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1 / 1)

雲輕風不輕 果貝 4177 字 3個月前

,這使得大少有些許開心。靜了幾分鐘,她決定坦白:“瑁輝是大銀行,我夾在一大堆姣姣求職者中實在沒有把握,但我確實太需要這份工作了,我也知道以瑁輝的企業形象不可能真隻給食宿即可,但這樣低的要求……你們……您們從心理上會覺得占了便宜……錄用我的機率會……高很多。”

好聰明的女孩!大少強抑住不在臉上流露出那份欣賞。“今天我見你的電話響兩次都不接,”他不想說自己八卦,但這句話衝出口就收不回來了,“是哪個客戶煩著你了哇?”希望能補救上。

葉萱的臉更紅了,這問題令她心裡隱隱作痛,可以選擇不回答嗎?就在想拒絕時她想起大少那莫名失蹤的藥,難道,他把這兩件事聯係上了?幾絲委屈化作淚水湧入了眼眶,那份難過被大少捕捉到了,他正想說遊戲結束,葉萱緩緩地開了口:“我以前的男朋友,三個月前分了手,我不知道他哪找到的我的新號碼,也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我隻是覺得不應該在上班的時候,尤其是今天這種情況接私人電話。真的,僅此而已,不信你看看吧,”她把手機拿出來,“我……一直在忙,不可能有時間作手腳,所以這號碼……您記下來可以查實的。”說完,她深吸口氣,生生把淚水收了回去。

大少已然閉上眼,頭仰靠在床頭,就在看見她淚光閃動的刹那,他便懂了她的不情願,又在她的話語中,懂了她的不得已。他想解釋隻是自己八卦而已,與藥的風波無關,然真是這樣嗎?這個籍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說到底,她畢竟隻是個才新來不到三個月的普通私助,她是明白的,所以才這樣配合,可是……今天,也就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是真的病了。

無視中,手裡被她塞進一個冰冷的硬|物,還沒等他睜眼開口,隻聽她說:“晚上我睡沙發,先去把被子抱過來。”

她是聰慧的,她是玲瓏的,就算被懷疑被傷害,卻還是那麼婉轉地成全他。大少睜開眼,手中藏黑色的手機在燈光下泛著清冷的金屬光澤,他把手機放回床頭,俯身鑽進被窩,睡吧,他已經很疲倦了。

葉萱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臉上的淚痕自然乾去,才去洗漱、收拾枕被,回房時看見大少已經睡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燒著在,她取回手機調試鬨鐘,又打到振動狀態,檢查了保溫水杯、藥一應俱在,這才拿著那摞文件坐到書桌前。

一個夜晚葉萱幾乎無睡。最初是喂藥,接著大少在床上輾轉了幾圈,終於還是提出來要方便,於是她又給他鋪換成人紙尿布,到了下半夜那人又嚷著要喝水,葉萱摸著他燒是退了下來,但滿頭滿身都是汗,便盛了盆熱水來浸濕毛巾仔仔細細地為他擦試,找來乾淨衣褲重新換上。整晚大少似乎都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偶爾微睜開眼,看看是她,又閉上。

天亮時分,手機的振動把正歪倒在沙發上抱著抱枕酣睡的葉萱驚醒,迷迷糊糊看見床頭坐著的人影,“早!您醒了?”,揉揉布滿血絲的眼,她笑著道早安,把晚間的最後一道藥遞上去,再次摸摸他的額頭:很好,燒退下去了。除了呼吸聲還有點粗重外,整個人看著與平時沒什麼兩樣了。

“我去給您做早餐,想吃點什麼嗎?”見昨晚一夜辛苦沒有白費,葉萱很欣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不用了,你去換大飛來吧!”

她揚揚眉:“沒關係。看見您好了我真是高興,給您衝杯牛奶,做個三明治好不好?”

大少明明不忍她熬了個通宵,卻還是禁不住她這個提議的誘惑,他微微點點頭,低聲說:“今天叫大飛陪我就行,你就放天假吧。”

“不累,”邊說著葉萱邊幫他把衣服穿上,她自如的動作讓大少心中浮起一層不可名狀的喜悅,心念兜兜轉轉,臉色越發明亮。

“那份續貸名單我又比對著資料核了,真隻有興源、興生得放放,吃過飯我逐個給您彙報,您隻用掛耳聽就得了;今天的日程表我也查過了,經理會就說您昨晚陪客人喝多了,在坤苑休息,就取消了吧?相關的議項和總結我已經製成電子版,您同意的話就發給他們;雲內支行的檢查您如果放心的話就讓我去吧,所有的數據我會彙同經理、財務三方簽字確認後送您過目……這樣您今天就可以挪出來讓大飛送您去顧大夫那拍個片再好好休息會,晚上看您們在哪我趕過來一塊回鏡苑,這樣就圓滿了。好不好?”葉萱絮絮地說著她早已想好的安排,同時手腳利索地為他穿上衣褲、端來熱水收拾洗漱。

“你這麼能乾,看來我真得給你加薪了呢!”他慢悠悠地說。

“真的!”她的眼神明顯一亮,毫不掩示歡喜與激動:“難怪他們都說我運氣好,跟對了人,原來是真的耶!”

他終於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這24小時令他和她的關係加深了許多,一向習慣與下屬保持距離的他覺得還是更喜歡如此與她相處。

費雲軍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在汽車這行業摸滾了十來年,上上左右關係爛熟,隨便幾個電話打出去把車號一報,就查到了那輛寶馬車的車主—瑁輝銀行陳家大少陳瑁輝,還好,不是葉萱,聽到此他舒了口氣。複而羨慕地歎口氣,陳家那小子牛嗬,據說瑁輝銀行是當年慶賀他出生的生日禮物,二十歲正式接掌資產,二十五歲時與老子一起將銀行盤整上市,今年正逢行慶三十周年!所以說,世家就是世家,年紀輕輕就做了上市銀行的總裁,而他費雲軍每日拚死拚活地掙,也隻是換來一家小康,連富裕都還算不上。

幸好,這些都與葉萱無關。她不過是瑁輝銀行新聘的一個助理而已,office assistant,什麼意思,等同於辦公室勤務人員。想來,那天她之所以能坐上寶馬,應該是老板同意她用去拿拿文件之類的吧。想到這,他有些欣慰,葉萱彆的好沒有,但至少可以算是個不會為錢財動容的輕浮女子。

他愛了葉萱三年,累了三年,由始至終都搞不明白那樣一個俏皮乖巧的女孩為什麼會與他的家人格格不入。還記得那次宛如世界大戰般的爭吵,他忍無可忍地衝她狂吼:“你這樣我父母是不可能讓你進費家門的!”

女孩淚眼娑婆的望著他:“我為什麼要進費家門?我愛的是你,費家與我何乾?”

“真是不可理喻!”他快氣瘋了,也顧不上組織語言:“也就是說你願意做我費雲軍的二奶、費雲軍的情婦?”

她若不是靠著牆,幾欲摔倒,卻還是咬著牙針鋒相對:“是呀,隻要你費雲軍愛我,生生世世隻愛我一人,二奶也好、情婦也好、老婆、夫人、太太,不都隻是個名字嗎?”

“你……”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的父母兄弟姊妹都是你的,怎麼可以因為我愛你就變成了我的?愛不應該專一嗎?憑什麼愛你就必須愛他們?愛不是純潔的嗎?憑什麼你要給我們的愛情設立條件?”

費雲軍完全給打敗了,在她堅定頑強的小臉麵前,在她字字句句間,他頹然敗下。“分手吧,葉萱”,他啞聲說,“如果你真的不能與我一起愛護我的家人,大家隻有分手。”說完,他雙手捂住臉,久久不敢放開那滿手的眼淚,等到再抬頭時,身旁的女孩已經不見了。

接下來的一周,他天天與家人、朋友狂歡買醉,再跟著,大哥拉著他去了廣州談汽車裝飾生意,回來後,忙裡忙外,終是壓下了想念。卻不料,一次偶遇,將所有的堅強擊潰,自詡的瀟灑,就在她的身影前,蕩然無存,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並不是真的要和她分手,不過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

“唉!”他長歎口氣,自言自語地說“承認吧,費雲軍,你對她的愛,遠遠超出了你自己的想象”。

忽然,腦子裡有個聲音在說:去找她回來吧!慢慢用你的愛溶化她的尖銳,你們都還那麼年輕,多的是時間來感化她、改變她。她是愛你的,否則三年前怎會撇下父母%e4%ba%b2人隻身隨你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想到而今她舉目無%e4%ba%b2獨自留在此打工,費雲軍便覺心都碎了,一發狠,看看時間已是下午五點,她也快下班了吧?打了幾次電話都不接,乾脆直接去銀行堵她門去,買打玫瑰,帶她去湖邊晚餐,借著幽幽月光,在湖濤拍岸的情意裡,葉香蟲鳴間,告訴她要一生一世與她共享人生的哀與樂。

於是,他抓起外衣,給修理廠的人打了聲招呼,便開著他的金杯車買了禮物、來到了瑁輝銀行門口,一看表:五點四十,銀行應該五點半就下班了,趕緊打她手機,還是通了不接,這丫頭,可是仍生著氣在,他咬咬牙,厚著臉皮衝唄,誰叫自己當初那樣決絕說分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查到瑁輝銀行的電話打過去,客服小姐溫溫柔柔地問他:“您是要找葉萱嗎?請問您貴姓?”

“方”,怕她不理,費雲軍亂報了個姓。

“稍等!”

“您好,瑁輝銀行總裁辦,我是葉萱,請問哪裡找?”線路轉到了她那邊。

“萱……”,當這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在耳畔緩緩響起時,費雲軍竟有種無語凝噎的傷感,一時頓在了那,不知該說什麼為好。

而電話那頭,葉萱也愣著在,她沒有想到費雲軍會把電話打到行裡來。

“萱,我在你銀行樓下,晚上……晚上一起吃飯吧?”停了幾秒鐘,費雲軍小心翼翼地說。

他竟然直接衝到銀行來了,葉萱吸口氣,發現自己這兩次不接他電話真是個錯誤,可她實在是太忙了,忙得還來不及想清楚該如何重新處理自己的這份感情。她理理思緒,今天?也好,總是要麵對的,就算不能成伴侶做朋友也是應該可以的吧!做朋友?葉萱苦笑一下,三年的耳廝鬢磨,會以“朋友”二字替代嗎?

“好的,你等我二十分鐘”,葉萱對著話筒說。

一個小時之後,費雲軍和葉萱坐在了墨湖畔的“雲通”咖啡屋裡,對岸,依稀能看見鏡苑的屋頂。位置是葉萱選的,她盤算著吃完飯後方便趕回去乾活,這段時間大少把許多項目推給了她,有的甚至關係到瑁輝的核心業務,連學帶乾,她隻恨不能全身心撲進去努力做好以感謝大少的栽培,也讓自己的職業人生有個質的飛躍。花前月下,於現在的她而言,無疑是種奢侈。

“還好嗎?”無言半天,費雲軍沒想到自己會憋出這樣一句老套的問候。

她沒有答話,隻是怔怔地望著他,慢慢,眼底浮現出一層淚光,這個男人啊,給過她多少痛苦,就曾給過她多少歡樂,這些個日子她瘋狂地把自己埋在工作中,用忙碌、疲勞抵消對他的思念,再見麵,卻發現依然有份揮也揮不走的情愫。

費雲軍也沒有等她答話,他從兜裡掏出個音樂盒,擰緊發條,遞到她的麵前:“在花店看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