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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見風使舵,隻怕日後淩雲宗若是回來與我等複仇,還要占據了孤平峰!真是令人頭疼!”

“那我們何不?”易若卻是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

那姓左的修士目中一亮,卻還是緩緩地搖頭,之後便冷笑道,“且留著他們。不然若是沒有了停留之地,淩雲宗怎麼再派人來找我們報仇!給他們一點甜頭,這一次,我就要讓天下修士看看,這常州,就是那淩雲宗修士的葬身之地!”之後他卻是陰聲道,“將這女人的頭給我掛到峰頂!總有一人,我要這羅天峰上,全是那淩雲宗元嬰修士的頭顱!”之後卻是轉身便走,再也不看這屍骨如海之景。

而數天之後的寂靜的深夜,寧靜的淩雲宗卻突然被一隊渾身浴血的女修驚起,將常州之變稟告了匆匆而來的賀清平之後,這些日夜趕路,中間還與一些彆有用心之徒廝殺過的女修在將依舊昏迷的端木錦與杜朗交給了肅然的同門照料之後,突然嚎啕大哭。

隻因幾乎同時,羅天峰首座雲柳戰死之訊已然傳遍諸宗。

而這一夜,聞得如此凶信,淩雲宗舉宗震動,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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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噩耗

“師兄在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明白?!”墨沉舟的麵上帶著困惑的笑意,忍住渾身都在顫唞的欲/望,隻覺得心中一片冰涼。手中被她死死地抓出了血痕,而她還是不能夠相信一般重複地問道,“師兄,你是騙我的罷?嗯?表哥,我墨沉舟的表哥怎麼會出事?你知不知道我給了他多少法寶?嗯?羅天峰兩位元嬰,兩位首座真人,誰又能殺得了他?!”說道最後,她竟然已經有些瘋狂了一般地死死地盯住了眼前悲傷地看著自己的唐天風。

唐天風是第一次見到墨沉舟這樣的樣子,那一雙眼睛裡麵全是血絲,神情是那樣的駭人,心中憐惜,慢慢地像小的時候一般將她擁在懷裡,一遍一遍地撫摸著她僵硬的後背,輕聲道,“沉舟,這是昨夜的事情。羅天峰被沐陽宗攻破了,雲首座戰死了,端木首座護著低階**剛剛回來,雖然現在還在昏迷,可是沒有什麼大礙。可是杜朗,沉舟,你得有心裡準備。他……”

“他怎麼了?”墨沉舟咬著嘴%e5%94%87問道。

“他……”唐天風卻是在墨沉舟的目光中說不出口。丹田被毀,這對於修士來說,還不如死了算了!不能夠修煉,如凡人一般老去。再也無法使用靈力,這樣的結局,實在是太殘酷了。“你還是去看看吧。”

墨沉舟木然地點頭,在唐天風的牽引下向著廣明峰而去,剛剛來到杜朗的房外,她就見得數名修士搖頭歎息著自裡麵走了出來,見到了墨沉舟都是一怔,之後卻是對視了一眼匆匆而走。見到這樣,墨沉舟的心中就是一沉,唐天風見到她一張臉蒼白得嚇人,便輕聲道,“師妹進去吧,我在外守著,不會讓外人打攪你。”

墨沉舟隻是點頭,之後慢慢地走進去,就見得那房中的床上,正躺著一名青年。此時他正緊閉雙目地被一個金色的禁製護在其中,而那禁製正源源不斷地將空氣中的靈力抽調出來,之後向著他的身體中彙入,用以維持著他的身體的活性。墨沉舟走到床前,俯身去看這青年,就見得他的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生氣,而令她絕望的,卻是他丹田那個透明的窟窿。

那一瞬間,墨沉舟隻覺得很多年都沒有再出現過的痛苦在心中無法散去,讓她簡直死了一樣難受。心頭仿佛被什麼堵住了,讓她想要喊叫,卻吐不出聲音來。

“怎麼就是你呢?”她隔著禁製輕聲問道,“怎麼就是表哥你呢?”

在她的麵前,總是那樣開朗活潑的青年,如今卻變成了這麼一種死氣沉沉的模樣!她沒有保護好他。那麼她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地修到了元嬰,又是為了什麼?!她隻是想讓自己愛著的人活得快快樂樂的,可是就是這麼點願望,這老天都不願讓她達成?天道不公!

天道不公!

為什麼彆人都能平安地活著,可是她的哥哥就要變成這副模樣?!憑什麼?

一股無法壓抑的戾氣在心頭生升起,怎麼也無法消散。而這股戾氣來的洶洶,墨沉舟隻覺得整個頭顱頭被凶厲的殺意填滿,那種想要將她怨恨的一切都斬成碎片的殺意,終於使她的雙目不自覺地化成了一雙充斥著血色的豎瞳!而此時,她卻是怨恨地看著禁製中的青年,冷聲道,“都是表哥你的錯!外麵就那麼好?你就那麼急著想要我的身邊逃開?!”

一邊說,她便順著床沿緩緩地坐到了地上,背靠著床沿,她將頭埋在膝蓋間,輕聲問道,“為什麼不願意被我保護呢?嗯?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覺得你煩。我喜歡從前的你,表哥!那個不再需要我的表哥,我其實討厭極了!”

像從前那樣不好麼?纏在她的身邊要這要那,什麼話都會跟她說,頂著她煉丹師的名頭在外麵高高興興地撈著外快,或是拿著她給他的東西在同門之間炫耀。這樣簡單的生活,多幸福呀。為什麼要改變呢?為什麼要想要保護她?為什麼要像現在這樣,讓她這麼痛苦!

“我隻是想要你們好好的活著。”墨沉舟哽咽地呢喃著。一片殷紅的血色在她的身周彌漫,然而越加的濃鬱起來,在這房間裡,越發的顯得不祥。

“唐師兄!”得之墨沉舟前來,杜月便也匆匆趕來。這一夜,她也極為的憔悴。沈靜在見到杜朗的第一眼就暈厥了,之後渾身的靈力就有了j□j之勢,竟是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兩頭來回跑地照顧著這二人,外加上心頭的悲痛,杜月也已然到了極限,此時見到唐天風等在房外,便急聲道,“沉舟在裡麵?”

見唐天風點頭,她便向著裡麵走去。而唐天風遲疑了一下,卻是並沒有阻攔她。

急匆匆地走入房中,杜月便見得墨沉舟抱膝坐在床邊,那樣的單薄的樣子,就讓她的心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淚來,輕聲喚道,“沉舟。”

昏暗的房中,杜月便見得那女子微微一動,之後緩緩抬頭向著她的方向看來。然而與墨沉舟雙目相對的瞬間,杜月簡直要駭然地驚呼出聲!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令人心生恐懼的殷紅血色,還有那樣不似人類的豎瞳!而那雙不祥的血瞳之中,慢慢地充斥著殺意、暴虐、陰厲、怨毒,仿佛這世間一切的負麵情緒都被隱藏在這一雙血瞳之中。

杜月隻看了一眼,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如此的陌生,還有那冰冷的殺意,仿佛隻要她動一動,就會被眼前這人撕成碎片!她驚恐地喘熄著,又喚了一聲,“沉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女子似乎剛剛看清她的模樣一般。慢慢地合上了雙目,再張開眼,便和從前一樣。然而那仿佛被勉強壓製住,隨時都可能會爆發的戾氣,卻還是讓杜月心驚肉跳。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走了過來,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冰冷地說道,“看好他!”

“沉舟,你彆太難過。”這樣的妹妹,真的讓她害怕。如果墨沉舟是如同此時宗門內的那些同門一樣的暴怒,杜月還覺得正常。可是這樣陰厲的表情,和那蠢蠢欲動的殺意,她卻隻覺得眼前的這人陌生的讓人害怕。就仿佛是誰一不小心,放出了一頭可怕的凶獸一般。

“表姐彆擔心。”墨沉舟卻是在杜月擔憂地看著自己的表情中緩緩搖頭,之後將手按在她的手上輕聲道,“我好的很!至於那些人,血債血償罷了!你放心,傷害了表哥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表哥也就這樣了,”杜月悲從中來,勸道,“不要把你也折在裡麵。”

“表哥怎麼會有事?”墨沉舟卻是嗤笑了一聲,眼中帶著杜月感到恐懼的瘋狂,“待得表哥醒了,且讓他好好的養傷!我保證,總有一日,我會為他重塑丹田,叫他比從前更加的風光!”說罷卻是再也不看那一臉擔憂的杜月一眼,轉身向著峰下走去。

而杜月追了幾步,卻是慢慢地捂住了嘴,淚如雨下。瘋了!她的妹妹瘋了!重塑丹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被做到?難道這一場變故,毀掉的不僅是她的弟弟,還有這個她一直以來都深愛著的妹妹嗎?

而墨沉舟卻是麵色冰冷地走在執法殿的道路上。唐天風被她勸回了昭雲峰,而她卻是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消息,趕來執法殿見見從前的“故人”。想到這裡,她便冷冷地嗤笑了一聲,隻覺得無比的諷刺。身旁無數的修士在執法殿中穿行而過,卻對著她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也是,她身為元嬰修士,想要隱身,誰能夠看得見呢?還有她自莽山之中得到的那潮音石所製的隱靈符,以她如今的修為,甚至可以瞞過化神修士。而至於其他,莫非她一介元嬰,想要料理一名叛宗修士也要縮手縮腳不成?

一路沿著一條石廊慢慢地向下走著,走到儘頭,墨沉舟就聽得裡麵傳來說話的聲音。她眉頭微微挑起,便閃身而入,靠著牆壁向著裡麵看去。便見得一件貼滿了靈符的牢獄之中,一名麵容憔悴的女修拚命地拉扯著外麵的一名青年,口中哀求道,“阮師弟,阮師弟,你幫師姐求求情吧?啊?我知道,偷偷跑回宗門是我的不對,可是我是真的害怕了!”她突然嚎啕大哭地說道,“你不知道,那夜羅天峰外多少的沐陽宗修士!我隻是不想死而已,又有什麼錯?為什麼掌教真人要處置我?!”

她哭得那樣的可憐,那青年的臉上就帶了幾分不忍,然而卻還是低聲說道,“師姐,對不起,是我沒有用。我去求了師尊,可是師尊說你這次的行為太惡劣。身為築基修士竟然臨陣%e8%84%b1逃,又是大戰之前,若是不處置,隻怕是要墜了宗門的士氣。”

“那怎麼辦?”那女修慌亂地說道,“師弟,你再去求求你師尊!還有,你去求掌教真人!你是掌事殿殿主的愛徒,他們一定會聽你的話的!”她微微一頓,卻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說道,“師弟,你不是喜歡師姐嗎?啊?隻要這次能夠出來,師姐隨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怎麼樣?!”說完就將青年的手往自己的懷裡拉去。

“師姐!”這青年卻是臉色通紅,然而看著她的目光卻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和失望,“莫非師姐以為,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這種‘報答’?”他卻是慢慢地垂下了目光,用力地將手從那女子的手中抽了出來,沉默了片刻方說道,“師姐放心,我還是會和師尊求情的。可是報答,卻也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