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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錦卻是占了大便宜了!

“好什麼好!”端木錦唾了一聲,磨了磨牙,眼神凶狠地說道,“要我卻駐守也就罷了,我是淩雲宗一峰首座,在這種事上從來都沒想過推%e8%84%b1,可是,可是這廝竟然還派那雲柳與我同去!”

聽到這裡,墨沉舟方才曉得端木錦真正在怒什麼,心中卻也隻能暗歎了一聲孽緣,然而心裡默默地將那不乾人事兒的沈師伯翻過來倒過去地詛咒了一萬遍,心說師伯當年留下的債,如今卻要她墨沉舟來苦哈哈地為自己師尊解開心結了。

那端木錦口中的雲柳,卻是那位柔雲峰的首座真人,向來與端木錦不睦。旁人或許不知曉緣由,可是端木錦向來不瞞墨沉舟什麼的,卻是將那陳年舊事交代過好幾遍,其中的血淚史,便是墨沉舟這樣鐵石心腸之人,都會感到這人實在悲催。

卻說端木錦當年,還是一名風華正茂的大好青年之時。當然,墨沉舟很懷疑這位是否真的風華正茂過,卻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位想要共赴長生的心意相通之人。端木錦這人,一旦待人好,那就是全心全意,恨不得將心都捧給那位女修,卻是早就忘記了從前的兩次感情上的傷害,一心一意地和那位師妹相處起來。

然而就是這般,卻還是被沈謙橫刀奪愛!那位師妹,竟然是個翻臉不認人的性子,在端木錦找到她的時候,竟然還在沈謙的麵前將他冷嘲熱諷了一番,卻是極大地傷害了端木錦那顆癡癡的心。

然而這件事卻還沒完。沈謙本來也隻不過是試驗一下這女修到底對自家師弟有幾分真心,以防這傻乎乎的師弟再次被騙,見她竟然轉臉就將端木錦拋到了腦後,哪裡還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卻是頓時大怒,深為師弟不值,轉臉便將這女修甩在了腦後。

這樣狗血淋頭的劇情之中,那位牽動了兩人心思的女修,就正是如今柔雲峰的那位首座真人雲柳。從此之後,這三人真是糾纏不清。雲柳深恨沈謙端木錦,端木錦又恨極了雲柳沈謙,而被兩人同時記恨的並不無辜的沈謙,又似乎對雲柳有幾分歉意,行事頗為忍讓,更不要提自家的師弟了,就是如今,他也沒在端木錦的麵前大聲講過話。

想到這裡,墨沉舟就頭疼極了,隻覺得宗門之中的這點兒破事,遠遠不及她在外麵拚殺來的痛快。在外麵的時候,看誰不順眼大可以一劍斬了,然而宗門裡錯綜複雜,卻也說不清到底是誰更有理一些。眼睛一轉,她見端木錦還是罵罵咧咧的,卻也不願再管。

反正還有沈師伯在,總不會眼看著端木錦總是這樣發火,這三人的事,她隻認參合不起,還是先走為妙,想到這裡,她便在端木錦不注意的時候,慢慢向著門口挪去,卻在蹭到一般的時候就被端木錦老眼一番瞄到,衝著她吼道,“你這個逆徒,真想叫你師尊我進棺材是吧?!”老子在這裡快氣死了,你竟然隻想著跑路?!

墨沉舟卻也知曉自己有些不厚道,尷尬了一下便也麵帶幾分氣憤地說道,“當年之事,掌教真人應該也很清楚,怎麼會這般處理?”該死的賀清平,你一個命令之後不管了,我卻要在這裡抗雷,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新上任的墨沉舟墨真人氣哼哼地想著。

端木錦卻是冷笑了一聲,“賀清平在打什麼注意,我心知肚明的很!柔雲峰一峰女修,最是適合聯姻!這次不隻是雲柳要去那羅天峰,還要帶上那柔雲峰一半的弟子同去。諸宗來淩雲宗不方便,去羅天峰卻是方便了許多。再加上一名九品煉丹師坐鎮,羅天峰聲勢更盛,不出幾十年就可以成為一個規模很大的外門道場。而雖然羅天峰附近我們的根基不深,然而隻要有修士與我柔雲峰聯姻,到時自然可以不著痕跡地融入那羅天峰所在的常州,以羅天峰為一點,輻射方圓數萬裡,到時淩雲宗得到的隻怕更多!”

他狠狠地捶地道,“賀清平的決定,確實對宗門是最有利的,也難怪當初,諸峰相爭之時是他做了掌教,可是卻也太過不近人情!還有沈謙那個王八蛋,見到這種情況,不說給我推辭幾句,竟然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真真是我看錯了他!”

當年不管什麼原因,反正是他害自己失戀!如今更是一縮脖子不露頭,這等人渣,就令得端木錦恨得牙根癢癢。

然而墨沉舟卻是極為迷惑。

沈謙那人,說他對柔雲峰首座心懷虧欠是不假,然而一旦遇到端木錦的問題,他卻是向來寸步不讓的。這次不為端木錦張目,隻怕不會那樣簡單,說不定這其中,還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然而此時,她卻也隻能低眉斂目地站在端木錦的身旁,輕聲安撫著他。

然而這師徒二人卻不知道,靈氣逼人的湖都天境,湖水倒懸的奇景之旁,一位柔美無比的女修對著麵色鐵青的沈謙敬了敬手中的靈茶,受到冷落也不以為意,自在地笑道,“羅天峰之事,多謝沈長老為本座說好話,不然這天大的好事,卻也落不到我雲柳的頭上。”她微微一頓,卻是目含深意地繼續道,“還有端木師弟,這麼多年,竟然還是一副天真的脾氣,長老真是將他照顧的極好,我雲柳卻是多有不及。”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沈謙的手在長劍上掙動數下,方才勉強鬆開,壓抑著將這女修一劍斬成兩段的暴怒,冷道,“當年之事,是我沈謙對你不住,又和我師弟有什麼相乾?”

“沒有相乾?”雲柳突然大笑了兩聲,眼目恨色地轉回頭道,“沈謙,當年我對你之心,雖也多有利用,可也是有幾分真心,你竟然就那樣將我的情誼踩在腳底下?!是,你扶持我做了這柔雲峰的首座又如何,我的痛苦誰又知道?!如今我也不要彆的,隻要這羅天峰,你也給我放明白點,不然……”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露出幾分譏誚之色,“沈長老也不想叫你師弟知曉,當年你二人師尊的真正死因吧?嗯?”

她帶著冷酷的笑容看著眼前這個曾將她棄之如敝屣的男子,在他微變的麵色中朱%e5%94%87輕啟道。

“天元餘孽?!”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沈師伯不管做了多少好事,但在這件事情上,作者君認為他並不無辜,雖然雲柳也不是真心,但這個家夥乾出這種事也算是渣男了~

118墨二

賀清平作為淩雲宗掌教,他的法旨還是很有束縛力的。哪怕端木錦身為一峰首座,心裡再不願意,也隻能在嘴裡罵上幾次,然而羅天峰之行,卻還是不能推%e8%84%b1。

不過幾日,就到了送彆之時。墨沉舟%e4%ba%b2自帶著鼎天峰的眾人將端木錦送到了朝陽宮前,就見得朝陽宮此時,各峰首座雲集,無數的高階修士之外,就是幾乎半數的柔雲峰的女弟子,鶯鶯燕燕地站在一起,仰頭看著朝陽宮之上,一頭五色斑斕的巨大靈禽飛舞在淩雲宗的上空,而其上,正立著一名氣度高華的美貌女修,一身氣勢淩壓諸人,正是那柔雲峰的首座真人雲柳。

這是墨沉舟第一次認真打量這位柔雲峰首座,就見得她眉目間帶著淡淡的高傲,然而舉止間自有一番凜然的氣勢,不是普通女修可以比擬,就在心裡暗暗感歎了一下端木錦的眼光實在毒辣,這相交過的女子,竟都是修真界之中頂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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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眾人聚集之後,墨沉舟就見得送行之人中,卻沒有沈謙的影子,眼中就多了幾分疑惑。按說這人對端木錦最為重視,便是有雲柳在旁,卻也等閒不應該錯過這個時候。然而就在這時,賀清平便帶著幾名隨行弟子走到了大殿之前,卻是意味深長地望了墨沉舟一眼,便將一些隨後的旨意發下。

鼎天峰之中,端木錦身為首座離宗五十年,這全峰的事務還是需要有人決斷的。賀清平卻是指定了墨沉舟為總攬之人,負責裁決鼎天峰的事務。如今墨沉舟進階金丹,煉丹術在諸宗頗有名氣,又是端木錦唯一的弟子,因此並未引起異議。

然而墨沉舟卻有些皺眉。她並不是個熱心庶務之人,反倒覺得這些東西實在影響她修煉的時間。而賀清平卻仿佛是知曉她心中所想一般,又命剛剛拜入鼎天峰一位資格極老的金丹修士門下的端木平協助她,這就讓墨沉舟鬆了一口氣。這幾年端木錦也並不是太理會鼎天峰之事,大多是端木平在打理,如今看賀清平之意,也隻是要墨沉舟坐鎮鼎天峰,叫諸峰不至於欺鼎天峰無人罷了。

然而最令人吃驚的,卻是柔雲峰的雲柳。這位首座真人卻仿佛孤注一擲了一般,當場辭去了柔雲峰首座一職,正式接掌了羅天峰峰首,將前途完全交托於那還不分明的未來。

在眾人訝然的目光之中,就見得無數的弟子踏上了巨大的飛行靈禽,然後在雲柳的聽雲雀的一聲清鳴之後,俱都振翅而起,去為淩雲宗開辟新的道場。而墨沉舟站在遠處,看著那雲柳回望淩雲宗時那錯綜複雜的表情,一時之間,隻覺得感到極為不舒服。

這就是被感情所影響的女修,饒是元嬰期修士,也不能免俗。情愛一途,太過傷人,所以她墨沉舟早在上一世的時候,就已然決定,再也不會為了任何人動心,不會將自己的心境,交托在他人手上。

她望著端木錦的身影在遠處慢慢模糊,然後目光落在正要上飛禽,此時正對著她用力揮著手告彆的杜朗身上,想到他之前喜氣洋洋地告訴自己也接到了羅天峰的任務,並且充滿了希望。

“沉舟你等著吧,”她還記得這青年麵上無法壓抑的興奮,目光憧憬“聽說羅天峰的資源豐富的很,等到時候我多掙些靈石,你喜歡什麼我就買給你什麼。”

那樣的話叫墨沉舟心中一片溫暖,然而此時看著他離去,她的心中,除了不舍,還帶著一種不知名的恐懼,那種完全沒有由來的,仿佛要是去什麼一樣的恐懼。而這個時候,她就見到沈謙站在朝陽宮巍巍峨峨的巨大陰影中,望著諸人離去的身影,神情變幻莫測。

墨沉舟看了一眼,就不再感興趣地帶著鼎天峰眾人離去。之後在鼎天峰整整坐鎮兩年,眼看著端木平已然能將事務獨立打理,方才在昭雲峰的急招之下往著離開了兩年的家中而去。

這一次,整個昭雲峰卻是喜氣洋洋,原因墨沉舟卻也知道。正是墨九天已然出關,並且順利地進階了元嬰後期,據說這次進境不錯,卻還摸到了一絲化神期的門檻。

父%e4%ba%b2進階,墨沉舟當然高興。正走到九天仙府前,便見到一名含笑而立,俊秀無比的少年站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