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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食 明開夜合 4310 字 3個月前

斷絕關係,整個妊娠期間她的唯一經濟來源就是賣畫賺來的一點錢。當時她已經被學校開除,沒有跟其他同學一起實習,一個人住在宿舍裡……”

他聲音清越悅耳,但語氣漠然好似此事與他毫不相關,他隻是在轉述一個獵奇的故事。

“三……”蘇嘉言伸手握住傅寧硯的手,聲音帶著幾分輕顫,想要阻止他,然而好像失語一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燈光下他依然眉目深秀輪廓分明,隻是臉上仿佛罩了一層麵具,始終沒有褪去的一絲笑意就掛在他的%e5%94%87角。

“她自己剪了臍帶,十天之後,抱著孩子去公司門口攔傅在煌的車。”

他不說抱著“我”,而是說抱著“孩子”。

蘇嘉言便覺自己的心臟被人惡意地攥住了,一時呼吸一滯,她忍不住將傅寧硯的手握得更緊。

“這樣一個目的明確的女人,沒有任何事還能阻止她。至於後麵的勾心鬥角,你應該可以想到。”

說到此處,傅寧硯突然睜開眼睛,偏過頭看著表情僵滯蘇嘉言,目光淡漠,卻依然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如何,是不是非常惡俗的……”

話音戛然而止——蘇嘉言突然伸手將他緊緊抱住。

極其溫柔而有力的擁抱,呼吸之間是她發絲上清淺的幽香。身體的溫度貼合相融,隨之心跳也如和弦一般趨於一致。從未有一刻,他如此鮮明地感受到了蘇嘉言的存在——她仿佛溫熱的海水一般,頃刻間將他從冰冷的絕底之下拯救出來。

哦,他的蘇嘉言。

片刻後,他突然感覺蘇嘉言伸手將他的背輕輕地拍了拍,輕柔中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他頓時忍俊不禁,微微掙開蘇嘉言的手臂,含笑看她:“你是在安慰小貓小狗嗎?”

蘇嘉言輕輕咬了咬%e5%94%87,窘迫地說:“對不起……我隻是……”

傅寧硯忍不住將她揉進懷裡,%e4%ba%b2%e5%90%bb她的發頂,“謝謝,很管用。”

蘇嘉言卻尷尬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方才為何會衝動地去抱傅寧硯。她應該巴不得看到他的慘狀才是,然而看著傅寧硯用漠然的語氣講著這樣讓她覺得難受的事實,她莫名覺得自己無法置身事外。

彼時的傅寧硯好似陷入到一個奇異的狀態,自說自話像是在自虐一般。雖然他嘴角始終帶著笑意,但指尖的冰冷卻一直抵達至她的心裡,讓她忍不住戰栗。

多認識傅寧硯一天,她的心情就越複雜。無法將其簡單劃分為恨或者愛,甚至她無法第一時間找到與他相處時的正確立場。

片刻後,蘇嘉言從傅寧硯懷裡鑽出來,像是逃離一般,“我去洗澡。”

傅寧硯看著她幾分倉促的身影,忍不住輕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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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腹背受敵

夏至過後,崇城開始進入一年中最熱的季節,劇院動工,陳梓良的巡回講座也正式開始。

歡宜文化公司的主辦的酒會在凱撒酒店舉行,入夜之後,外麵仍是熱浪滾滾,酒店裡卻是溫度適宜。

自助宴會開始以後,便有不少人過來跟蘇嘉言和黎昕敬酒。早年蘇嘉言和黎昕都是同台演出,二人合作的《牡丹亭》小有名氣。如今黎昕淡出,逐漸轉入後台,開始接管蘭亭劇院的事宜,一定程度上,也算是陳梓良的發言人。

過來的人多數都是客套,或是表達合作意願。這方麵黎昕非常擅長,處理得遊刃有餘。幾番下來,蘇嘉言在一旁卻有幾分無聊。

黎昕覺察到她的情緒,放了酒杯,“我們去休息區坐一會兒吧。”

剛坐下後不久,便聽見一個清脆婉轉的女聲響起:“黎師哥,蘇師姐,你們也來了。”

黎昕和蘇嘉言轉頭看去,一襲銀色緞麵的露背長款禮服,光滑的脖子上戴著梵克雅寶的項鏈,靜靜立著,幾分富貴的氣質,卻是當時出走蘭庭劇院的陳靜雪。

蘇嘉言麵露驚喜,起身握住陳靜雪的手,細細打量她:“靜雪,你現在變漂亮了。”

陳靜雪微微一笑,“崇城大劇院老板很器重我,每周都能排上戲。”

“那真是太好了,你媽媽呢,身體好些了嗎?”

“比以往好了,隻是還是離不開藥。”

陳靜雪說話不卑不亢,已全然不是當年演紅娘時那副生澀的模樣了。蘇嘉言心下感概,立即拉著她在一旁坐下,細細詢問起來。

“我之前聽說過你要演李香君,隻是我身份敏[gǎn]又未能抽出時間,沒有過去觀看,你千萬不要介意。”

陳靜雪立即搖頭,甜甜一笑,“怎會介意。隻是聽說師姐你要暫時退隱了,這是真的嗎?”

蘇嘉言點頭,“啊……如今師傅身體不好,想留些時間陪陪師傅。”

“師傅現在怎樣?”

“師傅心臟不好,你也知道,如今事情都是師兄在打理。靜雪,若你得空,也要常常回來看看師傅。”

陳靜雪靜了片刻,抿了抿嘴,笑道:“我隻怕師傅還生我氣呢。”

蘇嘉言搖頭,“師傅都說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現在活得好,師傅怎會生氣。”

黎昕也附和,“師傅常常念起你們,說隻怕如今很難再聚齊了。”

陳靜雪垂下目光,未置可否。片刻後她好似想到什麼一般,轉移了話題,“一聊起來就忘了正事。幾個朋友在樓上單獨開了場子,說是都是年輕人比較好玩。師哥你們跟我一起吧,他們一定非常高興見到你們。”

蘇嘉言不喜吵鬨的場景,當下就要拒絕,陳靜雪又立即說:“都是有分寸的人,還有個朋友一直是你的戲迷呢,師姐就上去打個招呼吧,也當是賣我一個麵子如何?”

蘇嘉言躊躇片刻,還是答應下來。

——

在煌安地產和恒盛科技的洽談宴會上,傅寧硯正一邊和對方的CEO打著太極,一邊發短信問鐘凱酒會那邊的狀況。

短信發出去半晌鐘凱都沒有回應,傅寧硯眉頭微蹙,現出幾分不悅。

酒席對麵的恒泰經理立即詢問:“菜不合副總口味?”

傅寧硯將手機放回口袋,笑道:“都是一等一的美食,傅某隻怕品嘗不過來。”

對方哈哈大笑:“不急不急,我們叫幾個人上來,慢慢吃。”

說著一拍手,霎時房間門打開,四五個麵容俏麗的女子魚貫而入。幾人都穿著高叉旗袍,微施淡妝,露齒而笑的模樣,絕非庸脂俗粉。

恒泰經理使了一個眼色,其中身材最為高挑的女子立即在傅寧硯身側坐下,纖長的手拿起酒瓶,斟了一杯遞到傅寧硯手中,聲音輕輕柔柔勸道:“三少,請喝酒。”

鐘凱始終未回短信,傅寧硯心裡本有幾分不耐。如今見對方耍了這樣的手段,一時更覺厭煩。然而他看重了恒泰的一套能源循環係統,這係統在整個天朝都是獨一無二,若要拿下來,少不得要和對方周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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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不動聲色地接過酒杯,笑著一飲而儘。

——

蘇嘉言和黎昕到了樓上包廂,裡麵有人正唱著歌,一曲《新貴妃醉酒》,戲腔部分簡直不堪入目。

包廂裡四男三女,見蘇嘉言和黎昕出現,歌聲頓時停了下來,都殷切地打著招呼。

其中一個約莫二十歲出頭,穿著九分褲斯斯文文麵色白淨的男人見到蘇嘉言更是激動,立即走上前,“蘇,蘇老師,我是您的戲迷,能和你握個手嗎?”

包廂裡其他人一時哈哈大笑,蘇嘉言也忍俊不禁,主動伸出右手。

年輕男人立即激動攥住,雙手甚有幾分發顫,“幸會幸會!”

打過招呼之後,黎昕和蘇嘉言挑了個角落坐下。陳靜雪一直忙進忙出,招待大家吃喝。二十多分鐘後,她才終於閒下來,坐到蘇嘉言身邊。

自進屋以後,蘇嘉言就一直在觀察著包廂裡的人。七個人都非常年輕,穿著時尚,言談之間也都頗為遊刃有餘,彼此分享一些隻有他們才能聽懂的行話。

而方才和他握手的年輕男人最為沉默,基本隻是微笑附和他人。

蘇嘉言一時摸不透幾人的職業。若是夜總會的公子小姐,又顯得矜貴了些;若說是豪門子弟,氣質又不太符合。

蘇嘉言偏過頭問正在吃著杏仁的陳靜雪:“靜雪,他們是做什麼的?”

誰知陳靜雪露齒一笑,也不立即回答她,突然大聲說:“我師姐想知道你們是乾什麼的!”

蘇嘉言頓時局促不已,低聲輕喝:“靜雪!”

陳靜雪不以為意,方才唱《新貴妃醉酒》的男人起哄道:“蘇老師唱首歌,唱完了我們就告訴你。”

“對!唱歌唱歌!”

蘇嘉言尷尬笑道:“我不會唱歌。”

“蘇老師唱戲這麼好聽,怎麼可能不會唱歌!”

“對啊!賞臉給我們唱段《女駙馬》吧!”

蘇嘉言困窘不已,正要解釋《女駙馬》是黃梅戲,和她握手的年輕男人已經將話筒遞入她手中,認真看著蘇嘉言,眼中滿是期待,“蘇老師,您隨便唱一段吧。”

——

一談到價格問題,恒泰經理就開始打太極。傅寧硯自然早就調查過對方的心理價位,願意過來吃這段飯,不過希望在他預期範圍之內能再爭幾步,沒想到這老狐狸卻打算與他打持久戰。

歡宜文化的酒會,傅寧硯是認真調查過賓客名單才肯放行的。趙姍姍如今被雪藏,在大的事情上翻不出多少浪花,但隻怕她用些陰損的招數對嘉言不利。

他派了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趙姍姍,而後者除了天天在家裡開派對,倒也未見有任何動靜。

雖然趙姍姍不會出席酒會,但是鐘凱始終不回短信還是讓他有幾分焦躁。他放下筷子,站起身,“趙總,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