,笑得燦爛,“我可得到了不少信息。”

作者有話要說:……傅二小姐和齊樹會是助攻,所以多給一點戲份=w=

順便這兩人有奸|情……不過不展開講了。

第40章 雲山霧罩

崇城那邊形勢卻越來越嚴峻。

恒盛科技咬得很死,幾乎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傅寧硯雖有幾家公司的經營權,但握在手裡的股份卻少得可憐,幾乎沒有任何實質的發言權,股份的大頭還是握在傅在煌手裡。當年讓傅寧硯繼承這一部分公司是傅寧硯爺爺%e4%ba%b2立的遺囑,雖說死者為大,但隻要傅寧硯行差踏錯,後果便不堪設想。自管理手頭的公司以來,董事會都幾乎是拿著放大鏡死死盯著他,就巴不得他出一點差錯,就此興師問罪。

而段文音母家殊無勢力,隻憑著自己的本事在董事會裡占領了一席之地。但母子兩人手裡資本有限,真要在傅家站穩腳跟,還得有一場惡戰。

傅在煌是忌憚段文音的。這個女人當年敢自己在廁所裡生孩子,不出月子就去攔他的車,說到底還是有幾分狠意。可惜傅在煌當年沒有早早看透這一點。傅在煌與傅寧墨兄妹的生母辛木芳是政治聯姻。那是個殊無趣味的女人,被家裡教育得死板木訥,除了長得有幾分好看,便沒有其他好處了。

由是,段文音這個年輕漂亮,還懂畫畫,偶爾逆反,但大體體貼溫順的女人,就成了他的心頭好。後來正室在傅寧書六歲那年得了急病,撒手人寰,段文音順理成章上位。當上傅家主母的段文音表麵上還是做低伏小,背地裡卻一點一點在收購小股東手裡的股份,同時搜集傅在煌的罪證。時機成熟之後,一躍成為董事會的一員,便再也懶得對傅在煌曲意逢迎了。

此後兩人的婚姻基本有名無實,而傅在煌也漸漸看清楚了段文音真正的性格。但他有把柄握在段文音手裡,除了憋著一肚子窩囊氣,再沒有其他辦法。

在他眼裡,段文音和傅寧硯,一個是老怪物,一個是小怪物,一脈相承的蛇蠍心腸。

傅寧硯讓鐘凱查出蘇嘉言落腳的地點之後,訂好了機票,卻被事情絆住了腳步。

謝老爺子%e4%ba%b2自打電話過來,說要和他談談能源循環係統的問題。原來Marion的企業破產之前也在做這個事,謝老爺子也投入了不少資源,但是受到破產的波及,元氣大傷,項目就暫時擱淺了。

“我這邊研發團隊都在,東西也都成型了,調試之後就能立即上馬。我是之前不知道寧硯你要這套玩意兒,要是知道的話,早就和你談了。”

窗外日光白灼,照得外麵的高樓大廈都好似化成了一灘泥。

這幾天他眼皮一直在跳,心裡不安,總覺得這事從頭到尾都帶著幾分陰謀的意味。事情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攢到謝澤雅歸國之時一起發生了。

謝老爺子似是覺察到他的猶豫,便繼續勸說:“你也知道,澤雅父母去得早。她是失恃,我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爺倆兒相依為命,我心疼她,所以事事都想順著她。她中意你,我自然也會幫著你。”

傅寧硯便笑說:“我理解您的苦心,但是此事關涉甚重,我不能貿然做決定。”

“這是自然,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明天我手下的人就過來和你詳談,咱們一切照章辦事。如果能通過,與你與我都是好事。”

“老爺子費心了。”

“哪裡,還不是盼著澤雅高興。”

掛了電話之後,傅寧硯卻高興不起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若真要承了謝老爺子的情,可就不是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這麼簡單了。

無論如何,明陵市是去不了了。

他歎一口氣,起身一邊朝外走去,一邊給謝澤雅打電話。

——

山下熱浪滾滾,山腰處的避暑彆墅卻是溫度適宜。

院子裡架了葡萄架,底下擺著藤椅桌子,朝遠處望去,一片綠意盎然。新鮮的荔枝鎮在碎冰裡頭,謝澤雅正吃得興致盎然。

她穿一件一字領七分袖的淺綠色上衣,手臂上帶著一串翡翠的手串,脖子上扔掛著傅寧硯買的祖母綠項鏈。

“聽阿姨說你在忙,我也不敢找你。”

“嗯,遇到一點麻煩,倒也無妨。”

謝澤雅擦了擦手指,眼梢含著笑意,看著傅寧硯,“比那天憔悴了。”

傅寧硯不自覺摸了摸下巴,才覺有幾分紮手。這幾日都在加班,三天隻休息了不到十個小時。

他便笑了笑,“你變化不大。”

謝澤雅笑意盈盈,“你和爺爺都是,隻會哄我。都二十六歲了,還差點就結婚,怎麼會變化不大。”

傅寧硯看著她,又哄了幾句,不動聲色問起:“Marion如今如何?”

謝澤雅目光一閃,再開口時聲音帶了幾分傷感:“他在戒毒所,他母%e4%ba%b2跳樓自殺了。”

“聽說,你們訂婚是謝老爺子安排的。”傅寧硯十指交握,閒適地擱在桌上。

“不是,”謝澤雅搖頭,“當時爺爺的公司資金鏈出了一點問題,我不想讓他操心,所以主動提起這件事。”

傅寧硯笑了笑,“那你愛他嗎?”

謝澤雅一怔,麵上現出幾分委屈,“我以為寧硯你很清楚答案。”

“是我的錯,”傅寧硯立即伸手輕握住她的手,“我想知道得更確切些,所以才問你。你回來,我很高興。”

謝澤雅便又露出笑容,將傅寧硯的手指翻過來玩,“當年你可不會問這些黏黏膩膩的問題。”

傅寧硯也笑,“當年不知天高地厚。”

謝澤雅便抬眼認真看著他,“那現在呢?”

傅寧硯目光幾不可察地一沉,麵上仍然帶著笑,“我不知道。便如當年我們都可以為了家裡的利益選擇放棄,如今也不是不可能重蹈覆轍。”

謝澤雅立即將傅寧硯的手攥緊,“你還在氣我當時說的那些話?”

“當然不是。”

謝澤雅目光便更加急切,“那你……你曾經說的……”

傅寧硯看著她,不動聲色平靜反問:“我說了什麼?”

謝澤雅神情一滯,突然將傅寧硯的手一甩,身體猛地往後靠去,拿手掌緊緊地掩著麵,隨即傳來極輕微的哭聲。

傅寧硯目光變了又變,還是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將她攬進懷裡。

謝澤雅頓時抱住傅寧硯的脖子大哭,“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這麼多年我一直不想說,可是難道你真的不懂嗎,是段阿姨拜托我這麼做的。”╩思╩兔╩在╩線╩閱╩讀╩

傅寧硯身體頓時一震。

“她說你要回來繼承家業,傅家不能沒有你,她走到如今的地步,更不能功虧一簣。” 她身體微微發抖,聲音也帶著顫,“她向我下跪,寧硯,她是我的長輩,可是她下跪求我。我不能拒絕她。所以我說了那些氣話,我不希望你真的因為一事無成。”

傅寧硯靜靜聽著,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

許久之後,謝澤雅從他懷裡退出,擦了擦頰上的眼淚,聲音喑啞,“我知道你很痛苦,我比你更痛苦。寧硯,你原不原諒我都沒關係,現在見到你了,我就心滿意足了。”她站起身,“我……我明天就回紐約。”

傅寧硯伸手一把將她拉住,靠過去,聲音含著笑意,“我可舍不得讓你走。”

——

見過謝澤雅之後,傅寧硯又馬不停蹄地去見段文音。

在車上,他對譚睿說:“你是對的。”

譚睿摸不著頭腦,“三少,我說什麼了?”

傅寧硯笑了笑,沒有回答。

段文音正拿著一把剪子修剪著盆栽,聽見傅寧硯的腳步聲,也不抬頭,隻說:“你倒是有工夫過來見我了。”

保姆端來茶,傅寧硯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隻問:“澤雅和你說了能源係統的事?”

段文音手裡動作一頓,“我還以為你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傅寧硯不以為意,“如果你是指七年前的事,的確是你的作風。你不想吵架,我也不想。”

段文音便放了剪刀,擦了擦手,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盞,淺淺喝了一口,“你也知道現在局勢緊張,和謝家合作,是雙贏的事。”

“恐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段文音瞟了他一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傅寧硯靜了片刻,又問:“景興那邊,你有沒有聽見什麼風聲?”

段文音一貫淡漠的臉上卻難得現出一絲慌亂,她忙接著喝茶掩飾過去,隻說:“你處理好了眼前的危機就行,這事兒和景興沒什麼關係。”

傅寧硯自然心裡存疑,但聽段文音語焉不詳,也知道問不出什麼。

正要走,段文音又說:“我聽說寧書回來了。”

傅寧硯點頭,“她去了明陵市。”

段文音頓時抬高聲音,“去找齊樹?”

傅寧硯沒回答。”

段文音不自覺地敲了一下桌麵,眉頭蹙起,過了半晌,她說:“寧書和老大不一樣。”

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