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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些什麼,眼見到墨沉舟,先是一頓,之後在看到她的渾身修為之後,果然一臉的喜色掩飾都無法掩飾得住。卻是立即揮手命那幾名**退去,之後還未等那些**走遠,便亟不可待地笑道,“你這丫頭,竟然進階元嬰了?”他一直以來都對墨沉舟另眼相看,卻也沒有想到,這麼幾年,這個孩子竟然就能夠進階到這個程度!要知道,元嬰可不是地裡的大白菜,那已經是修士之中站於頂點之人了。

而那些**在聽到這一句後,卻都相顧駭然地互使了個眼色。淩雲宗之內,認識墨沉舟的也有不少,自然知道這位凶名頗盛的殺神。這位猛人最新的事跡,就是幾十年前駐守北荒的時候,一介金丹,砍瓜切菜一般宰了數名元嬰,至今整個北荒都被她所攝,而分外平靜。

而如今,這位竟然進階元嬰了。這般神速,隻怕宗門之內,鼎天峰與昭雲峰的地位要重新估量。

賀清平卻是對那些來自不同分峰,此時撒丫子跑得飛快,就為了儘快告知各峰長輩此事的眾**不以為意。墨沉舟進階元嬰這件事本來就瞞不住,賀清平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瞞著。不然就憑方才那幾個小輩,又如何能從他的口中得到半點信息。而他卻是在之後,將幾道符向著殿外一拋,將墨沉舟進階之事通告全宗,這才含笑道,“宗門之內,隻要進階元嬰,就可以領一峰之責,反正端木首座不在,鼎天峰便要你多費心了。還有,那元嬰大典,你覺得什麼時候準備合適?”墨沉舟如今雖與他同階,然而到底是被他看著長大的小輩,因此他言談之間也帶著幾分隨意。

墨沉舟木然地看著這個家夥隱隱帶著壞笑的臉,同情了一下那些還不知賀清平的符已然到達了自己長輩手中,此時正拚了老命地向著各峰飛奔,時不時還要拖一下其他峰**的後%e8%85%bf的**,隻覺得這位掌教真人的惡趣味也十分了不得,默默地搓了一把臉,將那些被蒙在鼓裡的可憐**拋在腦後,思考了一陣方道,“**如今根基虛浮,卻也不忙著大典之事。還有……”她便慢慢地將沐陽宗之事詳細地講訴了一遍,卻說到最後,就見得賀清平的目光越是陰沉。

待得墨沉舟講完,賀清平便冷哼了一聲,卻是在她的麵前毫不掩飾地冷聲道,“沐陽宗之事,前些日子那越家的少主已然給我帶了你的口信。當時我便遣人去沐陽宗附近去探查,卻沒有任何的異動。沒有想到背地裡,這些孽障竟然敢挑撥諸宗!”說道這裡,賀清平的麵色便變得森然起來,一開口就是一股子殺機道,“且先等幾年,待得我宗在其他地方騰出人手來,這一次,我要聯合三宗,將這沐陽宗連根拔起,再也不留任何後患!”

如今三宗各處都與諸宗對持,賀清平實在是缺人。然而一想到造成此中狀況的,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沐陽宗,他就恨得牙根癢癢。而聯合三宗,卻也不是隨口說說。隻怕知曉今日情勢是那沐陽宗在背後興風作浪,靖元宗與簌玉閣,想必也很願意和那沐陽宗了結一番恩怨。

至於那三宗盟誓,既然沐陽宗糾纏不休,卻也不算破誓了罷!

見賀清平主意已定,墨沉舟也不再插言。這二人便岔開了話題,賀清平顯然對墨沉舟這幾年的遭遇極為感興趣,而墨沉舟這一路,除了那即墨青蘅,卻也無事不可對人言,便一一道來,便是賀清平,也對她這般其餘頻頻頷首,顯然是覺得十分有趣。

說到最後之時,賀清平的臉色更加溫和,見墨沉舟有些疲憊,便含笑道,“這一路你也受累了,且無需顧念旁的,隻安心地穩固境界即可。”

見他這般關切,墨沉舟便點頭應下,剛剛站起準備會鼎天峰之時,便問得一聲清潤的男音在殿外響起。

“**嚴卿,前來想掌教真人繳旨。”——

151、掌教

聞得此語,墨沉舟眼中微微一亮。

賀清平當然知道墨沉舟對嚴卿向來極為關注。這**可是當年由墨沉舟%e4%ba%b2自自越國帶回,引入昭雲峰門下的。當年得知嚴卿陣道天賦,還%e4%ba%b2自帶著他前往太叔佐處拜會,這般看重,簡直是獨一無二。而那嚴卿,確實是不負墨沉舟的厚望,這才多少年,便是賀清平自己,都恨不得這嚴卿是自家的**了!

想到這裡,賀清平便笑看了微笑著向著殿外看去的墨沉舟一眼,微嗔道,“既然來了,怎麼還不進來?”

墨沉舟卻是為他言語中的疼愛一怔,這樣的語氣,當年她也不過是在賀清平麵對韓白衣之時聽到過,卻也不知道嚴卿給賀清平喝了什麼迷湯,使得他對之這般和藹。

而殿外,便有一道欣長的身影緩緩而入。墨沉舟向著那處看去,便見得一名清雋絕倫的青年含笑而入,一身的氣息隱而不露,然而卻仿佛是暗夜中的明珠一般令人無法忽視。那張清雋的麵上淡定自若,彆有一番風姿,卻隻有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瞳,帶著一種與其他修士不同的深沉與淡然,分外的引人注目。

而見得墨沉舟的瞬間,嚴卿的眼中微微一動,便轉身對著賀清平一揖說道,“那日掌教真人的法旨,如今昭雲峰已然完成,特來繳旨。”

“好!好!好!”賀清平卻是連聲道,“你做事,誰還能不放心不成?這些天你也忙完了,有時間卻是要去平陽峰一趟,不然你那位太叔師叔,可是要將我這朝陽宮給翻過來了。”說罷便笑著對墨沉舟說道,“你這個丫頭,眼光真是不錯。這麼一個好孩子,竟然被你給截走了!”說罷就是一歎,“這孩子天資不錯,若不是他已然拜師,我倒想收他做個關門**。”

賀清平此語卻不是客套,而是真是動了心思的。朝陽宮一脈後繼無人,他這一脈,太叔佐專注陣道,連個**都沒有收。而他唯一的**,心性單純良善,雖然天資絕佳,然而太過憐惜弱小,又與諸峰掌權**多有不睦,也不是掌教的料。而就是這個時候,嚴卿卻是慢慢地進入了賀清平的眼中。

昭雲峰自嚴卿拜師之後,就已然被嚴卿總攬了事物,而且竟然無有不服,就令得賀清平對這**的手段頗為側目。而且這些年越發的了不得,竟然能使得墨九天完全地將權利下放到他的手中,自他而下,沈嵐、沈磊、唐天風竟然全都放心地閉關衝擊瓶頸,顯然是對他的本事極為信任。而且看情勢,墨九天似乎有意將二女引鳳嫁與嚴卿,到時隻怕嚴卿的聲勢更盛。

而且嚴卿的為人處事極有手段,便是賀清平都十分的欣賞。再加上太叔佐之故,因此便更為倚重起他來。

而墨沉舟卻是微微挑眉笑道,“掌教真人什麼好**沒見過呢?我這師弟不過是實在了一些,總是想著多為宗門做事罷了。”

嚴卿若是實在,這世上就沒有狡猾之人了。賀清平聽了,卻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嗔道,“在我的麵前,你竟敢還玩這種花樣!也不知道墨首座那般方正之人,怎會教出了你們兩個這般口花花的孩子。”

他對嚴卿確實是動了心思的。既然自己一脈無人,隻怕日後韓白衣就要退回平陽峰。既然如此,賀清平便不得不為自己愛徒日後考量,最起碼也要擇一個對韓白衣沒有太多惡意的掌教方好。嚴卿與墨沉舟都是識時務之人,心%e8%83%b8也有。雖然與韓白衣也有衝突,然而賀清平卻還是看得出來,隻要日後韓白衣不主動掀起事端,嚴卿還是能夠容得下韓白衣的。而墨沉舟更不用說,若不是自家**這幾年一直追逐不休,墨沉舟看都不會看他一眼,而這樣,卻已然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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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嚴卿身後聯係諸峰,卻也能夠壓製中宗門中各峰的不馴之人。賀清平雖然有私心,然而誰不要為自家考慮一些呢?更多的,卻還是想要為宗門擇一能夠勝任的掌教人選罷了。

想到這裡,賀清平的心思越加堅定了起來,腹中轉念,便又笑著對墨沉舟說道,“你這次進階,隻怕要來賀喜的交好**不少。隻可惜了你的韓師兄,如今還要駐守外地,幾十年都隻怕沒有時間來見你了,你卻不要見怪與他。”

聰明人說話,當然不需要那麼直白,墨沉舟卻是聽懂了賀清平話中的含意,便也微笑道,“您說的倒叫**不好意思了。一直以來韓師兄都待沉舟極好,都是一同長大的,誰還計較這個不成?且讓師兄安心駐守,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最好一輩子都彆回來招惹她了!

賀清平聽到這裡,便含笑頷首。又在墨沉舟感到有趣的目光中和氣地吩咐了嚴卿半晌,這才放二人離開。

而墨沉舟才一出朝陽宮,便卷著嚴卿向著鼎天峰而去,也不去招呼其他人,筆直地返回了洞府這才將嚴卿放下,而自家卻是自儲物戒中拋出一張軟榻,半靠在上麵,這才示意嚴卿坐下,笑道,“這幾年,你可是了不得了,連掌教真人都被你給哄得這般和氣!”

“怎麼能和師姐相比呢?”嚴卿卻是溫雅地一笑,目中流光閃過,“師弟還未恭賀師姐元嬰大成,隻怕證道長生之日也不遠了呢。”然而看著墨沉舟此時微微有些發白的麵孔,心中卻也曉得這次她進階並不輕鬆。

墨沉舟卻是哼笑了一聲,看了嚴卿一眼之後就皺起眉來,“你的天資極好,可是也要記得,欲速則不達!日後修煉,也要再穩重一些為好。”這個家夥才多少年,竟然已然是半步金丹之境,隨時都有可能結丹。他才修煉幾年,若不是墨沉舟看他根基穩固,隻怕更要擔心。想到這裡,她便勸道,“以你的年紀,此時的修為已然是足夠了,大道長生,這條路長得很,卻也不必這般急促!”

這一席話,從這位師姐的嘴裡說出來,嚴卿隻覺得分外地好笑。自家的這位師姐,不就是以快速進階聞名的麼?好麼,五十歲左右的元嬰修士,如今還勸自己修煉慢著點兒,然而想到她卻也是好意,嚴卿便也笑著應下。之後卻是覷了墨沉舟一眼,見她的麵色雖然蒼白,然而雙目有神,顯然還並不疲勞,便突然換了一副有些悲傷的表情說道,“還有一件事情要叫師姐知道!”

“嗯?”

見墨沉舟的目光看了過來,嚴卿便歎道,“是之前頗得師姐看重的那位柔雲峰的陳師姐,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竟然在馬上要前往羅天峰駐守的前夕,突然鬼迷心竅了一般,背著我們采陽補陰,采了數名她手下管理著的外門男**的元陽,被我們發現後還不悔改,最後被執法殿擊殺在了柔雲峰。”

“采陽補陰而死麼?”墨沉舟卻是喃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