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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走得極快,那遠方的山峰更是慢慢清晰。她本並沒有想要進入這山穀,然而將要走過這山穀的時候,卻是心神頻頻動蕩,無法安定。而甫一進入此地,那宮殿便呈現在眼前。

那宮殿外表精致美觀,然而卻死氣沉沉。殿外似乎因為缺乏靈氣的滋養而顯得灰敗,還有無數的腐爛枝葉落在四周,分外淒涼。

墨沉舟遲疑了片刻,舉步向著那宮殿走近。

走進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間極為雅致的大廳。其間修飾華美中帶著一種典雅,四周皆是雕琢精巧的飾品,無一不透著精心。在正中一張朱紅的長桌上,架著一具瑤琴,其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靈氣。而其它的東西,也是成雙成對。

而那大廳的正前方,架著一道玉匾,玉匾上提著“不羨仙”三個字。顯然這是一對道侶的居所。

墨沉舟神識放開,卻見得這大殿之中空空蕩蕩,漠無人氣。遲疑了片刻,便向著一側的通道而去。一進入其中,便見是一間書房。其中散亂著無數的東西,正粗略地掃了一眼,沒見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墨沉舟正要離開,卻在轉身的時候,突然眼角出閃過一道靈光,她手中一道靈光閃過,卻是將一枚破碎了半邊的玉簡攝入手中。

心中一動,將靈力注入這殘破的玉簡之中,卻見得眼前閃過一道一道的字跡,轉瞬即逝,然後這玉簡便再也支持不住轟然而碎。

雖然那字跡已然模糊,墨沉舟並未看清全部,然而其中“天元宗,小無相域,夫君,撤離”等還是看清了的。心中便知曉這大概是那對道侶中的女修所留,而她的夫君,隻怕是當年派駐到小無相域中的一位修士。

想到當年小無相域之行,墨沉舟心中歎了一聲,退出書房之後,又向著另外的房間搜索,卻見得一件件的房中都極為淩亂,其中有幾間大概是弟子的房間,更是帶著一股慌亂之感,大部分的東西丟在地上,卻似乎是在離開的時候過於匆忙。

這一座宮殿之中,卻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墨沉舟倒是翻出了幾件法寶來,卻是早已靈氣儘失,完全不能再用。

走到最後,眼前卻是出現了最後的一個房間。這房間較之其他的更加華美,是其他房間的幾倍之大。門口處全是已然失了靈氣的四品靈紗作為遮蔽之物,雖然依然灰敗,但是墨沉舟依舊能想象出當年的那種奢華。

揮開靈紗一腳踏入其中,正前方座椅之中的一道人影就驚得墨沉舟幾乎要劈出一劍來。

墨沉舟心驚肉跳地向著前方看去,就見那座椅之中,卻是端坐著一具修士的屍首。

那屍首不知過了多少年,早已成為一具乾屍的模樣。然而墨沉舟通過那屍首的纖細和身上的頭飾服飾,還是能夠看出那是一名女修。那屍首就那樣靜靜坐著,一雙空洞漆黑的眼眶筆直地看向門口的方向,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就算隻剩下一具屍首,然而墨沉舟此時,還是能夠感覺到那等候了萬年的執著。想到方才那玉簡之中的字跡,她心中一動,慢慢走到那屍首的麵前,心中歎息,口中還是輕道,“他死了。”

若是駐守小無相域的修士,隻怕早已經隕落,或是化成靈屍,永遠地留在了那片土地之上。而這女修,這萬年來,隻怕是空等了。

因她的這句話,那女修的屍首卻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墨沉舟就感覺到這房間中似乎劃過什麼,隻覺得此處空間之中充滿了亙古的哀傷與淒涼。然後麵前的這具屍首仿佛失去了最後支持下去的意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最後在她的眼前化成一堆慘白的灰燼。那一堆的灰燼之中,墨沉舟就見得現出一枚青銅小牌,她心中一跳,將那小牌取出,卻見得果然和小無相域中得到的小牌一模一樣。

心中微微詫異了片刻,墨沉舟隻想到當日在那秘境之中,被兩塊與之相同的小牌幾乎坑死的情景。心中暗暗罵咧了一句,沉思了片刻,卻還是將這小牌收入懷中。

這遺跡,卻是如沈謙所料,是天元宗的一處道場。而這種象征著身份地位的小牌,隻怕還會有些用處。將小牌收起,又見這房中沒有了什麼值得注意之物,墨沉舟便退出了這座宮殿,準備繼續向著那高峰前去。而離開前,竟是心潮湧動,鬼使神差地將大廳中那具瑤琴收到了儲物戒中。

而在淩雲宗眾人已經進入這遺跡半日之後,遺跡之外,諸宗弟子卻是已經集合完畢,等著台上那些高階修士一聲令下,便要進入此地。

沈謙此時,卻是含著笑意向著遠方看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眾人方要詢問他,卻見得遠方的天際,一道紅光向著此處破空而來,那遁光極快,不多時便到了眼前。

就見得高台之上,卻是立著兩名女修。一名年近中年,嘴角冷厲陰毒,顯得極為刻薄,然而周身氣息卻昭示著這人正是一名元嬰期修士。而另一名麵帶輕柔笑意,姿態溫婉恬靜,靜若淑女。卻正是那日與墨沉舟交談甚歡的女修周婉。

那台上眾人,看到那中年女修卻都是微微一縮,之後天極宗的掌教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勉強笑道,“道友卻是來得晚了,若是錯過了進入遺跡之時,豈不是可惜。”

見那眾人有些忌憚地看著自己,那女修麵上冷笑,口中說道,“我們可不是那等貪心的貨色,這次前來,隻為了那遺跡中的一些靈草,拿到了就出來。你們放心,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會貪圖你們的那些東西。”

眾人皆是一滯,卻是無人反駁。這等無門無派又行事迥與常人的散修是各大宗門最為頭疼的人物。本身毫無牽連,因此行事無所忌憚。一旦將之惹怒,卻是千方百計地暗下陰手,一旦宗門想要清剿,卻是什麼都不帶就逃的無影無蹤,找都找不到。一旦宗門停下清剿,卻是又冒出頭來。而這類修士,卻是最喜歡對諸宗內的低階修士下手,著實令人無可奈何。

這般難纏,這人又是一名元嬰期修士,又擅長煉製丹毒,危險指數刷刷地上了好幾個台階,因此眾人雖然臉色發青,卻還是勉強地笑了幾聲,唯恐這人一把丹毒下來,自身倒是無懼,這台下弟子隻怕要十不存一。

那天極宗的掌教見場中氣氛僵硬,生怕再出個意外累及自己的宗門。眼見眾人聚集,連忙請示了眾人,開始命那些弟子一個接一個地進入遺跡。

而當最後一個弟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白霧之中後,眾人卻聽得沈謙突然輕笑了一聲,麵向一處聚集了數名元嬰金丹修士的地方麵帶溫煦地笑問道,“三名金丹修士,諸位道友倒是好氣魄,莫非是不擔心這三人在這遺跡之中,身殞道消?”

作者有話要說:天元宗的又一個遺跡~~好吧,沈師伯要發飆宰人了嗷嗷嗷~~~

今天周五雙更哦,還有一章大概在九點左右,留言統一周一回複,各位大大不要不理人家哦~~~留個言嘛好嘛好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81巨舟

這話一出,那處的修士麵上俱是一變,好半天方有一名元嬰期的修士麵上勉強一笑,疑惑問道,“沈長老這是何意?為何我等卻是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麼?”沈謙卻是微微一曬,“諸位真當我沈謙,是那等廢物之人?以為將丹田中的金丹以秘法封住,我便看不出來了不成?這倒也罷了,”他對於敵對宗門之中混進了三名高階修士竟是一臉的不以為意,輕描淡寫道,“我卻是不願再與諸位道友計較這等小事,卻還是有一事相求各位,王各位協助一二。”

那眾人的目中透出一份警惕,相視一眼後,問道,“不知沈長老有何差遣?我等不才,願效犬馬之力。”

“這事對於諸位卻是極為簡單。”沈謙和顏悅色地說道,“前些日子,我宗掌教卻是聽說諸位的宗門頗有不馴之意,似乎妄想掀翻我宗意圖取而代之。掌教真人卻是頭疼的緊,竟是夜不能寐!沈某忝為宗門長老,見不得掌教憂慮,極想為其分憂,因此想借諸位人頭一用,以解掌教之難,不知可否?”說完之後,卻是毫無預兆地手中寒芒閃過,幾道威勢壓的在場眾人都是身形一顫的劍光當空斬向那些修士!

在他的話說到“不馴”的時候,那些修士就已經臉色驟變,就要跳起拚命,卻不知為何,被一股駭然壓力壓製的動彈不得。眼見那劍光撲麵而來,掙動數下,卻是半點都不能動,電光火石之下,卻是俱是麵色恐懼地被那劍光連同元神儘皆斬碎!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眾人竟是還未反應過來。那簌玉閣的元嬰修士倒是反應極快,在沈謙幾劍劈出之時便跳了起來,祭出一個靈光四溢的小鼎後拋向那些修士的方向,妄圖為那些修士抵擋沈謙的劍芒,卻在半空,那小鼎便被另一道恐怖劍光攔腰劈下,哀鳴一聲重重砸進一側的泥土裡。他駭然轉頭,就見身旁的孫長空執著長劍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然而眼中,卻有不容錯辨的森然殺意。

那簌玉閣的修士在那雙殺意四溢的目光中一凜,眼見那些修士被沈謙斬殺殆儘,心中卻是充滿了怒意,怒道,“諸位道友這是何意?如此毫無理由地擊殺他宗修士,莫不是想要挑起宗門大戰不成?”

沈謙笑而不語,他身後的薛通卻是冷笑一聲,道,“道友還沒聽明白不成?這幾宗瞞著我等將金丹修士送入此間,其心懷叵測,人人得而誅之!道友此時為他等張目,莫非此事,道友也有一份?!”

這話一說,淩雲宗與靖元宗的眾人儘皆看了過來,目光閃動,刀兵出鞘。那簌玉閣修士的心中狠狠一縮,知曉淩雲宗這是在諸宗麵前有意立威,專門要收拾出頭鳥。今日若是一個不慎,隻怕自己也要折在此間。忙向後退了一步,麵上清白交替過後,勉強笑道,“原來如此!此事我卻是不知!若是道友及早提醒,我也不會護持此等狼子野心之人!我天下三宗向來同氣連枝,哪有為了這等小事便失了和氣的道理?方才卻是誤會,還望諸位道友不要見怪。”

“既是誤會就好!”薛通冷哼一聲,對著身旁見到如此變故噤若寒蟬的諸宗修士說道,“諸位道友卻是無須擔心。宗淩雲宗向來行事公允,若非這幾宗包藏禍心,意欲對我宗不利,我宗也不會在此斬殺這等忤逆之人!今日之事,卻是與諸位無關,但且放下心來,與我等一起在此等候。”

那天極宗掌教此時幾乎要暈了過去,在他主持的地界,竟然出了這等大事,若是日後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