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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失國體 天如玉 4326 字 3個月前

範一統忙道:“怎敢勞荀將軍冒險,還是屬下去吧。”

“誒,你們家公子都說了我與他同甘共苦,這種時候我豈能不出麵呢?”

應璟挑眼看她,料定她是有什麼打算,也不戳破,笑眯眯地道:“嗯,去吧,都是自己人嘛,不用白不用。”

荀紹摸摸胳膊上起%e9%b8%a1皮疙瘩,匆匆出門去了。

路上和範一統同行,荀紹還記著那日出醜事,逮著機會便教訓他:“好你個飯桶,那天一定是你跟你家公子合起夥來騙我!”

範一統莫名其妙:“我何嘗騙過將軍啊?”

“你叫我千萬彆去廳中看,說跟多嚴重似,害我以為你家公子遇害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

範一統很無辜:“當然不是了,哪個姑娘不怕見著屍體啊。”他話音一頓,訕笑了一下:“當然了,荀將軍自然不是尋常姑娘。”

“哼!”

堂堂將軍出麵逮一個刺客,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應璟用完飯坐著喝了幾盞茶,荀紹便和範一統回來了。

“公子,刺客受了重傷,但好人沒死。”

“好得很。”應璟誇完轉頭看向荀紹:“這次多虧荀將軍出手相助了。”

荀紹擺擺手叫範一統下去,坐去他身邊,“既然如此,如果我哪兒犯了錯,你也能原諒吧?”

應璟頗有幾分意外:“你犯什麼錯了?”

“呃……也不是我犯錯,是鈴鐺。但我是他姑姑,我也有責任。你把他照顧很好,他卻毀了你心愛之人牌位,實不該,念初犯,你能不能彆生氣?”

“心愛之人?”應璟有些茫然:“還有牌位?”

“好像是叫清還是清香,聽說是你寵愛侍妾。”荀紹麵有愧色:“我知道是鈴鐺不對,但他還小,也是無意,你就原諒他吧。”

“你說青香啊,”應璟撐住額頭,“是啊,她是不人世了。”

荀紹見他神情悵惘,想必對此人情深意重,心裡有些怪怪,他向來獨來獨往,也沒見對誰這麼上心過,原來隻是她不知道。

應璟道:“當年我自西域歸都,得以升官加爵,太後垂憐,賜了她身邊照料我。可惜她想不開,自了,死時還懷著身孕。”

荀紹大為詫異,惘然慨歎:“也不知她為何想不開,一屍兩命,實悲慘。”

“是啊,”應璟長歎一聲:“悲慘是,她懷孩子不是我。”

“……”

應璟看她一眼:“你也知道太後怕我對她懷恨心,一直忌憚著我,自然會派來眼線。雖然青香死了,但到底是太後人,我也就好好給她設了牌位。”

荀紹被他話弄得摸不著頭腦,所以這到底是介意還是不介意?

她摸摸鼻子:“畢竟她你意氣風發時候陪伴過你,應當還是很重要吧?總之……你彆遷怒鈴鐺就行。”

應璟笑了起來:“我意氣風發時候是西北,大漠狂沙,刀口%e8%88%94血,當時陪我身邊不是你麼?”

他雙眸明亮,似桃花吹落清潭,安安靜靜落她身上。

荀紹被這目光注視地愣了愣,無端臉熱,霍然起身,竟帶倒了凳子,“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已是傍晚,她沒回書房,去安慰了一下鈴鐺,囑咐了幾句便出了寧都侯府。可走到半路又生自己氣,應璟也不是第一次她身上占口頭便宜,她何必這麼大反應,隻怕反而要被他恥笑了。

越想越氣,正想去找間酒家喝上幾杯解解悶,忽有一隊禁軍護送著一輛馬車朝這邊駛來。荀紹打馬退開讓道,車忽然停下,裡麵有人叫她:“荀將軍。”

荀紹一聽竟是公主聲音,忙上前行禮。

侍女打著簾子,永安公主探身出來道:“你這是要去哪裡?若有閒暇,陪本宮一起去寺中進香如何?”

荀紹那日送她回宮便聽她說要請僧人替那死去護衛超度,沒想到她竟挑了日暮時分。

公主有命,哪敢不從。她立即應下。

寺廟坐落洛都北郊,叫寶光寺,已有百年曆史。永安公主虔心向佛,是這裡常客。

荀紹跟著她進了大殿,模像樣地拜了拜佛,又全程陪同做完了法事,再出來時頭暈乎乎,隻想睡上一覺。

公主%e4%ba%b2昵地挽著她胳膊道:“我帶你去見住持,他手上有件寶物,興許我能求來。”

荀紹一聽有寶物,有了些精神。

住持是個中年人,麵目剛正,但常年修身養性,眉眼間是溫婉之色。

永安公主他麵前落座,姿態十分謙卑:“方丈,本宮聽聞貴寶刹有一寶物,乃當年建寺高僧竺彌伽%e4%ba%b2手所結,百年不腐,受香火供奉至今,可保人趨吉避凶,免受血光之災,不知能否賜贈?”

住持道:“不過一根繩子,人心向善,自然能趨吉避凶。公主對此物如此高看,貧僧本該成全,可惜已經被人求走了。”

永安公主皺眉:“何人能求得此物?”

“是寧都侯。”

公主瞬間釋懷:“原來如此,本宮正是要為他求,既然這樣,倒免了許多麻煩。”她心滿意足地道謝告辭。

荀紹跟著起身,故意落後一步,趁著無人,迅速扯了扯脖子上繩子問住持:“大師,你說繩子是不是這根?”

住持瞥了一眼,呼了聲佛號:“正是,貧僧以為寧都侯耗費心神是為了自己安危,原來是為了女施主。”

荀紹意外:“如何耗費心神?”

“阿彌陀佛,佛門之地不講權勢,貧僧要求寧都侯每日來此打坐誦經,滿九九八十一日後方可考慮是否要將繩子相贈。不想他竟真%e4%ba%b2自前來,有好幾次還是深夜才到,貧僧感其心誠,這才贈給了他。”

荀紹心中大震,他把墜子給她時說那般輕巧,她都沒意,原來竟有這樣來曆。她記得他那時候舊傷又複發了啊,又何必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大費周折。

“荀將軍?”

永安公主找了回來,荀紹連忙將繩子塞回去,向住持行了禮,匆匆跑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神啊,救救我手殘吧!為毛第一才寫出來!!!

二君:作者暴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放我出去呢。

日君:你這是炫耀,我會冷宮裡詛咒你﹁_﹁

Ps:感謝雪伶子和ne霸王票~~^^

第三一章

陽春三月,洛陽繁花盛開,四處一片姹紫嫣紅。

景色變了,連人也變了。荀紹近應璟麵前不頂嘴也不死犟,連個白眼都沒有,還特地每日督促他喝藥。那苦藥不能加味甘之物,她便經常以身作則,率先喝上一口,當真做到了同甘共苦。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應璟覺得很古怪,她是受什麼刺激了不成?

不過他也沒精力過問,刺客線索終究還是斷了,已經防範再防範,還是給他鑽了空子自了。

荀紹得知消息後深深反省了一下,她向來不信鬼神之說,但從寶光寺回來後就想著,自己戰場凶險安然而歸,應璟好端端地倒遇刺了,會不會就是因為他把那寶貝繩子給了自己。

寧都侯府也正是碧水映照嬌花時候,應璟難得有閒暇,與她一起坐亭中賞花,和往常一樣逗她道:“唉,沒揪出是誰要害我,隻怕以後我還會有危險,荀將軍武藝高強,以後一定要保護好本侯啊。”

荀紹點點頭:“行。”

“……”應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卻見荀紹神情認真,並不像玩笑。

荀紹此次戰功顯赫,但上次宮宴並沒有宣布封賞。如今段宗青和柏銘義都審訊完畢,交涉國書也發去了魏國,宮中這才下旨,冊封荀紹為定遠將軍,命其重整肅西北軍。

定遠將軍可都中置府,但整肅西北軍卻必須要回西北,要杜絕一切後患,防止再出現奸細,必然也不是短期內就能完成。

荀紹接了聖旨,吩咐竹秀好好收拾東西,自己準備去寧都侯府。

竹秀道:“你近跑那兒跑得真勤,這是要去跟國舅道彆?”

荀紹臉驀地紅了一下,反駁道:“道彆不是應該嗎?我哪有跑得多勤?鈴鐺還那兒呢!”

竹秀瞪她一眼:“這麼激動乾嘛,我也就是隨口一問,怎麼跟踩著你痛腳似。”

荀紹乾咳一聲,腳步匆匆地出了門。

到了侯府,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鈴鐺。荀紹將那個專程照顧他侍女叫過來詢問,原來幼帝這幾日鬨著要出去打獵,被愛子心切太後阻止了,成天宮中生悶氣,應璟便將鈴鐺送進宮去做他侍讀了。

荀紹覺得這樣也好,兩個同齡人一起,應該很就會忘記哀愁煩惱,剛好她也要去西北,免去了分彆時哀戚。

她又去書房見應璟,老遠竟瞧見門外站著幾個侍女,皆是宮中服飾,頓時就明白誰來了。

荀紹不知是該去花園裡避避等一下應璟,還是該直接回府去。這一猶豫,就見應璟和永安公主一起從遠處涼亭那邊慢慢走了過來,原來他們並不書房。二人一前一後漸趨漸近,不知說些什麼,隱隱還能聽見公主清脆笑聲。

荀紹不好打擾,默默轉身走了,終究未能道彆。

西北民生幾乎已完全安定,多虧了霍江城。荀紹做了將軍也沒有將軍排場,依舊和往常一樣,與竹秀兩騎馬,回來十分迅速。

春日西北開始刮東南風,雖然沒有繁花似錦,比起秋冬肅殺已是青蔥盎然一派生機。

荀紹回將軍府後先招來霍江城商議整肅軍隊事,還沒開口,他先拿出了個信函來,“這是寧都侯差人送來,剛到。”

她接過來拆閱,裡麵竟然是一份名單,列舉了幾位副將。後麵有應璟附言,說是他以前西北時便與這些將領多有接觸,都是可靠之人,如今整肅軍隊正是安插%e4%ba%b2信大好時機,若是她實無人可用,又信不過提拔將領,不妨用他們。

但他也說了,他貿然插手有越俎代庖之嫌,所以這信看完就燒了,要不要接納全憑荀紹自己。

“確是越俎代庖。”荀紹嘀咕了一句,臉上卻笑了笑。

霍江城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問道:“少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