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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竟然還敢殺人,如此心狠手辣,簡直無法無天!莫非你淩雲宗,就是這樣教導弟子?!”然而到底忌憚方才出手之人,沒有出手。

墨沉舟卻隻是冷笑,隨手一點冷道,“這人方才,連自己的主子都護不住,還有何麵目繼續苟活?!我看前輩倒是心善之人,隻怕不忍處置。如今我替前輩清理門戶,前輩不知謝我也就罷了,竟然還斥我狠毒?!”之後聲音突地一變,森然道,“況且此人竟敢在我淩雲宗鬨事,可見竟不將我宗放在眼裡!如今處置,已是看在前輩的麵上,不然以他所做之事,必要千刀萬剮!隻望前輩不要自誤,免得大家難看!”

她雖然一口一句的“前輩”,可是分明未將這散仙放在眼中。而見得他臉色漲的通紅,墨沉舟的心中就冷笑了一聲,不動聲色之時,便將儲物戒中的無數靈石,不斷地向著那傀儡阿禹所在的空間撥去,感覺到那傀儡的魂念中帶著幾分的滿足,這才放下心來,隻等這人被自己激怒動作,便要招出傀儡,將此人斬殺。

她方才便知曉,斬殺的那名青年是這散仙的後輩,既然已是血仇,墨沉舟怎麼可能給自己留下一個修為如此之高的敵人讓自己寢食難安,若不是顧慮這人為散仙,不知阿禹能否將之一擊斬落,哪裡還會說這麼多的話來,然而卻是已然生出了殺心,要將這人的命留在此處。

然而這散仙大怒難抑之下,卻是突然感覺到墨沉舟渾身的氣息變得危險至極,竟仿佛在她的身周,還有另一雙眼睛森然地向他看來,那仿佛身在刀獄之中的恐怖感,竟然令他感到窒息,竟有一旦行事踏錯,就要被斬於此地的感覺。他的心中猛地一縮,之後便不再理睬墨沉舟的挑釁,隻冷冷地向那寂靜無聲的朝陽宮喝道,“賀掌教!這就是你淩雲宗待客之道不成?弟子如此胡作非為,身為掌教,你竟全然不管?”

那朝陽宮無聲半晌,許久才衝出幾道流光落在眾人的麵前,當頭一人,正是賀清平。此時他的臉上,卻是帶著幾分笑意,先是頷首接了墨沉舟等人的拜禮,這才仿若無事地對那散仙笑道,“烏前輩何須動怒?小輩之間的恩怨,自去解決便是,我們何苦插手?”

這般粉飾太平的功力,真是叫墨沉舟自愧不如。然而那姓烏的散仙,卻是勃然大怒道,“賀清平!你們淩雲宗,真是好生無恥!小輩恩怨?身為元嬰,殺我僅是金丹修為的愛孫,這是公平?難道在你們的心中,散仙的血脈,就合該為你們欺淩?”

賀清平卻是麵有不虞,不快道,“烏前輩,這件事,方才你我不是已然分明?欺我淩雲宗弟子,不論是誰,都合該身死!”他的語氣微冷道,“我這弟子,身為一峰首座,當然要在此時為宗門張目!彆說那人隻是一介金丹,便是散仙,我淩雲宗寧願戰死,也要為門下弟子討回個公道!”今日來有了仙階蛟龍阿古的加入,賀清平的底氣卻是越發足了起來,而且方才在朝陽宮中,這烏仙行事咄咄逼人,又極刻薄,賀清平早就不耐煩,如今怎麼可能有好臉色。

這烏仙這次前來,卻是要與淩雲宗商議數十年之後,那東海仙境開啟之事。當日他的門下因為行蹤暴露被淩雲宗抓住了把柄,不得不分一杯羹,已然是叫東海眾世家不滿,因此這一次,他才會%e4%ba%b2自前來,一心要將淩雲宗壓製住,將好處儘可能地壓低,隻為了能叫東海滿意。卻沒有想到,淩雲宗也不知哪裡來的底氣,這賀清平竟然是軟硬不吃,隻等著到時就要在天大的好處上咬下一大塊肉來。這已是令他頭疼,卻沒有想到,最受他寵愛的晚輩,竟然在淩雲宗被人斬殺,一時之間,他卻是怒火暴漲,再也壓抑不住,恨聲道,“看賀掌教這般態度,是要將你門下弟子維護到底了?!莫非淩雲宗如今,就這般不將我東海放在眼裡,一意與我東海作對了?”

賀清平眉頭微微一皺。

東海之上,數十散仙。便是賀清平都不能不感到壓力。然而感覺到宗門中諸峰之上無數的神識向著此處而來,他卻是靜下心神,隻淡淡地說道,“既入我淩雲宗,我宗便要護持到底,怎可隨意被他日欺辱!這與我宗對東海的態度無關,前輩卻是言重了。”

那烏仙眼中一閃之時,在一旁默然許久的墨沉舟卻是冷笑了一聲,之後略帶譏諷地說道,“況且前輩,可能代表東海?”烏仙聽到此處,心中就是一沉。東海散仙,在外人看來是鐵板一塊,然而他卻是知曉,這其中,彼此心有芥蒂的不是一個兩個,便是他所在的烏家,雖然勢大,然而卻也是有不服者的。他雖不知這小輩如何得知,卻聽得她語氣一冷地說道,“我勸前輩,最好知趣!不然若是惹急了我,大不了,舍了你們烏家!我聽說,東海之上,可是還有仇家與楚家!”

當年在平天塚中所遇到的仇清與楚行哲,就是東海之人。且墨沉舟知曉,這兩家屢被烏家排擠,隻怕仇怨不小,如今這般一說,果然見那烏仙的臉上,生出忌憚之色,之後便眯起了眼睛,不再開口。

賀清平的目中,卻是閃過一份讚賞,之後方對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烏仙含笑說道,“前輩莫怪,我這弟子,素來心直口快,若是言語中有不敬之處,還望前輩見諒。”

而那烏仙,卻是一雙手緊緊地攥起!被兩個元嬰修士言語間逼迫到這個地步,就是愛孫被斬都不能報仇,今日之事,在他心中真是奇恥大辱!此時他的心中,竟是恨毒了這一唱一和的墨沉舟與賀清平,然而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不管不顧地動手,直欲先將這二人斬殺,之後便要一路逃回東海,諒這淩雲宗也不敢跑來東海報仇之時,卻是感覺到那淩雲宗靈氣最為充足之處,此時突然升起了兩道衝天的靈壓,竟仿佛是在示威,緊接著他的眼前,竟然自那淩雲宗的一處山嶺中,突然躥出了一條蛟龍!

仙階!

烏仙此時心中大駭!

他雖被稱作散仙,然而畢竟不是真正的仙階。如今竟見到了一條仙階的蛟龍,心中竟然升起了幾分恐懼,心中對淩雲宗的小覷之情如今竟是煙消雲散。雖那蛟龍隻是露了個臉,之後又隱入了山林之間,烏仙卻還是忍不住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方定下心神來,對著賀清平淡淡地說道,“既是小輩,太過認真倒顯得我小氣,我那孫子,既然欺負了貴宗的弟子,是生是死,便隨貴宗處置,如今這般,卻是全當為我烏家清理門戶。”說到最後四個字時,他簡直是從牙縫中逼出來的一般,然而忍了忍,卻還是繼續道,“至於我與賀掌教商議之事,既然掌教還有其他想法,儘可與我說來,到時我回到東海,自會與東海眾家族商議,總會給淩雲宗一個滿意的結果。”

賀清平卻知曉這烏仙已然恨極,然而此時竟然還能低頭,心中也忍不住生出幾分忌憚,然而麵上卻是含笑道,“前輩這般想,真是再好不過。既然如此,那我等便等著前輩的好消息了如何?”

烏仙卻是冷冷地一笑,之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此時一副以賀清平馬首是瞻模樣的墨沉舟,卻是沉聲道,“數十年轉瞬便過,到時我東海烏家,隨時恭候!”

墨沉舟一把止住身後因烏仙的威脅而要開口的眾人,不客氣道,“東海盛況,晚輩當然要去參加,前輩無須替晚輩記掛!至於恭候,大可不必!我墨沉舟人緣雖不好,倒還教下兩三個朋友,到時自有人來款待我等!”她這般說,卻是違心了。那仇清與楚行哲一路與她大打出手,臨行時又受儘了她的威脅,恨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恭候”她!然而這些,那烏仙卻是並不知曉,此時聽了,竟是感覺淩雲宗已然和仇楚兩家勾結到了一起,第一時間竟然是恨不能趕回東海,先料理這兩個有威脅的家族,而不是找淩雲宗的麻煩。

想到這裡,烏仙卻已是無話可說,隻對著賀清平冷冷頷首,之後口中一聲厲喝,便帶著幾道隱於朝陽宮中的靈光消失在遠處。而此時,眾人方才鬆了一口氣,墨沉舟眼含殺機地望了那烏仙消失的方向一眼,卻是見到賀清平此時正在看她,一怔之下,卻是沉聲道,“真人,東海勢大,今日之事,隻怕那烏仙是要記恨了!要不要弟子……”一邊說,墨沉舟便一手在頸間殺氣騰騰地一劃。

賀清平先是眼睛一亮,之後搖首道,“今日之事一起,所有人都知曉我宗與他烏家結仇。若是他此刻死了,這些人還能不知道是我們做的?到時和東海的仇怨隻怕是會越結越深,倒是不好處理。”

見賀清平不同意,墨沉舟隻能應下,之後到底心中不服,便不再理睬賀清平,隻一門心地安撫又撲回自己懷中的墨引鳳。之後卻感覺到一簇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墨沉舟又不是死人,自然感覺得到。微微偏頭,卻見得一旁,杜梅正看著自己,雙目放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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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烏仙,一路帶著人直奔東海,臉上木然,然而心中卻升起了滔天巨浪。

一直以來,東海修士麵對修真界諸宗之時,都帶著幾分高高上優越感,就是因為東海之上靈氣充裕,因此散仙大能數量,要遠遠高於修真界。然而今日淩雲宗,卻讓他認識全部顛覆。

那大乘修士,自是不必多說,認真起來,散仙也要避之鋒芒。然而令他憂慮,卻是那條仙階蛟龍。那可是真正仙階,一旦生事,就算合上東海所有散仙,隻怕都要白給。何況東海散仙,如今心思各異,根本不可能聯手抗敵。想到這裡,他心中就是一緊。

烏家之所以東海拔尖,不過是因為一門之中,出了三位散仙,貫壓東海。然而卻也使得眾世家之中,對烏家帶有敵意不是一個兩個。不然當年仇楚兩家散仙隕落,也不會有其他家族死保這兩家,竟然使得這兩家沒有被踢出東海,還能東海立足。而那蛟龍,若不是如今,烏家另有底牌,隻怕也要驚懼了。

想到這裡,烏仙心中就幾乎劇烈地跳動,靈力凝集身形,竟然也開始不穩。

被墨沉舟斬殺青年,是他唯一血脈。他如今一介散仙,再也不可能留下子嗣,唯一希望都這青年身上。素日裡是縱容愛孫,竟然就這樣被斬,怎能不叫他恨之欲狂。想到這裡,烏仙便忍不住心中恨意。

而眼看著烏仙難掩怒意,他身後眾人便小心翼翼地相互看了一眼。這些人卻是%e4%ba%b2見今日烏仙被淩雲宗逼迫之事,相處無數年,當然知曉這一位素日裡是睚眥必報,又恐被他遷怒,竟是安安靜靜地跟他身後。

這一路疾奔,烏仙卻是不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