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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罡聽到此處,卻是縱聲大笑,“師妹做的好!這幾宗膽敢忤逆我宗,合該滿門誅絕!既然師妹已除後患,我等卻也不能讓師妹專美於前,這幾人,便交給師兄處理可好?”

那幾宗修士滿眼的恐懼之中,墨沉舟卻聽得陳天罡身後眾人皆是大聲應是,麵上都帶著興奮的嗜殺之意,心知賀清平這次聚集的,本就都是凶橫之人,又見眾人方才隻是靈力消耗過多,並沒有受傷,便微微頷首,退在一旁,口中笑道,“諸位師兄請留下那田辰,師妹還有話要問他!”

眾人應諾,紛紛殺入這群因失去靠山而沒了鬥誌的修士之中,在場諸宗隻聽得生生的慘嚎之聲,滿眼橫飛的鮮血,這麼一個青山綠水,優雅清淨之所,竟生生被這淩雲宗眾殺神變成了修羅場。當下就有目中不忍的修士想要站出來勸阻,卻見得那一身紅衣如血,眼中殺機凜凜的女修一步踏在眾人的眼前,手中一把黑光凜然的長劍橫於%e8%83%b8`前,冷煞地看了過來,冷道,“既然諸位方才便袖手旁觀,還請諸位道友將這好習慣繼續保持下去!”

見墨沉舟如此張狂,卻是有幾人麵上怒色一閃,正要上前與她爭論,卻見得一開始便沉默地立在墨沉舟身邊的秦臻也是上前立在墨沉舟的身側,一雙冰雪般冷冽的眼神看了過來,長劍之上冷光凝聚,卻是下一刻便可以%e8%84%b1劍而出。而那一直溫婉笑著的周婉,卻是在墨沉舟的身後,纖長的手指之間,翻動著一個血紅色的瓶子,其中流動的血色,化成一股不祥。

靖元宗秦臻,早就以戰力強橫名傳修真界,然而此人天性冷絕,從不與人接觸過深。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竟和淩雲宗墨沉舟勾結到了一處,而且看著,便是交情頗深。而那周婉,卻是毒仙姑的弟子,一手毒術不知深淺,然而換了誰都不敢去試一試。

這廂墨沉舟三人一力抗住了諸宗修士,那方麵,一麵倒的殺戮也告一段落。渾身爽快了許多的陳天罡將那田辰提著扔到了墨沉舟的麵前,口中笑道,“師妹有什麼想問這人得,儘管問!”

那田辰滿眼驚駭地看著墨沉舟一雙陰厲的雙眼落在他的身上,隻覺得心中恐懼無比,卻見得墨沉舟對著他微微一笑,冷道,“我想要問些什麼,道友這般聰明,想必應該知道,卻是無須我多費口%e8%88%8c了罷?”

那田辰口中打結,哆嗦地道,“道友想問的,我卻是知道一點,隻是詳情,卻是不知的。”

見墨沉舟眼中冰冷,忙開口道,“我也隻知道,有一日有人來尋我宗掌教真人,言道淩雲宗行事不敢張揚,叫我們隻管一試,果然這些年淩雲宗對我宗頗為退讓,之後那人又來,說淩雲宗此時外強中乾,隻要我宗起事,必然能夠成功,這才……”

“你們是傻瓜?這麼說就信?”墨沉舟寒聲道,“還是你以為,我是個傻瓜,聽了你這麼說,便會放過你?!”

墨沉舟此時一身的血腥氣壓得田辰喘不上氣來,%e8%83%b8中憋悶,這人忙叫道,“是有其他原因,隻是我隻是築基修士,確實不知!”

“看看,竟然嚇成這個樣子!這諸宗這般弟子,竟然還妄圖逆反!”墨沉舟卻是與淩雲宗眾人一起大笑了片刻,方才麵色一沉,冷笑道,“你這般說,我們這麼知道真假,且讓我一試,如何?”一邊說,一邊右手一把扣上了那田辰的頭顱。

眾人隻覺得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那田辰身形顫唞,七竅流血,顯然已經不活。而那墨沉舟的五指,卻是深深地抓進了他的頭顱之中,雙目微合,似在查閱什麼。在場的諸宗修士隻覺得心中陰寒入骨,齊齊在心中湧起一個念頭。

這個女修,竟然是在搜魂!

這搜魂,卻是一種極為凶陰毒道術,因被搜魂者勢必會魂飛魄散不得輪回,因此此術卻是極傷陰鶩,很少有修士會使用這術。而這女修不但用了,而且竟然麵不改色,毫不動容,就令得眾人心中都是一寒。

過了許久,方見墨沉舟張開眼睛,目中閃過一絲遺憾,對著淩雲宗眾人微微搖了搖頭,又將田辰的屍首甩到一旁,便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此時場中,再也沒有需要絞殺之人。淩雲宗眾人將那些死去修士的儲物袋一一撿起合在一處,分成相等的幾份,各自取了一份之後,又將最後一份交到墨沉舟的手上。雖然東西不多,可是卻代表了自己已經被這些同門徹底認同,墨沉舟也不推讓,將這一份收起。眾人見她並不扭捏,眼中都更見%e4%ba%b2善。

眾人商議之後,又與諸宗修士一同共同向著峰頂的那處散發著靈氣的大殿而去。走到近前,墨沉舟就見的衝天的靈氣之中,一道大匾橫在眼前。其上“大夢迷天”四個大字鐵畫銀鉤,帶著一股極為玄妙的韻律,隻看了一眼,便心神舉動,有迷眩之感。

眾人相顧駭然,然而人數眾多,卻都升起了一絲膽氣,紛紛走入此殿。

而墨沉舟,遲疑了片刻,還是與眾人點了點頭,一腳邁入了此殿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第二更,謝謝英俊的存稿箱君的大力支持鼓掌!~~~

小小動了一下手,這女主竟然還敢搜魂(⊙o⊙)!真是越來越沒有下限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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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曹真(上)

她終於能夠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方才做了一場黑甜的大夢,疲憊無比,然而那夢境,卻始終都想不起來。

這個昏暗的房間中,充斥著一股幽幽的暖香,她的身下,是繡著金線的柔軟絲薄。她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奢華裝飾,卻覺得有些陌生。耳邊傳來一聲含著悲戚的呼喚,她側著頭,看著床邊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女人,聽著她含淚喚了自己一聲。

“殿下,您終於醒了。”

她偏著頭看著這人好久,方才慢慢地想起來。這個初看不知為何有些陌生的女人,是她的奶娘。而她,是這大鄭國最新被冊封的長公主曹真。她有些愣愣地看著窗幔上的垂下的金線,腦海中翻湧著無數的畫麵。那些清晰的記憶在她的眼前一一呈現,就讓她再次落下淚來。

見到她落淚,她的奶娘帶著一絲心疼地伸出手,想要給她拭去,卻被她一下子揮開。兩個人都有些怔忡。她心裡莫名地奇怪,為什麼會在奶娘想要觸碰自己的時候,會有一種極為森冷的情緒在心中一散而過。明明自己,從小最習慣奶娘的服侍了。

曹真想了想,還是忍著心頭奇怪的情緒將手遞給奶娘,輕聲說,“扶我起來。”

這一次,她的行為動作與從前一樣,奶娘臉上露出喜色,應了一聲是,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起來,半靠在床上。見她臉色蒼白,忍不住泣道,“可憐的殿下,若不是大皇子一場急病去了,如今怎麼會是三皇子登位。您又怎麼會受這等委屈?”

曹真微微地苦笑。大鄭國先帝隻有三子,二皇子早夭,大皇子與自己是同胞兄妹,感情極好。他身為長子,又驍勇善戰,曾經自請去東部邊關十年,在與彆國的防線前,鑄造起了一座雄城。返回國都後被先皇任命為戶部尚書,政令清明,為百官稱讚。是先皇眼中的太子人選。卻沒有想到先前的一場大病,就這樣去了。而先皇得知此事之後,悲痛過度,竟然也薨了。

就這樣得了皇位的三皇子,向來與自己兄妹不睦,如今剛剛登基兩個月,就迫不及待地削減自己的份例,又在朝中屢次申斥自己失德,不足以為皇家表率。_思_兔_網_

什麼失德呢?曹真苦笑。她不過是深愛駙馬,不願駙馬納妾罷了。哪個女人願意與彆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何況她還是皇族血脈。

方才的那一點點陌生的維和感漸漸消去,曹真心中的疑惑也慢慢退去。大概是她這一次,昏迷的時間太長了,不然怎麼會覺得,這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會讓自己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她第一次見到。

想到這裡,她的手死死地壓住身下的床板。那裡的下方,有她的兄長給她留下的最後的保障,也是因為這個,新皇對她心生忌憚,雖然羞辱她,卻始終都不敢對她下殺手。

耳邊傳來奶娘絮絮叨叨的聲音,“殿下您這次昏迷了三天了!雖然皇上沒有遣人探望,然而您還是得進宮請個安的。還有,”她遲疑地看了看臉色微白的曹真,“若是這次皇上再提給駙馬納妾,您就應了吧。駙馬與您夫妻情深,那些人來了也是個擺設,何苦為這點小事和皇上頂著呢?”

“你說什麼?!”床前,被這突如其來的陰冷中的殺意驚得睜大了眼睛的兩個人對視著。曹真從奶娘驚恐的眼神中方才反應過來,那可怕的聲音竟然出自自己的口中。慌亂地掩蓋住心頭那股突然而來的暴戾情緒,她顫微微地對著奶娘笑了笑,“我,我隻是太累了。”說完捂住了頭。

見到曹真有些失魂落魄,奶娘的眼中滾下淚來,卻怕她看到傷心,連忙掩飾住,看了看房外,笑著對曹真說道,“殿下,今兒的天氣不錯,奴婢陪您出去曬曬太陽可好?”

見曹真點頭,便服侍她穿衣,又攙著她緩緩地走到房外。屋外的陽光正好,曹真嗅著空氣中的花香,心中的陰霾逐漸褪去,忍不住微微笑著問,“駙馬呢?”

不管從此以後還會有多少的屈辱與責難,可是隻要有這樣美好悠閒的日子,還有她深愛的男子在她的身邊,曹真就已經感覺到這是極致的幸福了。

奶娘看著她臉上露出的發自真心的笑容,麵上的緊繃也緩和了起來,安撫著說道,“駙馬如今卻是極受皇上賞識,這些日子都忙著差事呢。”

還好新皇沒有因為自己的原因厭棄駙馬。

曹真為自己的夫君鬆了一口氣,卻在此時,聽到門外傳來喧嘩的聲音。她探著頭向那處看去,便見到最前方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大步往著自己的方向走來,那般的熟悉的臉,正是她深愛了多年的駙馬。

曹真心中一喜,卻遺漏了駙馬麵上的冷淡以及他身後簇擁的眾多人影,歡歡喜喜地迎了上去。然而卻見她的夫君看了她一眼之後,便衝著身後的一人點了點頭,無聲地站到一旁。

曹真一怔,卻見得那人正是新皇身邊的太監總管。那人目露譏諷地看了她一眼,曹真突然覺得不安,慌忙去尋自己的夫君,卻看到往日憐惜自己的夫君此時卻偏開了頭去,然後滿目柔情地自那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