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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這裡還有三人,這溫師兄不由得壓製住心頭懼意,臉色一獰,狠道,“殺了她,為師弟們報仇!”

說著,祭起一顆寶珠,當頭砸向墨沉舟。

墨沉舟此時卻是神智模糊一片,身上疼的幾近瘋狂,眼中早就看不清東西,卻隻能透過彌蒙的血色看到幾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在閃動。心中彌蒙,然而近乎野獸一般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幾人是自己的敵人。丹田內的那道黑色的火焰在她殺死那兩人的時候轟然炸開,在她的經脈中散布開來,透過經脈緩緩地將那二人的神魂拉入墨沉舟的身體,吞噬後化成一股黑色的靈力輸送到墨沉舟剛剛已經枯竭色丹田中。

這三人中以那溫師兄修為最高,給她的威脅感最重。墨沉舟隻覺得%e8%83%b8中說不出的嗜血之意,嘴中低低地溢出一聲嘶吼,卻見她腰間一擰,一躍而起,訊若風雷一般向著溫師兄撲去。

那溫師兄因這詭異的情景心中大駭,一指那寶珠,卻是直擊向墨沉舟。墨沉舟隻覺得心中凶橫之氣乍起,也不避那寶珠,隻揮著拳頭一拳擊向溫師兄。

卻聽得%e8%83%b8骨炸裂之聲響起,那顆寶珠竟將墨沉舟的%e8%83%b8骨擊碎,嵌進她的%e8%83%b8`前。墨沉舟低吼了一聲,卻是毫不停留,一拳擊到溫師兄的頭上,卻見他頭上光芒一閃,整個人順著這股力氣向著遠處落去,人卻毫發無損。

這個時間,那身後的兩名沐陽宗弟子卻也反應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擊向墨沉舟的後背,就聽刺啦一聲,墨沉舟的後背現出兩抹深可見骨的傷痕,她卻是不理,丟下另一隻手上的劍,順勢向前一撲,兩隻巨爪抓住驚駭莫名的溫師兄的一條手臂,狠狠向下一抓,竟將一條手臂生生扯斷。

驚天的慘嚎中,墨沉舟隻覺得一股鮮血噴到她的臉上,其上香甜的血腥氣竟使得她更加興奮,將那條手臂丟下,她一個縱身落在摔在地上的溫師兄的身邊,扯住他的頭,一腳踏住他的身軀,猛地用力,竟是將他的頭顱生生扯了下來!

一抓將這顆頭顱抓得粉碎,墨沉舟一轉頭,一雙凶煞的豎瞳看向那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動彈不能的沐陽宗二人!

42退

“你說什麼?!百裡晗受襲?!”朝陽宮中,賀清平聞得此言不由得心中驚怒交加,忍不住狠狠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案桌,平息了一下心情,便急急地問那向他稟告此事的弟子,“他人呢?有事沒有?”

那弟子被他的怒氣驚了一下,好半天才回到,“稟真人,那位百裡晗卻是沒事,可是他和他同去芙蓉鎮的同門卻死了。”

呼出來一口氣,賀清平方放下心來。這百裡晗沒死在淩雲宗,便是他簌玉閣的其他人死在這裡多少個他也都不會在意的,他這才坐回座位,飲了一口茶含糊道,“仔細說,怎麼回事。”

那弟子一低頭,“稟真人,似乎是那百裡晗在從芙蓉鎮返回的途中遭到了截殺,當時那群人蒙了麵,放出了一道白光,竟是不可抵擋。幸而他的那位同門在緊要關頭將他推了出去,自己卻是炸得屍骨無存。那百裡晗身手卻是極強,那種情況下竟被他搶出一條逃路來,隻是他如今也是深受重傷,若不是碰到了我們宗的巡查弟子,及時為他醫治,怕也隻有隕落一途。不過……”他遲疑了一下,“他也不過是吊著一口氣了。”

“沒死就行了!”賀清平不耐地揮了揮手,心中暗道這百裡晗卻是廢了更好,免得他簌玉閣又出一名天才修士,慢悠悠道,“你去鼎天峰請端木真人去看看,我二宗向來交好,卻也不能看著他們的弟子隕落掉罷!”

聽得賀清平如此吩咐,又想到那位傳說中的端木真人的脾性,那弟子竟是麵上一苦,卻不敢說些彆的,隻是低聲應是,退出了朝陽宮。

見到朝陽宮中無人,一直站在賀清平身後的韓白衣方才上前幾步,輕聲問道,“師尊,要不要我帶人去現場看看?”

“看什麼看,”賀清平揮了揮手,冷道,“敢在我淩雲宗內這麼乾,必定是做好了完全準備。反正那百裡晗沒死,想要找凶手,讓那簌玉閣自己做去罷!”

“可是那死了的弟子……”韓白衣還是有些遲疑。“豈不是冤枉?”

“那也是簌玉閣自己的事情!”賀清平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想法有時太過天真。心性這般寬厚,讓他怎麼敢將淩雲宗交入他的手上。莫非這真是天意,他這一脈會在他這一代後,遷出這朝陽宮?“精英弟子和普通弟子怎麼可能一樣。若是百裡晗死在我淩雲宗,就算明知道這事兒與我淩雲宗無關,隻怕簌玉閣也會將這筆帳算在我們的頭上。可是若隻是死了一個普通弟子,大家都不會在意的。我們兩個天下大宗,還沒有到為了個普通弟子就翻臉的地步。”

手指快速地點了點椅子的把手,賀清平微微皺眉,冷然道,“隻是這到底是誰下的手?!這般做,卻是一下將兩個大宗門牽涉其中,倒也是大手筆了。了不得了!”他冷笑幾聲,“這麼多年沒出手,卻是讓一些人的心思活泛了,敢來我們的頭上動土了!這可不好!”他眼中一眯,現出一抹殺意來,“既然給臉不要臉,我又何須給他們顏麵,這次不好好震懾震懾這些東西,還真以為我賀清平成了心慈手軟之輩!”

韓白衣見到師尊臉上的肅殺之色,便知道這次大概又要有宗門被血洗,心中為那些宗門不忍,卻動了動嘴,欲言又止。

賀清平卻是沒有看到他的神色,否則隻怕又要失望。他悠閒地靠在椅背上,幸災樂禍道,“不過這次怎麼是百裡晗被盯上了?莫不是因此那日演武之事?我就說,這小子強出頭,必不會有好下場。”

嗬嗬地笑了幾聲,賀清平卻隱隱覺得有什麼被自己忽略,而剛剛說出這句話卻令得他心中微動。他微微皺眉,卻是仰天反複將剛剛這句話在心中過了幾遍,心中猛地一悸,突然一躍而起,臉色蒼白。

“演武,演武……”口中反複著,他突然一把攥住還有些不明所以的韓白衣,厲聲道,“墨沉舟呢?鼎天峰的墨沉舟現在在哪裡?!”

他終於知曉剛剛那絲不安因為什麼了。若是百裡晗受襲是因為當日演武鋒芒太盛,那麼同樣通曉劍意的墨沉舟也怕是那些宗門眼中的肉中刺!這些人在淩雲宗就敢截殺百裡晗,那麼又為何不敢去刺殺墨沉舟!

韓白衣隻覺得在賀清平喝出墨沉舟的名字之時眼前就是一暈,心中突然似被什麼撕裂了一般的劇痛,連呼吸都有些不暢起來。渾身有些無力,卻還是勉力支撐著,道,“師尊彆急,我這就去鼎天峰找墨師妹!”

“快去,快去!”這時候,賀清平是真的感覺到簌玉閣得知百裡晗遇襲時的心情了,心中慌亂,竟是將那暗中做了這一切的人恨毒到了極處。

如墨沉舟這般的天才弟子是每個宗門都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凡這般的天才修士,一旦長成,便可振興光大宗門數百年。若是墨沉舟就此夭折,賀清平簡直不能想象自己的心情。

韓白衣匆匆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邁出朝陽宮才要去鼎天峰,卻迎麵撞見唐天風走了過來,見到韓白衣,向著他微笑點頭,就要越過他進入朝陽宮。

擦肩而過之時,韓白衣突然心中一跳,猛地抓住唐天風的手臂,急聲問道,“唐師兄,沉舟在沒在昭雲峰?”

心中對韓白衣喚自家師妹如此%e4%ba%b2近有些不快,唐天風還是微微笑道,“小師妹不在。”他看了一眼滿麵焦急,卻是一貫的風儀都無法維持的韓白衣,好奇道,“韓師弟尋她有事?她今日和杜家姐弟去芙蓉鎮了,若是有事,明日你再去尋她罷。”

韓白衣聽到“芙蓉鎮”這三個字,隻覺的一盆涼水當頭潑下,嘴%e5%94%87顫動著,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仿佛那個在說話的人都不是自己了。“百裡晗在芙蓉鎮受襲,沉舟怕是也有危險,師兄……”

再也說不出話來,韓白衣一跺腳,轉身躍上飛劍就奔著芙蓉鎮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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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風聽得渾身血液都涼透了,來不及細想,隻想著昭雲峰發出一道飛劍傳音,他就駕著劍光直追韓白衣而去。

韓白衣心急如焚地飛到芙蓉鎮上空,向下看去卻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不到想要看的身影,心中無法壓抑的恐慌讓他無法細想,唯有運轉全身的靈力向下大聲喚道,“沉舟~!”

無數修士抬頭,看到一襲白衣,俊美無比的青年站在半空滿目恐慌地喚著一人的名字,女修固然覺得那名喚“沉舟”的女子真是好命,竟被這般出眾的修士如此放在心上,連這麼多人都不顧了,男修卻是有些撇嘴,覺得這廝真會吸引人眼球。

韓白衣喚了數聲,隻覺得一顆心沉沉墜在心底的時候,突然幾道劍光向著他而來,當頭一人正是杜月,他心中一喜,卻在杜月身後的人影中並未看到墨沉舟的身影,心中又是一涼,隻覺得有什麼讓他不安的事情發生了。

“兩位師兄找沉舟?”見到唐天風也頃刻到了眼前,杜月好奇道,上下打量著有些失魂落魄的韓白衣,心說這位一貫溫文爾雅的掌教弟子竟然還有這般豪放的時候,真是見所未見,心中對能引動韓白衣心虛的墨沉舟佩服的無以複加。“沉舟不在這裡。”

“她去哪兒了?”見韓白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唐天風滿麵急色地開口問道。

“去光平山了。”杜月心中突地一跳,呼吸一緊,忙開口問道,“出了什麼事?”

卻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就見韓白衣和唐天風兩人劍光一轉,直奔光平山而去。杜月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臉色一白,也向著那二人追去。

韓白衣在呼嘯的狂風中滿麵惶恐。

到底是什麼時候,將那個喜穿紅衣,張揚無比的女童放在心上的呢?

韓白衣也不知道。

他一直以來,喜歡的就是溫柔婉約的女子,能夠將他視作依靠,全心信賴他的柔順女子。可是那個紅衣飛揚的女童——她甚至不能被稱作女孩兒,一路橫衝直撞,仿佛摧枯拉朽般地撞進他的心底,卻沒有引來他的一絲反抗。

就仿佛,墨沉舟這個人,就理所當然要被他韓白衣放在心中一般。

那些與自己心意相合的想法,隻是讓他將她當做知己,生出結交之心。

可是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