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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強硬,伏安便臉帶不滿。說到底越滄海也不過是個金丹,他方才笑臉相迎,也不過是看在他身後的家族的份上,然而這般強硬,也讓他有些臉上掛不住,正要放些狠話,卻聽得一道女聲冷哼道,“什麼不客氣?”

眾修士的眼中都是一縮,抬眼便向秦臻的方向看去,卻見得他的身後,突然金光大盛,之後無數的金芒交相彙聚,在他身後那名紅衣女修的身前凝聚成了一顆鴿卵大小的圓珠,而那女修卻是在此時張開了眼,目光冰冷地向著眾人看來。隻這一眼,便看得眾人心中發寒。

越滄海卻是帶了真實的喜悅笑道,“這麼長的時間,你可算是醒了。”說到了這裡,他便飛到了墨沉舟的身旁,對著她小聲笑道,“秦道友護你護得可緊了!你可要好好感激他。”

“這還用你說?”墨沉舟鄙夷地看了越滄海一眼,卻對正帶了幾分驚疑的眾人視而不見,隻翻看著手上的這掌中佛國。

但見得其中帶著真實的山巒大海,無數的人影在其中閃過,麵容都帶著幾分虔誠。墨沉舟方一握上這寶珠,便感覺到一股令人心中安寧的力量透過寶珠向著她的神魂而來。而融合著這股力量,竟然令她的神魂有進一步凝實的趨勢。

這時的墨沉舟,當真有一種萬法不侵的感覺,心中這是絕佳的至寶,她便感激地對那依舊沉目斂眉的老僧拱手道,“多謝大師成全。”困在那等黑暗之處,墨沉舟都對得到這掌中佛國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卻沒有想到寂靜的等待之後,她卻是感覺到無數的神識向著她連接過來,而無數虔誠的信仰之力便順著這些神識向著她彙聚而來,再一睜眼,便是眼前這一幕了。

隔了許久,那老僧方才抬頭,目光柔和地向著她看來,一聲嘹亮的佛號之後,卻是雙手合十,淡然道,“我佛,亦有怒目金剛。”之後便歎息了一聲,手中一招,那禪杖便到了那具金色骷髏的手上,而這老僧卻是身形一晃,回到了那骷髏的身上,先是對墨沉舟一揖後,輕聲道,“老僧,迷覺天,廣目羅漢。”之後便往著那骷髏上一附,連同禪杖瞬間便化為一道金芒消失在了天際。

這一番對話,卻是這老僧的許諾了。一旦墨沉舟有能力飛升到了仙界,便可以帶著這個救命的人情前去尋找這老僧,又見到墨沉舟一口將那金色的寶珠吞到了腹中,哪怕是什麼都不知道呢,越滄海也能猜得出來這一次墨沉舟是得到了天大的好處了,卻是嫉妒萬分,隻覺得這天道真是垂憐惡人呐,如今像他這般的老實人竟然已經不吃香了。

越滄海心中打滾兒的時候,卻見得墨沉舟望著那動都不敢動的伏安眾人冷冷一笑,“你們又是誰?”

這位的手上,可是有化神修士的人命的。

察覺到墨沉舟語氣中的不善,心裡打了一個哆嗦,伏安的臉上,擠出了一個似哭非哭的笑容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發完才發現,唉喲~~師兄竟然木有打醬油的說~~師兄加油,你的戲份可以越來越多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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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安這類的散修,向來是欺軟怕硬的很,十分的軟骨頭。墨沉舟一眼掃過去,還沒有一句話,這群高階修士便逃竄得無影無蹤,仿佛身後有惡鬼攆著一般。真是令越滄海開了眼界。話說便是天戈城中有大乘化神修士坐鎮,也沒讓這些家夥這麼害怕,不就是因為這些大乘修士多有顧忌,不願多做殺業,而墨沉舟卻是行事向來凶厲,出手就要人命麼。

一句話,也不過是神鬼怕惡人罷了。

心中感慨了一番,越滄海卻是沒有時間在這裡耽擱太久。

天戈城這一次,不僅越氏族人死了不少,半邊兒城都在爭鬥中被擊垮了。哪裡有時間和墨沉舟閒晃。想到這裡,焦頭爛額的越滄海便在心裡將自家那死鬼老爹罵了個臭死。

再覺得不公什麼的,這罔顧同族性命也實在有些喪心病狂了。修士雖然大多感情淡漠,然而對於血%e4%ba%b2,卻還是多有不同的。沒看墨沉舟殺人不眨眼,可是對待族人也是全力相待的,怎麼到了越氏這裡,就是族長大人%e4%ba%b2自要滅族了呢?

越天河敢乾這樣的事,族中已是恨毒了他。然而一眾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的族人找了這個家夥半天,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更是氣得幾位傷痕累累的族老勃然大怒,若不是越氏祠堂中越天河的本命元神燈此時已然粉碎,隻怕是這幾位剛剛經曆過一番苦戰的族老都要強撐著赤膊上陣,%e4%ba%b2自去搜尋這個叛族的敗類了。就是這樣呢,族老還要死要見屍,如今眾多的族人也隻能苦哈哈地翻遍腳下每一寸的土地,爭取將越天河給翻出來。

雖然越天河這般死了,越滄海確實是鬆了一口氣的,然而想到越氏這短短不多半日的損失,他就真的笑不出來。這場大禍裡,真正死去的,大多是金丹之下的低階子弟,高階修士並未受到什麼損傷,然而那些年輕的低階修士,卻是日後越氏的希望,一個不好,隻怕越氏未來的高階修士便要出現斷層,這樣的事情,便是家大業大的越氏也是承受不來的。

而要完全挽回這一切,卻也不知道要多少年。心中歎了一聲,越滄海卻是羨慕地看了墨沉舟與秦臻一眼,便義無反顧地返回了天戈城。

而空蕩蕩的高空之上,墨沉舟卻是對著秦臻微微一笑,感激道,“方才多謝師兄的護持。”

她與秦臻相交數十年,這人從一開始便一心一意地護著她,將她放在心上,這樣的堅定,饒是心性多疑的墨沉舟都覺得感動。想到之前無數次的並肩作戰,墨沉舟的目光便柔和了下來。

這個人,也一說是她墨沉舟除了血%e4%ba%b2與宗門之外,最為信任之人了,更難得的是,這人隻將她放在心裡的堅持,還是讓墨沉舟心中溫暖。她的好友中,周婉也很溫柔,對她也一心一意,然而卻還是有幾分不同。周婉還可以對杜晨另眼相看,可是秦臻的眼中,仿佛隻能看得到她一眼。

而這樣的摯友,卻是墨沉舟無論如何都不願失去的。

想到這裡,墨沉舟便見到秦臻看著她的目光帶了幾分不讚同。心知這人是不願自己對他多做謝意,便輕聲道,“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了。”既是摯友,再在這樣的事情上謝來謝去,豈不是生分?若是他日秦臻有事,她也會全力以赴地支持的。

將墨沉舟反省,秦臻便默默地點了點頭,一抬手,便熟練地放在了墨沉舟的頭頂撫了撫,眼看著墨沉舟眼睛眯了起來,一副舒服的樣子,眼中便透出幾分溫和來。

享受了秦臻的安撫一會兒,墨沉舟真是有些意猶未儘,正要往秦臻的身邊湊過去,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驚到,“冰凰火鳳呢?!”

這樣大的變故裡,墨沉舟也沒有顧得上這兩隻,然而到了現在這兩個小家夥也沒有出現,便不由得令墨沉舟心中一緊,生怕這兩隻折在了此處。雖然火鳳無賴,然而養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點兒的感情都沒有,墨沉舟心中發急,當即便散開了神識,試著溝通火鳳。

還未等她尋到,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輕笑,“不要找了,我帶它們來了。”墨沉舟一轉頭,便見到了一身白衣翻飛的羅寧臉色微微蒼白地站在不遠處,懷中的,卻正是好奇地四下看著的冰凰火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見到了主人,這兩隻便掙%e8%84%b1了羅寧向著墨沉舟與秦臻飛來。愛惜地摸了摸火鳳的背羽,墨沉舟方才知曉血海爆發的那一瞬間,冰凰火鳳便被羅寧布下的禁製牢牢地護住,直到血海化解方才將它們放了出來。見到火鳳這一副一根羽毛都沒有碰落的得意樣子,墨沉舟卻是心中一滯,之後麵對著瞬移到了她麵前的羅寧臉色變幻了許久,方才複雜地說道,“多謝。”

見墨沉舟這般情態,羅寧便是目中一閃,之後便對墨沉舟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說,可不可以……”一邊說,他便看了一眼墨沉舟身側的秦臻。

“我與師兄之間並無秘密,前輩若是有事,大可不必遮遮掩掩。”不知何時,墨沉舟的稱呼竟然變成了前輩,聽到這,羅寧蒼白得沒有半分血色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苦笑,“這麼說,你猜出我是誰了?”

他這般一說,秦臻便露出了些微的疑惑地向墨沉舟看去,果見得墨沉舟麵色複雜地看了羅寧一眼,手指按在了背後的長劍上一瞬又鬆開,方沉聲道,“你是羅仙。”

羅寧卻是一邊笑一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輕輕抹去了嘴角溢出的一絲血跡,他含笑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墨沉舟閉目道,“不要說本界之內並無佛修,就是有,也不會有人知道掌中佛國,那個時候,我也不過是心有疑慮。”她歎息了一聲,看向羅寧,輕聲道,“還有血海之事,你雖然沒有出手,可是談起佛修仙人的時候,沒有半分畏懼,知道的那一切,便是我有了……都沒有你知道的多,哪裡像個普通修士?更何況你還姓羅。方才,你也是去追殺那骨爪的主人了罷?”

墨沉舟是真的覺得惋惜的。羅寧這人,談吐風雅,見識廣博,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雖然墨沉舟並不將這人視作友人,然而這一路得到掌中佛國,羅寧確實是儘全力助她的。哪怕是帶著幾分算計,可是得了彆人的好處,也斷沒有翻臉不認人的道理,卻沒有想到,這人也稱得上是自己的一個仇家了。

然而到了現在,羅寧卻似乎是如釋重負了一般,慢慢地坐在了半空中,輕笑道,“既然知曉我是誰,那你是不是想要找我報仇?”他微微挑眉道,“天元宗的後人,應該是不會放過我的罷?”若是墨沉舟此時動手,哪怕他能夠抵禦,卻也會傷勢加重的。

墨沉舟卻看著他許久,遲疑了很長的時間方說道,“便是尋你報仇,我墨沉舟也不會乘人之危。”

羅寧卻嗤笑了一聲,“你不怕等我好了,你便再難殺我了?”

“卑劣的事情我不做。”墨沉舟漠然道,“便是日後我死在你的手上,也是技不如人,與人無尤。可若是讓我做這等小人行徑,卻是違了我的心性。”卑鄙的人,墨沉舟當然也不介意用卑鄙的手段對付,然而若是將這樣的手段用在羅寧的身上,不說旁的,單對墨沉舟來說就是一種侮辱。

“真是個傻孩子。”雖然這般說,然而羅寧的目光卻越發的溫和,又見得一旁的秦臻毫不動容,便笑問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