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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舟對麵的幾名修士,此刻已經被她忽青忽白,變幻莫測的臉色驚得不行,呆呆地看了她半晌,才聽到陳天罡抽著嘴角問道,“師妹,你有沒有聽到方才我說的話?”

墨沉舟一回神,見到陳天罡等人都在看著自己,又向著幾人身後掃去,見遠處那分了幾隊的淩雲宗弟子都在向著此方看來,對上自己的視線俱微微頷首,麵上就露出一絲笑容道,“師兄說的極是。這遺跡之內,我宗弟子當然要守望互助。”

聽到這裡,陳天罡就露出一份笑意,將一枚簡陋的指環遞到她的手上,笑道,“這是引靈環,一旦又危險,隻需向裡麵注入靈力,方圓一裡之內的我宗弟子都能夠感覺到,倒是隻需順著手中的引靈環指引,就可以找到遭受危險的同門。”

這卻是極為有用的東西,墨沉舟含笑點頭,毫不猶豫地將引靈環套在自己的手指上,陳天罡見此,眼中更添笑意,又道,“此次遺跡內的全部行動,承蒙各位師弟看得起,便由我來負責決斷,若是師妹對我的想法有什麼異議,便提出來大家一起商討如何?”

墨沉舟心中了然。

陳天罡在諸弟子中年紀最長,經曆的事情又多,不僅行事公允,又爽朗大器,宗門內弟子對他都無有不服。雖也有人的修為高過他,卻也願意被他領導,便是墨沉舟,對他也是有幾分福氣的。

因此她就笑道,“到時沉舟必會任由師兄差遣,無有不從。”

墨沉舟性子高傲,宗門皆知。因此聽她這般一說,陳天罡也放下心來,又笑著和她說了幾句,以示對她的重視,方才離開。

此時還未到淩雲宗弟子進入遺跡之時,眾人俱都散開,看似無意,然而卻都默默地將那掌教真人符詔中的那幾宗的弟子的樣貌記在心中,又見那些弟子看著淩雲宗眾人的目光中也頗帶著些奇異的味道,都心中一醒,暗暗戒備。

而離這些宗門弟子很遠的地方,卻有兩名修士遠遠低望著,眼神莫測。

其中一人麵色慵懶,正是天州越氏的越滄海,他此刻正背對著站在一名麵容剛猛的青年眼前,嘴中哼笑了一聲,道,“越敞你看,淩雲宗墨沉舟、陳天罡,”他又在那淩雲宗眾弟子中指出數人,輕笑道,“這幾人這幾年,在外都頗有一些凶名。難為那位淩雲宗的掌教真人,這小小的一個遺跡,竟然將這些人聚集得這般全!”

他的目中現出一道冷光,冷聲道,“看著淩雲宗的架勢,隻怕這回遺跡之行,要精彩許多。隻怕那淩雲宗賀掌教已下決斷,這修真界又要變天!你馬上傳信給族裡,馬上將……”他一連說出數個宗門的名字,竟與賀清平符詔之上的極為%e5%90%bb合,“這幾個宗門的生意給我斷了!以免到時淩雲宗清算,把這把火燒到我們越家的頭上!”

那名叫越敞的青年默默聽著,到了這裡,麵上露出幾分遲疑,道,“公子,這幾宗這幾年可是我們越家的大主顧,又是分家那些人介紹而來,若是如今突然沒有理由地和他們斷了,隻怕分家又有了和我們叫板的借口。”

“命都要沒了,還在乎這麼點兒事兒。”越滄海一曬,“這分家越來越不像話了!為了這麼點權力,如今竟是無所不用其極。還好那越天海叫那墨沉舟給斬了,不然若是之後分家以他為首向我發難,卻也是一樁麻煩!當初也是怨我爹……”他說道這裡卻是突然住了嘴,將餘下的話吞到了肚子裡。

“那您還對那墨沉舟……”越敞隻當做沒有聽到,岔開話題問道。

“樣子總還是要裝一裝的。”越滄海拖著聲音說道,“我倒是想跟那墨沉舟說你殺得好,殺得妙。可是若是我這麼說,明天分家就又要吵到我的麵前,就算我爹也要罵我。反正墨家勢大,還是讓她抗著吧。時間久了,分家也不會為了個死鬼和她糾纏不休。”

見越敞默默取出一個陣盤,他又皺眉道,“這些日子,叫那些蠢貨放明白點!若是真的因為他們惹惱了淩雲宗,我是絕對不會保全他們的!”

越敞點頭,掌中升起幾道靈光,又向著一塊玉簡一指,將這些靈光注入玉簡。又將玉簡放入那陣盤的中央,就見那陣盤上各色光芒一陣亂閃,下一刻,那玉簡便消失在陣盤之中。

而越滄海眼見消息已經送去,卻是望著墨沉舟的方向皺了皺眉頭,心中歎了一聲。

而此時,就見得高台上諸宗修士站起,沈謙的手中,更是升起一道靈光。淩雲宗眾人見到這道靈光,便都聚攏在高台之前,微微一揖。

那天極宗的掌教這時方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玉簡,注入靈力後往著空中一拋,就見空蕩蕩的天空之中,一幅巨大的地圖出現在眾人麵前,其中貫穿著一道蜿蜒變換的細線,極為清晰。

卻聽得沈謙溫聲對著台下束手而立的眾弟子道,“你等眼前的,便是進入遺跡的路線圖。卻是一定要記好,不然偏離了這條線的軌跡,那裡可到處都是空間裂縫,不怕身殞道消的,隻管一試!”

眾人聽在耳中,俱是心中一凜。卻是因為這遺跡還未進入便如此危險生出幾分警惕來。

墨沉舟也不敢怠慢,抬著頭將那路線記在識海之中,這才與身旁的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由陳天罡越眾而出,對著沈謙深深一禮道,“稟長老,我等已經記下了。”

沈謙這才與眾人點頭,就見孫長空站起,拔劍,然後已到將眾人壓製得心中恐懼的駭人劍氣斬出,直直衝進那白霧之中,無比的威勢和壓力竟將那如死水般的白霧分開了一道縫隙,眾人就覺得眼前一寬,竟有數十丈的白霧被逼退。

眾人不敢怠慢,忙紛紛按著路線望著那白霧中走去。

墨沉舟落在最後,將那胳膊肘往外拐的火鳳攝到手中,又對著眼含關切的端木錦、秦臻等人微微頷首,便來到那白霧之前,試探著向著裡麵伸出一隻手。

墨沉舟就感覺到看似清薄的白霧其實極為的濃鬱,或者說是粘稠。在她踏入白霧後的一瞬間,便感覺到身周傳來一股沉沉的壓力,而前方,便是用起全部的神識,也隻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前方半米之內。這般奇異,難怪連孫長空化神修為,也隻能逼開這白霧一點。

前方已經不見人影,墨沉舟正要舉步,卻陡然聽到一道熟悉的傳音在耳邊回響。她一驚,卻是往回看去,就見模糊的高台之上,沈謙正對著她,微微頷首。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怒了,火鳳你這個小家賊死定了嗷嗷嗷~~不會偷偷的給麼~~~

今天起一周內雙更,還有一章在下午~~~看在人家這麼勤勞的份兒上,作者君蹲在牆角等撒花嚶嚶嚶~~~

79藥園

墨沉舟的眼神動了動,還是轉過身向著白霧中走去。才這麼一點功夫,前方竟然已經沒有了淩雲宗眾人的影子,心中一凜,墨沉舟就按著腦海中的路線慢慢往前方走去,竟是越走越心驚。

也不知道當時那天極宗的弟子是怎麼全須全尾地從這裡走出來的,如今想來,簡直就像是開了外掛一般。這一路驚險,便是凶悍如墨沉舟都生出一身的冷汗。

心驚肉跳地和一道丈許長的空間裂縫擦肩而過,墨沉舟就感覺到越往這白霧的深處走去,身上的壓力就越大了起來,不僅如此,就連靈氣都開始運轉不暢。%e8%83%b8中透著一股憋悶的感覺,她還是堅持地向著前方行去,終於在走了幾乎一個時辰之後,身周的白霧漸漸轉薄,墨沉舟就感覺到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眼前突然就豁然開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墨沉舟隻覺得眼前的景色竟是生平僅見的宏偉。

淩雲宗身為天下三宗之一,內門就有七峰四境,再加上外門數峰,何其龐大。而那些壯闊無比的宮殿仙府,更是數不勝數。然而直到如今,她方才直到,那般在她的眼中已經輝煌到了極致的景色,竟然遠遠不如眼前。

她站在此地,竟是覺得自己這般的渺小。

不提自己眼前的一座巨大無比的藥園,那遠處聳天直入青雲的無數山峰,還有那無數的大殿樓閣坐落其中,更有無數的宮殿就那樣陷落進遠處那無數屍骨之中,靈氣儘失,卻還帶著肅穆的感覺,更有一處數萬丈的山峰拔地而起,立於群峰之間,那隱隱的雲海之上,現出模模糊糊的一座恢弘宮殿,而其上,正有一股令人心生駭然的恐怖靈氣衝天而起,直破蒼穹。

不知為何,墨沉舟肩上的火鳳突然鳴叫了一聲,其聲哀涼。對著那山峰的方向,鳳眸中極快地閃過一絲悲涼,然而下一刻,卻是仿佛連自己都摸不著頭腦一樣扇了扇翅膀,又沒心沒肺地將頭縮進了翅膀的地下。

卻不知墨沉舟也是心中微動,然而也知曉那山峰極遠,如今卻是無法前去,隻是在心中暗暗記下火鳳的反常。

這火鳳卻是沒有了從前的記憶,然而方才的景色,隻怕是觸碰到了它的記憶的深處,或許此地,是它極為熟悉的地方。想到火鳳的出身,又想到方才沈謙的隱隱叮囑,墨沉舟咬著嘴%e5%94%87向著眼前這處方圓儘十裡的巨大藥園。

隻見這藥園廣闊無比,其上一道碗狀的金色光幕倒扣而下。其間分著品階種植了無數的靈草。墨沉舟就見那靈草的上方,還有一個巨大的聚靈陣盤在慢慢轉動,抽取了周圍幾十裡的靈氣後,將靈氣噴撒在下方的靈草上。而那金色的光膜,或許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竟然出現了破損,無數的一人來高的空洞出現在光膜上。

墨沉舟拔出戮血劍,向著藥園而來。

穿過一個空洞,卻是什麼異樣都沒有發生。墨沉舟就見眼前不計其數的靈草鬱鬱蔥蔥,年份至少也要在萬年左右,一時間,竟是覺得天上無數靈石打轉,隻晃得她滿眼都是金光。

這次遺跡之行,賀清平竟然難得地大方了一回。與眾人許諾,此行眾人的所有收獲,宗門隻要七成,而另三成卻是可以由眾弟子自己留下。

雖然知曉進入此刻定然收獲不小,然而剛剛進來就發此橫財,一時之間,墨沉舟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幸福。

這般財富,足夠她煉製幾十年的靈丹了!

將神識放開細細搜尋,雖然此處不知為何對神識壓製的厲害,墨沉舟然而如今進入築基後期,神識法力比之金丹也不差什麼,也是猶有餘力的。感覺到沒有什麼危險,墨沉舟也不客氣,二話不說大袖連揮,就見幾道靈光之下,靈光所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