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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貨娘子 霧矢翊 4261 字 3個月前

人回來?

隻是她失算的是,溫良與鎮國公這父子倆現在幾乎水火不相融,誰也不肯向誰低頭,還有他心裡某人占的份量極重,林嬤嬤那些話正是截中了他的心,讓他恨得要死,若不是林嬤嬤是個女人,他可要%e4%ba%b2自動手整治她一翻。

到了鎮國公府,出來迎接的並不是老管家,而是今年初從家族產業裡提撥上來的管事之一,溫良目光微閃,這新管家竟然是他繼母的那邊的人,看來他爹越老越糊塗了。

“三少爺、三少夫人,你們回來啦,老爺剛下朝回來。”管家客客氣氣地笑道,恭敬地跟在他們身後。

溫良臉上掛著清淺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道了句辛苦了,帶著如翠和溫彥平一起進了鎮國公府。

知道溫良回來,鎮國公夫婦和府裡的少爺夫人小姐們都過來了,也想瞧瞧溫良的義子。

給鎮國公夫婦請安後,又和兄弟姐妹等互相見了禮後,溫良和如翠方坐定,這時溫婉迫不及待道:“三哥,你終於回來了,你不在京過年,害得人家好想你。三哥,這個就是我的小侄子麼?為什麼長得這麼……平凡?和三哥一點也不相符。三哥,是不是有人慫恿你的?”

溫彥平不樂意了,雖然知道自己長相平凡,甚至與溫良一比較更是如塵埃般不起眼,可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難看,這位四姑姑卻嫌棄自己。心裡不免有幾分生氣,但臉上還是笑盈盈的,伶俐地說道:“四姑姑這話就不對了,爹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彥平這長相是父母給的,好不好看彥平一點也不在意,倒是姑姑這般在意,爹說這種人叫膚淺!”

“你……”

“婉婉!”鎮國公夫人叫道,丈夫現在心情不好,可不能讓女兒又作了出頭的鳥兒。

溫婉隻能恨恨地剜了眼溫彥平,然後又暗暗剜了眼如翠,不情不願地閉上嘴,心中恨恨道:不過三哥看他可憐才認的,還以為自己真是溫家的嫡係子孫了?想當她三哥的孩子,想得美。

這時,鎮國公不悅道:“長輩未發話,小孩子就插嘴了,這規矩沒教他麼?我們溫家的規矩嚴謹,可沒有這樣不尊重長輩的子孫。”說著橫了眼兒子,彆以為他不知道這劣子以為認個男孩回來就能當溫家的長孫了。

溫良笑了笑,淡淡道:“我覺得彥平的規矩現在很好,而且總不能站著挨打不還手吧?又不是小嬰兒。不過爹你以前打我罵我的時候,我不是站著給你打罵麼?所以我教出來的孩子以後也會這般孝順的,你放心吧。”

鎮國公當下氣得臉漲紅,這劣子簡直是在諷刺他,不過是將他砸傷又潑了他一臉的水,竟然病了一個月不好,還美其名日養病跑到平津城去,連年也不在家裡過,讓他生生被人看了笑話。

眼見父子倆又要吵起來,鎮國公夫人隻好假意出來打圓場,然後借口今天陽光明媚,打發了那些未出閣的男孩女孩子的到花園裡去玩耍,順便帶小彥平去看看鎮國公府的環境。

很快地,屋子裡隻剩下了鎮國公夫妻、幾個已成家的兒子兒媳。

果然,見清了場後,鎮國公不再顧忌,陰著臉捶了下桌麵,指著溫良大罵,話裡話外都是罵他行事荒唐,大過年的竟然不回家過年,這臉麵都丟儘了之類的。然後又罵到某人不能生養之類的,最後,怒瞪著眼睛,來了一句:“過幾日,我讓你娘給你尋幾個身家清白的姑娘納進府去!”

這話一出口,鎮國公夫人心頭又苦又樂,苦的是老爺給了她個難題,她可是知道這繼子可沒有納妾的心思,讓她尋人不是明著得罪繼子麼?樂的是討厭的三兒媳婦以後有女人去分她的寵,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不可能!”溫良一口回絕。

“那你想要怎麼辦?難道真的想斷了我溫家的血脈?”鎮國公口氣很衝,“哪家的兒子有你這般頑劣忤逆的?我都不叫你休妻了,你還想如何?讓你納個妾會死啊?還是想要你老父哭著喊著讓你納?”氣極之下,已經口不折言了。

除了溫良和如翠,屋子裡的人聽到鎮國公這話,幾乎忍不住捂臉,老爺子這真是氣得麵子都不顧了。

“不會死,但我不舒服,會被憋屈死!”溫良直言道。

鎮國公氣得捂著%e8%83%b8坎喘了好久的氣才喘勻過來,讓他恨的是自己的身體也太健康了,為什麼還不氣暈過去,省得自己對著這劣子受罪。

鎮國公歇菜了,然後輪到到鎮國公夫人和大兒媳婦一起上場去轟炸如翠姑娘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她這作妻子的,真不賢惠,她不應該阻止丈夫納妾,特彆是自己不能生,竟然還想要斷自己丈夫的血脈,特惡毒了。

如翠姑娘一臉為難道:“娘,大嫂,相公不同意我也沒法子啊,就算我真的納進來了,相公不進姨娘的屋子,還能逼著他進去麼?就算相公進去了,你確實那些小妾就能生兒子而不是像大嫂這樣?”

聽到這話,秦氏被氣得差點一個仰倒,一口血就要噴出來,當下也口不折言了:“就算我生的都是女兒,但我也是能生,好比過你不能生!一隻不能下蛋的母%e9%b8%a1可沒什麼用。”

如翠姑娘很淡定道:“隻能下沒種蛋的母%e9%b8%a1用處也不大。”

“……”

這句話太惡毒了,於是秦氏陣亡,鎮國公夫人失語無言。

就在屋子裡吵得熱鬨時,突然外頭響起了丫環焦急的聲音:“老爺夫人,不好了,四小姐和彥平小公子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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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夫人素來疼女兒,這會兒聽到女兒竟然落水了,如何坐得住?當下麵色兀變,哪裡還顧得及和牙尖嘴利的三媳婦吵架,連丈夫也沒看,趕緊起身疾步出去。

溫良也擔心義女,和如翠一同出去,溫允溫安等也要表示一下對妹妹侄子的關心,皆前去關心,一時間隻剩下老鎮國公還坐在那裡生悶氣,到底關心女兒,終於坐不住地起身跟著去了。

此時正是二月底,雖然陽光明媚,但池水卻仍是帶著寒意,兩個被撈上岸的大小姑娘皆一身濕漉漉的,嘴%e5%94%87凍得發紫,模樣兒看起來委實是可憐。鎮國公夫人到來時,正見女兒像個落湯%e9%b8%a1一樣邊發抖邊哭得傷心,反觀那莫名冒出來的溫良義子,一臉氣鼓鼓的表情,看著瘦瘦弱弱的,卻十分精神。

“婉婉,怎麼樣了?你們這些作死的奴才怎麼伺候小姐的?竟然讓小姐落水,每人打二十板子,罰半年的月銀!還不快帶小姐下去換衣服?廚房的人在乾嘛,快去給小姐煮碗薑湯過來……”

鎮國公夫人一來到便劈哩叭啦地開罵,罵得眾人都有些懵。要知道鎮國公夫人一向以仁厚寬容行事,最是和藹不過,可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被如翠姑娘落了麵子,心中正憋著氣,女兒落水的事情終於讓她暴發了,都遷怒起下人來。

等鎮國公夫人嚴厲地瞪過來,眾人趕緊各做事情去了。

除了兩個濕漉漉的孩子,這裡還有些小的,皆是一副嚇壞的模樣,溫良微微擰了下眉,神色淡斂,沒有說話。倒是如翠見到溫彥平這般模樣,難得地生氣了。

“彥平,怎麼樣?難不難受?怎麼會跌下水的?告訴我們,我們給你作主。”如翠迭聲問著,然後看了看,對溫策道:“五弟,麻煩借你的衣服給彥平換下。”溫策的年齡與彥平相近,彥平又不樂意穿著女裝,如翠如今便隻能這麼著了。

溫策瞅了瞅父%e4%ba%b2的臉色,又看了眼神色淡斂看不出喜怒的三哥溫良,頗為乖覺道:“三嫂不用說借啦,我那兒有一套沒穿過的新衣,給侄兒穿正好。”

這時,溫良終於開口了,“那就多謝五弟了。”

男孩朝他抿嘴一笑,心裡覺得能賣三哥一個好對他以後也有好處。

見如翠心肝寶貝似地帶著小孩離開,鎮國公夫人還在生氣,秦氏趕緊說道:“娘,先讓妹妹去換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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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翻忙亂,等兩個落水的孩子都換了乾淨的衣物被大人逼著喂了薑湯後,眾人又坐下來,彼此麵色都不好。

“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孩子為何落水?”鎮國公一臉怒意地質問下麵跪著的幾個婆子和丫環。

見鎮國公生氣,眾人噤若寒蟬,沒膽出聲。幾個婆子暗暗叫苦,囁囁地說不出話來,怕自己開口,惹得老爺生氣,屆時她們可討不了好。

倒是鎮國公夫人有心向女兒討公道,叫來最小的溫策,和顏悅色道:“策哥兒,你當時也在,看得清楚,給咱們便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溫策隻是個庶子,年紀又小,還要她這嫡母多加拂照,她就不信這滑溜的小子不向著自己。他是個聰明的,自然明白該說什麼對自己有利。

溫策見父%e4%ba%b2和三哥都同時看向自己,不覺有些緊張,嫡母又話裡有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道:“回爹娘,四姐姐和彥平隻是發生了些爭執,兩人沒有注意腳下的路,所以才不小心摔下水的。”

“爭執?”鎮國公冷哼,“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果然不是溫家的血脈,就容易生事。鎮國公這會兒是看那瘦瘦小小的孩子怎麼都不順眼。

如翠撇了眼鎮國公夫人,說道:“爹,咱們彥平是好孩子,規矩是不錯的。”自家的小孩再不好也不喜歡聽彆人說不好。

溫良也笑著道:“是啊,爹,彥平心地純善,敬愛長輩友善晚輩,我才收她為義子的。”一副寵溺無比的表情,看得鎮國公公差點想要拍桌子。

聽著這夫妻倆一唱一和,鎮國公夫人差點沒氣死,敢情這兩人是在諷刺她的婉婉是個沒規矩不友愛晚輩的了?

溫婉也同樣氣極,委屈地看著溫良,難過地說:“三哥,是他先說要打我的,半點教養都沒有,我是長輩,他怎麼能說要打我呢?我才和他吵起來,並不是有意的。三哥,我、我、我……為什麼你要認這種粗鄙難看的小孩作義子?你這樣會被人笑話的,我不要三哥被人笑話啦……”說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鎮國公夫人見女兒哭得傷心,趕緊將她摟過來安撫,同時心中卻極為滿意女兒這先發製人的舉動,看著率直莾撞,卻能更好地上眼藥,丈夫和繼子想要生氣也不行,畢竟她女兒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名聲。

然而溫彥平也不是個挨打不還手的孩子,她小小年紀就在盜賊窩裡掙紮求生,極有眼色和膽識,可做不來逆來順受那一套,即便這些是自己養父母的家人,她也不願意白白受冤,加上這名義上的爺爺奶奶對她便宜娘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也不高興,當下便說道:“四姑姑,彥平都沒有打到你呢,是你自己躲開才不小心摔下水的,我也被你拉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