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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什麼都好,隻是弟子太少。這一代的鼎天峰首座是個煉丹狂人,而且性格挑剔非常,一般人都難進他的眼,自他接管鼎天峰後,整個一座峰裡不過大小貓三兩隻,整個淩雲宗僅有鼎天峰是專修煉丹,就這麼幾個人,雖然沒有誤了宗門的丹藥供給,可總是給人以心驚肉跳之感。終於在他的師尊,掌教真人狠狠掉了幾把頭發之後找上了他這位首座師弟,威逼利誘,付出了大把大把的好處之後,人老人家才勉為其難地答應收了百十個外門弟子。

是的,外門弟子。

在這位首座真人眼中,這些弟子資質一般,他老人家很是看不上眼,更不可能把他們收到內門“恐敗壞了鼎天峰的名聲”。

其實在青年看來這話實在有些違心了。那些鼎天峰的外門弟子中實在有些資質不錯。不說放到其他宗門,就是呆在宗門其它幾峰也是受人尊敬的丹藥大師了,偏偏死活要在鼎天峰做個外門弟子,真是令人說不出話來。

不過鼎天峰向來地位超然,首座真人更是涵元大陸僅有的三位九品煉丹師之一,再有怪癖也隻能讓人忍了。

不過就是這位鼻孔朝上,從來以下巴看人的真人突然發了瘋,死乞白賴地巴上了一個小丫頭,哭著喊著要收其為徒,未果之後使出了無賴大法,死磨硬泡,完全不顧元嬰期真人應有的體麵,撒潑放癩,險些引得宗門內兩峰內鬥。

沒錯,這位向來目中無人的真人看上了同是一峰首座的昭雲峰首座當時年僅六歲的女兒墨引凰。那位昭雲峰首座盼了數百年才盼到的後代,本來就是想要%e4%ba%b2自教導承其衣缽的,萬般不幸竟被個往日道骨仙風,骨子裡竟是個無賴的家夥看上了,雖然很得意自己女兒資質絕佳到引得元嬰修士也要搶人,卻說什麼都不肯放自己女兒離開。話說,難道他堂堂元嬰修士還沒法給自己女兒找來好的丹方嗎?

這場官司足足打了三年,最後鬨到掌教真人麵前,都是一峰首座,掌教真人左右為難,但還是略微偏向鼎天峰首座端木錦的。天可憐見,眼高於頂的這位師弟終於想要收徒了,掌教真人真是一把辛酸淚,又聽端木錦斷言這位墨引凰必又是一位九品煉丹師,心裡的天平就斜得越來越快了。一門兩位九品煉丹師,簡直做夢都要笑醒!

最後的結果,以墨引凰拜入鼎天峰,昭雲峰首座拂袖而去而告一段落。而掌教真人最初因私心而引起的不安在這之後煙消雲散。

不過半年!

不過半年,這位還不到十歲的小丫頭就晉升到了三品煉丹師,若不是修為略低靈力有限,怕要升的更高,可也是這個小丫頭,如今竟也是練氣八層了。

她到底是怎麼修煉的?眾所周知,如今的修真界隻要在二十歲之前修煉到練氣八層就已經算是天資絕佳,可在內門有一席之地了,就算是他自己,如今二十五歲的築基初期,甚至是掌教弟子!而且還是在專注修煉的情況下。而煉丹本是最牽扯精力的,大半煉丹師的修為都不會太高,就連鼎天峰首座端木錦,進階元嬰的時間都要比其他的同門師兄弟要晚了兩百年。

輕輕呼出一口氣,青年搖頭輕笑。這般資質,竟連他都感到嫉妒了。

壓下心中的不舒服,眼前一座高聳簡單的大殿慢慢映入眼簾。剛剛還沒有什麼人氣的峰頂開始出現不多的幾個人。隻見這些人大多一身灰衣,蓬頭垢麵,目光呆滯間帶口中念念有詞,更有甚者脖子後麵還插著一個大大的蒲扇。更讓人嘴角抽搐的是,他好歹也算是個俊秀青年,竟然在這些人眼中完全沒有存在感。想他自幼年拜入掌教真人門下,向來無限風光萬人矚目,也隻有在鼎天峰不會被人放在眼裡了。青年摸了一把臉,再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一種奇妙的挫敗感。

暗暗歎了口氣,小心地避開那幾位走路橫衝直撞的鼎天峰弟子,肅了臉色,青年慢慢推開大殿的大門,不敢進門,趕忙在門外做了一依。“平陽峰弟子韓白衣,見過真人。”

大殿內寂然無聲,韓白衣頭都不敢抬,隻是態度更加恭敬了幾分。許久之後,才聽到冷冷的一聲輕哼。“進來吧。”

隱蔽地吐出一口氣,韓白衣滿麵恭謹地跨進大殿,就看見大殿正中央的紅金卷紋條案後,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年修士正毫無形象地靠著身後的軟榻,手中持著一卷書,看似雲淡風輕至極。

相貌俊秀的人誰都不會太過討厭,更何況韓白衣向來對自己恭敬有加。晾了這小子半晌,端木錦還是開恩抬了抬眼皮。

“今日不是放丹日,你來我鼎天峰作甚?”

韓白衣一笑,在陽光下更是襯得眉目清雋,俊美絕倫。“稟真人,師尊遣弟子向稟告,觀天峰沈謙首座今日將回歸宗門,而且,”他頓了頓,“沈真人突破了化神期……”

接下來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韓白衣愕然抬頭,就見到端木錦一掌狠狠擊在條案上,一張臉陰晴不定。

果然門中傳言有幾分可信。據說端木真人和沈真人之間頗有幾分不睦。韓白衣低下頭,心中暗暗想道。

“什麼!他竟然突破了!”老年修士眼光一暗,瞥見殿中恭敬而立的韓白衣,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我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若不是如此,想必掌教師兄也想不到我們這窮鄉僻壤,說吧,師兄想怎麼著,我且聽著呢。”

誰不知道您這鼎天峰最富,煉丹一途門檻太高,一般修士做不來。不過一旦成為煉丹師,哪怕隻是低階,也靈石大把大把的進。

心裡腹誹了幾句,韓白衣溫聲笑道,“師尊常言真人最是大方,沈真人突破化神,我淩雲宗聲勢更壯,因此令弟子向真人求三顆轉靈丹,三株千年紫朱草以為獎勵。”

“什麼?”一聲高昂的尖叫在大殿內回響,端木錦霍地跳了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全沒有元嬰期真人的風度。“混賬!三顆轉靈丹?!賀清平以為八品靈丹是地裡的大白菜啊,嗯?!三顆!呸!一顆都沒有!”

去死去死去死!媽的大仇人進階化神,老子還要%e5%b1%81顛%e5%b1%81顛地捧著厚禮去賠笑,端木錦一把捂住了心口,心說這種情節真是太虐心了!

蹦跳了幾下,老年修士一下子撲回了軟榻,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理都不理韓白衣一下了。

果然!想到臨行前師尊的殷殷叮囑,韓白衣對端木錦“小子快滾吧,老子不伺候了”的表情視而不見,柔聲道“因是宗門大事,師尊請真人以大局為重,至少也讓過些天沈真人的化神大典看上去體麵一些。”

真是前世不修,才有今日果報!

端木錦整個一副要斷氣了的樣子,眼中死氣沉沉地深情凝望大殿頂棚許久,才有氣無力地從懷中摸出個晶瓶,扔向韓白衣。“轉靈丹就一顆,多了沒有。千年紫朱草還有幾株,你去取三株帶走就是。”

韓白衣手忙腳亂接住丹瓶,手一翻收入儲物戒指才呼出一口氣。也不怪他如此緊張,八品靈丹,隨便流出去一顆都會引得修真界血雨腥風。也就是淩雲宗宗門勢力強大,高階修士無數,才會護得住。而臨行前,師尊也不過是得到一顆就滿足了。

收好靈丹,韓白衣又眼巴巴地看著端木錦,本就被在心口放了一次血的老年修士被這視線刺激的須發皆張,一指青年,咆哮,“你還不滾?”

又想到這個小子在這裡的原因,向著大殿外開始吼,“阿凰!阿凰!”

門外半天沒有回音,端木錦憤憤錘床。“孽徒!孽徒!”

老子在這痛不欲生,你丫不說快來安慰安慰師尊受傷的心靈,死到哪兒去了?!

又是半晌,一個灰衣修士滾了進來,渾身都在哆嗦。“真,真人,師姐閉關好幾天了,是知會過您的啊。”求您了,安靜些吧,因為您這聲吼,不知道該有多少人炸爐了。

“還閉什麼關!”端木錦大怒,“你!去!找她來!就說她師尊我就要斷氣了!”←思←兔←網←

靠!你自己怎麼不去!灰衣修士滿眼都是眼淚。自從半年前第一個敢在那位祖宗閉關的時候上門的家夥被門外的水雲劍氣擊成重傷,直到現在,那位的洞府外方圓七裡人·獣走避,不敢越雷池一步。

看到灰衣修士隻知道在地上抖的蠢樣,端木錦更是一口氣梗在心口,翻起了白眼。

眼見就要爆發,卻突然被一聲輕笑笑得怒氣煙消雲散。

韓白衣心中一跳,轉過身,迎入眼簾的,是一道張揚肆意的如火金紅。

4重遇

就見一位年約十歲左右的女童含笑踏進大殿。如火的大紅裙裳,上有奪目的金色火焰圖案沿著裙角蜿蜒而上,發間插了一隻青色的發釵,上有淡淡的木靈之氣。身背墨色長劍,左手托著一隻黑色鳳凰圖案的小鼎,離得很遠就能感受到火浪不遜的翻滾。這女童眉目似畫,雖還年幼,可是已有逼人的美豔之色。韓白衣並不是第一次見她,可是在那雙隱含銳利的狹長鳳眸掃過他時,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絲壓抑的緊迫感。

那種感覺,仿佛這女童隨時都可以將他滅殺。

女童不過掃了他一眼,之後便不再看他。而是麵向端木錦似笑非笑地施了一禮。“見過師尊。”

一見到這女童,端木錦精神也上來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手中的小鼎,興奮無比。“阿凰,這裡麵……”

聽到“阿凰”這個稱呼,墨沉舟眼角一跳,眼中露出一抹厲色,手一動,就要把手中的小鼎收入儲物戒中。

“彆!”端木錦緊張的胡子都飛起來了,一手伸出抓向小鼎,“為師錯了!小凰!凰兒!小凰凰!沉舟!”

隨著他的稱呼上的變換,墨沉舟臉色越來越沉,直到端木錦淒厲地喚了她一聲沉舟,才鬆了手,任那黑色小鼎遙遙飛落入端木錦手中。

看到韓白衣在一旁麵露微訝地看著兩人的互動,端木錦老臉一紅,“咳”了一聲,一臉的痛心之色。“唉,我這弟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小氣。”

你妹!墨沉舟臉色額角一跳。阿凰,阿黃,你叫狗呢!前世每每有人這樣喚墨引凰的時候,她都在虛天鐲裡笑得打滾。想象一下吧,當年的韓白衣可是經常一臉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墨引凰,輕聲呢喃著“阿黃……”

可是如今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墨沉舟隻覺得才高之人必遭天妒,人生不如意著十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