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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了。飛快地將小壺收入懷中,才恢複了一貫的優雅形象座到座位上,笑嘻嘻地看著墨沉舟,長長地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表妹,上次的靈果你還有嗎?”腆著臉皮比量了一下,“就是那個小小的,紫色的。嘿!你是不知道它的好處,修煉的時候吃上一個,不但心神穩固,連靈氣的運轉都比平時快了許多呢。”他那時一人分了一個給自己的幾個師弟,那些人看他手中剩下的靈果眼睛都紅了。

墨沉舟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家夥,發現這人的臉皮多日不見,竟然又厚了許多。手裡癢癢的,口中涼涼地開口道,“你說的是倉眼果,最是穩固元神的好東西,更好的是藥性溫和,金丹期以下都可以食用,就是金丹之上,因其味美,也喜歡食用。”在杜朗越來越亮的目光中潑了他一頭冷水。“這靈果多得是,都種在青雲穀,表哥自去取來便是。”

靠!青雲穀是鼎天峰一處極重要的藥園,若不是那位端木真人向來寵愛沉舟,裡麵的靈藥任其取用,換個人過去,怕是還沒走近山穀,便被以偷盜藥材的罪名押進執法殿了。

杜朗一噎,杜月看著他的窘態笑得全無形象,然後一巴掌拍在這家夥的腦後,罵道,“貪得無厭的東西,想要倉眼果,先把你懷裡的還給沉舟。”

杜朗嘀咕了兩聲,摸了摸懷中的小壺,覺得還是這個比較重要,轉了轉眼睛不做聲了。

墨沉舟看著這兩人,因韓白衣而出現的淡淡陰鬱慢慢消散,懶懶地向著椅背一躺,挑眉笑道,“剛剛表哥說的賺些靈石是怎麼回事,還神神秘秘的,非要來我的洞府裡說。”

杜月性子向來爽利,“表妹竟然不知道,”她眉尖一挑,一張明麗的臉上神采飛揚,“聽說半年之後掌教真人要舉行宗門大比,我們廣明峰都傳遍了,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準備得個魁首呢。”

墨沉舟一笑,手中下意識地轉著空杯,“宗門大比,和我們鼎天峰有什麼關係呢?鼎天峰向來不參與這些的。”

都是一些弱不禁風的煉丹狂人,就算參加,八成第一輪就要被人從台上踹下去。

“表妹沒有興趣嗎?”杜月是見過墨沉舟的戰力的,因此對自家表妹很有信心。見到她興致寥寥的樣子頗為可惜,忍不住勸道,“門內大比正是揚名的大好時機,若是能將練氣期魁首收入囊中,表妹的聲名隻怕會更勝呢。”

墨沉舟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興趣。她對除了名氣看不到任何實惠的事情提不起興致。便是奪了第一又如何呢?不過是宗門賞些靈丹法寶之類,這些她多得是。

更何況,墨沉舟目光一閃,手指不經意地拂過身後的長劍。她並不想要參與練氣期弟子中的爭鬥,雖是練氣八層,可是實際上她三個月前便已經可以單抗築基期修士了,若是拚力一擊,築基中期怕也有一戰之力,何須在弱者身上成全自己的名聲呢。

她的劍,隻有與強者的不斷較量,才會磨礪出鋒利的鋒芒。

重活這一世,她最不想失去的,就是那顆堅定向上的心。

“真是可惜了,”杜月歎了一口。

“可惜什麼,”杜朗不耐煩地撇嘴,“整天爭來鬥去,沒意思透了。沉舟你不知道,我們峰很有幾個人,不過是我們一樣的練氣期弟子,天天傲得跟天王老子一樣,看人都鼻孔向上,真是惡心死我了。築基期都沒有那種譜。”

話中的厭煩令墨沉舟眼神一利,眉頭微微皺起。“他們怠慢你和表姐了?”

“那倒沒有,”聽到墨沉舟聲音裡淡淡的冷意,杜月心中一暖,揚眉笑道,“那幾個人還沒這個膽子。好歹我爹和師尊也是金丹修士,姨丈又是一峰首座,再再加上你這個未來鼎天峰的煉丹大師,誰敢來招惹我們?隻是看不上他們那種猖狂的樣子罷了。”

“不過說起猖狂來,表妹你這些天閉關不知道,柔雲峰發生了一件事,可把臉給丟儘了。”杜月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柔雲峰是宗門內唯一一峰全是女性修士的分峰,因此在宗門內極受弟子的歡迎,在平時資源分配時占了許多的便宜,雖有人看不慣,可是見到那一峰柔柔弱弱的鶯鶯燕燕,又向來細語輕聲的,倒也不好說些什麼。

杜朗此時隱約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卻隻能陪著乾笑了兩聲。

話說,他對柔雲峰的那些姑娘還是很有好感的。

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杜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又眉飛色舞道,“柔雲峰的魏靜你聽說過吧。”

“哦,”墨沉舟挺起了幾分興致,捂著嘴想了想,“似乎聽說過。怎麼了?”

“我就知道,”杜月翻了個白眼,對於自家隻知道修煉的表妹完全敗了,“也就是你了,對宗門內的事情漠不關心的。”

她有什麼好關心的,墨沉舟腹誹了幾聲。墨引凰一輩子沒出過淩雲宗,對外麵的事情隻知道幾件比較重大的事情,但是宗門內的事情,卻是清楚許多。魏靜這麼名字,似乎她從前模模糊糊地聽說過,因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墨沉舟記得並不清楚。

“說起這位魏師姐,可是有名氣的緊。”稍稍飲了些杯中的液體潤喉,杜月眼睛一亮,叫了一聲好,“還有沒有,勻我一些。不過若是沒有就算了。”遲疑了一下,掃了一眼杜朗的%e8%83%b8口,幽幽的目光引得杜朗菊花兒一緊,下意識地雙手護%e8%83%b8,向後縮了一縮。

墨沉舟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兩姐弟,在儲物戒中翻了翻,又揀出一瓶扔給杜月。

杜月笑眯眯地收下,挑釁地看了一眼杜朗,方又開口道,“這位師姐困在練氣期快三百年了都沒有突破,大概是壓力太大,平素行事極為專橫霸道,人憎鬼厭的,大家都以為她就這麼完了,沒想到前些日子竟讓她突破至築基期。”

“那又怎樣?”墨沉舟一聽就沒了興趣。

練氣期弟子的壽元也不過三百上下,虧了這位還是內門弟子,不過這個時間才進階,怕她一生也不過困於築基期再難進益了。

杜月掩嘴笑了,“真是貨比貨得人,人不人得死。跟她同一天,柔雲峰的戚然也築基了,這位今年可才五十歲。大家全去給戚然賀喜了,哪裡顧得上魏靜。結果這位大怒,執著劍就過去找場子了。結果這兩位大打出手,哈哈”,杜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使勁兒拍著桌子“那個戚然慣會假仙的,結果披頭散發,臉上的妝都花了,跟個潑婦似的,真該讓那些門內弟子看看她的鬼樣子!”

墨沉舟同意地點了點頭。

戚然卻是很會假裝,看似良善可%e4%ba%b2,可是當初沒少陷害墨引凰。一把年紀了卻看上小她許多的韓白衣,在韓白衣麵前裝模作樣,還不露聲色地詆毀過墨引凰,隻可惜心思費了不少,卻敗給了同是柔雲峰弟子的蘇柔。

不過上一世,墨沉舟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在沒有蘇柔出現的那幾年裡,韓白衣對戚然頗有好感。沒有辦法,那貨就是喜歡那種柔弱的,善良的,單純的“好姑娘”啊。

那麼這一世,沒有了墨引凰的介入,韓白衣這塊香餑餑,還真是不知道會“花”落誰家呢。

似乎想到了那是怎麼樣的一處好戲,墨沉舟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作者有話要說:嗯,墨沉舟這姑娘性格比較精粉,對%e4%ba%b2人春天般溫暖,對敵人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7貪意

“然後呢,”熟悉杜月的墨沉舟笑問,“這就完了?”

如果隻是打了一架,恐怕杜月還不會這麼高興。必然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可不是,”杜月眉飛色舞地說道,“再沒有那麼巧的,戚然那天的鬼樣子就被咱們那位掌教真人的高徒看見了。你大概不知道,據說戚然看上了韓白衣,一心想要和他雙修呢。結果當時她就暈了。喂!是真的暈了,往地上一倒,就沒再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韓白衣呢,他說了什麼?”墨沉舟諷刺地笑了,就算她不在場,大概也知道韓白衣會怎麼做。那一位,可是向來憐香惜玉的很呢。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噓寒問暖唄。”杜月撇著嘴不屑地說。

就像韓白衣看不上他們這些仗著父祖頗有些囂張的高階修士後代,他們也很是討厭韓白衣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他們這些人,生來就享受著更為優質的資源,也許並不像那些底層修士那樣為了一點點的資源就拚命爭奪,可是得到的越多,承擔的也久越多,在外也大多是他們這些人為宗門張目,爭奪利益。而且他們本身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修士要少。那些成功背後的付出的努力,從不願袒露於人前。

所以每次看到韓白衣那種仿佛是在看著宗門內蛀蟲一般的眼神,杜月就覺得心裡的火一拱一拱的。

清高的韓師兄,難道他修煉時,占用的不是宗門內那最佳的一部分資源嗎。

“就問了幾句?”墨沉舟卻驚訝了。

這不是韓白衣的風格啊。

“才問了幾句,就被執法殿的執事弟子拖進執法殿去了。”杜月哼笑一聲,和墨沉舟略有些相像的鳳眼一眯,露出幾分冷意。“表妹忘了,宗門內,是不允許弟子私自內鬥的。這兩位觸犯了門規,每人被賞了二十鞭子,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這真是可憐極了。”杜朗忍不住插話道,“魏靜也就罷了,戚然師姐那麼嬌弱的人兒,也被抽了鞭子,那些執法殿出來的人,一個個心都是拿石頭做的,真是太狠了!”

說著大聲歎了幾口氣,臉上表情豐富的讓墨沉舟與杜月不再開口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他。

似乎被這沉默詭異的氣氛感染了,杜朗打了個冷戰,對上了兩雙寒意微露的鳳眸,伸手抓了抓頭發,乾笑。“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嚶嚶嚶,突然感覺壓力很大。

杜月看了他半晌,慢慢陰測測地開口,“臭小子,彆再讓我聽到你嘴裡聽到這種話,不然,姐姐我下次把你扒光了扔到柔雲峰去,讓你和你那些可憐柔弱的師姐妹門好好接觸接觸。”

這位姐姐向來說到做到的,杜朗驚恐地閉上嘴,拚命點頭。

墨沉舟撲哧笑了一聲。

話說這對姐弟真的給她帶來很多的樂趣呢,更何況,他們還很有良心。

墨沉舟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