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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輕風不輕 果貝 4325 字 3個月前

正想質問他為什麼不呆在醫院,卻見大少呼的一巴掌將桌上一堆文件全掃在了地上,落地的劈啪聲將她從座位上嚇得驚跳起來,那麼久來還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我有叫你管過這事嗎?單輝闖的禍,瑁輝的損失,與你何關?半夜三更,一個女孩子家,跑去候著人家一介有婦之夫,自己不自重就罷了,你把瑁輝銀行總裁助理的顏麵擱在了哪裡?”想起剛才從大飛那逼問出來的容裝、遮雨、幽怨……等細節,大少氣得身子都發起抖來。

被大飛賣了!葉萱在心裡哀嚎,蹲身下去撿起散落的文件,見他氣頭上,自是不敢吱聲。

“居然還騙我說是加班,你可真是智勇雙全。”想到前日正是有大飛深夜與她同到醫院,自己才被糊弄了過去,又是一層薄怒上眉,“我實在是在縱容你了,才搞得來現在膽大任為的。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那姓張的是什麼樣的人,被他盯上的女孩,有幾個能幸免的?以為帶上大飛就沒事,你知不知道惹惱了他後果更嚴重!”

罵聲略頓。

葉萱將文件放回到他麵前的桌子,想起上次他一次次摔玻璃杯的情節,又將文件抱了起來,挨罵不會少塊肉,折騰人的活可不能傻做。

“你要不要喝口水再罵?”見他仍舊氣咻咻地喘著粗氣,葉萱擔心地問道,迎麵飛來兩道夾著飛刀似的目光,她吐了吐%e8%88%8c頭,將文件放到他觸不到的地方,自去倒水。

一次性紙杯盛著的水,盈盈呈在大少麵前,他隻覺這生都沒如此失敗過!

“葉萱,”他呻[yín]一聲,以手撐頭:“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啊!”

這表示不會再罵了?她得意起來,應付這人真是越來越容易了。

“央行的處理結果出來了:停止一切違規業務活動,並作書麵檢討。”接過水杯,他竭了怒火,但也沒看著她,說道。

葉萱聽得正認真卻沒了聲音,不禁愕然地問:“還有呢?”

他一眼睥來:“葉總%e4%ba%b2自以色相媚惑,人家酥得差點連處分都不下了的,你還想點著要什麼?”想起在央行聽到此通知時,饒是自己見慣風雲,也一時未回過神來,又聽張科長淡淡地說:“轉告小葉一聲,以後有什麼直接來找我,不要……”就是這句說了一半的話,聯想到當天她與大飛同進同出,這才捉了大飛來拷問,知道了真相。

“真的,就這些?”葉萱有點發呆,反倒沒心思理會他的譏諷。

忽覺手腕一緊,身體被拽入他的懷抱,鼻子觸到他略帶熱度的臉。“我告訴你,葉萱,我一點都不感謝你,相反,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給我辭了瑁輝的活……”

“知道,知道,回家當少奶奶去嘛,好的,好的。”她回神,大喜過望,搶下話,點頭如小%e9%b8%a1啄米。

“你……我怎麼就遇得上你?”大少氣笑不得。

“大少。”葉萱小心翼翼地叫道。

他看著她,未應。

“那天,那天……”她斯斯艾艾地說,“可真的應該算是加班,我有沒有加班工資拿呀?”

他這才知道“我倒”這詞是怎麼發明出來的。

“不拿也成,可是,”見他僅剩的幾絲餘怒都被插科打渾地弄沒,順杆爬就更是她的拿手好戲了,葉萱沒再管他會有什麼反應,推上輪椅邊往外走邊說:“你得給我乖乖地呆醫院去,顧教授說能出院了才行。”

大少按住輪椅,將她拉至麵前,正色凝視著她,兀頭兀腦地說:“你比什麼都重要!”

葉萱褪了頑皮神情,蹲身下來,手指輕劃過他的肩、%e8%83%b8膛,輕輕地道:“你也是。”

大少喘口粗氣:“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先回辦公室等我。”

“要規定時間。”

“二十分鐘。”

葉萱看表:“那二十分鐘後我就衝進來的啦!”

他搖搖頭:“我怎麼……”。

“怎麼會遇上我!”她嫣然一笑,“老天爺說,你太優秀、太完美了,一定要配個最笨的、最煩的,才能平衡,所以,我出現了。好啦,你快忙吧,記得,二十分鐘後我來接你回醫院的。”

大少目送著她出門,喃喃地自語道:“老天爺說,虧欠我的太多了,所以,才會把你賜給我。”

二十分鐘後,葉萱準點出現,見大少的房門緊閉,她轉向歐陽問:“大少一個人在房裡嗎?”

“還有單經理。”

單輝?聽到是他,葉萱浮起些恨意,全怪他,才惹出這麼多事,連累自己低三下四求人不說,最可惡的害大少犯病,真應該多嚇唬他幾天再把這好消息告訴他的。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

第二個二十分鐘到了。葉萱停住踱來踱去的腳步:不能再等了,他還是病人,也不知道他幾點鐘就從醫院溜出來了,今天的針藥有沒有打,想起高奔的話,她不寒而栗,上前正準備敲門進去。

門忽地被拉開,單輝黑著臉出來,看見葉萱,他略停兩秒,眼光仇恨得可以殺死她的,冷哼一聲,直愣愣離開。

他不知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葉萱有些奇怪,不過,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大少,沒有多想,進房。

大少正貌似悠閒地兩手擺玩著筆。

葉萱走近他,大少將桌上的幾張紙推過來:“簽了它。”

埋頭一看,葉萱大驚:“單輝轉讓2的瑁輝股權給我,他瘋了?”

大少氣笑:“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沒長腦子?”

葉萱抬見他嘴%e5%94%87隱現的烏紫,也懶了再詢問什麼,提起筆刷刷簽上大名,“可以去醫院了吧?”

剛一回病房,高奔就聞訊跟了進來,他無聲地給了葉萱一個責備的眼神,轉向大少嚴肅地說:“陳先生,治療得雙方配合,你這樣偷跑出院,一整天未用藥,對院方來說……”。

大少擺擺手,溫和地打斷了他:“對不起,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以後會儘量注意。”

高奔歎口氣,隻得安排護士給他用藥,忙完,從葉萱身邊經過時輕聲說道:“你跟我來。”

就算他不說,葉萱也會這麼做的,聞言,更是乖乖隨他出房。

“葉小姐,”高奔哪知大少的私助已換,他把責任全歸咎在葉萱頭上,“關於陳先生的病況,該說不該說的,前天我已經向你說得很清楚了。以他現在的情形,可以說已不再具工作能力,如果還要不遵醫囑、強行開工,請你,通知%e4%ba%b2屬來簽責任書吧。”

葉萱咬咬%e5%94%87:“對不起,高醫生,是我疏忽了,保證不再有下次。”

見自己的這番話引得女孩臉上一片淒切,高奔又覺不忍:“平時把他看緊些,一定要按時用藥,預防感染,這千萬開不得玩笑,多吃點營養豐富的,增強機體免疫力和自身體質很重要。他有盜汗嗎?”

“什麼?”最後一句沒聽懂,葉萱愕然問道。

“盜汗?就是晚上有沒有出虛汗?”說到此,才想到葉萱怎麼可能知道他晚上睡覺的情況,自嘲地笑起來,“不好意思,我隻是在描述種症狀而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晚上出汗又怎麼樣?”她更關注此。

“那就說明肺部有感染……嗯,反正多觀察他的日常生理反應,有異常電我就是,我先過去了。”說話間,有護士叫他,高奔大致說了說,往另一間病房走去。

“盜汗!”葉萱默了默這詞,回到大少的病房。

“桃花塢是什麼地方?”還在回味著高奔的話,病床上的大少突然問道。

“一處農家園林。”她順嘴答,忽覺不對,他怎麼知道桃花塢?回神一看,大少躺在床中,一手打著點滴,一手正打開著她出門前隨意扔在床上的手機在看,臉黑得似塊生鐵。

“我手機裡有桃花塢?”她奇怪地拿回來,赫然,見著費雲軍剛發來的一條短信:星期天,早上九點,你家樓下等,桃花塢之第四年映紅人麵。

要死人的喲!

病房裡一片靜寂。

呆了半響,葉萱坐到他麵前,伸手握住他沒打針的那隻手,怯怯開口:“你誤會了……”。

“是的,我誤會了!”他搶過話,麵如寒霜,沉悶的聲音裡更夾著無窮無儘的失望和隱忍的怒火,反抽回手,托住她的下巴,“迎新不辭舊,你還真是跨世紀人才,到哪裡都可以攪動一江春水,甚至象張科長那樣的風月高手,也能讓你談笑間降服,葉萱啊葉萱,陳瑁輝今天倒真得對你說個服字了。”

他愛她,所以讓妒火給燒昏了!葉萱竭力保持麵色如常,手指甲卻已是快將手心掐破了,她吸口氣,舉手想抱住他,用肢體語言來解釋這一切,不想,大少揚起還在打針的那隻手掃開她的胳膊,滿臉厭惡。

“噢!”見細小的針管裡回流入一絲鮮紅,葉萱驚呼起來,也顧不得其他,隻想抓住他的手固定下來。

“不用你管。”他賭氣說,再次甩手拍開她,針頭滑落,血從他的手背冒了出來。

葉萱無語,起身往門外走去,準備叫護士為他換針頭。她本不是個擅長解釋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為了費雲軍的家人與他產生那麼多的隔閡。

以為她要走,大少更為氣急,越發的口不擇言:“這下經濟支柱是指望不上了,怎麼著,急著回去找生理支柱?”

“你?”她忽地掉轉頭,滿臉通紅地盯著他。

他駭然住口,自己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麵上看是氣她與費雲軍有約,實際上,有多少是自卑,又有多少,是已近似入魔的自尊?連他本人都不知道。

空氣也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下來。終於,葉萱悲傷地垂下了眼眸,原來,在他心裡,自己是如此的不堪,男人嗬,情情愛愛說得再多,由始至終,還是與貞操綁著在。沒有了第一次,就象一個故事,再美好的開頭,都無法改變注定的悲慘結局。

“我去叫護士來給你……給您打針。”她低聲說道,硬生生地把兩人間的情愫、誤會、還有他的妒嫉如塵埃抹去。這語氣、語態如同一根針般刺入大少的耳膜,她竟端出了剛進瑁輝時的謙恭!換句話說,她已經決定放棄解釋和爭取了。

餘光掃到葉萱出門,大少無力地倒向床背,多年的商海搏弈把自己的言辭鍛煉得有多犀利他心知肚明,可,如今這些個本事用在自己最愛的女孩身上,卻是幾分鐘前的他想象不到的,都怪這該死的%e8%85%bf、該死的病,折磨得自己的心智都有些異常了!

他發泄般捶了捶毫無知覺的%e8%85%bf。

一名護士進來,給大少換過針後並沒有馬上走,替他打開電視,又閒聊著問了問病情,約十來分鐘,大飛和趙依依氣喘籲籲地進房,大少望望他倆,又望望這才準備離開的護士,心裡不知怎地失望:自己如此理性的一個人,都化不開情字的顛狂,會說些個、做些個過激的話或是事,她卻可以在氣惱之極時,仍顧念著把他照顧周全,這女孩嗬,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