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1 / 1)

很大,師兄在這個時候回來,莫不是礦脈的歸屬定了?”

唐天風與陳天罡之前有過幾次接觸,陳天罡對這個溫文清雋的同門師弟印象不壞,笑道,“師弟聰明!簌玉閣這幫雜碎難纏的很,掌教真人本來已經同意把在他們一方的礦脈給他們,沒想到簌玉閣得寸進尺想要一半的礦脈,嘿!”他狠狠一拍桌麵,語氣中帶著未散的凶厲“簌玉閣是大宗不假,莫非我們淩雲宗是吃素的?我們在平洲和簌玉閣對持了這麼久,誰都不服誰,我還以為要再拚個幾年才能分出結果,卻沒想到沈真人竟然在這個時候進階化神,這個消息傳到平洲,簌玉閣幾乎是一夜之間退出三千裡,不僅讓出了平洲,連礦脈都儘歸我淩雲宗所有。”

末了還意猶未儘地添了一句,“沈真人真是我們宗門的定海神針!”

聽到這句,韓白衣嘴角一抽,看到墨沉舟和端木平臉上神色不動,持著杯子的手指卻都是不由自主地動了動,複又想到端木錦聽到沈謙時的暴躁,暗暗歎了一口氣,溫聲轉開話題,“不過聽說這次為了這條礦脈我們與簌玉閣屢有爭鬥,雙方都有不少弟子犧牲,之後我們兩宗竟不知該怎麼相處了。”

“師兄這話說得錯了,”墨沉舟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冷冷一笑,寒氣四溢。“早在簌玉閣想要與我們平分礦脈之時,兩宗之間就沒有什麼交情可言了。再說便是沒有這件事,難道這萬年間我們就沒有其他衝突?九牛一毛而已,”她曼聲道,眼角顯出一抹冷厲來,“天下三宗,看似同氣連聲,背地裡都不知有多少血債,哪裡還有什麼交情可言。粉飾太平罷了!”

“師妹說的沒錯,”陳天罡讚許地說道,又可惜地瞥了韓白衣一眼。他這個師弟,大方、溫文,與自己自幼相交,感情極好,卻總是太過平和,與其他宗門交往時總是抱著一種不切實際的和平態度。到底是被掌教真人保護得太好,不知道這修真界從來勝者為王,更何況越是興盛的宗門越是虛偽。不見這廂在平洲打得頭破血流,那廂沈真人進階化神,簌玉閣就已經忙著趕來參加化神大典了。“靖元宗還好,簌玉閣這些年擴張的厲害,就算沒有平洲的事,恐怕掌教真人也會想辦法來抑製簌玉閣的勢力了。”

韓白衣本想不讚同,卻想到屢次和陳天罡說到這個問題是兩人都不歡而散,再加上他如今也很欣賞的墨沉舟也這樣說,欲言又止,掩飾地掂起一枚靈果慢慢咬著。

這一邊陳天罡真是對墨沉舟刮目相看,他向來不喜歡和女修接觸,沒想到這位小師妹言談頗合自己投契,拋了剛才的話題兩個人高談闊論起來。

陳天罡資質比不上韓白衣和墨沉舟,不過這人心%e8%83%b8開闊,又喜歡到處遊曆,所見所聞極為豐富,墨沉舟雖然並未出過宗門,然而博覽全書,見識也很廣博,兩個人也不理旁人,湊到一起嘀嘀咕咕,間或大笑兩聲。不過一時半刻,竟然如經年好友一般熟稔。

唐天風也對煉丹頗有涉獵,端木平性情開朗,兩人說著煉丹方麵的事情,一時間時間過得飛快。

說笑間,就聽到墨沉舟不知和陳天罡說了些什麼,引得他爽朗大笑,拍了拍墨沉舟稚嫩的肩膀,“師妹這點兒小要求算什麼呢?包在師兄身上!”說著拍了拍自己的%e8%83%b8脯。

唐天風微笑的臉緩了緩,他看了看墨沉舟此時沉靜微笑時的樣子,覺得有什麼不會讓他心情愉快的事情發生了。

果然,他就聽見陳天罡大包大攬,“五天後我們幾個師兄弟想要去天目山狩獵妖獸,有了師妹這個煉丹師加入,我們就可以往天目山內圍再進一步了。”

言談間,也有幾分興致勃勃。要知道他們師兄弟幾人修為是不錯,可是天目山危機重重,平日裡能在外圍獵些妖獸,卻不敢入內圍一步。而今一個三品煉丹師的加入,就讓他的信心大增。

天目山!

唐天風目視墨沉舟,後者在他略有些幽深的眼神中打了個哈哈,偏開了頭。

自己爹娘什麼都好,就是管得自己太過嚴格。說什麼不到築基期不要想要離開宗門,憋得她要瘋掉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敢帶她出去的家夥,說什麼都不能放棄。

況且自己如今也有築基期的勢力,黑龍爪和黑焰更是她眼箱底的絕招,又有不少法寶,打不過,逃跑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過想到黑龍爪,墨沉舟的臉隱藏在陰影裡默默地扭曲了一下。

雖說如今徒手抵擋法寶沒什麼問題,不過還真的是……

好痛啊……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求評~~

13兄妹

許是墨沉舟與唐天風之間的氣氛過於詭異,一時間院中寂靜無聲。許久,方才一直在沉默的韓白衣輕輕咳了一聲,“時候不早了,我們叨擾了師妹這麼久,也該走了。”

陳天罡卻是有些意猶未儘,“再待一會兒也無妨,反正今日也無事。”

“改天吧,”韓白衣溫聲道,率先起身,“師兄不是還想淬煉飛劍麼。”

一聽到這話,陳天罡一拍頭,一臉惋惜地衝著墨沉舟一抱拳,“師妹見諒了,今日還有其他的事,不過五日後,我自會來請師妹一起去天目山。到時候我們師兄妹再把臂詳談。”

他也是剛剛想起來這次從平洲回來,得到掌教真人賜下的一塊風精銅,他本想從天目山回來在把這塊風精銅凝煉至自己的本命飛劍裡。不過若是要想進入天目山內部,還是要花些心思爭取提前把飛劍煉製好,也好多一些保障。

“天色還早,師兄再多和我說說天目山的事情吧,師妹還是第一次去呢。”墨沉舟偏著頭,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誠懇地挽留。

靠!你走了,誰替我抵擋身邊這位的熊熊烈火!

陳天罡有些意動,又一想到還是淬煉飛劍更重要些,便搖了搖頭,“唐師弟也去過天目山,你問他也是一樣的”,頓了頓,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其實隻要靈丹多帶些,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兩人再次告辭,墨沉舟目送兩道身影消失不見,刻意忽略著身後那一雙如影隨形般紮在自己身上的幽深視線,對著端木平笑了兩聲,“端木師弟,前些日子你不是說總是練不好平心丹麼,反正我還有時間,一起去煉丹房讓我看看究竟差在了哪裡。”一副同門情深的樣子。

端木平神經粗大,可也不是傻瓜。唐天風臉上的笑都有些扭曲了,他再待下去豈不是找死!這位可是築基大圓滿啊。眼睛一轉就打了個哈哈,“哦,哦,是麼,師弟都不太記得了,反正也不是大事兒,就不勞煩師姐了。”抓了個靈果塞進嘴裡嚼了兩下,嘎嘣一聲咬在了果核上,然後捂著臉罵罵咧咧地徑直去了。

端木平,你好樣的!

再次遠目了片刻,墨沉舟實在是忍不了了,一轉身,諂媚地撲上去抓唐天風的袖子,“哎呦,二師兄不要總是看著人家嘛,雖然人家貌美如花,可是還是會害羞的嘛。”

扭著人家的袖子一臉的嬌嬌怯怯。

唐天風的表情都已經淩亂了,拚命摁下額角暴起的青筋,唐天風覺得自從這位小師妹出世,他的好修養好心態從此全都喂了狗。什麼心性平和淡然都在她次次闖禍後還給了祖師爺。

“小師妹,你真的不適合這種表情。”明明殺伐決斷的一張臉,偏要作出一副小白蓮的樣子,唐天風真心表示接受不能。//思//兔//網//

墨沉舟天真地看著他,表示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唐天風額角又是一跳。“你今天是故意的吧,”他輕輕彈了墨沉舟的額角一下,“明知道師娘不準你出宗門,卻偏偏要在我在場的時候與人約定下來,在師娘看來倒像是我同意了一樣。”

自小到大,他和大師兄替這丫頭背了多少黑鍋,連自己都記不清了。

唐天風有些無奈地想著,卻不見墨沉舟狡黠地偷瞥著自己,見他的表情軟化,更是扭股糖一樣鑽進他的懷裡,“二師兄二師兄,這次都和陳天罡約好了,若是我不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嗎?再說我如今的實力也可以自保,成天呆在鼎天峰悶都悶死了。”

小小的女童撅起了嘴,唐天風看著,多少也有些心疼,又低頭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你和我回昭雲峰,至少也要稟告一下師尊和師娘。”

果然這招有用!墨沉舟心裡一個舉著叉子的小惡魔得意地搖了搖尾巴,“師兄放心吧,本來我也想回去一趟的,這次還可以搭師兄的小青一起回去,省了我不少力氣呢。”

唐天風對上墨沉舟總是沒轍的,索性不看她那張得意的笑臉,手中一翻現出一枚白色的丹丸彈向空中,那丹丸在空中散發著一股清香,不一會兒,就聽一聲清鳴,一道青色的身影振翅飛來,一口吞下丹丸,得意地鳴叫一聲,卷著一陣風落在唐天風的身邊,收了翅膀,用脖子%e4%ba%b2近地蹭著俊秀的青衣修士。

這飛禽身形巨大,卻沒有一絲笨拙的感覺。整個身體優美無比,一身青色的羽毛光滑發亮,顯然被喂食得極好,一雙鳥目靈動無比,帶著幾分狡黠之意。尾部拖著青光四射的尾翎,華美異常。

蹭了自己的主人一會兒,這飛禽才看向墨沉舟,清鳴一聲仿佛在打招呼。

墨沉舟走上前,笑嘻嘻地撓了撓飛禽頸間的軟羽,引得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將脖子往墨沉舟的手上送了送,愜意無比。

“不過幾日不見,小青越發好看了。”墨沉舟笑著對唐天風道,“青鸞不愧是天生靈禽,這宗門內我也算見識過不少的靈獸靈禽,大多比不上咱們的小青,也就是柔雲峰首座的聽雲雀還能相較一二。”

“它還小呢。”唐天風神色柔和地看著這青鸞,“不過四階,那位首座的聽雲雀已然是七階了。”

“那又如何,”墨沉舟撇了撇嘴,“聽雲雀不過是普通的靈禽,若不是這些年那位首座真人給它喂食了不少的靈丹,它也不會進階得這樣快,不過也隻能止步於七階了吧。咱們的小青可是有上古神獸血脈的,哪是聽雲雀可比,是不是?”

小青仿佛也知道墨沉舟是在誇獎它,鳴叫一聲,又蹭了蹭墨沉舟的臉。

“你們啊,”唐天風寵溺地看著麵前一樣驕傲地仰著頭的兩個小家夥,“這樣的話,莫要在彆人麵前說,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