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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怨,先將從前的錯事補救。”

“你便是不說,我也會這般做。”羅寧隻覺得滿嘴的苦澀,卻是沒有想到再相逢,兩人之間,竟真的落得個這種地步。他垂下眼,便沒有見到即墨青蘅的目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黯然,卻聽得那萬載之前的好友道,“便有勞你了。”

羅寧緩緩點頭,之後見得即墨青蘅向著虛空走去,便默默地跟了上去,耳邊傳來淡淡的問話,“為什麼背叛我?”

羅寧不答,隻問道,“為什麼騙我?”

這兩人相距數丈站定,默默對視了許久,羅寧便見得即墨青蘅的目中閃過明亮的水光,問道,“你不信我?”

“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羅寧早就將這一切都看開了,偏過了頭去冷聲道,“開始吧!”

見他不答,即墨青蘅的臉上,又露出了冷漠之色。卻是哼了一聲,雙手向著前方一抓,便有一團靈力逼人的金芒被她握在了手中。這人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卻見得自她的腳下,一個古樸玄妙的巨大的金色光陣慢慢地成型,在虛空之中緩緩地轉動。

羅寧見此,卻也上前幾步,將雙手覆在了這光陣向著無儘的上空延伸而去的光幕之上,腳下無數的靈力聚集,便見得一縷一縷淡金色的仙靈之氣被他抽取了出來,融入了眼前這個圓柱形的金色光柱之中。

墨沉舟等人隻看得心神搖曳,眼看著那金色光柱越升越高,最後竟然不知投入到了哪一片天地,卻是不敢做聲。然而墨沉舟見得不過多久,即墨青蘅與羅寧的麵上,竟然開始飛快地蒼老,不過數息間便顯出了白發與皺紋,心中便是一緊。

正要想出些辦法來相助,墨沉舟卻聽得一聲大笑自那不遠處傳來,一道身影便慢慢地顯露出來,一身氣勢,竟赫然是一名玉仙。墨沉舟臉色微變,又見此時那兩人雙手微微顫唞,顯然已經開始不支,然而那光柱卻依舊沒有徹底凝實的跡象,閉目一下,便越眾而出道,“不知前輩何事?”

這人卻是看著那光柱,目中貪婪地說道,“好濃鬱的仙靈之氣,若是本座得了,隻怕立時便會進階。”一邊說,一邊冷道,“那蠢女人,以為斬殺了幾個後輩,便完了麼?當日她放開神識之時,本座便將氣息遮蔽住,果不其然,如今竟有這般天大的好事,卻是便宜了本座!”

墨沉舟心中苦笑一聲,麵上卻是冷道,“此界之事,不煩前輩,若是前輩立時退回本界,我等便既往不咎。”一邊說,一邊卻是渾身作響,再一抬頭,便是黑麟覆麵,雙目豎瞳,化作了獸型。

那人哪裡將一個大乘修士看在眼中,卻是方說了一句“做夢”,便見得那女修目中金芒一閃,一劍斬來。這一劍凶橫異常,竟然將這虛空之中的靈氣儘皆挑起,翻湧著向他橫斬而來。其後卻是冷哼一聲,向著他一拳砸出,竟然割裂了空間,呼嘯而來。

這人臉上微微一變,雖然高看了墨沉舟一眼,然而卻對這隻在天仙的攻擊水平不以為意,隻手上一拂,便將墨沉舟的攻擊儘數化解,之後陰聲道,“好一個小輩,竟然敢襲擊本座!今日若是不斬了你,本座將來卻又該如何立足!”一邊說,一邊卻是取出一個漆黑無比的鏡子,向著墨沉舟一照。

墨沉舟便見得一道帶著危險氣息的黑色光芒向著她撲麵而來,向著後方急退而去,之後眼前一閃,便見得一道高大的身影護在了她的身前,硬挨了這一記。之後她的身後,又是一道極寒之氣,一道冰雪劍意,向著那人的方向一劍斬去。

那劍意雖然威力不小,然而卻不曾對那人造成什麼損害。墨沉舟又見得眼前的傀儡,一側身軀竟然悉數破碎,真是目眥欲裂,又在此時,見得那人麵上冷笑,揮手一道靈光,竟將那她身後的諸修結成的一個大陣輕易破去,使得眾人悉數吐血,便知曉今日若是不拚命,隻怕這些修士便都要隕落與此處,目中便生出幾分血光來。

又聽得此時,墨沉舟的背後傳來一聲龍%e5%90%9f,墨沉舟一轉頭,卻見得阿古已然化作數十丈,身軀將這些修士儘皆護住,對著她齜牙道,“還是阿古大爺本事大不是?墨沉舟,你隻管放手去宰了那個家夥!這幾個小修士,蛟絕對不會讓他們有事的!”一邊說,一邊又抵禦住了那人戲謔揮來的數道靈光,墨沉舟便見得那蛟軀之上鱗片破碎,鮮血淋漓。

又見那人一副貓戲耗子的樣子,不知為何,墨沉舟便覺得一股令人無法壓製的暴戾之氣在心中翻滾不休,竟不由自主在口中溢出一絲嘶吼,雙目之前,儘是一片的血色,卻是咆哮了一聲,戮血劍迎空飛起,劍身之上無數的血光掠過,彙聚著此地無數的靈力,之後劍身一顫,竟是承受不住巨大的靈力,中間裂開。墨沉舟卻是不顧這些,隻當頭一劍,帶著這股巨大的靈力向著那人斬落。

這等聚集了天地之力的攻擊,使得那人眼中一縮,麵上現出了幾分凝重。但見得那劍意席卷著無數的罡風,似要摧毀這世間一切萬物一般的暴戾之氣,這人雙手一揮,便是一道巨大的靈力向著那劍意正麵轟擊而去。

這兩道靈力撞擊到一處,竟然使得天地震蕩。無數暴亂的靈力碎片與罡風四處衝擊,無數飄浮在虛空之中的星石崩潰湮滅。更在遠方,竟然已然有空間寸寸崩塌,化作了虛無的空洞。

那人的麵上,竟然也被劃破了一道血口,正要憤怒地咆哮,卻見得一眼一閃,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現在他的眼前,還未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麵上一股劇痛,竟被人一拳狠狠地擊在麵上。

那人正是不顧罡風與靈力從中穿越而來的墨沉舟,雖然此時被那些靈力割得渾身是血,這人竟然一絲疼痛的感覺都沒有,雙目赤紅一片,卻是不由分說,又是數拳擊在了這人的身上。

哪怕是玉仙,除了專修煉體的修士,身體都並不會強健。此時被墨沉舟近身,竟然被打得皮開肉綻。墨沉舟此時的意識早就開始模糊,隻記得不斷地將每一拳都能轟碎空間的黑色拳芒擊在這人的身上,不知道揮了多少拳,墨沉舟便見得眼前這人的肉身儘數破碎,一個小小的金色仙嬰倉皇地逃了出來,恐懼地看了那滿目紅光的墨沉舟一眼,便要向遠方逃竄。

墨沉舟卻是低吼了一聲,淩空一拳擊去,將那仙嬰擊成了碎片,這才吐出一口血來站起,向著諸修的方向踉蹌而來。

她的身上,卻是有著無數的鮮血不斷地滴落,襯著她滿是黑麟的麵孔,分外猙獰。諸修又見了她方才那般將一名仙人赤手打成了肉醬,竟然一時間不敢與之相對。

墨沉舟卻是不理,隻緩緩地露出自己的臉,抹了一把血,將已然無法動彈的傀儡與戮血劍收起,向著即墨青蘅與羅寧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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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隕落之後仙靈之氣增加的緣故,這兩人的臉色,卻是有了一些緩和。心中暗罵了一句那玉仙找死不看日子,墨沉舟卻是在此時,感覺到這片天地之間,竟然開始劇烈地震蕩了起來。她心中有感,卻是抬頭看去,便見得那無儘的虛空之中,不知何處竟有一道金芒撲下,沿著那金色光柱環繞著,之後便仿佛有什麼在引領那光柱一般,卻聽得空中傳來哢嚓哢嚓的輕響,那金色的光柱,竟然突然光芒大盛,竟在墨沉舟的麵前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透明階梯,之後便仿佛方才是一場幻覺一般,徹底地消隱無蹤。

眼看著那光柱消失在虛空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墨沉舟多想,卻是覺得冥冥之中,竟然隱隱有一道牽連之力自那無儘的虛空之上,呼喚著她。而她體內的靈力,竟然飄飄蕩蕩,仿佛就要飛上那虛空的彼端一般。心中曉得,這八成是天梯塑成,墨沉舟果然見得滿麵疲憊的即墨青蘅與羅寧的麵上,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笑意。

目中黯淡了一下,墨沉舟正要上前,卻是見得那蠻祖與魏言在見得她的動作的瞬間,馬上向著她的方向而來。魏言卻是急聲道,“墨沉舟,你要乘人之危?!”

墨沉舟腳下一頓,漠然道,“你要如何?”

魏言卻是攔在她的麵前道,“你若想要報仇,便該來日。”墨沉舟方才擊殺玉仙,魏言便知曉這人實力,卻是大聲道,“兩位前輩如今已然力竭,便是你勝了,又算是什麼英雄!”

墨沉舟倒也不屑做那種小人,隻忖思片刻,便淡聲道,“可。”她望著身形搖搖欲墜的兩仙,閉目道,“我不會做那等小人行徑。”她說完,便見得魏言的麵上一鬆,正要轉身去看望方才受傷的阿古,卻猛然聽得一聲尖利的鳳鳴響起,她的臉色一變,卻見得一道白光自儲物戒中自行飛出,一架古琴衝了出來,但見得那古琴之上鳳凰虛影一閃而過,之後竟然現出了一名女子的淡淡虛影。

墨沉舟一驚,卻是想起這女修,赫然是當年在莽山遺跡之中那哪怕是化作枯骨也在等候道侶回歸的女子,這架天凰琴也是自這女子的住所得到。心中一凜,墨沉舟便見得那女子對著她低頭溫婉一笑,之後便是這架古琴,向著那即墨青蘅與羅寧急速撞去。衝到兩人之間,墨沉舟便聽得一聲轟然巨響,整個天凰琴自爆開來,引發了巨大的靈氣震蕩。

魏言哀嚎了一聲,向著那靈力散去之處衝去。墨沉舟便呆呆地見得,那一男一女兩位仙人,卻是齊齊地吐出一口血,身上被那天凰琴擊出了巨大的創口。

魏言卻是將一把一把的靈丹往著羅寧的口中塞去,卻被他拒絕,羅寧渾身是血,麵上卻露出一絲安寧。他卻不看魏言淚流滿麵,隻看向那萎頓在蠻祖懷裡的即墨青蘅,輕笑道,“果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當年天元宗修士因你我而死,如今我二人,卻也隕落在了當年的天元宗修士手中。”誰能想到會有那樣的女子,元神寄身天凰琴,卻能忍住這麼多年不露破綻,隻當做普通的法寶,最後為自己,也為所有的同門,了結了這萬載的血仇呢?

即墨青蘅隻是笑,一邊笑一邊落淚,“是啊,沒想到。”她一直以為,將來不是死在墨沉舟的劍下,就是死在羅寧的手上,卻沒有想到,當年的因果,會以這樣的方式了結。

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感覺到蠻祖滾燙的熱淚落在自己的臉上,她總是覺得若是不說些什麼,死了都不甘心,此時,她便掙紮著看向那萬載之前的好友,輕聲道,“我沒有騙你。”見得羅寧一怔,她目中閃過明亮的淚光,哽咽道,“隻是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該怎樣對你說。帝君奉了大天帝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