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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閉關了數日,卻是徹底地將境界穩固,這才敢出關。然而感覺到那被壓抑住,卻隱隱的暴虐之意,墨沉舟的眼中不由自主地轉變成了一雙血紅色的豎瞳,好半天方才回轉過來,之後卻是皺眉。

她當年,秉承著陰厲之意轉世,本就性情暴戾陰鬱。然而這幾次進階,卻是慢慢地將這一切都隱在了心中不顯,麵上也消下去了不少的痕跡。卻沒有想到這傀儡身上的殺氣這麼厲害,因與她神魂相連,竟然將那龐大的嗜殺之意也傳入她的心神,就竟然有引她本性的危險,就讓墨沉舟心生忌憚。

而這些,卻是不知何時就要爆,墨沉舟就覺得竟是坐在了火藥桶上一般的危險。

暴虐嗜殺,才是墨沉舟的本性。隻是這一世實在是太過幸福順遂,就使得墨沉舟努力壓抑,不願使得家人擔心,然而卻也知曉,堵不如疏,她這麼壓製心中的殺意,沒準什麼時候全數激,到時也不知要變成什麼樣子。想到這裡,墨沉舟便冷哼了一聲,將臉上的陰厲隱去,這才整理了衣服,步出了閉關之處。

湖都天境,一直極為美麗,又加上靈氣充盈,自有一份安然之意。墨沉舟就覺得心中一醒,心中說不出的安寧,竟然她忍不住伸出了雙臂,懷著一種八百年都難得有一次詩意的心情想要環抱一下這靜謐美好的瞬間。卻沒有想到,胳膊方才伸了一半,就被一陣劇烈的爭吵喧鬨止住了。

造型白擺了!

墨沉舟臉色一黑,慢慢地向著那咆哮之處看去。

便見得湖水倒懸的奇景之旁,卻是有兩名滿臉老褶子的老家夥正在大聲爭吵,實在煞風景到了極點。而見到這兩人,墨沉舟就是微微一怔,之後卻是擰緊了眉頭,卻是腳下不動,隻聽這兩個老頭兒相對咆哮。

就見得端木錦站在地上,仰著頭對那浮在半空之中的蒼仙咆哮道,“你這個老東西,敢和我這麼說話?!看看你那一臉的老褶子,能夾死臭蟲了!怎麼著,仗著沈謙做靠山,你很了不起是不是?!呸!告兒你,長這麼大,我還沒怕過什麼人呢!”

而蒼仙,卻是氣得渾身顫,隻對著一臉鄙視地看著自己的端木錦怒道,“你這欺師滅祖的小輩!竟然敢這麼和老祖我說話?!你不怕天打雷劈!”

“呸!”端木錦唾了一聲,鄙夷道,“我可沒有連肉/身都沒有的祖宗!你算哪門子蔥!找死不看日子罷你?!”

“你連蔥都不是!”蒼仙咆哮,“身為我天……”他一氣急,就要%e8%84%b1口而出,卻聽得此時,耳邊傳來“前輩”的一聲,他一轉頭,便見得一聲紅衣的美貌女修正皺眉而來,卻是找到了同盟一般飛到了墨沉舟的頭頂,恨聲道,“沉舟!這個小輩實在是不懂規矩,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我這是救你呢。就怕你教訓了這位,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墨沉舟心中哼哼了一下,便對著吊著一雙白眼的端木錦一揖道,“見過師尊。”

“行了行了,”端木錦仰著頭,擺著鼻孔對著墨沉舟的姿勢對她說道,“天天請安,請個%e5%b1%81啊!有這個功夫,你倒是告訴我這個老頭兒是誰?”聽說沈謙回來,他就急急忙忙地趕來,卻沒有想到,剛一進湖都天境,就看到了一個討人厭的老家夥,有沈謙做靠山,端木錦向來是誰都不怕的,話不投機之下,說話越的毒辣起來。

如果這家夥不是自己的師尊,墨沉舟真恨不能將這討厭的家夥一劍給斬了!卻是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這位是弟子在外遊曆時所遇上的一位前輩,因之前相助弟子良多,因此弟子便將這位前輩帶回了湖都天境,素日裡弟子隻稱呼一聲蒼祖。”之後便對著蒼仙道,“這位是我的師尊端木錦,前輩可還記得我與您說起過。”

蒼仙就哼哼了兩聲。他早就知道這人是誰,也知曉沈謙將天元宗傳承越過了他交給了墨沉舟,卻是心中有幾分的不樂的。在他看來,這個家夥忒好命了。天元宗的傳承,是被血染紅的,而為了讓他能夠無憂無慮地生活,竟然被瞞得死緊,如今也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怎麼能看得順眼!然而見到墨沉舟眼中隱隱的威脅之意,他卻是打了一個冷戰,知曉若是一個不好,就要去見祖宗,便咽下了口中的話,隻哼了一聲。

“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原來就是個吃白食的。”端木錦哼了一聲,然而見墨沉舟對蒼仙多有尊敬,到底不再多說什麼,卻是手中一彈,一枚靈丹被他化成一堆粉末揚向了蒼仙的方向,見到全數融入到了蒼仙的元神,方才哼道,“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保養!元神虛浮,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吵架!”

蒼仙在那靈丹融入元神,就感到元神一陣的凝實,從前那種虛浮無力之感消去不少,便知道這靈丹是絕對的好東西,正要表示感謝,又聽到這話,一時間隻覺得眼前這個家夥真是極度的麵目可憎,身形竟然被氣得鼓出了一圈,之後憋足了力氣咆哮道,“你說什麼?!”

墨沉舟木然著臉看著這兩個家夥又開始了另一輪爭吵,隻覺得額頭上突突直跳,為了不犯下欺師滅祖的罪過,墨沉舟卻是板著臉不再理睬這兩個老家夥,腳下飛快地向著沈謙的洞府而去。

才一進洞府,墨沉舟便聽到一陣的大笑。她一注目,卻是孫長空正在摸著手中的一柄長劍笑得見牙不見眼,而那長劍,離得老遠便能夠感覺到一股駭人的劍氣,顯然不是凡品。而沈謙卻是在她進來後,便淡淡頷。墨沉舟便坐到了秦臻的身邊,由著原落在他肩上的冰凰火鳳撲進自己的懷裡,給兩隻小家夥兒順了順毛,這才笑道,“看起來,這次師伯十分順利。”

“什麼好事不成?”沈謙卻是一曬,麵上沒有多少的喜色,“多少人都因為這麼個假貨賠上了性命,便是如今得了些什麼,可是人卻回不來了。”之後見得墨沉舟沉默,卻是一擺手道,“不提這些了!若不是你機緣巧合帶回了蒼祖,隻怕這一次我們都要把命給搭進去!”那秘境內外的無數陣法禁製,若是沒有蒼仙的指點,就是沈謙和孫長空這等化神修士,隻怕都要折在裡麵,如今想來都是一身的冷汗。

見得連摸著劍的孫長空,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墨沉舟便知曉這一次也並不輕鬆。而那天元宗一環套一環的圈套,她早在小無相天魔境便見識過了,並不用沈謙多說,便閉口不言。

“和孩子說這些做什麼。”孫長空卻是不快地說道,“在這件事上,你也忒不爽利了。那些前輩,沒了固然遺憾,也是日子還是要過的不是。如今有蒼祖在,隻要來日得到了藏天境,你那些祖師,便也可以瞑目了。”說罷便對著墨沉舟說道,“丫頭,你讓臻兒帶給我的靈丹,實在是有大用!師伯領你這個情!”說著便將兩枚儲物戒往著二人的方向分彆拋來,笑道,“在秘境之中得了些好東西,就給你們玩吧。”

墨沉舟接過,也不客套,隻徑直打開儲物戒,便見得那廣闊的空間之中,堆滿了無數的材料法寶,一時間,墨沉舟都有些懷疑這二位是去打劫了某個宗門。之後便笑著對孫長空拱了拱手。

而沈謙卻是在此時搖笑道,“你說的是,是我偏頗了。”之後卻是溫聲對墨沉舟道,“天元宗之事,無須你時刻放在心上。你師伯我還沒死呢!”他微微一頓,這才又說道,“當日與你說這些事,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這以後,你隻需好好的修煉,若是他日有緣,隻怕藏天境還需你一臂之力。”

墨沉舟便低聲應是。之後沈謙便帶著淡淡的笑意也拋出了兩枚儲物戒指,見墨沉舟與秦臻接了,這才說道,“聽說那東海之人,已然前來淩雲宗商談那東海秘境之事。既然如此,你也去見見來人,或是可見見世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見世麵是假,給賀清平仗腰子才是真吧。墨沉舟肚子裡暗笑一聲,便告了一聲退,和秦臻一同退了出來,剛出來便見端木錦和蒼仙還在吵,卻是臉皮抽搐了半天,之後便腳底抹油地溜了。

一路直奔著朝陽宮的方向而去,墨沉舟與秦臻卻是無話,及行到一處之時,卻是敏銳地感覺到旁邊的一處,竟然空間被完全鎖住。她微微皺眉,因在宗門之內,也恐是哪位同門在為宗門做機密之事,本不想理,卻在越國此處之時,猛地感覺到心口一縮。她的目光就是一凝,忍不住目化豎瞳向著那裡看去,卻見得其中,一名青年已將手貼上了一名美貌少女的麵頰,而令她心中怒意無法壓製的卻是,那少女,卻正是她心愛的妹妹墨引鳳!

及到此時,一股令人無法壓抑的殺意直入肺腑,墨沉舟想都不想,就是一劍破空,向著那青年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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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道劍芒淩厲無比,卻是瞬間便斬開了這處空間的禁製,直斬到那青年的背後金手指女配的修仙日子。

這青年身後護持他的二人,並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夠斬開此處空間,竟然沒有來得及動作,便見得那青年一聲慘叫,竟是血光乍起,險些連著一條手臂被全數斬斷。那二人一驚,卻是猛地護到了那青年之前,之後見那青年吞服了一把的靈丹,然而身後那幾乎將他斬成兩段的傷口幾乎無法愈合,這才目中一凝,向著劍光出處看去,便見得一名滿麵暴虐血氣的紅衣女修,正向著三人看來,眼見那青年未死,竟然也不多話,又是一劍斬出,那一劍竟然帶著逼人的血腥之氣,竟是意欲將三人儘數斬殺!

這一劍之威冠絕天地,那二人雖也是元嬰修士,竟不敢抵禦,隻能帶著那青年連退數十丈,之後遙遙地戒備,那俊朗的中年修士卻是急聲道,“這位道友!我們乃是東海修士,若是冒犯了道友,還望道友見諒!”正要再說,卻聽得他的身後那青年恨聲道,“和她說這些做什麼!敢傷了我,我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中年的心中,就是一縮。

眼前這女修,一臉的暴虐,不似一般的元嬰修士。他方才一說,也不過是想要避過這女修的鋒芒,以圖日後,反正東海這次還有一位散仙前來,到時請出那位前輩,自然會報了今日之仇。卻沒有想到身後這人,竟然這般的蠢笨,如今這樣說,豈不是逼著這女修先將他三人斬於此處?就算到時那位散仙再出手,就算報了仇,命都沒了又有何用?然而想到這青年和那位散仙之間的淵源,他卻是忍下了心中的不滿。

而此時,驚魂未定的墨引鳳卻是緩過了神,眼見那欺負自己的青年被逼走,卻是一眼便見到了暴怒之色的墨沉舟,頓時滿腹的委屈屈辱都化成了無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