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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記 華玫 4352 字 3個月前

道了,不問了。”

這時,店小二一撩廚房門簾,托著個大托盤,快步向二人走來,嘴裡是唱歌般,帶著波浪音的吆喝聲,“菜來了——”

店小二來回跑了兩趟,把二人的菜和餐具全上齊了。

楊歡和鬱律開始用餐。

“你嘗嘗這個間筍蒸%e9%b8%a1,很不錯。”鬱律抄起自己麵前的銀筷子,夾了一筷子%e9%b8%a1肉,放進楊歡的小碗裡,小碗也是銀的,外表鏨著精美繁複的花紋。

楊歡拿起自己的銀筷子,從碗裡夾起%e9%b8%a1肉,在鬱律殷殷的目光中,把%e9%b8%a1肉送進嘴裡。

“怎麼樣?”鬱律急切地想要得到楊歡的認同。

因為嘴裡有食物,沒辦法回答,所以,楊歡用嘴角上翹的一點頭,代替了讚賞。

鬱律笑了,又夾了一筷子羊肉,放進楊歡的碗裡,“再嘗嘗這個羊四軟。”

這家小店的飯菜真是不錯,鬱律點的這幾道菜,每道都很好吃。

給楊歡夾了幾筷菜後,鬱律撩開嗓子眼,顛起後槽牙,開始了大吃大嚼——逛了一上午的街,又說又笑,早在進店前,他就已經是個前%e8%83%b8貼後背的狀態了。

他餓,楊歡也餓。

因為菜品可口,又實在是餓,雖不似鬱律般狼吞虎咽,不過,楊歡的筷子,也是沒停過。

就在二人專心致誌地連吃帶喝之際,楊歡的身後,傳來店小二高亢的招呼聲,“幾位客官,裡邊請——”

很奇妙的,在店小二喊出這聲歡迎辭後,楊歡頓時生出了一種被人注目之感,而且還不是好看,是冷冷的,帶著怒意的看。

不安地動了一下,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想要檢驗一下,自己的直覺是否準確。

然後,她看到了慕容麟一片肅殺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故事,也是 文,叫《茶啊衝》,很好看。

文筆好,故事情節也好。

感興趣的,可以搜一下。

☆、第三十七回 情敵

慕容麟一步步向二人走去,走得麵無表情。

臉上沒表情,心裡卻是燃著一團火。他把嘴%e5%94%87抿得緊緊的,不如此,他怕心裡那團火,隨時會突破%e5%94%87齒的防線,噴薄而出,把自己,連同坐在楊歡對麵之人,一起燒成灰。

他沒想到鬱律有膽再來燕國,而且,還是在光在化日之下,把楊歡劫走了;更沒想到,鬱律竟然不顧滿城的畫影圖形,大搖大擺地帶著楊歡逛街,下館子。

真拿他當死人了!

跑回宮中報信的保鏢說,劫走楊歡的,一共五個人:一個領頭的,外帶四個跟班的。

領頭的和跟班的,長得都沒甚特色,屬於扔到人堆兒裡,完全找不出來的長相。人長得沒特色,不過,領頭的那匹馬,卻是個與眾不同的長相,一般的馬,長不出它那個樣來。

拋開高大健壯不說,那匹馬,全身上下,除了四個蹄子是白的,身上的其它部位,全是火炭紅色。

四個蹄子上的毛,不但白,而且長,蓬蓬著,乍一看,還以為蹄子沒進了雪裡。

一聽保鏢的描述,慕容麟當即明白了——鬱律,劫走楊歡的人是鬱律,不是易了容,就是戴了人皮麵具的鬱律。

為何如此肯定?

就因為那匹與眾不同的馬。

他見過那匹馬,不但見過,還騎過。

柔然盛產駿馬,貴為柔然儲君的鬱律,擁有多匹寶馬良駒,在這些寶馬良駒中,他最為心愛的,一共有三匹,分彆被他貫以絕影、超光、踏雪的稱謂。

絕影是匹一根雜毛沒有的白馬,超光是匹一根雜毛沒有的黑馬,踏雪,就是保鏢口中的這匹馬。

是以,慕容麟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著令有司發出廣捕,全國通緝鬱律和楊歡,乾安城是重點。但凡看見畫影圖形上的男女,向有司彙報者,賞銀五百兩。

除了鬱律和楊歡外,踏雪也被畫上了廣捕告示,長長的馬臉,緊挨著主人英俊的麵孔,一並接受乾安城百姓的觀摩,品評。

慕容麟覺著鬱律和楊歡應該還在乾安城內,乾安城守將並未發現有畫影圖形上的馬匹出入——人易容,容易。馬要易容,卻非易事。

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二人一定還在乾安城中,因此,他調來一百名禁中護軍,先給他們看了楊歡和鬱律的畫像,然後,讓他們妝扮成平民模樣,混跡於乾安的街頭巷尾,一發現鬱律和楊歡的行蹤,立即向他彙報——千萬不要打草驚蛇,采取任何行動,隻要悄悄地,把這二人跟住,就可以了。

鬱律和楊歡,在乾安街頭露麵沒多久,就被三名便裝的禁軍發現了,這三人一直跟在二人身後,直到二人進了食店,其中一人,飛快回宮給慕容麟通風報信,另外兩人則是隱蔽在店外,繼續監視。

得到消息不多時,慕容麟帶著兩名貼身侍衛,並報信禁軍,騎著快馬,匆匆趕到。

楊歡的位置是背對著店門的,鬱律和她對坐著,倒是正對店門,不過他因為吃得頭不抬,眼不掙,並未能在慕容麟進店的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到來,慕容麟走向他二人時,他正夾了一大筷子水晶膾,要往嘴裡送。

眼角的餘光中,他發現楊歡不動筷子了,非但不動筷子了,而且,連身子也扭轉過去,朝向了店門的方向。

他把水晶膾往嘴裡一送,隨後,鼓著腮幫子抬了眼,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吸引了楊歡的注意?

於是,他看到了慕容麟。

鬱律愣了一下,愣的同時,腮幫子也不動了,一霎過後,他那腮幫子重又動了起來。先前,他是個狼吞虎咽的模樣,這會兒,他一下子轉了性,變成了個慢條斯理的姿態。

從從容容地把筷子往小銀碗上一架,他瞅著越走越近的慕容麟,神色自若。

一口水晶膾,讓他老牛倒芻般,反過來掉過去地嚼,就是不往下咽,直到慕容麟走到二人近前了,他才一直脖子,作了個吞咽的動作,把那口早已成糊的水晶膾,咽了下去。

一抹嘴,他把一條胳膊擱在食案上,另一條胳膊往身後的烏漆背靠一拄,懶洋洋地跟慕容麟打了聲招呼。

“來了?吃沒吃?沒吃,坐下來一起吃點兒。”說完,他視線下移,看向楊歡。

楊歡已經把身子扭了回來,也不吃東西了,垂著眼,臉上說不清是麻木,還是淡然,總之,是沒有表情。

慕容麟在楊歡身旁站定,眼中射出犀利的光,“你好大的膽。”

他的聲音不大,聲調也堪稱平穩,然而,鬱律聽出來了,楊歡也聽出來了,慕容麟動了大氣。

動大氣就動大氣,鬱律不怕。挑釁似地,他衝著慕容麟悠然一笑,“為了她,我什麼都敢。”

說話間,他眼波一轉,轉到楊歡身上,麵部表情在觸到楊歡時,一瞬間,由無限憊懶,變成了個柔情似水的模樣。

慕容麟沉著臉,腰背筆直地負手而立。聞聽此言,他冷冷一笑,“什麼都敢?要你的命也敢?”

鬱律一挑眉,迎著慕容麟的目光,“你敢?”

慕容麟一聲哂笑,“朕有何不敢?”

鬱律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

早在慕容麟進店之時,掌櫃的,堂倌,後廚的兩個廚子,還有店中其他幾名客人,統皆被隨同慕容麟前來的侍衛趕出了店外,店門也隨即被人從外麵,關了個嚴絲合縫,此時,店中隻有他三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慕容麟定定地看著鬱律,不緊不慢道,“你是柔然的儲君,身後有百萬柔然鐵騎,那又如何?”

他從鼻中噴出一聲冷哼,“你什麼都敢作,朕難道不敢?”

鬱律盯著慕容麟半天不說話。

倒不是被慕容麟的狠話嚇著了,他才不怕慕容麟,一點也不怕,隻是,心中的一些思緒,情緒絆住了他,讓他一時無暇說話。

他不說話,慕容麟也不說話;他默默地望著慕容麟,慕容麟默默地回視著他。

最後,鬱律打破了店中的沉寂。

“你知道嗎?”他靜靜地看著慕容麟,聲音不複先前的憊懶,挑釁,“我有多妒忌你,論身份,我不比你差;論長相,我比你好看,可是,月亮隻要你。”

說著,他看了楊歡一眼,“我跟她說,如果她肯跟我走,這一生,我就隻要她一個女人,”說完,他看回慕容麟,語帶鄙夷,“而不是象你,娶一堆老婆。我也絕對不會讓她傷心難過。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想辦法給她摘下來。可是,她還是要我送她回去。”

說到這裡,鬱律歎了口氣,又看了楊歡一眼,恰好此時,楊歡也抬眼看他。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鬱律對楊歡無奈一笑,“如果她肯跟我走,我會一輩子拿她當神仙供著;如果她肯喜歡我,哪怕隻是一點點,我都能樂死。”

說著,他一翻眼珠,狠狠地瞪了慕容麟一眼,“你為什麼不知道惜福?”

慕容麟不理鬱律的白眼,一彎腰,攥住楊歡的手腕,將楊歡從座位上扯了起來,擁在身前。

鬱律“謔”的一下站了起來。

楊歡不吭聲不反抗,也不看慕容麟,就隻是沉默地垂著眼,任憑慕容麟擺布。

慕容麟擁著楊歡,鼻間是楊歡的味道——淡淡的玫瑰花香。楊歡最喜歡玫瑰花,於是,他命宮內的將作司,以上好的玫瑰花作原料,為她製作了一係列玫瑰花味的日用品,玫瑰花味的洗發膏,沐浴香露,胭脂,搽手脂等等,作好了,命人給她送到宮外的宅院去。

收回心神,他淡淡開口,“朕待她如何,始終是朕與她之間的事,是朕的家務事。”他的手還扣在楊歡的手腕上,手臂則是和楊歡的手臂疊在一起,橫在楊歡的身前,無聲地向鬱律宣示著主權,“朕的家務事,不需要,也不允許外人妄加評判。”

鬱律的眉毛立了起來,“家務事?你都把她休了,她算你哪門子家人?”

慕容麟字字冷厲,“既便有那一紙休書在,她也依然是朕的女人,不是你,不是任何人,可以妄想的。”

聞言,鬱律橫挪一步,邁出食案,伸手就來扯楊歡,想要把楊歡扯過來,不過很遺憾,沒能抓到。

在他伸手的一刹那,慕容麟已先他一步,帶著楊歡迅速向後一退,避開了他的抓扯,隨即又將楊歡扯至身後,隨即一扭頭,衝著店門大喝一聲,“來人!”

店門應聲而開,兩名便裝侍衛,推門而入。

侍衛進來了,鬱律的拳頭,掛著風聲也到了,慕容麟偏頭躲過。侍衛見狀,連忙上前,想要助戰,不料,卻被慕容麟一嗓子喝住,“退下!”

二人一愣,頓住身形,而慕容麟一邊應對鬱律,一邊忙裡偷閒地對二人發出指令,“把她帶出去!”

“她”當然是指楊歡,侍衛會意,走到楊歡近前,作出了個恭請的姿勢。

“彆碰她!”鬱律急了,抬%e8%85%bf照著慕容麟就是一記窩心腳,想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