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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否定了自己心中所想,龐書燕笑的有些苦澀:“相信爹吧,他會處理好的。”這也是她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她知道爹肯定不會希望飛燕她們也被卷入這種事情。

“可是我擔心啊,這還是第一次這樣嚴重。”邊說,龐飛燕的眉頭還皺的越緊,這種不能為爹分憂的感覺糟糕透了。

拍了拍龐飛燕,龐書燕隻能重複著那一句話:“相信爹。”

“好吧。”撇了撇%e5%94%87,龐飛燕最終也隻能這般應下了,內心裡期望著事情能夠很快過去。隻是無論是龐飛燕還是其他人,他們都沒想到,他們等來的非但不是事情的過去,還是龐籍請求調職的奏折,朝野震驚。

“誒,你說龐相這是做什麼?這個時候請求調職還是出京都的職務,這不明顯自降身份麼?”下了朝的某官員抹了額頭的一把冷汗,悄悄聲的對著身邊的另一位開口表示疑惑。

“噓……”穿著一身朝服的某個官員立即噓了一聲,左右看看才壓低了聲音開口,“你不要命了還敢談這事,沒看見皇上都震怒了嗎?”

立即的,才擦完的冷汗再次光顧,那人臉色發白了起來:“也就龐相能夠頂住那股怒火了。”當龐相遞上奏折後,皇上當場就失態了啊,可見皇上對這奏折有多麼憤怒。

“要不然為什麼龐相已經是相爺而我們還是小蝦米?那種大事我們還是少去參合了,明哲保身啊。”

“曉得。走走走,回家去,還是呆在家裡安全。”

“走吧。”

議論聲隨著人的腳步漸漸遠去,而被議論的中心人物此刻被請到了禦書房,禦書房內的太監宮女已經全被遣走,隻餘下了涉及的四人。

“老師,你為何要走?因為我們對你的心思?若是如此,我向你保證絕不會越過那道界限的。”他已經拚命控製住靠近的衝動了,為何這人還想著遠離?

“皇上嚴重了,微臣隻覺才疏學淺當不得如此重任,故而請奏。”

“夠了夠了!”趙禎來回踱著步子,臉上是明顯的焦慮,“在場的都心知肚明你是為什麼而想著離開,老師,讓我們把話都攤開來講吧。你已經知曉了我們的心思,想要逃避也是人之常情,但正如我保證的,我們並未想過要越界,這樣也不可以嗎?”

用力抿了抿%e5%94%87,讓緋色退變成白色後,龐籍才微微歎息一聲,抬首,直視趙禎,“你是皇上,而他們,”目光緩緩滑過了禦書房內另外二人,龐籍難掩眼中漸起的掙紮,“一個是趙德芳,一個是龐統,你讓我還如何坦然自處?”他在乎的人真的不多,為何對他起了這種心思的人恰巧在內?

“所以,是因為我們的身份。”嗤笑一聲,趙禎覺得上天真的愛開玩笑。若不是當初他被人擄走,若不是他倉惶出逃時受傷被這人撿到,若他受傷後沒有失憶,那麼他現在也不會生出這種畸形的眷戀,可偏偏這些全發生了,就在他得知自己會成為皇上後,就在他得知他不允許專注的去愛一個人後。這不是天意弄人是什麼?

龐籍沉默了,對於趙禎的話並沒有什麼想辯解的,因為這就是事實。若是換做彆人,換做和他並無關係的人,那麼縱使有人對他起了心思,不管男女都不在他在意的範圍之內,因為和他無關。

“不過隻是個年近半百的老頭子罷了,你們為何會這樣呢?”他不懂啊,真的是不懂。明明他們之間的交流都是正常的,為何會半途走彎?

“你不懂,因為你沒經曆過這種感情。”趙德芳淺笑了起來,落在龐籍身上的目光柔和似水,“縱使心底清楚不可以繼續,但感情卻操縱著理智不可自拔。阿籍,若是可以誰都不想要一段明知會沒有結局的感情,隻是有些事情無法控製。”

微微怔愣,良久,龐籍才淺淺一聲歎息,“一年,請給我一年的時間讓我清靜一下沉澱自己的情緒。”然後,一切都裝作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他和他們,依舊如初。

趙禎看著那個男人,他了解這個男人就像是了解自己,所以,他也知道這是男人最大的妥協,他隻能同意。而其他兩人,哪一個不是注視了八年之久?哪一個又會對此不了解呢?所以,他們隻能等,等那個男人一年後的回歸。

隻是誰都沒想到,上天總是愛開他們的玩笑,僅僅半個月,他們等來的是那個男人墜河身亡的消息,瞬間天暗,再無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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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 37 章

嫋嫋青煙從那精致的小香爐內緩緩升起,直至半空越顯越淡,最終和空氣融為一體成為透明,隻是餘下那淺淺的清香殘留,縈繞鼻間。

六七歲大的男孩有著一張很精致的臉孔,%e5%94%87紅齒白正如同畫中金童,尤其是那一身白色裘衣更是襯著那臉蛋細嫩了起來,看著令人心喜,隻是此刻堆著明顯不屬於孩子的愁緒,正雙手撐著下巴雙眼恍惚的在走神。看的剛走進來的仆人連連歎息:這小主子傷的是腳又不是腦袋,怎麼會一夕之間心性大變呢?

為何會心性大變?自然是因為殼子裡麵換人了啊。男孩那沒有焦距的目光落在了香爐的方向,眼中流淌著無人知曉的糾結。你說為什麼短短一瞬他就從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變成了一六七歲的小男孩呢?這返老還童的也太厲害了吧?就算上次無端端的黑了他兩三年的時間這次想要彌補也彌補過頭了吧?

沒錯,這男孩正是被傳為落水身亡的龐籍。他至今都沒明白過來,隻是被人追殺慌不擇路跌落水中,可是為何再睜眼他就成了被毒蛇咬傷後昏迷的小男孩,而他的眼前,還有一個麵色略微冷峻據說是男孩叔叔的男人。

杯具的是,因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身份轉變而習慣性的擁抱了男人權當安慰,從那男人身體僵硬的程度他都可以預知到自己行為有多驚世撼俗了。比之更杯具的是,據說那個男人叫歐陽鋒。

歐陽鋒,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縱使他再怎麼孤陋寡聞有些書他還是看過的,畢竟每個人心中都裝著一個大俠夢,隻是當初做夢的時候他從沒想過會把歐陽鋒當作孩子一樣抱著安慰了一把,這太驚悚了。

“少主,喝藥了。”白衣侍女見自家少主還是一聲不吭的發呆,忍不住輕聲提醒了一句,藥涼了效果可不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回神,看了一眼白衣侍女後男孩就端起了藥碗直接一飲而儘,這讓侍女剛想遞過去的勺子毫無用武之地。不過,少主肯乖乖喝藥最好了,她還擔心要規勸好久呢,畢竟少主可不是好脾氣的主兒。

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男孩繼續投身自己的發呆事業中去。他覺得吧,上天把他拋來拋去的其實就是在玩他。本來嘛,他好好一將要畢業的大學生,說不上錢途光明但也不愁吃喝,相貌那也沒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娶個合意的妻子不是夢。

可就在這時,他莫名其妙成了龐籍,還沒享受過婚姻的甜蜜呢就直接一躍成為死了三個老婆的男人,還是五個孩子的爹。雖然不滿但他也是個知足的人,用最快的時間接受了新身份並好好的過日子了,他敢用他所有的人品發誓,他對於孩子對於生活那絕對是用了最認真的態度去對待的,可最後呢?最後竟發生了天倫慘劇。

其實他已經覺得自己承受能力很強悍了,畢竟在知曉這種事情之後他隻是要求了一年的冷卻期而不是直接一頭撞南牆去。但是他發誓他真的隻是去冷靜一下並非尋死的,可偏偏路上遇上攔道的了,很顯然是有人覺得這次他離京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派出的人力物力都是最多的一次,也很成功的讓他從龐籍成了歐陽克。

是啊,歐、陽、克!成誰不好偏偏要成歐陽克?!老天是覺得玩他一次不夠爽所以接著玩對吧?他可沒忘記這歐陽克就是這本書內最“閃亮”的龍套君。追女人就愛追有主的,最後非但一個都沒到手還白白賠上了一條命。你說白駝山那麼多美女任君挑選呢有什麼不好的,偏偏跑去追名花有主的,這不是欠抽是什麼?最傻缺的還愛上了那個主角的女人,這就不僅僅是欠抽可以形容的了,而是找死。

當然,這些還不是極限,更杯具的是,他那個名義上的叔叔實際上是他的爹,一個小叔和大嫂不倫下的產物。他就不明白了,是不是所有的小說就喜歡放些這種狗血天雷的情節。什麼你愛我我愛他他愛她,最後還多了個不明不白身份尷尬的孩子,這不是沒事找事麼,清清白白做人有什麼不好?嫁誰就跟誰,不娶就彆招惹嘛,又沒人逼著你嫁你不娶的,一切都是自願的乾嘛還搞出那麼多事情?弄的跟迫不得已似得。

“少主,這是主人讓奴婢交給您的。”

男孩聞言抬起了眸子看了一眼,是一些粗淺的武功秘籍。這老子一天到晚想著做個天下第一不說還成天想把自個兒的孩子培養成天下第二,這不,就是因為學毒學岔了被毒蛇咬了,爾後歐陽克就成了他。

按照這些天從奴仆們口中所了解的情況拚湊,他發現這個歐陽鋒還真說不上是個合格的父%e4%ba%b2。有點和以前的龐籍相似,供吃供穿衣食無憂,但該有的關心都被其他事情給占據了,所以分給孩子的就太少,這才讓小小年紀渴望%e4%ba%b2情的歐陽克偷偷跑去練毒期望可以得到叔父的稱讚,哪知道會被蛇咬進而一命嗚呼。

不過從他剛醒來的時候看見歐陽鋒這件事來看,歐陽鋒對歐陽克還是有著一定基礎的感情的,儘管這感情沒有深到讓歐陽鋒感覺到“歐陽克”的不同。

不過這些也和他無關了,他並非是五六歲的孩子,渴望的也許有%e4%ba%b2情但絕對不會做出這種隻有單純的孩子才做得出的事情。更何況,現在的他還不能從一個家庭馬上跳到另一個家庭之中去享受,他還是思念著他的孩子們,還有書燕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甚至還包括了讓他氣急的那些人。他還是龐籍,還無法成為歐陽克。

從桌上拿過那疊秘籍最上麵的那本,上麵的文字每一個他都認得,就是連貫起來的句子硬是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沒辦法,你讓他一個文官來學武?這不是瞎子點燈麼。問其他人吧,那些個奴仆一臉驚懼的看都不敢看一眼,說什麼這些不是他們能看的。可是想問歐陽鋒吧,人都找不到他還怎麼去問?於是最終,他也隻能把這些秘籍上麵的內容全部默背個熟透,可其中的招式那是半點都沒鬨懂。

這事本來是個秘密,畢竟沒人來抽查他有沒有真學會這些,隻是看著他每日勤奮的一目十行十分欣慰,那些白衣侍女更是人人讚不絕口的就生怕他撂下秘籍不肯繼續。直到那位行蹤莫測的歐陽鋒在隔了六個月後第一次出現,二話不說就問他學武的進度,得到了歐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