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也已經很亢奮了。

副本結束之後已經很晚了，程蝠正想睡覺，卻在遠程界麵上看到了毒藥的密語。

【密語】毒藥對你說：蝠星傻媽，有件事想問你。

程蝠：“讓他說。”

【密語】你對毒藥說：什麼事？

幾乎在他說話的同時代練同學已經不等他的反應就發了信息過去。

程蝠忍不住點點點了。

臥槽……

真是誰家的受誰心疼啊。（「”「）

好吧他不說話了。

【密語】毒藥對你說：Ａ大歌會上的那個叫沐然的人，是你的朋友嗎？

程蝠：“你就說——”

聲音戛然而止。

程蝠看著空蕩蕩的桌麵，心裡頓時臥槽尼瑪了。

這貌似是他的賬號吧？？？（「”「）

媽蛋。真沒人性啊。

看在代練同學跟他關係鐵的份上，就無私地幫他一次吧。ｏ（￣ヘ￣ｏ＃）（………………吐槽無能）

關了電腦，程蝠睡覺去了。

而代練這邊，某人緊抿著嘴角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遊戲界麵左下角的聊天麵板。

【密語】你對毒藥說：是我朋友，怎麼？

【密語】毒藥對你說：唔。就是想問問。

【密語】你對毒藥說：所以呢？

【密語】毒藥對你說：也沒什麼啦……就是感覺聲音很耳熟，所以想問問，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密語】你對毒藥說：那天在房間裡他說話的時候，你退出去了吧？

【密語】毒藥對你說：額……傻媽你看到啦。

【密語】你對毒藥說：嗯。

【密語】毒藥對你說：也不是故意的，隻是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就點錯了。

【密語】你對毒藥說：因為聲音很耳熟？

【密語】毒藥對你說：唔。算是吧。

【密語】你對毒藥說：為什麼？

【密語】毒藥對你說：０－０傻媽，你今天有點奇怪。

代練的手指抖了抖，他深吸了口氣。

【密語】你對毒藥說：隻是想八卦一下啦。ｏ（＊≥▽≤）ツ

【密語】毒藥對你說：怪不得。（＊＾＿＿＾＊）

【密語】你對毒藥說：你不想說也沒關係的啦。ヾ（≥へ≤）〃

【密語】毒藥對你說：其實也沒什麼啦，應該隻是我弄錯了，隻是覺得那個沐然傻媽的聲音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密語】你對毒藥說：你討厭的人？

【密語】毒藥對你說：唔……

【密語】毒藥對你說：也不能這麼說，隻是稍微發生了點事，所以……

【密語】你對毒藥說：是嗎？

【密語】毒藥對你說：所以，傻媽你能告訴我你朋友叫什麼嗎？

【密語】你對毒藥說：我隻知道他叫沐然。

【密語】毒藥對你說：哦……

【密語】你對毒藥說：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你幫你問一下。

【密語】毒藥對你說：不用啦，應該是我聽錯了，其實聲音也沒那麼像……對了，蝠星傻媽，其實你唱歌並不難聽，隻是你發聲的方式不對，如果需要的話以後我們可以互相交流一下經驗，唱歌我倒是比較在行的。ｏ（＊≥▽≤）ツ

【密語】你對毒藥說：好的。ｏ（＊≥▽≤）ツ

【密語】毒藥對你說：那我下了，傻媽晚安。

【密語】你對毒藥說：晚安。

打下最後兩個字，麵無表情的代練點開好友列表，直到看到那個人的名字由綠色變成了灰色，這才放開了鼠標鍵盤。

拿起放在手邊的煙盒，他抽了一根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煙霧縈繞中，他的表情在一片白色中漸漸模糊了。

半晌後，他手指夾著煙，點開了官網，用快捷付款充了錢進去，然後操作著角色買了改名道具在ＮＰＣ處把角色頭上這個坑爹的名字改成了“蝠星高照”，這才退出了遊戲。

第二天是《雙向暗戀》發劇的日子。

雖然跟程蝠一起新加入騎士劇團的ＣＶ一共五個人，但他這部劇比其他幾部都出生得比較早，其他四部要晚一些才會發布。

因為早就放出了消息這部劇裡有不少大神，因而晚上八點鐘的時候中抓論壇裡已經蹲守了不少人。

程蝠當然是其中之一。

八點整劇帖出現時，程蝠披著蝙蝠俠的馬甲憑著他作為蝙蝠有史以來最為驚人的爪速竟然讓他占據了沙發的位置。

重新刷新了帖子看到大哥就是自己的時候程蝠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媽蛋，他竟然憑著這樣嬌弱的自己搶到了沙發，此生無憾了。┭┮﹏┭┮

樓下跟著一群搶沙發的，但很快地就發現沙發已經沒了。

№３９〔＝＝〕大大大大、大哥——！！！臥槽我沒眼瞎吧蝙蝠俠傻媽重出江湖了。

№４０〔＝，＝〕蝙蝠一出，誰與爭鋒！！！

№４１〔＝。＝〕Ａ神和蝠星傻媽的劇帖，蝙蝠俠傻媽坐沙發……感覺有點微妙啊。╮（￣▽￣”）╭

№４２〔－。＝〕啊啊啊啊啊！！！ｏ（≥口≤）ｏ忍不住又腦補蝠星傻媽＝蝙蝠俠了求破！！！

……

程蝠嘿嘿笑著，點開鏈接一邊聽劇一邊下載，隨手Ｆ５了一下，帖子已經被頂到了２００多樓了。

程蝠滾動著鼠標滑輪往下翻，姑娘們嘰嘰喳喳各種嗷嗷叫，他也忍不住開心地眯起了眼，直到一個披著最普通的雙眼皮馬甲的樓層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２４９〔＝＝〕醜人多作怪。

其實這種話聽多了已經沒那麼敏[gǎn]了，但在二次元裡，這卻是第一次。

他的確長得醜，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句話背後到底是否隻是隨口一說，還是帶著某種他所認為的惡意。

下麵很快有姑娘發現了這個不和諧的樓層。

№２５５〔＝＝〕２４９Ｌ有毛病吧。

№２５６〔＝。＝〕２４９找什麼存在感？要聽劇就聽劇，有意見你提，劇貼裡不歡迎帶惡意的掐子。

№２５８〔－。－〕２４９的畫風跟一般人還真與眾不同啊，出門右轉不送。

№２６１〔２４９藥店碧蓮〕看我ＩＤ。現在的小掐掐連這種低水準的掐人方式也拿的出手了嗎？就好像你自己長的多好看似的。“醜人多作怪”這幾個字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你。╮（￣▽￣”）╭

下麵又刷了幾樓，都是一些姑娘在針對２４９樓各種諷刺，之後就到了帖子的最後。

程蝠承認自己手賤了，忍不住又Ｆ５了一次。

如果是彆的方麵的掐架，他或許就把這個帖子丟在一邊了，掐掐更健康，越掐越紅嘛。但這一次，他不得不在意，因為他知道，在這個圈子裡，有些他不在乎的事是非常致命的。

№３０７〔＝＝〕長得醜是事實，還不讓人說了嗎？

程蝠心裡咯噔一下。

麻痹竟然真讓他這倒黴催的第六感猜中了。＿（：３ゝ∠）＿他是不是可以靠這個去買彩票發家致富了。

38

程蝠大度從容的內心中此刻就隻有兩個字：臥槽尼瑪。（…………好好算數！！！〔等等槽點貌似有哪裡不對∑（っ°Д°；）っ〕）≡思≡兔≡網≡

２４９在３０７Ｌ再次丟了一個炸彈之後,樓下漸漸開始出現了這貨的%e4%ba%b2友團。

№３３８〔＝。＝〕見過照片的表示中抓圈真沒見過長得這麼醜的ＣＶ,就算真有也未必有勇氣敢跟人麵基,在這一點上不得不為偉大的蝠星高照傻媽點讚啊。╮（￣▽￣”）╭

№３４２〔＝＝〕長得醜不是錯,但你出來嚇人就不對了。

№３４３〔－，－〕沒證據你們說個ＪＢ？

№３４５〔＝＝〕蝠星高照傻媽,您肯定在看這帖子吧？就不準備說點什麼？也是,畢竟這是事實嘛。╮（￣▽￣”）╭

№３５２〔＝。＝〕有人說蝠星高照長得醜，我上去就給丫一巴掌,你特麼這不是廢話嗎？！

№３５５〔＝＝〕臥槽這是%e4%ba%b2友團逆襲？

№３５６〔＝＝〕沒圖沒傑寶。

……

程蝠深吸了口氣，再次按下了Ｆ５。

在鍵盤上按了ＥＮＤ鍵，頁麵迅速滾動至最後的時候程蝠隱約看到了一個圖片一閃而過,他迅速地抓起鼠標往上拖了過去。

№３６７〔＝＝２４９Ｌ〕關子我就不賣了，沒意思,直接上圖。〔圖片〕〔圖片〕〔圖片〕〔圖片〕〔傳送門〕

一共是四張照片和一個視頻連接。

照片是他變成蝙蝠之前的最後一天，在星辰酒店網聚的時候拍的。

從拍照的角度和清晰度可以看出來是在彆人不注意的時候匆匆偷拍的。

照片裡的他樣子非常的蠢。

一臉的青春痘，即使照片有些模糊也依舊能夠看得出來。

當時大概是被大神提前回國的消息打擊到了，本就不好看的臉加上一臉喪氣的表情更加難看。

旁邊的人雖然臉被馬賽克擋住了，但可以看出來都在彼此交談，就隻有他像個笨蛋一樣默默垂著眼吃著自己碟子裡的東西，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總之，不是普通意義的難看。

他點開了視頻連接，短短的幾秒鐘，鏡頭亂晃，但卻一直對準了他，裡麵是他那天說的唯一一句話，當時對青青青草說的——大神怎麼沒來？

聲音很清楚，有力地證明了這個人就是他蝠星高照無誤。

這幾張照片和視頻發出來之後，前麵還在為他說話的姑娘們都沉默了。

或許還有人馬上披著公馬反戈。在非實名製的論壇裡，隻要換個馬甲除了紅大衣誰又知道你剛剛在為誰說話。

好好的一個劇帖，徹底成了一麵倒的掐貼。

雖然姑娘們嘴上說ＣＶ有好嗓音就好了長相不重要，但所謂的不重要，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

顏很正的，即使你配音技巧很差勁，依舊可以為自己拉攏一堆死忠粉。

長相路人的，倒也沒關係，畢竟人無完人，造物主是非常公平的。

但長成他這樣的，即使聲音再好聽配音再厲害，一旦聯係到這張臉，就實在讓人萌不起來了。

這就是現實，是程蝠過去的２６年裡在三次元早已領悟的道理，而他所活躍的這個二次元依舊是現實人的二次元。

或許很多人會說有點自知之明的話當初就不應該去參加網聚的。

但那時候的他，隻是想見大神一麵而已。即使到現在，他也不會後悔。

因為他就長這個樣子，被曝光了雖然無奈，卻也不想遮遮掩掩的，這就是他，生下來就長這樣，就算不好看他也健健康康地活了２６年了，他沒必要因為自己太難看的長相而自卑。

沒多久的功夫，帖子已經翻了好幾頁了。

程蝠無心一一去看，他披上了“蝠星高照”的馬甲，發了一個帖子，就關掉了網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