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頁(1 / 1)

藥手回春 梨花白 4221 字 3個月前

些天臣妾不是還聽說,因為皇上腰不好,所以芍藥特地做了一種膏藥,很好用不是嗎?”

“嗯,要不是看在那膏藥的份兒上,朕會隻難為她們一年?說不定五年十年,就讓她們夫妻分離著,還有千山那個臭小子,在si底下不知道罵了朕多少聲老糊塗吧?朕也決不能饒他,讓他媳fu兒難受,比讓他難受還管用呢。”

“千山敢罵皇上是老糊塗?這是有人密報的?”皇後其實心裡也清楚沈千山那xing子,這種事兒不夠他乾的,不過她不信侄子會蠢成這樣,竟然讓這種話被人聽了去。

果然,就聽皇帝冷哼一聲道:“朕是沒%e4%ba%b2自聽見,也沒人密報,不過朕太了解他那無法無天的xing子了,他心裡肯定罵過。”

皇後再次無語了,皇帝這是擺明了要不講理啊,不過算了,不講理就不講理吧,多說讓沈家和千山再遭幾天罪,隻要等到兒子登基,那沈家不就立刻起來了嗎?一想到兒子登基後自己就可以和皇帝出去遊山玩水,皇後的心便熱的發燙。

皇後心是熱的了不得,但這種時候,卻是有人整顆心都如墜冰窖。

“怎麼……怎麼會這樣?老爺不是九門提督嗎?不是說那個位子很重要嗎?怎麼……怎麼會說罷官就罷官?最多……最多降官職也就是了,怎麼會直接一擼到底的?”

李府後院中,白采芝整個人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臉上連點血sè都沒有了。明明幾個月前她和母%e4%ba%b2還風風光光的去名國公家赴宴,遇到曲夫人元氏餘夫人寧纖巧寧纖月等人的時候,還冷笑著奚落了一番,當時因為李家的炙手可熱,那麼多女眷,根本就沒有人出聲勸解的,看著幾位舅媽和那兩個從來都是驕傲自負的姐妹咬牙切齒的模樣,白采芝隻覺著痛快無比,仿佛這麼多年來寄人籬下所受的氣全都出儘了。

不過當時是很痛快不假,但是回來後,越想就越覺得又不平起來,她細數著當日這些姐姐和舅媽對自己和母%e4%ba%b2的怠慢之處,隻盼著再有這樣的場合,再好好奚落嘲諷她們一番出出氣。至於名聲,嗬嗬,她本來不就是聲名狼藉了?還在乎什麼名聲?隻要能籠絡住丈夫,隻要李家始終得勢,名聲不好聽又算什麼啊?

誰知這才多長時間?還不到兩個月吧?怎麼……怎麼事情就會急轉直下到這個地步?

明王爺的勢力如同泡沫一般崩塌了,作為周謹心腹的李家,在皇帝已經利用完畢之後,又怎可能容他繼續留在九門提督這個相對重要的位子上?所以李德祿的爹一朝失勢,立刻便丟了官職,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九門提督,轉眼就成了平民百姓。

白采芝接受不了這樣的轉變,李德祿又哪裡能接受得了?隻是接受不了也要受著,此時聽見白采芝這樣問,他便極度不耐煩的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彆說丟了官,若是再這樣下去,就是抄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你也早點做好準備吧。”rs!。

第四百四十五章:痛快

“咕咚”一聲,卻是白采芝整個人都軟倒在了地上:機關算儘,名聲狼藉,甚至不惜和伯爵府撕破臉皮反目成仇,她付出了她所能夠付出的一切,最後換來的,卻還是這樣一個結局嗎?難道她這輩子就逃離不開抄家的命運嗎?小時候是這樣,嫁了人是這樣,如今費儘心機從那個火坑裡跳了出來,卻不承想富貴日子還沒過上兩天,這如日中天的提督府就成了下一個火坑。

“沈家……沈家怎麼樣?”

白采芝問出這話的時候,隻覺著自己整個人都木了:其實還用問嗎?明王爺倒了,皇帝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看出是在為廢太子鋪路,不,恐怕不是廢太子了,想來沒有幾天功夫,人家就會再次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子,儲君,所以沈家的東山再起簡直就是順理成章的事,還用自己問嗎?

心驀然就揪痛起來,白采芝隻覺得一陣陣眩暈,原本她此時也應該是那個大家族中歡呼雀躍的一份子,原本她也可以在經過這一年的苦日子之後,迎來繁花似錦的前程,結果呢?結果如何?一招錯,滿盤輸,而最最諷刺的是:這一切,全是她自己導演的。

“沈家又能怎麼樣?以為明王爺倒了,他們就能起複嗎?”李德祿似是看出了白采芝的心思,冷笑一聲道:“做夢去吧,皇上和忠於太子的人都得到了重用,那些牆頭草都被或多或少的降了官職,甚至像我們李家這種明王勢力的核心乾脆就是一擼到底貶為庶民。但是沈家呢?沈家也不比我們好到哪裡去,那三個人還是在宗人府圈禁,沈家還是庶民,所以你不用後悔,沈茂和沈千山之前權勢也太盛了,皇帝哪會不忌憚?這一次,誰都可以起來,他們嘛,也就是這樣了,自古以來,哪有皇帝能夠容忍功高蓋主的臣子的?”

“呼”的一聲,白采芝緩緩呼出一口長氣,她用帕子擦擦臉,從地上艱難站起來,忽地冷冷一笑,似是忘了李德祿的存在,遙遙看著窗子,嘻嘻笑道:“那就好,那就很好。我固然是機關算儘也落不了好,但是寧纖碧,你也彆想得好,嗬嗬,庶民,沒錯,我們都是庶民了,到最後,我終究還隻能是個民fu,隻是你,也彆想當什麼夫人世子妃,嗬嗬,很好,我們終究還隻能是一個等級的,這就夠了。”

李德祿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道:“廢話,若真是讓沈家起來了,咱們就該卷鋪蓋跑路了吧?不然你以為他們家會放過我?隻是寧家那邊,你當初做的也太絕了,眼看你那三舅舅如今是一部尚書,還有你那大舅舅,明明無所作為,可借著你三舅舅的光兒,好像也要升侯爵了,要是你當日彆做的那麼絕情,咱們和他們再拉拉關係……”

他不等說完,便見白采芝猛然轉過身來,兩隻眼睛似是都紅了,尖叫道:“你閉嘴,我是為了誰才和他們決裂的?現在想起埋怨我了?可當日若不是你趕去耀武揚威的,事情能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

李德祿是個魯莽衝動xing子,白采芝很明白要怎樣才能籠絡住這個男人,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柔腸款款溫言細語,然而今天遭逢大變之下,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煩悶惱怒,不自禁就做了一回河東獅,潑fu般吼了起來。

李德祿被她罵的一怔,接著醒悟過來,不由一下子跳起,“啪”的一個耳光就扇在白采芝臉上,怒吼道:“什麼玩意兒?你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沈千山穿夠的破鞋,這會兒真以為自己是冰清玉潔嫁過來當奶奶的?敢這麼說我?**我家就算再落魄,輪不到你一個女人對我指手畫腳的,找死嗎?你個黴星罩頂的掃把星,克死了你爹,嫁進%e4%ba%b2王府%e4%ba%b2王府也被抄了,如今嫁進來,結果我們家也變成這樣,我當初就該聽爹爹的,不該把你娶進門來,掃把星,你這個掃把星。”

一麵說著,又是幾個耳光,隻打得白采芝那張傾城麵孔瞬間就腫了起來,從她嫁進來之後,李德祿還從未在她麵前顯lu過如此凶狠的真麵目,香桐香藥兩個人都嚇壞了,及至回過神來,有心撲上前去,隻是身子顫唞著,怎也不敢上前一步,直到對方罵罵咧咧的揚長而去,她們方撲到白采芝身旁痛哭起來。

“哭什麼?”白采芝卻是拿起帕子輕輕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跡,她整個人的目光都是沒有焦距的,隻是淡淡道:“當日三姐姐在這家裡,不就是這樣的處境嗎?我不聽勸阻,偏要來步她的後塵,落到這個地步,也是活該的。”

“奶奶……”

香桐香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知痛哭,忽見白采芝站起身來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我不過是一時不慎,觸了爺的逆鱗,何況這會兒他也是心情煩躁的時候,回來籠絡籠絡就好了,難道你們把我當成三姐姐那軟硬不吃的倔xing子嗎?彆哭了,隻知道哭,哭得讓人心裡煩,%e5%b1%81用沒有。”

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香桐香藥忙都住了哭聲,隻拿帕子擦著淚,隻是心裡卻是一片茫然絕望: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快過年了,府裡不知忙成什麼樣,三姐姐怎麼倒有空兒來我這裡?”

寧纖碧一邊替寶寶穿著棉坎肩,一麵問剛剛被迎進來坐在炕上的寧纖語。

“又不用我忙,許久沒出來走動了,所以忍不住出來走走,恰好下雪,天氣和暖的很。我走在你們家三裡外,就下了馬車,自己走過來。”

寧纖語微微一笑,又伸手去逗弄著炕上的寶寶,卻聽寧纖碧嗔怪道:“你一個單身的女人,竟然自己走了三裡地,這幸虧是沒遇上什麼事兒,萬一遇到攔路打劫的,可不是就糟了?好歹你也該慎重些啊,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由著自己xing子來……”

“行了,天子腳下,能有什麼事兒?”寧纖語打斷寧纖碧,卻聽她說起近一個月京城裡已經有三起女子失蹤的案子,到現在還沒破獲。她這才後怕起來,抹了把頭上冷汗道:“還好,既是這樣,我回去的時候兒可不能任xing了。”

一麵說著,見寧徹宣也進來行禮,寧纖語便笑道:“聽說宣哥兒和五姑娘訂了%e4%ba%b2,你們倒是般配的,隻不知什麼時候下聘成婚,讓我喝你們的喜酒啊?”

寧徹宣臉一紅,小聲道:“怎麼三姐姐如今也這樣不厚道?這種事自然是父母做主,我哪裡會知道?”一麵說著,就離開了。寧纖語便看著寧纖碧笑道:“你倒是個有眼光的,五姑娘著實不錯,合咱們寧家人的xing子。”

寧纖碧笑道:“是吧?我就說她不錯嘛,虧我娘和蘭姨娘先前還有些猶豫,幸虧宣哥兒自己喜歡,又有爹爹在信裡支持,不然還真是有些難說呢。前些日子爹爹過來,和我商量著明年春天準備下定禮,隻是原本我們想著,我公爹和千山也該放出來了,誰知到現在竟然還沒有消息,也不許我們進去探視,真讓我心焦的了不得,這事兒到底能不能如期下聘還兩說呢。”

寧纖語也疑huo道:“我也聽說原本忠於太子的勢力人人都得了重用的,怎麼就你們家爺們兒沒回來?我都替你擔心,可彆是又有什麼差錯吧?”

“誰知道皇上怎麼想的?其實已經不盼著他們還當官了,能把人放出來,我情願我們就過這樣的平民日子。”寧纖碧歎了口氣,忽然又笑道:“對了,還沒恭喜你,大伯父已經封了侯爵,從此後你可是侯府千金了。”

“什麼侯府千金?我隻是個庶女,還是被休了的。”寧纖語苦笑一下,旋即又釋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