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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貨娘子 霧矢翊 4308 字 3個月前

房了,讓某人自個獨守空閨……

“好青衣,彆亂想了,我去將溫大人叫回來。”如翠姑娘接過青衣手上的燈籠,咕噥道:“真是的,溫大人難道不知道自己身體嬌貴麼?外一凍壞了怎麼辦?”

“……”

青衣呆滯地看著她嘀咕著沒入黑暗中的身影,半晌方撇過臉流下寬麵條淚,心中默默暗忖:溫大人再嬌貴也是個男人,請你就彆再敗壞溫大人的形像了,好麼?

風雪夜,一路走來隻覺得手腳都要凍僵了,原本捂得暖暖的身體也開始感覺到寒冷,在冷風中瑟縮著。明明以往覺得從臥室到書房的距離半刻鐘的路程都不用,卻不知為何今晚感覺這路十分的難行。

“啊……”

呼嘯的風雪聲掩蓋了慘叫聲。

等如翠姑娘終於摸到了書房時,感覺自己已經被凍成了冰棍。

書房裡點著一盞燈,一道頎長的人影倒影在窗戶上。

敲門的聲音響起時,正站在窗前不知道想什麼的男子皺起眉頭,以為自己聽錯了,是風雪拍打門扇的聲音,等過了會兒,那聲音仍是持續時,猶豫了下,將撚在手中的一塊玉佩放下,去開了門。

開門後,一個全身都是雪的人滾了進來,溫良下意識地攬住,呆滯地看著打著哆嗦拚命叫著好冷好冷的人。

“丫頭?”

如翠姑娘抬起頭看他,將臉上胡亂黏著的發撥開,凍得發青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溫大人,我來接你了。”

“……”

溫良看著她摔得青腫的臉蛋,頭發上還未消融的雪花,心中又酸又澀,還有某種不知名的憤怒,可是衝到喉嚨的斥責卻怎麼也吐不出來,隻得一把將她扯到懷裡,反腳將門關上,將冰冷的風雪阻擋在外頭。

不久後,尚溪端了熱水和乾淨的毛巾進來,又為他們沏了熱茶,然後方施了一禮離開,從此至終沒有看一眼被男人緊緊摟在懷裡的某人。

反倒是如翠姑娘覺得這姿勢太羞人,有些坐立難安。

“坐好,不準動!”溫良嚴肅地說。

偷偷看了他一眼,斂去笑容的男子原本俊美的五官竟然看起來有些冷峻,讓她有種麵對肅王的感覺,缺根筋的腦袋空白了下,再也迸不出一句話兒,乖乖地被他抱到書房裡麵的小房間的床上。

“你是存心的麼?”溫良問道。

“誒?”如翠姑娘眨眨眼睛,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溫良問了這句後,便不再開口,擰了乾淨的熱毛巾為她擦臉,擦到她摔得青腫的半邊臉時,終於發出了疼痛的嘶嘶聲,臉蛋皺成了顆包子。溫良的力氣下意識地放小了很多,然後又將她的右手執起,看到手掌心也破了塊皮,腥黑的血已經乾枯了,但也可以想像當時她摔得多慘,虧得她還能一個人摸黑尋到這裡來。

看著她一身狼狽出現,溫良不知道是惱自己多一點,還是惱她的笨多一點。

如翠姑娘手上捧著熱茶,乖乖坐在床前,看著她心目中嬌貴無比的男子%e4%ba%b2自動手為自己清理傷口,整理乾淨自己一身狼狽,心裡很不自在,想要阻止他,又被他一個眼神給鎮住了,心中十分煎熬,突然想起了幾年前在桐城時,自家小姐受傷後曾說過的一句話:心目中的男神正蹲在麵前伺候自己,那種感覺真是一言難儘,隻覺得全身都炸毛了。

若說王爺是小姐心目中的男神,那麼溫大人便是她心目中的男神,不容侵犯!

所以二翠姑娘現在不隻不覺得感動,反而有種全身發毛的感覺,寒毛都炸了。

溫良手中拿著一瓶消瘀的藥膏,聲音清淡:“哪裡還有傷?”

如翠姑娘感覺了下,搖搖頭道:“其他地方有衣服擋著,摔得不嚴重。”

“怎麼會摔倒了?你有這麼笨麼?”溫良大人心裡,自家娘子是個幸運爆表的二貨,怎麼會受傷呢?所以當時看到她出現時,腦袋都空白了下。

“雪太大了嘛,一時迷了眼。”如翠姑娘很輕鬆地說,然後瞅著他,讚歎道:“還是溫大人你比較厲害,沒有燈也能一路平安到書房。”

“……”

聽到這話,溫良差點氣絕,這丫頭確定不是在諷刺他?缺心眼兒也有個程度吧?沒看到他在生氣麼?

等將她弄得乾乾淨淨後,溫良心裡的鬱氣方去了幾分,然後坐在她現前與她大眼瞪小眼。

半晌,還是被那雙桃花眼看得心跳加速的如翠姑娘開口了,“溫大人,書房那麼冷,又沒有燒地龍,還是咱們房裡暖一點,睡覺也安穩,是吧?”說著,朝他討好地笑了笑。

溫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不睡覺來這裡乾什麼?”他開口道,聲音有些沙啞,“我不是讓你先睡麼?”

如翠姑娘一時犯難了,小心問道:“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溫良眉心一跳,按以往的經驗,直覺不管真話假話都會讓他肝火很旺,這丫頭生來就是氣人的。

“真話假話都說吧。”溫良自己倒了杯熱茶,慢慢地飲著,氤氳的茶色薰染了他墨色的眉眼。

“假話嘛,就是擔心溫大人您生氣了,我不想你生氣;真話……溫大人你這般嬌貴,我會心疼的。”

果然,如翠姑娘的話剛落,就被人直接撲倒在床上,男人直接跪坐在她腰腹上,雙手按著她薄弱的肩膀,撞得她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溫、溫、溫大人,這太粗魯了,和你形象不符啊。”如翠姑娘趕緊勸道。

“……”

溫良瞬間有種將這丫頭咬殺的衝動,太憋屈人了。

最後,隻能捏著她的下巴,狠狠地堵住她的嘴,讓她安份消音。

經過某個二貨姑娘這麼打岔,溫良心中那點黑暗情緒很快消彌於無形,他抱著她窩在床上,將被子拉過來蓋住兩人的身體。

“抱歉,我今晚失控了。”他輕輕地說,%e5%90%bb了下她的額頭,心頭有些晦澀難受。若不是他走了,她估計不會因為來尋他而摔了一身傷吧?可是難受之餘,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也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會像她這般願意為自己做這種傻事,可是攤在她身上又讓他高興得不行。她的傻便是讓他傾心的一種,他的心腸太硬,很難接受旁人的好,若是無法在注定的契機中感動他,休想讓他動容。

但若是動心了,他任性得不管是不是天理難容,都要將那人納入自己的世界裡。

“……自從娘%e4%ba%b2死後,我便不願意再回那個家。我娘就是被……他氣死的,我討厭他,若是可以,我此生都不願再見到他!他的壽辰算什麼,至少他活到五十還好好的,可是我娘卻早早地離逝了……我知道,每年他的壽辰,他都借故想讓我回家。可是我不樂意,回去乾什麼?看著他那張剛正不阿的臉然後又要想起我娘就是被這樣的剛正氣死的麼?所以這些年來,若是在京城,我都會製造各種意外,不踏足那裡一步……”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雖然很平靜,但隱藏在黑暗中的神色卻難過得像在哭泣。

他大概在心裡流淚吧。

她伸手將他攬緊,將腦袋紮進他的頸窩間,顧不得摔著的臉被壓得疼痛,安靜無聲地擁抱著他,讓他發泄心中的難過恨意。

黑暗中,兩個人就像陷入困境中的兩隻小獸,互相團在一起%e8%88%94舐著悲傷,互相安慰。

作者有話要說:吵架什麼的,不合適他們的性格啦!所以很快就能雨過天晴了~~

☆、49、第 49 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外麵的雪光使灰蒙的天空看起來沒有那般的壓抑。

抱著被子爬起身,如翠揉了下眼睛,不小心碰到右半邊臉,一股尖銳的疼痛讓她倒吸了口氣,嘶嘶地叫了聲,再也不敢使力碰。

她覺得自己的右半邊臉好像痛得麻木了一樣,不會腫了吧?

想著,往周圍看了看,發現是臥室裡的床。什麼時候回來完全沒印象,但也知道應該是她家溫大人抱她回來的,昨晚聽著他的心事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睡著了。

撩開床簾起身,如翠姑娘將候在外室的丫環叫進來。

進來的丫環是藍衣,青衣昨晚守夜兼擔驚受怕了一晚,精神不好,剛去補眠了。

藍衣邊解釋著,邊伺候她洗漱,看到她腫起的半邊臉,既心疼又不曉得說什麼好。青衣並沒有詳細地將過程告訴她,隻說昨晚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讓她仔細伺候。可是大半夜的,夫人為什麼會摔了一跤啊?在哪裡摔的?這看起來是不是嚴重了點?

當然,確實隻是看起來嚴重了點兒,卻沒有傷筋動骨,在那種情況下,如翠姑娘還算是幸運了,若是常人照她昨晚那樣打滑直接摔到長廊下麵的階梯,還是臉蛋朝下,早就被磕得頭破血流了。如翠姑娘果然是個幸運值讓人羨慕嫉妒恨的,隻腫了半邊臉和手上蹭破了壞皮算什麼?

吃了早膳後,藍衣端了一碗散發著濃濃藥味的藥汁過來,如翠姑娘苦了臉,說道:“我隻是摔著了,不用吃藥吧?”

藍衣一臉固執地說:“這可是大人一大早就去胡太醫府讓胡太醫開的藥,夫人您若是不喝的話,不是辜負了大人的一片心意麼?而且喝了藥才能好得快。”

於是如翠姑娘乖乖喝了。

因為受傷,如翠姑娘沒事乾了。

溫良早上離開時,吩咐過下人,讓她好好養傷,不準來打擾她,不能讓她傷神。於是她身邊的貼身伺候的丫環嬤嬤都很聽話地沒讓她動,甚至連看賬本也被禁止了。

如翠姑娘讓藍衣將鏡子拿過來,透過不算清晰的銅鏡,還能看到青腫的臉,經過一個晚上後,那腫得像饅頭的臉仿佛積了一大片的瘀血,青黑青黑的,感覺挺恐怖的,看起來就像被人扇腫了一樣。

“藍衣,你說兩天能消腫麼?”如翠姑娘有些擔心地問。後天可是公公的壽辰,那時要見人的。

藍衣眨了下眼睛,然後很正經道:“不知道,要不要叫個大夫過來瞧瞧?”

“溫大人不是叫胡爺爺開了藥了麼?還是算了吧。”如翠姑娘懶洋洋地說,頂著這饅頭臉,彆人怎麼看她?“外一彆人看到我這模樣,以為是溫大人家暴我怎麼辦?我可不想讓彆人誤會了溫大人。”

“……”

藍衣心說夫人您彆敗壞溫大人的形象會死麼?那樣俊美高華的男人,誰會認為他品行不好對妻子家暴啊?夫人您真的多心了。

看了一會兒,如翠姑娘吩咐身旁的人,她摔傷的事情不要透露出去。所以等午時那些少年們如期過來時,她也沒有如以往般出去招待。

“明管家,你們夫人呢?”穿得像顆球一樣圓滾滾的小胖子張望著問道。

明管家歉意道:“夫人身子不適,幾位少爺請自便。”

“很嚴重麼?”小胖子關心地問。

“不要緊的,讓莫少爺關心了。”明管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