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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沒辦法,隻好跟在後麵,嘴裡還喃喃咕咕:“我們是來參觀的?”“當探路吧。”

雍懷乾咳一聲。

口風立馬一轉:

“探什麼路!明明是來慰問地宮兄弟過得好不好!”“口誤口誤,是探%e4%ba%b2、探%e4%ba%b2,一家人嘛。”

墓道又長又窄,都差不多模樣,七拐八拐之後,好像還在原地踏步。

阿想狀若無心地問:“這地宮是誰建的?”

清風道:“主人。”

阿想道:“你主人是誰?”

清風道:“主人就是主人啊。”

阿想以為他不想說,撇了撇嘴角道:“哪個朝代的?照這個規模,起碼是個王公貴族吧?”

阿思道:“這個規模,比起始皇陵也不差了。難道是秦二世的墓?”

“幸虧師父不在這裡,不然一定讓你跪祠堂跪出個始皇陵規模來。秦二世是被迫自殺,以庶人儀下葬,棺材板都不知道齊不齊呢,怎麼和始皇陵比?”

“他爹真小氣,也不讓他進去擠一擠。反正他爹也不缺這麼點地方。”

“是啊,還可以收租。乾脆大家都去擠一擠好了。”

“……”

正說笑著,前麵突然出現一堵牆。兩旁的吸血花伸長花%e8%8c%8e,一跳一跳地拍著石壁。

雍懷有了經驗,招來阿思、阿想一起推石壁,果然推開一道縫隙來。

阿想心急地拿著燈往裡探了探,頓時驚呼出聲。隻見燈光照處,金光閃煉,正對著門的整片牆壁竟用金磚堆砌而成!

阿想和阿思也顧不得吸血花帶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了,一進屋就四下查看起來。

金牆還隻是這間屋的小部分,屋子正中放著一副棺材,白玉質地,邊上鑲著翠玉,玉棺前蓋上雕刻著白雲和幾隻藏在雲中的鳥。

清風還沒進門,就覺得這屋子很眼熟,好像是……

纏住他手腕的吸血花突然重重地扯了下,讓他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眼睜睜地看著門砰的一聲當著他的麵關得嚴嚴實實。

這一聲不止驚動了他,連沉浸在寶物光芒中的阿思、阿想也被驚醒過來。

雍懷離門最近,立刻推門,卻紋絲不動。

阿想突然壓低聲音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清風捶門高呼:“雍懷!”

阿思道:“聽到了,清風在外頭喊師兄呢。”

雍懷皺了皺眉。

阿思撓撓頭道:“他喊的對象的確是師兄……唉,這個不是權宜之計嘛。”

雍懷道:“聲音是從屋裡發出來的。”

阿思愣了愣,很快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因為他也聽到了捶門和叫喊之外的第三種聲音, 類似於生鏽的轉軸被用力拉動的聲音。

他猛然回頭。

玉棺的棺蓋輕輕震動著,漸漸露出縫隙,越來越大。

阿思、阿想滿腦子都是一隻手慢慢地推開棺蓋,然後不知道什麼顏色的僵屍從棺材裡坐起來,陰森森地看著他們……

出乎意料的是,從棺材裡出來的不是手,而是一隻毛茸茸的球,比拳頭略大,渾身白毛,像線團又像沒有耳朵尾巴的兔子。

“誰會在棺材裡養寵物?”阿想笑了笑,但很快笑不出來。

棺材裡的絨球一隻接著一隻,源源不斷地跳出來,很快把阿想、阿思包圍在正中央。

清風還在堅持不懈地敲門。雍懷問他:“什麼東西是白色的,拳頭大小,圓滾滾, 毛茸茸?”

清風天真地問道:“打一什麼?”

雍懷磨牙道:“會動的活物。”

清風道:“手套?”

阿想咬牙道:“……你的手套被魂穿了嗎?”

“對哦,手套不是活物……”清風盯著石門發呆。

“啊!”阿思尖叫一聲,“它們爬到我的腳麵上來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的腳?

清風覺得這種尖叫有點耳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這麼尖叫過,導致後來他很少進……

記憶中很不光彩的一頁被強行翻開來。他反手拉住牢牢地纏著他手腕的吸血花,焦急地問到:“這裡是白僵的墓室吧?”

吸血花得意地抖抖抖。

“小心!”清風整個身體朝石門撞去,“那東西會吃人!”

墓室裡的情形已經很糟糕了。阿想和阿思在雍懷的幫助下跳上玉棺,驚恐地看著下麵一個個看上去又圓又可愛,一張嘴就是血盆大口的絨球怪。

“這不合常理!世上怎麼可能有東西的嘴巴比身體還大!”

絨球怪的身體充滿彈性,兩片嘴%e5%94%87能向上向下拉伸,吞噬比他們大幾倍的食物。毛茸茸的身體一旦拉開,毛就會變得異常稀疏,露出藏在毛下的粉紅皮膚。它們的皮膚很薄,離得近了能看到縱橫交錯的青藍色血管和皮膚上一顆顆站起的細小顆粒。

阿想隻看了兩眼就%e9%b8%a1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痛恨自己的好眼力!

“師兄!”阿思心驚膽戰地看著蹲在梳妝台上的雍懷。送他們上棺蓋之後,雍懷自己來不及爬上去,隻能就近跳上梳妝台,但他低估了自己鞋子的尺寸,露在梳妝台外麵的半隻腳掌簡直像剛剛出爐的烤鴨一樣吸引著絨球怪的注意!

一口口的小鋼牙前赴後繼。雍懷用皮燈盞的火光阻止了一些,卻擋不住所有。他才用匕首揮掉一隻,前腳掌就掛上了兩隻。銳利的牙尖輕易地挑破鞋麵,嵌入肉裡。

雍懷痛得皺眉,匕首用力地紮進絨球怪的身體,卻聽吱的一聲,血水從白色絨毛裡噴了出來。他用力一挑,絨球怪像球一樣滾回大部隊中間。

同伴的死亡並沒有遏止絨球怪前進的腳步。

雍懷腳掌上的掛飾越來越多,整個腳掌好似被扯裂一樣,超越了痛的極限,幾乎沒了知覺,被生吞活剝的滋味實在很不好受。

阿想看得目眥儘裂,整個人差點撲過去,但被阿思死死地扯住。“不要去!“這個時候過去除了給雍懷增加負擔之外,一點幫助也沒有。

石門突然開了。

清風將被他蹂蹣得無精打采的吸血花從手腕上扯下來,赤著腳從絨球怪上一路吱吱地踩過 去。快要靠近梳妝台時,他猛地側身,尾巴像掃帚一樣在雍懷的腳麵上刮了一下。伏在上麵的絨球怪被刮下來,不甘心地想重新跳上去,但台子上的目標已經沒了蹤影。

清風用尾巴卷住雍懷,甩在肩膀上,扛起就跑。

他甩的幅度太大,雍懷被晃得暈頭轉向,回神的時候耳邊已聽不到阿想、阿思的呼喚聲,。“放我下來……”他湊在清風的耳邊痛苦地呢喃。

清風立馬停了腳步,將他小心翼翼地放下來。

雍懷捂著胃。清風看起來軟綿綿的,可肩膀一點都不軟綿綿。

清風緊張地看著他問道:“是不是餓了?”

“沒事。剛才謝謝。”雍懷靠牆喘了口氣,從懷裡掏出火祈子,照了照周圍的環境,“回去怎麼走?”

清風疑惑道:“回哪裡?”

“剛才的墓室,阿想和阿思還在裡麵。”

清風轉頭看牆。

“……”雍懷手扶著牆,慢吞吞地往回走。

“不要去。”清風拽住他的衣擺,小聲道。

雍懷頭也不回道:“他們是我的師弟。”

“那些東西很厲害,吃人肉,白僵都管不住。”清風嚇唬他,“很多闖入者都是死在那裡,骨頭都被啃沒了。”

雍懷依舊一拐一拐地向前挪動。

“你要聽我的!”清風惱羞成怒。

雍懷終於停下腳步。

清風一臉期待地等著他回心轉意。

“哪條?”雍懷指著前麵的岔路問。

“啊?”清風茫然。

雍懷沒得到答案,乾脆隨意地選了其中一條。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清風站在原地看了會兒,才小心翼翼地追上去。

人在危急關頭的第六感是很準的。雍懷一路上遇到兩個岔路口,居然都選對了,暢行無阻地回到白僵的墓室門口。

外頭的吸血花已不知去向,門半掩著,仍有火光透出來,卻寂靜無聲。墓室的安靜像極壞的征兆,讓雍懷渾身上下都不安起來。他收起火折子,放慢腳步推開門。

第二章 著急!路到底在何方!

阿思、阿想不見了。滿地的絨球怪也不見了,隻剩下幾隻屍體。白玉棺材像是被挪動過,擺得有些歪。

這裡顯然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但是結果太耐人尋味,竟然是雙方都失蹤了?

清風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棺材,以為他在為兩個師弟擔心,安慰道:“它們吃肉很快,啃骨頭很慢,這裡沒有骨頭,應該沒……”

雍懷突然拿起掉在地上的皮燈盞,彎腰照了照,然後抬腳。

清風看他半個身體跨了進去,才注意到棺材下麵竟然藏著一條通道。

雍懷側著身子慢慢地往下走。

階梯很陡,而且造得極不平整規律,與處處講究的墓室格格不入。

咚!

上麵傳來一聲巨響。

他抬頭就看到清風捂著額頭下來了。在這樣一條不知過去不知未來的地道裡,看到一個暫 時對自己的生命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生物,無疑是一件愉快的事。

“雍懷?”清風見他駐留,以為又遇到了什麼。

雍懷單手幫他整了整裹在腰上的外衣:“也許他們下去了,我想去看看。”

這是雍懷頭一次幫他整衣服,清風感動得不知所措,連聲道:“哦,哦,哦,好的,好的。”

“地宮有幾層?”雍懷隨口問道。

“三層。”

“三層?”答案大大出乎雍懷的意料。這樣大的地宮,一層的造工已難以想象,何況是三層。即使憂心師父師弟的此刻,本能依舊讓他不得不揣測起這個地宮主人的身份來。吸血花,絨球怪,還有身後這個似人非人似鹿非鹿的妖怪,都是生平僅見。相較之下,紫僵這樣罕見卻熟知的僵屍反倒平常。不管怎麼說,這個地宮的主人一定是個極有來頭又極厲害的人物。自己在清風的幫助下,勉強逃過了一劫,卻不知師父師弟他們有沒有這樣好的運氣。

想到這裡,雍懷不禁著急起來。

清風看他加快腳步,擔心他的腳傷,叫道:“小心點……”話沒說完,雍懷已經一腳踏空,滾了下去。

清風大吃一驚,三步並作兩步地追著跑。

雍懷撞進階梯轉角邊上的漆黑小凹洞裡,土塊還在撲撲地往下落,將他半個人埋了起來。

“雍懷!”清風拚命地往外扒土。

“咳咳咳……”雍懷伸出一隻手,推開身上的土塊,緩緩坐起來。

清風拿燈照他的臉。

灰頭土臉,所幸還精神。

清風用手擦著他臉上的塵土。

雍懷倒不介意形象,低頭在土塊下麵摸來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