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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認得墨沉舟的人在一旁指出,就有不少人倒吸出一口涼氣,簡直不能將眼前這個含笑的美貌師妹與那傳聞中斬殺諸宗修士的冷酷女修聯係在一起。

反而墨沉舟極為淡定,在陳天罡的介紹下與此次同行的眾人一一認識,態度也頗為自然,沒有半分的凶神惡煞,就讓眾人以為定是傳聞過於誇張。

就在這時,就見自遠方的天際幾道流光直落而下,眾人就見到朝陽宮的大殿前方,幾名高階修士站在半空中,沈謙站在最前方,身後就是端木錦與薛通,再其後又有數名金丹修士。這般駭人的陣容,加上這台下的築基弟子,簡直可以去單挑一個中等的門派了。

沈謙麵色溫煦地看著下方對著他們一揖的眾弟子,淡淡道,“此次之行,爾等都心中有數。我也不會再多說什麼,隻望爾等各自珍重。”

眾弟子皆應輕聲應諾,他們在此前都接到過賀清平的符詔,卻都知這不是能在大庭廣眾中能說的。而若不是這些人都是自幼長於淩雲宗門,為淩雲宗立下無數功勞的心腹精英弟子,賀清平也不會輕易告知他們此行的目的。

沈謙見此,麵上就顯出一絲滿意,對著身後默然而立的薛通微微頷首,就見薛通向著天空一拋,那日墨沉舟幾人登上過的巨舟便浮在眾人的上空。

墨沉舟就覺得幾日這巨舟卻是與當日不同。隻見其上有無數的光芒流轉,一道金色的巨大光膜將巨舟罩在其中,自上而下帶著無比的威壓,至令人心生懼意。而巨舟的兩側,驟然展開一雙巨大的光翼,邊緣上的靈光噴吐不停,微一振動,就帶著聲勢巨大的呼嘯之聲。

沈謙一揮手,眾弟子就被靈力裹住,直飛進巨舟之中。

墨沉舟見端木錦對著自己抽了一下眼睛,便與陳天罡告了一聲罪,隨著端木錦而去。

及到進入房間,端木錦才呼地鬆了一口氣。這半日端著元嬰真人的姿態,直令他累得不行。如今房中隻有墨沉舟,他便毫無形象地往座椅中一坐。喝了一口手邊的靈茶,方才懶洋洋開口問道,“你準備的如何?”

“還好。”墨沉舟謹慎地答道。

端木錦不以為意地點了一下頭,又呼地抬起頭,詫異道,“你進階了?”這個丫頭,進階築基中期還沒有幾年吧?這也太快了。

端木錦的麵上就是一肅,一股靈力就向著墨沉舟探去。知道他想做些什麼,墨沉舟也不抵擋,任憑那股靈力循著自己的經脈在身體裡遊走一圈後返回端木錦的手中,見他閉目感應了數息,方才見他微微鬆了一口氣,道,“雖有些虛浮,也不過是剛剛進階之故,倒也無妨。”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幾個丹瓶丟進墨沉舟的懷裡,淡淡道,“到莽山還有幾日,趁這個時間,你還是穩定一下境界罷。”

墨沉舟打開丹瓶,就感覺到其中靈氣四溢,顯然是固本培元的上好靈丹,便不客氣地收了起來,又疑惑地問道,“不是說要先比試煉丹麼,怎麼要直接去莽山?”

端木錦搖了搖頭,麵上譏諷地一笑,“天極宗膽子小的很,擔心我們這麼多人去,聯合在一起把它給一窩端了再去分那莽山的好處,哪裡敢讓我們去他們的宗門?就定了莽山。所幸莽山腳下是一個非常大的修士聚集之地,極為繁華,倒也能安頓下這麼些人。”

墨沉舟了然點頭,“那師尊可還有什麼吩咐?”

端木錦沉默了一下,竟然露出頭疼的表情,著實讓墨沉舟驚奇不已。

就聽端木錦道,“這次煉丹比試,不少煉丹師都趕來湊熱鬨。修真界三名九品煉丹師,除了我,還有簌玉閣的餘寬,這人比我還癡迷煉丹,隻收了幾名記名弟子,卻是不足為慮。然而另一個,卻是麻煩。”

他頓了頓,方道,“那是一名散修,自號毒仙姑,與靈丹相比,這人更擅長煉製丹毒,而且頗有凶名。據說這女人大道未成之事,得罪了一個中等的家族,被追殺數十年,直到銷聲匿跡。然而這人不知從何處得到一卷丹經,竟然悟出了一種極為可怕的法門。這位再一出世,就已經是元嬰修士,乾的頭一件事,就是將那個家族一把丹毒殺得%e9%b8%a1犬不留,可以算是心狠手辣了。”

“一介散修,跟我們湊什麼熱鬨?”墨沉舟雖然覺得這位元嬰修士很讓人敬佩,卻還是對她想要分一杯羹的想法覺得不可思議。這人再厲害,然而也隻是一個人,大咧咧地從諸宗嘴裡搶食,難道真的不怕諸宗翻臉?又見端木錦微微撇嘴,驚訝道,“你們同意了?”

“賀清平同意的!”端木錦沒好氣地說道,“據說這毒仙姑收了個女弟子,叫什麼羅刹仙的,正好是築基期,因此也想來曆練曆練。不過這人也不算貪心,保證自己的弟子不會大肆采摘靈草,也不會隨意傷及諸宗弟子的性命。不然若是一把丹毒下去,隻怕諸宗弟子要全滅了。”

丹毒的效果,墨沉舟卻是知道的。咳了一聲,卻是不說話了。

這丹毒雖然方便,殺傷力也大,然而在墨沉舟的心裡,卻遠沒有實刀實槍拚殺的那樣乾脆,因此之後她都沒有再用。然而想到竟還有一位喜用丹毒的女子,卻心裡生出幾分好奇。

又一想到這二人的稱號,臉上又不禁一黑。

莫非一旦使毒,就一定要用這般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稱號麼?男修心狠手辣就是理所當然,女修辣手就是羅刹?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心裡腹誹,端木錦卻突然撲哧一樂,戲謔地笑道,“不過你如今和她們的稱號有些共同點,大概會有些共通語言。”

“什麼?”墨沉舟一怔,摸不著頭腦問道,“我的稱號?”

端木錦幸災樂禍地嘻嘻一笑,衝她伸出一個大拇指,“血修羅墨沉舟!怎麼樣?這個稱號美不美?”

一瞬間,墨沉舟看著眼前這張笑得連嘴都合不上的老臉,真的是隻想暴躁掀桌!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君二更君~~師尊大人,你是仗著身後有靠山才不怕這姑娘一怒給你一劍吧,是吧?

各位%e4%ba%b2理一下人家嘛,理一下嘛~~~

73百裡晗

幾日之後,莽山腳下的一座城池中,在一處正立著無數修士的宏偉廣場的上空,突然駛來了一座聲勢巨大的巨舟。這巨舟在空中停住不久,就顯出一道巨大的光門,就見一位俊朗的中年修士率先飛出,然後大袖一展,攜著眾多的人影慢慢落在廣場的正中。

那廣場中的修士見到,紛紛向四處避讓。又有幾名一直高坐在上首,頗有身份的修士紛紛站起,一臉笑意地飛了過來,離著老遠就聽到一名修士大笑道,“道友來得好慢,我等還以為今天要落空了呢。”

墨沉舟在沈謙的身後向那人望去,就發現那正是靖元宗的孫長空。見到是他,她的目光就下意識地一轉,在那些圍攏過來的修士中逡巡,卻意外沒有見到秦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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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時,沈謙已經與等候在此的諸宗修士客套了一圈,那孫長空百無聊賴,一眼就在淩雲宗弟子中發現了正在四處找人的墨沉舟,想到她此時必定是在找自家的得意弟子,心中歡喜,便笑眯眯道,“這不是沉舟麼!”見墨沉舟對著自己一揖,更覺得滿意,又想到這孩子這幾日的聲名,隻覺得自己的眼光不錯,笑道,“可是在找臻兒?他進莽山查看了,明日才回來呢。”

墨沉舟又施了一禮,以示謝過,卻見得圍攏來的諸宗築基修士聞得她的名字,都是臉色一變,向著後方退了一步,心中就有些怒意。

她卻不知道,這些弟子也很無奈。墨沉舟這人的皮相太好,當年的一身陰煞如今也隻化成了眉間淡淡的冷漠。諸宗弟子隻覺得這紅衣女修貌美到了極致,極為有心結交。卻沒有想到,竟是這些日子名動諸宗的墨沉舟!

傳說此女,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而且一旦出手,就絕不留情。那沐陽宗的一乾弟子和那些小宗門的修士就不要說了。之後清算之時,也是此女一聲令下,血洗越國,無數家族滅絕,說一句血流漂杵也不為過。這還不算完,大概是此女覺得還不過癮,又自己外出斬殺了一名金丹期散修和一名同階修士方才滿意而歸。一想這些,這些修士就覺得兩股戰戰。

墨沉舟心中冷笑一聲,卻在那些修士之中,果然看到有數名修士眼中閃爍,卻是帶著幾分殺意地向著淩雲宗眾人看來,觀其服飾,卻是那賀清平命令剿除的宗門的弟子。向著那遠處茫茫看不到邊界的莽山望了一眼,便合上雙目,眼中自己目中的冰冷殺機。

這年頭,真是神鬼怕惡人!淩雲宗最初自持大宗,態度溫和之時,縱的這些宗門都膽子大了許多。而賀清平剛剛施展了一番雷霆手段,這些宗門就這般老實起來。隻還剩這麼幾個不開眼的宗門還看不清狀況,耀武揚威,還當是以前呢!難怪賀清平要動手收拾他們。

如今沐陽宗封山,淩雲宗也再無要忍耐的理由。

淩雲宗是這次來的最遲的宗門。見諸宗俱至,就有一名白發老者殷勤地將眾人往城中的一處巨大的院落迎去。聽陳天罡說,這人正是天極宗的掌教。

一如這院落,墨沉舟就見無數的亭台樓閣林立,這其中被分為不同的小院落,裡麵隱隱見到高樹瓊花,還有極高的假山上帶著流水的聲音。諸宗各自挑選了喜愛的院落,而淩雲宗,卻是由沈謙占據了最大的一處。

眾人都不以為意,各自定了個出去逛逛的時間便入房中整頓。墨沉舟卻沒有什麼事情,又因端木錦之處不需要自己服侍,看了看天色還早,便從房中出來,往著城中走去。

這一次進入那處遺跡,卻是還需要那些高階修士準備幾天,因此這幾日便可以由弟子自由活動。墨沉舟這人好生可憐,重生了二十多年,竟然隻在淩雲宗外逛過一回集市,卻還險些將命給搭上。如今有了一個機會,她卻是不想錯過。

果然,這處城鎮卻是比之之前的芙蓉鎮要強上不知多少倍。

但見這城中熱鬨非凡,到處都是裝潢富麗堂皇,寶氣浮動的商鋪。丹藥、法寶、符籙,竟是應有儘有,還有那些店中的夥計,站在門口大聲招呼著,顯得生機勃勃。

還有無數的修士在街道上走走停停,似凡人一般與那些賣家討價還價,極為有趣。

墨沉舟先是在街道兩側的商鋪外看了看,見到竟然還有一些三四品的靈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