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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輕風不輕 果貝 4374 字 3個月前

藥,改服她不知從哪弄來的大蜜丸。二姨,我們都知道三弟每年不知要用多少藥才能壓住他的病,這一停……”。

怡心話音未落,二夫人忽地站了起來,她已被這三人說暈了頭,葉萱在她眼裡,刹時變成了個深沉陰險的壞女孩,不行,怎麼能由著她亂停兒子的保命藥,母%e4%ba%b2保護兒子的天性湧了出來,她張惶而憤怒地說:“什麼蜜丸?這葉萱真是狗膽包天,叫車!我現在就把行裡把她轟走,真以為哄著瑁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三人互遞個暗喜的眼色,怡心衝著怡芸嚕嚕嘴,示意她去叫車,又似勸似催地說:“二姨,彆衝動,讓媽和怡芸陪你一起去,問清楚清況再說。”

見著母%e4%ba%b2和妹妹陪著二夫人上車直奔行裡而去,怡心輕鬆地活動著頭頸回屋。今天周四,下午正是總行的例會時間,她清楚地知道要開一個汽車按揭業務的月度總結會,一個全行周度業績彙報會,時機是算準了的,可貴在這個蠢蠢的二夫人的極度配合替她省了不少事。

這個點去大鬨天宮……她抬腕看表,算了,不用去揣度撞上的是哪個會了,隨便一個都足以令葉萱在公司顏麵全無,開玩笑,CEO的生母%e4%ba%b2自去炒人魷魚耶!陳瑁輝,想起她的這個弟弟,怡心玩味地笑笑,你不可能當眾忤逆你的母%e4%ba%b2吧?那麼,就舍棄你的愛將吧!

全行人都相信葉萱是大少的至愛,一度,陳怡心也認可了他“情感白癡”的綽號,可是,經過那麼多的事,她知道自己錯了!陳瑁輝,身上流著與她相同的血,她沒情,那他又怎可能有?是的,他沒有!怡心冷冷地想,他對葉萱的心思,無非是先相中了她的才乾,其次才是感情,看穿了,其實與她待柴俊是一樣的,隻不過,他以為陳怡心得不到的雙收,自已能得到。

不可能的,陳瑁輝!

怡心呷了口方嫂遞上來的咖啡,嘴裡縈繞著濃濃的、卻是自已心甘情願孜求的苦澀。心裡,暗自低語:這場名利之戰,我輸掉了柴俊,那麼,陳瑁輝,現在,輪也輪到你輸了,隻不過,你可以選擇是輸情,或是,輸利!

車貸月度常規會結束、葉萱陪著大少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二夫人正黑著臉杵在門口。耳朵裡塞滿了大夫人、怡芸的挑唆,她的眼裡,葉萱的乖巧與溫柔,已全然變成了陰謀。

候著的時候,怡芸趁機找趙依依要了顆大蜜丸,儼然是罪證般交給二夫人。左看右看,她實在是看不出這顆藥丸憑什麼能替代大少那些多不勝數的藥粒,越想越不對勁,越不對勁越焦心,越是焦心越沒有分析。

終於,會散了,見著葉萱著名牌嫋嫋走出,怡芸自鼻腔冷哼一聲:“你看她現在這跩不拉嘰的模樣,哪還有當初做私助時的老實,真是人不可相貌,這女人,有心計也就算了,居然還有膽量暗害老三,不過,二姨,她可是大少的心尖子,你叫她以後彆再做就行了,可彆……”

“我今天就是要她知道,沒有誰是她的倚仗,”二夫人咬牙冷語,走上前:“葉萱!”

那暴怒的身影和怒語驚愕了同出會議室的一乾人,還沒等葉萱看清楚,二夫人已近得身來,舉起了手掌,正待朝著她的臉龐落下,任誰都沒反應過來,也任誰都沒想到,葉萱身旁,輪椅上的大少象隻敏捷的豹子般,奇跡般手撐著躍起半個身子,抓住了二夫人高揚的那隻手,止住了她扇落的方向。

“媽,你做什麼?”大少沉聲驚問。

大家這才回過神來。柴俊將葉萱拉到自己身後,費雲軍擋在了柴俊前方。

“瑁,這女人一門心思圖的是陳氏的權勢,我們,我們差點上了她的當。”二夫人氣結得聲音都在發抖,舉起手中的蜜丸,厲聲說:“你看,她就用這黑乎乎的鬼丸子換了你保命的藥,你還護著她?葉萱,你今天非給我個交待不可,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怡芸,幫我叫保全。”

大少沉沉地回望葉萱一眼,後者已經撥開柴俊和費雲軍,站立回來,正準備開口解釋。

“媽,”大少搶下了話,“您誤會了,這藥丸是我自己點著要的,其他的藥我都有吃,隻不過您沒見著罷了。”

葉萱驚駭地望向他。

二夫人驚駭地望向他。

怡芸驚駭地停住了準備去叫保全的腳步,望向他。

會議室就在辦公大廳的旁邊,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廳裡的工作人員圍了上來。

大少緩緩放開抓著的二夫人的手,環顧一眼周圍的人,目光略停頓在正幸災落禍看戲的大夫人和怡芸身上,繼而,將輪椅滑到葉萱身邊,有所提防地擋在她與母%e4%ba%b2之間,用溫潤得一如既往的語氣堅定而大聲地說:“葉萱自來瑁輝後,在生活上、工作上,所給予我的幫助,無人可替,我信任她。再說了,這是公司,媽,您先回去,有什麼家務事咱們下班回家再說。”

說完,看了一眼歐陽珊,她立刻走上前,說:“各人做自己該做的事去!二夫人,我陪您去休息。”

柴俊隨同歐陽將二夫人攙扶著,邊往電梯走去邊說:“二夫人,還記得我嗎?怡心的老同學柴俊,小時候我去過府上……”

人群散去,一場長房以為穩操勝券的鬨劇草草收場,大夫人與怡芸本著輸陣不輸人的豪門氣質,昂頭揚長而去。

“讓方偉先送你回家休息吧,我去看看媽,小事情,我的小萱經曆過那麼多風浪了,不在對這些個誤會介懷。”大少握了握葉萱的手,淡淡的笑容溶在話語裡溫純得令她覺得所有的解釋都顯得多餘。

是不是,這就是信任的極致?

“我沒事,”由始至終沒得到機會說話的女主角終於開口了,“等二夫人冷靜下來了我再向她解釋,先去做事的。”

兩人相視一笑,心意不語已通。

沒有誰留意到費雲軍,他看完了整出戲,看到了男主角對女主角公開的維護與信賴,無由來的,想到了那日西庭山上自己在電話裡對她的告白:葉萱,隻需要你一句話,我願隨你海角天涯!

這是他自詡能給她的最深厚的愛,卻在大少敏捷地阻止住自己的母%e4%ba%b2對她的傷害時,脆弱地碎落一地。換作是他,是他的母%e4%ba%b2要傷害葉萱,他可以做到將%e4%ba%b2情放在道理之後嗎?換作是他,敢公然支持她、維護她嗎?

人嗬,的確不能比,一比,立現高下,費雲軍終於有些懂了自己是如何輸了葉萱。

可是,西庭山上那個不擇手段要清楚她往昔故事的,不也是陳大少嗎?兩個相反性情的人重疊在一起,費雲軍迷糊了,他撓撓頭,望著葉萱正逐漸遠去的身影,欲言又止,甩甩頭,終還是沒有喚住她。罷了,隻要葉萱覺得幸福,就衝著大少敢承他費雲軍都怯步的擔當,那麼,他所能做的,就是,祝福葉萱!

遙遙地,祝福她幸福,守望並分享她的幸福,便是而今的能為她做到的全部了,沒有必要,拿些子虛烏有的懷疑去提醒她敲響警鐘。

想好後,費雲軍苦笑一聲,夾起資料,緩步離開了瑁輝銀行。

母%e4%ba%b2!

尊敬的、至愛的,母%e4%ba%b2!

大少滑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裡麵,歐陽珊、柴俊正在安慰著二夫人,他沒有馬上進去,一門之隔,他看見二夫人臉上仍未消除的憤懣。母%e4%ba%b2是簡單的、純樸的,在陳家,就算獨子由她所出,三十年來,也從未憑此企圖過什麼,陳家願意給,她就拿著;不願給,她也不爭。這令得大少有時難免會好奇:若是沒有長房一脈,陳氏三口之家,會不會就象童話小說的結尾一樣,“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但,現實裡有大夫人、陳怡心、陳怡芸、方鴻餘、單輝……以及,公司裡他們或明或暗的勢力,所以,母%e4%ba%b2的性格,便危險了太多太多,尤如今天!

不過也不要緊,母%e4%ba%b2有他,他有陳氏曆代商脈中延傳下來的聰敏、心智,他會保護母%e4%ba%b2、保護他們該得的一切,甚至,他還可以摒除種種威脅,讓童話小說,在現實中收尾。

隻是,這個過程中,雖然他竭力刪除母%e4%ba%b2的戲份,但,避免不了時,就讓她,把角色演好吧!

大少滑進辦公室,感激地衝柴俊點點頭。

“沒事我先走了,二夫人,改天再到府上拜訪。”柴俊打聲招呼,將後續工作交還給大少。

“我也去做事了。”歐陽珊起身,與柴俊齊齊離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媽,”大少柔聲輕喚。

二夫人抬眼望向他,麵上,有關切、有悲傷、有失望、有無助。“兒大不由娘,瑁,現在,葉萱才是你心目中唯一重要的了。”

“媽,您最信任誰?”

二夫人睜大了眼:“當然是你,這還用問嗎?”

“為什麼?”

“我兒子又聰明又能乾,還孝順,連你爸爸都說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和驕傲!可是,那是沒媳婦之前。”二夫人眼中熠熠的光亮在最後一句話裡黯淡。

大少握住了母%e4%ba%b2仍些須有些發抖的手,心裡因大夫人她們強將母%e4%ba%b2扯進這場戰役裡而湧出了濃濃的憤恨,這筆帳,遲早要她們還本帶利歸還的。

“媽,您是我心中最最%e4%ba%b2近最最愛戴的人,兒子也發誓,會永遠是您的驕傲和成就!我知道,您對錢財和名譽都沒興趣,如果可以,您甚至更喜歡咱們一家三口過著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的生活,可是,打從您選擇爸爸開始,就注定了我們是‘人前富貴,人後血淚’。不過不要緊,兒子保證無論哪種生活環境裡,捍衛您的權益,保障您的快樂,就是我生命的最大目標。”

他這話說得二夫人渾身一顫,激動的淚光閃爍了出來,這才是她的兒子,是她在陳家忍氣吞聲之最大回報。

“不過,”見母%e4%ba%b2的偏執已經緩和下來,大少趕緊接著說,“您一定得信任我,相信兒子的眼光,相信兒子的處斷。葉萱侍候我快一年了,您把她打從來到現在的所作所為串起來冷靜想想,她可做過哪怕一件損害我的事?相反,她在工作中顯露出的能力所帶給我的作用,甚至已經超越了所謂‘左膀右臂’的形容,我鍛煉她,給她機會發揮,也是希望自己能夠輕鬆一點,不必事事躬%e4%ba%b2,難道,媽媽反倒喜歡見著我辛辛苦苦的操勞相嗎?”

這話問得二夫人心裡一緊,%e8%84%b1口而出:“當然不想!”

“那咱們就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些個話,就永遠彆在她麵前說了,行嗎?”

二夫人略有些慚愧地點了點頭。

“再來說藥的事,媽,葉萱和我不過是同居關係,無名無分,您想想,她下藥害我有什麼好處?從哪裡得好處?”

一句話尤如四兩撥千斤,二夫人腦子豁然開朗:“是的嗬,她害你乾嘛?”

“是不是有人攛掇你?”大少再提醒一句

二夫人臉紅了,真是沒腦子,現在想起來,大夫人一夥怎可能那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