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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絕非尋常工匠手筆。

阿思、阿想看得入迷!不知不覺越走越深,直到一陣巨大的拍打聲將他們驚醒。鬼使神差地,阿想拿燈照了照,卻看到不遠處有一堵滿是魚鱗的牆壁。牆壁色彩斑斕,深淺不一,鱗片星星點點地反射著燈光,比星羅棋布的夜空更瑰麗,比大雨初晴的彩虹更綺麗。

就在他們為這樣巧奪天工的精致魚鱗牆讚歎時,牆突然上下震動了一下,同時傳來的是巨大而清晰的拍打聲……

於是,他們跑回來了。

阿想苦著臉道:“師兄!這個地方太詭異了,到處都是妖怪。”

清風小聲辯解道:“我不是。”

阿想的%e8%85%bf被雍懷輕輕地撞了一下。

阿思乾笑道:“你不一樣,你是師嫂。”

清風問雍懷:”為什麼我是他們師嫂?”

黑暗中看不到雍懷的臉,卻越發能感受到他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鎮定:“因力我是他們的師兄。”

“……”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雍懷沒有給他細想的機會,知道阿想他們跑得這麼快是因為膽小之後,重新點燈招呼上路:“走吧,要儘快找到師父。”

“朝上走?”阿想盯著樓梯皺眉。

雍懷道:“絨球怪睡了,吸血花走了,上麵應該安全了。”

阿想在後麵唉聲歎氣:“我以後可能會改行。”

阿思道:“你還會什麼?”

阿想道:“我要當花匠!”

阿思道:“栽培吸血花?”

“不,研究怎麼滅了它。”

“……然後呢?”

“把行改回來。”阿想道,“這輩子不摸一摸金縷玉衣,我死不瞑目!”

有他們兩個活寶在,雍懷心頭的擔子倒沒那麼重了,跟著開玩笑道:“你可以改行當僵屍,能穿金縷衣,不怕吸血花,又不用瞑目。”

阿想想起紫僵的模樣,堅決搖頭:“我討厭紫色。”

清風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以後大家住一起有個照應,提議道:“可以做白僵,白白的很漂亮。”

“還有白僵?”阿想抖了抖,“這裡到底有多少僵屍?”師父不是說孕育僵屍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等等條件相輔相成嗎,通常一萬具屍體都未必有一具僵屍,為什麼這裡這麼泛濫?

清風道:“大毛、小小毛不見了,紫僵、白僵、綠僵、二毛、飛僵,隻剩下五個。”

墓道靜了。

不是他們不想接話,而是……累,心累,真心累。

走到階梯儘頭,雍懷發現出口已經被堵上了,伸手去摸,果然是玉棺的底部。他把燈交給阿想,自己用雙手去頂,頂了半天,分毫未動。他想起阿想描述的情景,改用手挪,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玉棺仍牢牢地壓著出口,好像生了根。

“我試試。”阿想和雍懷換手,兩手托著玉棺,邊吼邊推。阿思見他不行,側身上來,和他麵對麵地貼著,一起使力。

“一二三……嗯……”

聲音痛苦得清風尾巴都擰起來了,還是不行。

阿想泄氣道:“不行,可能有什麼機關,隻能從上麵打開。”

阿思哭喪著臉道:“完了完了,這裡不會成為我們的墳墓吧?”

“當然不會!”阿想道,“我是要成為花匠的人,怎麼會輕易死在這裡!”

阿思道:“要不還是下去?”

雍懷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點頭同意。

清風很愧疚,要是他平時在地宮裡多走動走動,興許就知道怎麼出去了,雍懷也不用這麼辛苦。他道:“到第三層,我給你們指路。”

阿思咋%e8%88%8c道:“下麵還有一層?”

清風道:“嗯,我住在那裡,非常非常漂亮。”像每個人都喜歡展現自己最美好的—麵, 他也努力地推銷自己的住處,“有很漂亮的小河,很漂亮的洞,很漂亮的草……”

阿想道:“聽上去一點都不值得期待啊。”

“有很漂亮的金縷玉衣。”清風拿出殺手鐧。

阿想非常直接地問:“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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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十字路口,這次不用問怎麼走,中間路不通,右邊有怪魚,隻剩左邊。

雍懷拿著燈走在最前麵。

清風怕綠僵和二毛像紫僵一樣冷不丁地冒出來,寸步不離地貼著他。

阿思、阿想走在最後。這條墓道很寬敞,並肩走也不怕擠,造工也好,不是坑坑窪窪,一不小心就容易跌倒的路,也沒有高高低低、一不小心就撞頭的頂。兩邊的牆壁修得很平整,和第一層的塞道很像。

雍懷略提了提他們在中間那條路的經曆,補充自己的見解:“也許那條道和其他墓道不是同批人修的。”

阿想反應最快:“師兄是說有前輩來過?”

雍懷想了想,覺得除非預知中間那條路會延伸到什麼地方,不然花這麼大力氣開這麼一條路有什麼用?又不是走投無路。他猛然一震,暗道:難道說左右兩條路都有問題,逼得他們不得不重新開辟一條路?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為了逃生,應該向上挖,直覺告訴他,原因可能和土牆上的那個標記有關,卻想不出所以然,隻好暫且按下。

左邊的墓道很長,一行人走得耐性儘失才到拐彎處,隨即傻了眼。

好端端的墓道竟然出現一條兩米多寬的斷層,站在裂口的邊緣往下看,隱約能看到一條近乎垂直的陡坡,深度難以估量。

阿想撓頭道:“要是助跑,應該能過去吧。”

雍懷看清風,準確地說,是看他滿身累贅的衣服:“能過去嗎?”

要是變回原形飛過去絕對不是問題。可雍懷是人類,他不想露出龍的樣子,以免被嫌棄。清風沉%e5%90%9f道:“我可以試試看。”

阿想有點緊張:“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爬上來。”

“……好辦法。”

阿想退後十幾步,正打算一鼓作氣衝過去,就被阿思攔腰抱住。他拍拍阿思的肩膀:“放這麼點距離對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阿思道:“可不可以增加點難度?”

阿想道:“你想讓我單腳跳?”

“我想你背著我跳。”

“……”

“我突然發現我恐高。”阿思死抱著他不撒手。

阿想道:“我們現在是跳遠,不是跳樓。”

阿思道:“跳得不夠遠就是跳樓了。”

阿想看雍懷:“那怎麼辦?”他們一共四條路,這已經是最後一條。

“其實,”清風慢吞吞地開口道,“你們看到的那條巨大的魚應該是屍鯉。”

阿想道:“我們對它的姓名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想知道它吃不吃人。”絨球怪給他的陰影太深。

“隻吃死人。”

阿想道:“先把人拍死再吃?”

清風愣了下:“那倒沒有。”

阿想和阿思鬆了口氣。

清風道:“殺人是僵屍的活。”

“……”

阿想道:“說起來,除了紫僵之外,我們好像還沒有見過其他僵屍。”

清風道:“那個白玉棺是白僵的,她可能出去找你們了,所以不在。屍鯉和二毛的關係最好,二毛就是毛僵,運氣好能一起遇到。”

……感謝他們的壞運氣!

阿思的手慢慢從阿想的腰上放開:“我想,恐高是可以克服的!”

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阿想的心理壓力很大。他不但要驗證這條橫溝能不能跨過去,一不小心還會驗證跨不過去會不會摔死的問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呼!”他噴了一口氣,飛快地跑動,然後跳躍……

雍懷舉高燈。

阿想的身體落下來,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

“太好了!”阿思看他跳得這麼遠,舒出一口氣。

“一點都不好。”阿想痛苦地翻身,拚命揉膝蓋,“痛死了!”

雍懷對阿思道:“吸取教訓,落地時不要膝蓋著地。”

阿思鄭重地點頭。

雍懷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好!”

“去吧。”

“……好。”

“……你怎麼還在這裡?”

“%e8%85%bf軟。”

最後,清風成了第二個。

比起阿思的緊張,他很坦然,反正掉下去他也摔不死。抱著這樣的信念,他非常輕鬆地向前一躍……

掉下去了。

他掉下去的時候,雍懷還在開解阿思,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兩邊都看不見人才發現他……陣亡了。

阿思嚇得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

雍懷茫然。他和清風認識沒多久,感情深厚是說不上的,但除去來曆不明、目的不純之外,清風對他的確好得沒話說,危險的時侯救過他,困難的時候陪著他,現在清風說沒就沒了,他心裡有點難以接受——走得太快,壓根沒給他時間接受和醞釀情緒。

不過眼下有一件更頭痛的事情。阿思顯然被清風悲壯的一跳給嚇傻了,說什麼都不肯邁%e8%85%bf,寧可坐在這裡等他們回來,無論雍懷怎麼解釋清風是因為小腹豐滿、體重不勻才掉下去的都沒用。

阿思道:“師兄,你不知道,雖然我肚子不大,可%e5%b1%81%e8%82%a1很豐滿,身材也不勻稱!”

雍懷道:“隻要你是往前跳,%e5%b1%81%e8%82%a1就會往上拉,不會掉下去的。”

“……這種理由三歲小孩都騙不過去吧?”

雍懷頭痛地捂著額頭;“你就不能當作你才兩歲嗎?”

“對岸”的阿想提議道:“要不我先回來,我們再想其他出路?”

就在他們左右為難猶豫不決的時刻,一隻手突然從斷層裡伸出來,一下子抓住雍懷的腳。

雍懷掏出匕首剁下去的刹那,突然認出了這隻手,手背的鱗片和指尖的指甲實在很有辨識性。果然,手的主人灰頭土臉地爬上來:“下麵很深。”

雍懷道:”你為什麼從這邊爬上來?”如果從那邊爬上去,就不用再跳了。

清風看著他小聲道:“因為聽到你的聲音在這邊。”

“……”雍懷伸手拉他,“上來吧。”他一拉沒拉動,還差點被帶下去。幸好清風甩開他的手,自力更生地用手肘撐著地麵,艱難地攀上一條%e8%85%bf來。

阿思抓住他的%e8%85%bf往後拖。

雍懷見狀也放棄直接把人抱上來的想法,抓住他的胳膊往後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清風終於上來了。

“呼!”對麵的阿想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