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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舟的方向而來。然而還未到近前,卻被一道寒芒阻住,眾人便見到眼前一麵冰壁憑空而出,而不遠處,秦臻卻是冷冷地看了過來。

見秦臻如此,越滄海卻是心中一歎,之後便向著眾人飛了過來,一揖後方道,“還請各位前輩莫怪,沉舟此時正在關鍵關頭,秦道友關心則亂,若有冒犯,還請各位前輩海涵。”

任誰都能看出墨沉舟此時正有什麼大機緣,如此小心卻也在情理之中。眾人雖有不虞,然而卻還能理解。更何況這一場變故給天戈城與越氏造成了極大的毀壞,特彆是越氏,無數的子弟隕落,受創極重。而幾位族老與那些邪物糾纏,也是身心俱疲,聞言便也不多打攪,卻是向著越氏修士聚集之地而去。

眼見這些修士不多糾纏,越滄海卻是神色複雜地看了那立在墨沉舟身前默默無聲的秦臻一眼,之後便也向著族中飛去。他是越氏未來的族長,方才父%e4%ba%b2已然算是背叛了越氏,那麼此時卻是需要他來出麵料理事物了。心中暗暗地羨慕了能有個摯友願意在這個時候還執意守護在身前的墨沉舟一番,然而越滄海卻也知曉這也是個人的緣法了,便也因眼前無數迎麵而來的問題將這份羨慕丟在了一旁。

天戈城的修士們在下方整合,墨沉舟這處卻是分外的安靜。秦臻本就不善言辭,而那老僧卻是在血海消失之後便無聲無息地盤坐在了一旁,顯然是在等待些什麼。

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秦臻最先見到數十道靈光直掠而來,之後卻是懸浮在了秦臻的對麵現出了身形。就見得眼前的這些人有男有女,大多是中年老年模樣,然而修為最低的卻也到了金丹後期。其中一名中年修士卻是不在意地看了一眼遠處忙碌著的天戈城修士,之後目光便閃爍著落在了渾身金芒閃動的墨沉舟身上,顯然是對墨沉舟的機緣垂涎三尺。

之後這人卻是目中一閃,對著冷冷地看著他的秦臻拱手道,“這位道友,貧道汴州散修伏安,這廂有禮了。”一邊說,便一邊向著秦臻的方向而來。

還未等他飛到秦臻身前十丈之內,便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入骨的寒洌之意迎麵而來,他定睛一看,卻是一道鋒利無比的劍意向他一劍劈來,還未到近前,便讓他感覺到一股不敢抵禦的殺意。這伏安卻是麵色大變地豎起了數道防禦,然而卻聽得一陣的爆響,之後便被這一劍劈上了%e8%83%b8口,若不是他還另有護身法寶,竟險些被這人一劍斬成兩段!

這伏安好歹也是元嬰後期的修士,不然也不敢最先出頭,此時拚命吞下了數枚靈丹後,望向秦臻的目光充滿了驚懼,色厲內荏地喝道,“道友這是要如何?!莫非是不顧我等的善意,執意要與我等為敵?!”這人說斬便斬,便是連伏安都心生幾分怯意,然而因方才秦臻並未一下便下殺手,掃視了身後還有這麼多人,他便鼓起了幾分勇氣。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筆直地指向他的冰冷的劍尖,和那神情仿佛冰雪一般鑄就的青年冷冷的話音。

“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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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安頂在眾人之前,正對上秦臻的氣機,心中竟忍不住發寒,不知為何,竟對眼前這麵無表情的青年生出幾分畏懼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能夠有一種隨時都會被這人滅殺的危機。

然而他身後的幾人,卻是議論紛紛,更有一名女修越眾而出,指著秦臻斥道,“你這人真是好生霸道!既是機緣,自然有德者居之,憑什麼被你們獨占?!還敢對我們動手?莫非是不將我等放在眼中。”之後見秦臻在這樣的言論中也是聲色不動,卻沒有半分動作,便認定這人也不過是色厲內荏,得意地看了看身後眾人,便向著秦臻的方向飛去,口中笑道,“看樣子,你還是有些世情的,隻要……”

伏安一介散修修到了元嬰,本就見多識廣,然而此時見這女修竟然敢自行前進,不知為何便生出幾分驚懼之意,眼見得秦臻的目中突然閃過一絲殺機,心中一緊,急聲道,“等一下!”

他話音剛落,便見得眼前一片耀目的白光,光芒之中,一道匹煉般的劍光貫空而至,伏安下意識地往那女修的前方出劍,便聽得一聲轟然巨響,他的身形竟然被一片冰寒無比的靈力衝擊出了數丈,之後他卻是來不及調息,隻向著那劍光交彙之處看去,便見得兩截女修的屍體正在從高空墜落,而一個茫然的元嬰卻是在半空飄蕩了一瞬,便被緊接而來的一道劍光攪得粉碎。

見到這般情景,不提伏安眼中一縮,其他人也是突然沒了聲氣,看向秦臻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恐懼。

將一名元嬰修士說殺便殺,這樣的手段太過駭人,然而便是做下了這般,那俊美無比的青年的麵上,依舊是一絲表情都沒有,反而是手中的長劍一轉,繼續指向眾人的方向,又一次冷道,“退後!”

退後退後退後!除了這一句,莫非這人便沒有旁的好說麼?伏安簡直就想要罵人了,然而方才那女修為他做了一個榜樣,卻是令他知曉,一旦越界,隻怕這人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想到這裡,他卻是拱手道,“道友好狠的手段!”見秦臻眼中一冷,他就心中一寒,硬生生轉圜道,“今日之事,卻是我等魯莽了,然而既是機緣,卻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道友莫不如分潤一些,我等隻要些皮毛也可。”

他說完這些,便等著秦臻討價還價。今日天戈城之變,他之所以能彙聚了這麼多的高階修士前來,便是打著撿便宜的想法,這麼些高階修士,便是如今看起來遭受了重創的天戈城也要掂量掂量,更何況眼前這兩人罷了。然而等了許久,竟然還是沒有等到任何動靜,伏安便不滿地看向秦臻,卻見得這人半點兒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這明顯是不將他放在眼中的節奏啊!

伏安這一次,真是有些怒了。

他雖是散修,然而卻是元嬰修士,一般二般的小宗門都要將他當做大爺般供著的,何時受過這般屈辱!想到這裡,他便忍不住勃然變色道,“這般看來,道友是執意與我等為敵了?我勸道友還是考慮清楚,免得到時有個萬一,枉送了性命!”他這一行人中,光是元嬰修士就是近十位,這樣的陣容,滅一個小門派都是足夠了,更何況是這看起來孤立無援的兩個元嬰!

貪婪地看了一眼那金光閃耀的禪杖和那明顯是元神的老僧,伏安的目中便是一閃。

果然因他這番話,方才被秦臻氣勢所攝的眾修士都又開始議論了起來,正待伏安準備要挑個人好好教訓教訓那不知好歹的小子時,卻見得自那天戈城中,又飛出了一名青年,卻是飛到了離秦臻不遠的地方後,皺眉向眾人看來,沉聲道,“這是在做什麼?”

越滄海方才發現這裡的不對,眼見得秦臻與一群修士對持,眾人的表情不善,便趕來相助。他卻是曉得秦臻這人的性格的。俗話說咬人的狗它從來都不叫,秦臻這人想要殺個人什麼的,從來都不會廢話,方才那女修便是例子了,然而這群人到底人多勢眾,越滄海也擔心秦臻吃虧,便冷道,“在我天戈城的地界兒,各位前輩想要做些什麼?難道是要與我天戈城為敵?!”

將越滄海如此,伏安便在心中猜測著,笑道,“這位道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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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越氏少主越滄海,”越滄海淡淡地說道,接著一直一言不發的秦臻,“這位是靖元宗秦臻秦真人,他身後的,是淩雲宗的羅天峰首座真人墨沉舟!各位若是執意要與我等為敵,若是有個好歹,可千萬不要後悔!”

他這般卻是威脅了,而那些修士在聽到秦臻出身靖元宗時已是一驚,再聽到了他護住的人是淩雲宗的墨沉舟,都臉色驟變。不提秦臻在與簌玉閣的爭鬥中已然是名聲大振,便是那墨沉舟就不是什麼好人。這女在與沐陽宗的爭鬥時,在常州攪風攪雨,簡直就是天翻地覆。便是如今,常州諸宗都是聞之色變,手段酷烈到了極致。如今竟然撞到這人的手上,真是下場堪憂。

見這些修士臉上一陣忽青忽白,越滄海便鬆了一口氣。他不怕旁的,就怕這些修士貪心太過,不然不會一上場便將自家的名頭全數報了出來以作震懾。如今天戈城中的高階修士都已然力儘,若是這些修士都不願善罷甘休,隻怕又是一堆麻煩,想到這,他便臉色一緩,勸慰道,“雖然各位方才已然冒犯,然而看在各位前輩遠道而來,我卻是願意為我這兩位好友作保,隻要各位就此退去,便既往不咎如何?”說罷便征詢地向秦臻看去。

秦臻卻是對這些都無所謂,他全心不過是護住墨沉舟,至於方法如何,卻是無關緊要,如今見眾人緊張的目光向著他看了過來,卻隻是重複道,“退後!”

如果又可能,越滄海真想一口老血吐出來給秦臻看看,他如今卻是也感覺到如方才那伏安一般內傷的感覺了,隻覺得秦臻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除了這一句,他還能說句彆的麼?然而此時,他竟然還能勉強撐出了一絲笑意翻譯道,“我這好友的意思,隻要各位不再上前一步打攪沉舟,那麼一切都可以作罷!”見連同伏安在內眾人的目光都十分的不信任,他實在是隱忍不住渴望地向秦臻看去,“秦道友,你說是不是?”

或許是越滄海的目光太強烈,秦臻微微斂著目迸出一個字來,“可!”

有了秦臻這話,心中忐忑的眾修士便都呼出了一口氣,之後伏安卻是與眾人傳音半晌,這才笑道,“方才我等,卻是多有冒犯,承蒙秦道友體諒。”他向著腳下一掃,卻是試探道,“早就聽聞天戈城中富庶無比,能否讓我等在此……”

越滄海還在那裡震驚秦臻說話的簡短呢,心中剛剛感歎了一聲墨沉舟也不容易,這麼幾十幾百年地相處,凡事都是這麼簡練的對話,正常人真是處不來呐,方想到了這裡,他卻聽得這話,臉上瞬間便擱了下去,“嗯?”了一聲。

伏安卻是見到越滄海臉色一冷,便哂笑道,“我等遠道而來。”

“天戈城如今不對外界開放。”越滄海卻是也對這幫明擺著想要撿好處的家夥們熱乎不起來,冷淡地說道,“我城之中,還有幾位族老坐鎮,各位可千萬彆給自己找不自在!”

利益當頭,誰知道這些家夥會做出什麼來,想到這裡,越滄海便眯著眼睛道,“各位若是便宜,大可幾個月之後再來,到時我越滄海自然竭誠相待,可若是如今想要進城?可彆怪我等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