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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是殉情,兩男一女明顯是情殺!我知道了,一個男的看到女的和另一個男的偷情,所以憤怒之下就下毒……不對,為什麼是兩個男的被毒死呢?難道……難道是女的看到兩個男的在……憤怒之下,偷偷地下了毒卻被發現,然後被捅死了。”他鼓掌:“太有道理了!”

清風趁他興奮之際,飛快地扛起兩具屍體放在推車上,肩膀再扛上一具,頭也不回地跑了,然後找了三個假墓室,分彆安置他們。安置小晴的時候,他記起自己曾發現她%e8%83%b8`前藏了東西,伸手去摸,竟摸出一個小布囊。他認得是小晴挎著的那個,不由好奇地打開。

布囊裡放著兩份乾糧、兩個瓷瓶、一塊乾淨的手絹、一張地圖。

清風聞了聞瓷瓶,隻覺味道有些怪異,順手收了起來,再翻開地圖,正是二叔給她的那張,上麵的圖案他都見過。正覺無趣想要收起,卻發現地圖背後竟然還有線條,隻是線條很少,東一條西一條,像是胡亂凃上去的。

清風想了想,將它舉在燈前。

地圖紙薄,當正反兩麵重疊時,就能看到那些線條正好與地圖正麵的某些墓道和墓室相重疊。

“難道是另一個地宮和這個地宮重疊時的地圖?!”

清風抓著地圖的手緊了緊。是了,紫僵既然知道另一個地宮的存在,一定會想辦法將它也畫下來。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也許,他可以將這兩張地圖畫完。這個念頭讓他心跳莫名地加速。他有些心慌,飛僵要是知道他的念頭,可能要殺他;可是他又有點興奮,尤其想到飛僵會發怒。

他甩了甩頭,甩開這些奇怪的情緒,將東西放回布囊裡,背在身上,然後幫小晴整理好衣服,蓋上了棺蓋。

他原本還想找回雍懷師父和三師叔的屍體,可惜他們在另一個地宮裡,隨著地宮機關恢複原狀,他們的屍體也消失了。

處理完這些事情,他回到自己的新家,隻有和雍懷的點點滴滴清晰地浮現在腦海。初相識,共患難,生死彆……每個細節都那麼清晰,他伸出手,想摸著什麼來模擬雍懷的體溫,可摸什麼都不是。

然後他想起他忘記跟雍懷說一句最重要的話。

他很堅定,因為,雍懷是獨一無二的。

心裡的揪痛突然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靠著棺材,看著兩滴大水珠落在自己的手心裡,晶瑩剔透。他戳了戳水珠,發現有些溫熱,竟有些像雍懷的溫度,貪戀地摸了一會兒,感覺又沒了。

他不甘心地打開棺材,看著棺材裡的灰,哀怨地說:“你是不是忘了告訴我,那個‘如果’要怎麼實現?”原本隻是抱怨,可想得久了,就成了炭火,一會兒燒他的腦袋,一會兒燒他的心,讓他坐立不安。

他終於忍不住跑去問白僵。

白僵正抓著一把木梳坐在棺蓋上發呆,看他進來,眼珠都沒晃一下。

“你知道一個人死了以後會變成什麼嗎?”

“僵屍。”

“如果不變成僵屍呢?”

“灰飛煙滅。”

清風搖頭道:“不會。雍懷說會帶我看花、遊泳、堆雪人。”

白僵疑惑道:“他不是死了嗎?”

清風固執地相信著:“他說過的。”

白僵看著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紫僵會不會沒死?

可能僵屍怕陽光隻是傳說,可能他沒有被暴曬成乾屍,可能他受了點傷躲了起來。自己不是也一直這樣想著嗎?

所以不願去洞口。不死心,不認命,卑微地乞求著奇跡,卻在清醒時更加痛苦。

其實她和他都應該明白,蒙著假象的希望,就是絕望。

“他騙你。”白僵冷著臉,逼著自己戳破他的泡沫,也戳破自己的泡沫,總要有人動手的,“你看著他死,死得這麼徹底,屍骨都成了粉末,連變僵屍都不可能。”

清風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看著她,覺得頭有點暈,短短的距離,卻開始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白僵繼續下猛藥:“他屍體化作的灰就在你那裡,怎麼回來?用水和灰嗎?”

清風手指抓著她的棺材板,指甲深深地嵌進去。

“住口。”

白僵驚愕地看著白發張揚、雙眸赤紅的清風,就像看著一個三歲幼兒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拔高成三十歲的成人。

他身上的龍威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

棺材裡的絨球怪不安地跳動著。

清風突然冷靜下來:“我會等。”

白僵張了張嘴,嘴角譏諷地掀了掀,又迅速垮下:“永遠等不到呢?”

清風道:“要等到永遠才知道。”

“……”

當一個人要執著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

當一條龍要執著的時候,十個僵屍都說不服——何況,這個地宮隻剩下四個僵屍。

清風將指甲從棺材板裡拔出來,彈掉木屑,頭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新家。

墓室亮著燈,光斜射到棺材裡,半明半暗。

清風趴在棺材上哭了一會兒,又起來抹著眼淚對棺材說:“她不相信你,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他繞棺材一周,重複地說著相信,直到滿室都是相信的痕跡才安心。

白僵原以為清風至少要幾天才能恢複活蹦亂跳,可到第二天,他就沒事人一樣地出現了,照常和綠僵、二毛說說笑笑。

她本是擔心他執迷不悟,現在又惱怒他薄情寡義,聽了會兒就找機會對著他發作一番,拂袖而去。

二毛大腦缺根弦,摳著腳丫摸不著頭腦。

綠僵幸災樂禍:“她喜歡紫僵,可紫僵死了。”

二毛瞪他:“紫僵死了,你高興什麼?”

綠僵僵住,他本長著顆損人不利己之心,幸災樂禍是本能,再仔細想想,又覺得兔死狐悲,高興歸高興,也要提防自己步後塵。這麼一想,又覺無趣,跟著走了。

二毛本想他們走了,正好和清風深入探討那兩男一女的離奇死亡事件,誰知一眨眼,清風也不見了。

清風每到傍晚總要去洞口走走。

原因無他,雍懷便是那個時候來的。

開始等一兩個時辰,後來三四個,後來五六個……再後來,他自己也記不清了。隻是入睡清醒,睜眼閉眼,就在那裡。

白僵來勸過他幾次。

清風每次都堅持說:“他會來的。”

久了,白僵來了也不勸了,隻是陪著一起等。

她的理智知道不會來,心裡竟隱隱期盼。或許一個奇跡的發生能夠送給她期待另一個奇跡的希望。

年複一年,年複一年,奇跡始終沒有發生。

再久了,白僵不來了,隻有綠僵偶爾來嘲諷嘲諷,二毛偶爾來嘮嗑嘮嗑。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再久再久,清風頭上的角重新長好了。

有一日,二毛終於忍不住問他:“你還等什麼?”

清風被問得一怔,呆呆地看著他。

用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反問道:“我在等什麼嗎?”

時間是根藥杵。

人在罐中,碾磨成粉,經風一吹,天地無痕。

第七章 內鬥!一個比一個陰險!

山色青灰。遠處三個高直的煙囪噴著冉冉的黑煙,煙遇風散開,彌漫在雲層各處,雲色灰青。一條長河沿著公路由東而西,水色烏綠,倒像山和雲混淆在一起的顏色。

兩輛麵包車一前一後地開到山腳下,門一拉開,每輛車上都下來四五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前一輛車帶頭的是個穿咖啡色格子襯衫的矮胖老頭,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掏出一遝大鈔丟給司機:“老王!謝啦!”他笑嘻嘻地敬了個禮。

司機將錢塞進口袋,跟著嘿嘿笑:“又是筆大買賣吧?”

矮胖老頭佯作憂愁地歎氣:“哪能呢。乾我們這一行的,十去九空,就是碰碰運氣!”

司機心想碰運氣能把這一行風頭最勁的幾家都喊上?矮胖老頭雖然沒有自我介紹,可一個“張”字拿出來,他心裡就有數了。

張家的寶貝老爺子張放,這個人二十年前就響當當的,五年前歸隱,天天養花養鳥養生有些時候了,沒想到還會重出江湖。中年人更不用說,本地大鱷孫家的當家——孫文雄。另一對野獸美女組合的男女多半是司馬家家主司馬誠懇和司馬夫人,就他們夫婦能讓張放這個輩分的人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另外幾個後生眼生些。

司機他們主要負責接送,所以人送到後也不多說,招呼同伴就走。

張放看著兩輛車消失在地平線之後,臉上的笑容才收起來,對著餘下的人道:“諸位都是這一行身經百戰久負盛名之士,我張某有幸受孫老弟之邀與各位合作,榮幸之至。隻是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四家是第一次合作,還是要有個章程!醜話說在前頭,後頭才不傷諸家感情。”

穿著黑皮夾克,兩耳掛滿銀環,發如刺蝟的年輕人站在孫文雄身邊,笑嘻嘻道:“張老,我們這裡就數您輩分大資曆高,都聽您的唄。”孫文雄將這麼重要的表態機會交給他,顯然很是看好這個家中晚輩。

張放正要謙虛幾句,就聽旁邊一個國字臉的大漢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看這樣不好!各家有各家的規矩,張老總不會全都知道。我看還是商量著來民主些。”

張放嗬嗬笑了兩聲。司馬誠懇是出了門的刺頭,被他刺了最好自認倒黴,真較上勁,他能把麵子裡子一起摔地上跟你蠻乾。

司馬誠懇看向兩個下車之後就沒說話的年輕人:“孫家和張家都發話了,你們楚家又怎麼說?”

楚家兩個年輕人長得不錯,不像孫家後生打扮得花裡胡哨,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背著普通的登山包,手插褲袋,吊兒郎當地站著,嘴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口香糖;一個穿著草綠色T恤,斜背挎包,說話的時候左邊嘴角會出現一個小梨渦,十分顯嫩。

穿綠T恤的年輕人見嚼著口香糖的黑衣年輕人不說話,謹慎道:“諸位都是前輩,我們沒有意見。”

司馬誠懇瞪他。這樣的廢話不如不說,還省點口水!

張放衝身後一胖一瘦兩個晚輩看了一眼,瘦男立刻上前一步道:“孫家是召集人,我們聽孫家的。”

司馬誠懇的眼睛掃過刺蝟頭青年和孫文雄,冷笑道:“孫家張家同氣連枝,情感動天啊。我和楚家真榮幸,千裡迢迢地跑來給你們兩家當感情的見證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