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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猴子一樣竄來竄去。

“啪”地合上錦盒,杜月把它往自己的儲物戒一收,柳眉倒豎地訓道,“你剛才傻了,走路都不會了?”

“不是啊,”不舍地看著杜月收起倉眼果,杜朗也覺得困惑,“姐,剛剛你有沒有一種到很危險的感覺?”

“什麼?”杜月臉色一變,然後迅速恢複正常,快的讓正在思索的杜朗沒有察覺,“完全沒有!”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是……”那種一瞬間的陰冷,仿佛身邊正有著一隻危險的獸慢慢覺醒的恐怖感那麼清晰,難道真的是幻覺?

還沒有等他想明白,就覺得衣襟處一股大力傳來,幾乎把他勒斷了氣,他掙紮了一下“姐,你乾什麼!”這死女人又發什麼瘋!剛才在想些什麼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如果真的有危險,那也一定是自己這個怪獸姐姐!

“閉嘴!”凶悍地拽著杜朗的衣襟把他往峰下拖著,杜月威脅地眯著眼看著掙紮著得杜朗。“危險?在自己妹妹洞府裡你能感覺到什麼危險?”她把自己的弟弟提的離自己近了些,冷冷道,“彆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不然老娘真的會宰了你!”

不管在沉舟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會為了她保守這個秘密。

“知道了知道了,”杜朗苦著臉,“不過就是這麼一說,當什麼真啊。”

“就是不行!”杜月明朗豔麗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杜朗,這句話我隻說一遍,以後,不管關於沉舟的什麼,你都最好閉上嘴,聽見沒有!”

最後一句已經是聲色俱厲了,杜朗看著姐姐冰冷看著自己的眼神,仿佛明白了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有明白,隻是懵懂地點了點頭。

杜月見他點了頭,臉上緩和,聲音一柔,“阿朗,沉舟是我們的妹妹,我們應該保護她,對不對?”

“那當然!”杜朗不忿地開口,“還用你說,做哥哥的,當然要保護妹妹!”雖然自己這個哥哥很廢材,還比不上自己要保護的妹妹。

我也會的。杜月微微一笑,鬆開手,還拍了拍杜朗身上的灰塵,輕快地笑道,“那我們回去吧。”說著就架起一道劍光徑直而去。

女人,你的名字叫做瞬息萬變。

杜朗無奈地吐出一口氣,追了上去。

過了許久,兩人剛剛站立的地方青光一閃,一片綠葉慢慢浮起,然後如一道流光般射入墨沉舟的洞府,在墨沉舟的頭頂打了一個旋兒後貼上了她的額頭。

閉上眼,將姐弟兩人說過的話聽了一遍,綠葉慢慢枯萎,墨沉舟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一抬手將父%e4%ba%b2之前贈送給自己的一個高階陣盤扔出來牢牢遮蔽住自己的洞府,再也堅持不住的墨沉舟法力一停,一瞬間,一股帶著暴戾殺意的黑色濃霧在洞府裡彌散開來,淡淡的黑色的仿佛鱗片狀的紋路開始在她的全身蔓延,直到連白皙的臉上都布滿了才停了下來。而那雙美麗的鳳眸中,此刻卻變成了充斥著暗沉血色的豎瞳。

一根手指伸出,隻是輕輕一碰,剛剛在杜月大力拍擊下紋絲不動的桌子轟然一聲,碎成了幾塊。

無聲的石室裡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麻煩大了啊。”

墨沉舟苦笑一聲,真是麻煩大了!

右手撫上空蕩蕩的左手腕,不久就有一個樣式古樸的手鐲浮現出來,“鏘”的一聲變大飛離了墨沉舟的手腕,浮在墨沉舟麵前的半空之中,不斷有絲絲的金光射出,劃開了黑色的霧氣,又有無數金色的符籙沿著各自的軌跡在手鐲上轉動,上麵古拙的字跡墨沉舟不認識,卻依然能從那仿佛洪荒而來的古老氣息上感受到浩瀚的壓力。

這就是虛天鐲。

墨沉舟上一世得到的仙界至寶。

沉思了片刻,墨沉舟向著洞府外拋出一道白光,之後向著虛天鐲一伸手,下一刻,石室內已經空無一人。

墨沉舟踩著腳下的玄髓玉石板,向著遠處那大片大片的籠罩著各色靈光的靈藥田看去,眼中不辨喜怒。

當年第一天進入虛天鐲,她簡直都要驚呆了。不說那些令人眼熱的隨便拿出一個都會引起血雨腥風的靈藥,就說她腳下的玄髓玉便是四階的煉器材料,卻隻能被漫不經心地用來鋪地。若不是被禁製牢牢固定著,說不得當時她就會把這些石板全都撬下來。

之後的一切仿佛是在做夢。

這座全部由玄髓玉鋪地的大殿中,滿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功法。所包括的內容保羅萬象,那個時候,真的讓她大開眼界。

而她賴以成名的劍訣,就是來自這裡。

然而當她踏出大殿,她才發現事情和她想象的並不一樣。

虛天鐲裡充斥著極為濃鬱的靈氣,還有幾處甚至飄浮這近乎金色的液態靈霧,可是無論她想任何辦法,都沒有辦法吸收其中的哪怕一絲靈氣。

那些靈藥田,上麵的各色光芒其實都是禁製,墨沉舟活著的時候,一個藥園都沒能打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然上一世,她也不會因為靈氣不足並且缺乏靈丹而止步於築基期大圓滿而遲遲無法結丹,直到壽元將近迫不得已強行衝關失敗而隕落。

而之後的四百年裡,她隨著虛天鐲流落異界,埋頭在那些典籍裡專研不輟,終於找到了一種方法將那些金色的霧氣凝練至自己的神魂,在驚喜於元神比之前更加凝練有力的同時維持著神魂不滅,直到遇到墨引凰。

再之後的二百年裡她和墨引凰合力打開了幾處藥田,裡麵的靈藥大多年份在萬年以上,這在修真界已經不多見了。而那些她二人破解不了隻能望而生歎的藥田,裡麵的靈藥或是用於八階九階的高階靈藥,或是連她在大殿的那些典籍裡都沒有見過。

直到墨引凰偶然在大殿一處破碎了的密室裡翻出一個古簡才了悟,那些她們不認識的靈草,是仙草。

而除了這兩處,其實虛天鐲中布滿了危險。

墨沉舟對危險有種敏銳的感覺。

那些危險每一處都能要了她的命。當年的她,年輕氣盛,不甘心庸碌一生,冒險闖進一處絕地,付出了一條胳膊的代價搶出了她要的東西。

想到當年的事情,墨沉舟眼神一縮,撫摸著自己的左臂。那股鑽心的疼痛,不得不%e4%ba%b2手斬落自己一臂的痛苦,她不後悔,卻永遠不能忘記。

她複雜的目光落在自己滿是黑色紋路的手上,那籠罩著黑色氣息的手微微有些變形,手指變粗變長,帶著尖銳光芒的黑色指甲閃著鋒利的肅殺之氣。

這雙手,如今更像是妖獸吧!

墨沉舟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真是完全沒有想到啊。

這次,真是衝動了。

而鼎天峰的另一處,一隻蒼老的手接住一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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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閉關了?”老年修士咂嘴,不無得意地嘀咕著“我這小徒弟,可真是勤奮啊。”

作者有話要說:前邊都是鋪墊,有些平淡。不過用不了幾章咱女兒就要開始各種霸氣了~

9黑龍經

墨沉舟歎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轉身向著大殿深處走去。一條筆直的長廊,上麵鑲嵌著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天陽石。這種石頭在修真界隻能用來照明,可也因為十分稀少而價值不菲。墨沉舟的腳步聲在長廊中發出孤單的聲響,她眯著眼,隻覺得時光流轉,依稀還是那四百年裡獨自一人的模樣。

她慢慢地撫上自己的心口,眉尖微皺。

或許那對於%e4%ba%b2情的貪婪並不隻是她所修煉的這門功法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孤單的太久,上一世她就嫉妒墨引凰有那麼多人的關愛,所以這一世,她才越發的想把這些關愛據為己有。

從頭至尾,她墨沉舟就是這麼一個自私的人。

穿過長廊,墨沉舟轉而沿著長廊儘頭的一處台階慢慢向著地下走去。空間越變越黑,直到台階儘頭,墨沉舟看到幾十個關著門的石室。腳下突然一頓,墨沉舟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臉色陰晴不定,布滿紋路的臉在陰暗的石室中越發詭異。

閉上眼想了一會兒,墨沉舟才徑直向著最角落的石室走去。

推開門,就感受到撲麵而來的血腥氣。石室內森冷陰暗,連石壁上的天陽石都不能驅散那種黑暗。不知什麼地方傳來粘稠的水滴聲,墨沉舟眯了眯眼,合上石門徑直走到石室內僅有的一個寬敞的大池子前,看著裡麵濃稠的暗黑色液體,手指不由自主地抽搐著。

抬起儲物戒,把無數的各色草藥按著次序扔進池子裡,瞬間那些草藥就如同融化在那粘稠的液體裡,連個氣泡都沒有冒出來,反倒是過了不久,剛剛還安靜無波的液體就仿佛沸騰了一般翻湧起來,其間還有帶著邪氣殺意的黑氣湧動著。

墨沉舟俯下`身,敲了敲腳下的一塊石板,石板消失不見,一道黑色的光芒衝天而起,在墨沉舟麵前的半空中變換不定,然後化成一條猙獰凶悍的黑龍,對著墨沉舟無聲地咆哮,仿佛下一刻就要撲到她的身上撕咬撲食。墨沉舟抬起手,對著黑龍溢出一絲黑色的氣息,那條黑龍遲疑了一下,仰天嘶吼了一聲,化成一塊黑色的玉簡落在墨沉舟的手上。

玉簡上黑龍經三個字蜿蜒成龍形。

墨沉舟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塊玉簡。

這就是那一年她在虛天鐲的一處禁製中在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得到的極品鍛體功法。

那處禁製是一處翻滾著帶著毀滅氣息的黑色火焰,而這塊玉簡就在黑火上化成黑龍的形狀嬉戲,她撲上去一把抓住它就跑,卻僅僅沾上了零星的火花就被迫舍棄了手臂。那種一瞬間仿佛連元神都要被燒化的恐怖感,每次想起都讓她顫唞。

這塊玉簡不僅是功法,更是開啟這件石室的鑰匙。她順著玉簡上的指示來到這裡,撲麵而來的肅殺的血腥之氣差點讓她暈過去。想要逃,卻連動都動不了。

那是高階神獸的威壓。

這一池子,是上古黑龍的精血。

後來她翻閱古籍才了解,所謂黑龍,正是龍族中最為稀少的一脈。生性暴虐強悍,在龍族之中都是最為奢戰嗜血的一族,傳說成年的黑龍,甚至可以以肉身正麵硬撼金仙。那位上古金仙就是對於黑龍的強悍肉身有著強烈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