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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發現她並不是在試探與他,而是真正這般想,心中一鬆,忍不住露出一個笑意,直言道,“並不是如此,而是,”他的聲音一冷,“我深受越王這麼多年的‘款待’,這回他們有這般結果,若不去好好的送他們一程,豈不是枉費了我這麼多年的生活?”

早就知道這人極有心機,與同齡孩童不同,墨沉舟卻也將他平等待之,笑著問道,“那你想如何?”

嚴卿哼了一聲,帶著一絲淡漠的笑意道,“請師姐能將那越國王族交予我的手中,這一次,我要將這越王一族,千刀萬剮,儘數血洗,以告慰我的母族在天之靈。”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異樣的愉悅和寒意,挑眉道,“我要叫他們後悔,這一世,他們加諸於我身上的所有,我都全數奉還!”

他對著墨沉舟做了一揖,認真道,“這一次,嚴卿也知道自己逾矩,就算是我欠師姐一個人情,他日必將傾力回報。”

見他如此,墨沉舟卻是一笑,道,“你我來日便是同出一門,怎就如此客套?那越王之事,便是你不求我,我也是要問你的。”

這二人相視而笑,竟帶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覺,卻突聽門口一聲帶些揾怒的聲音道,“嚴師弟,你怎能這般想?”

卻見嚴卿忘記關嚴的門口,韓白衣立在那,臉上帶著不快,顯然是將二人的話儘入耳底,他見得嚴卿臉上帶著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心中升起幾分厭惡,隻覺得這人心性竟如此惡毒,然而見墨沉舟對他頗為重視,忍了忍,道,“師弟怎麼這般想,那越王畢竟是你生身之父,你不說祭奠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將自己兄弟趕儘殺絕?”

這人將要拜入昭雲峰首座門下,如今叫他一聲師弟,卻是應當。

嚴卿見到他,卻是看了墨沉舟一眼,見她身子一斜,雖未看向自己,然而眼中帶著幾縷譏諷,心中便有數,對著韓白衣拱了拱手,“這位師兄嚴卿卻是不認同。”他頓了頓,冷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聲音一寒,目光森然,“以德報德,以直報直!”

“你!”韓白衣被他堵得一窒,然而他心性溫和,卻也說不出太過分的話來,便將眼睛轉到墨沉舟的身上,想要她嗬斥這嚴卿幾句,卻又見到她臉上還未拭去的血跡,一時心疼,卻忘了嚴卿,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探向墨沉舟的麵頰,卻被墨沉舟的一雙冰冷的雙眼止在半空。

他心中一酸,卻見到墨沉舟毫不動容的表情,勉強笑道,“沉舟的傷恢複的如何了?我剛才出去看了看,馬上就要抵達宗門,沉舟你也準備準備吧。”

墨沉舟冷淡點頭,沉默片刻方才淡淡道,“多謝韓師兄的關心,我已無礙了。隻是,”她抬頭冷道,“師兄雖是掌教弟子,然而我諸峰自治,我的師弟如何,自有我爹教導,便不勞煩師兄了。”

這般說,卻是偏袒嚴卿了,韓白衣天性聰慧,哪裡聽不出來,隻覺得心中一盆涼水,潑得他渾身寒涼入骨,心中難過,幾番欲言又止,卻隻能胡亂點了點頭,匆匆離去。

那嚴卿因墨沉舟的維護心中感念,望著韓白衣離去,轉身就對上墨沉舟陰冷的雙眼,心中一動,笑道,“師姐對這位師兄……”

墨沉舟冷笑一聲,眯著眼道,“且看他日後,識不識相了!”

她的耐心,向來有限。若是韓白衣繼續糾纏不休,便是拚著墨引凰之術將會重創與她,她也要將這人,徹底斬落!

嚴卿敏銳地察覺道她的殺意,卻是微微一笑,一揖笑道,“願為師姐解憂!”

墨沉舟一怔,看了一眼正麵帶漠然微笑的嚴卿,將他與上一世的那人聯係在一起,也是微微一笑。

笑過之後,墨沉舟卻是臉上一斂,咳了一聲方擺出一副殷殷教誨的模樣,“不是我說師弟,我淩雲宗同門之中最是和睦,你怎能生出這般可怕的想法來?師兄對咱們有教導,那是咱們的榮幸,卻不要心懷怨憤,算計同門。”

嚴卿一怔,卻見到墨沉舟一副假惺惺的麵孔,和這麼些言不由衷的話,不由暗藏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低聲哼笑了一聲,卻是對她的話理都不理。

還沒拜師就敢這麼囂張,墨沉舟眼睛一豎,正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卻在這時,兩人就感到腳下一震,走到外麵一看,卻是已然回到了宗門之內。

作者有話要說:墨姑娘你真虛偽,自己對彆人喊打喊殺,還有臉管教師弟?!

好吧,大概是這姑娘挖了沐陽宗的牆角,太興奮了╮(╯﹏╰)╭

二更結束,這是存稿箱君,留言周一回複哦~~

66稟告

墨沉舟將身上的衣裳換了一件,又將周身的血跡擦拭乾淨,方與嚴卿一同下了巨舟。

薛通收了巨舟,卻是對著她略一點頭,就化成一道流光,徑自向著觀天峰的方向而去。剩餘的練氣期弟子招呼著越國的孩童一同離去。那蘇柔淚眼汪汪地看著韓白衣,眼中的怯意和不安令他心中一軟,溫和地單獨撫慰她幾句,才讓身旁麵露異色的弟子帶著她離去,而那柔弱女孩兒一步三回頭的樣子,還是令他心中一歎。

韓白衣的目光落在一旁與嚴卿低聲交待著什麼的墨沉舟的上,心中失落。

若是,那般依戀自己的人,是身旁這人,那該多好。

墨沉舟卻是不知他心中想法,她如今卻是在叮囑嚴卿,讓他一會兒在朝陽宮外等候自己。

這人已經被昭雲峰定下,自然不用和那些前程未定的初入門弟子一樣去他處休息。而見嚴卿微微一笑的樣子,墨沉舟也覺得自家老爹實在是撿了個大便宜。

知道眾弟子皆退去,五名築基弟子方才一同去朝陽宮繳旨。

放一踏入朝陽宮,就見大殿之內,一名中年修士正背著手,仰望大殿正中高懸的一幅畫像,其上那人道骨仙風,捋須而笑,正是淩雲宗開宗祖師。

五人在賀清平身後一揖,卻見賀清平慢慢轉過身來,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令幾人起身。

見墨沉舟臉色發白,賀清平眼中微微一動。

今日之事,薛通已經飛劍傳書與他。

他雖知墨沉舟向來強悍,卻也未想到她竟然已經有實力擊殺金丹修士,其後尚有餘力,將諸宗築基修士斬殺乾淨。雖然心中為宗門出了這麼一個弟子心中喜悅,然而卻還是為墨沉舟的這份狠辣微微動容。^_^思^_^兔^_^網^_^

然而又一想到這孩子的淵源,他又覺得大概是天性使然,方才如此。

心中思量著,他便命幾人落座。卻也不問當時具體情形,隻是先溫言道,“這一次,你們卻是受苦了。然而能夠擊退沐陽宗,卻也是為我宗掙得顏麵,既然為宗門立功,便不能不獎賞。我已交代掌事殿為你等備下了賞賜,到時自會送至你等洞府。”

諸人低聲應了一聲,然而周維董鋒卻是目光落在靜聲不言的墨沉舟身上一瞬,目中現出幾分愧色。今日之事,他二人並無作為,實在是借了墨沉舟的光,然而此時見墨沉舟已然麵上無波,並不介意的樣子,都有些感念這人心%e8%83%b8寬大。

卻也不知道墨沉舟心中,絲毫也不覺得如何。這份賞賜又不是從她的份例中分出去的,反正都是宗門出血,她又為何要感到不悅呢?

賀清平也在留意墨沉舟的表情,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也在為她的心%e8%83%b8微微點頭,對她更加喜愛。然而見自家弟子失神的樣子,又想到薛通的傳書上所說之事,又見到墨沉舟如今,竟是看都不看韓白衣一眼,種種姿態,明顯是告訴賀清平自己對他的安排不滿,心中歎息一聲,命周維董鋒退去,方才也坐在座椅之中,淡淡問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展青見韓白衣與墨沉舟都不言語,便上前將墨沉舟吩咐他留下的照影奉到賀清平眼前。賀清平方看了幾眼,眼中就是一縮,已是開始冷笑。

卻聽得墨沉舟這時開口道,“請問掌教,當日我想先將那幾人擊殺之時,展師兄卻是說我宗曾立下三宗盟誓。若是如此,莫不是從此以後,我宗還要繼續步步退讓不成?”

她又看了在場之人一眼,方才將她發現的沐陽宗弟子的蹊蹺之處向賀清平複述了一遍,果然見賀清平的眼中透出一份異色,麵上陰晴不定。

一時之間,殿中寂然無聲,賀清平閉目沉思了片刻,方睜開眼,淡淡說道,“今日之事,沐陽宗實在是越界了。這些年我宗對他頗多推讓,竟教他越發沒了分寸。莫非真的以為我宗怕了他不成?!”他目中現出一抹厲色,狠道,“當年三宗盟誓,隻是為了使沐陽宗不至被三宗欺淩敗落,可是如今沐陽宗野心勃勃,分明是不將我等放在眼中,既然給臉不要臉,便也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他轉頭看向墨沉舟,讚許道,“今日之事,你卻是處理的不錯。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越國之事,便由你全權處理。至於那幾個小宗門,”他冷道,“既然不願奉我宗為主,若是放過,倒是顯得吾宗軟弱,也令我心中難平,倒不如以他們立威,震懾諸宗!”

這般一說,墨沉舟卻是心中一喜。她本就想要再回去一趟越國,如今不再需要她再找什麼理由,卻也省了不少麻煩。眼見賀清平閉目不語,心中便知他意,站起身對他一揖之後,便自朝陽宮中退出。卻不知在她的身後,賀清平張開眼睛,盯著她的背影,麵露複雜。

殿中此時儘是他的弟子心腹,他卻是不再留口,怒色上臉,對著韓白衣斥道,“看看你這次做的好事!”今日之事,不說練氣期弟子,便是周維董鋒也是對他不滿,這也是他賞賜豐厚之因。若不能堵上這二人的嘴,隻怕日後韓白衣的聲望要跌到穀底。

去諸國辦事,最是油水豐厚。若不是有些背景的修士,這樣的機會想都不要想。而那董鋒也就罷了,周維的叔祖,卻也是一位元嬰真人。他千方百計將這些人安排與韓白衣同行,就是為了能令他們幾人結下幾分情誼,然而如今,卻令他的萬般謀劃徹底成空!

展青見韓白衣臉色蒼白,心中這位掌教最是心疼這位師兄,便忙到,“真人莫要生氣,這次師兄雖然有些錯處,然而幸好此事並未鬨大,我宗也無損失,卻也不算太過失誤。”

賀清平將韓白衣視若%e4%ba%b2自,此時見他神色極差,果然心疼,想了想,還是按捺住火氣,溫言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