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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194 字 3個月前

寧纖碧一看,好嘛,對方很明顯是軟硬不吃了。頓時性子也被激了上來,將毛裘袖套摘了遞給旁邊玉兒,她伸出兩隻蔥白玉手,將兩邊袖子向上挽了挽,動作那叫一個優雅端莊,但嘴裡說出來的話可就和優雅端莊不沾邊兒了:“我還真就不信了,今兒就是刀山火海,我還非要闖過去不可。”任我撒潑耍橫你自巋然不動不是嗎?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你既巋然不動,我便撒潑耍橫。

兩人此時心理恰好是顛倒了一個個兒,寧纖碧昂然就往那些禦林軍走去,那些攔著的兵丁哪敢真碰著這位啊?畢竟是曾經的世子夫人,大長公主還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看著呢,跟隻老貓似的,誰敢炸刺兒?萬一惹得老貓炸毛了,一狀告到太後麵前,王爺是皇帝兒子,不可能有事,自己卻要成為那替罪羊啊。

禦林軍們心裡都是這樣想著,卻不料周謹可受不得這個氣,眼看寧纖碧向前走了十幾步,竟沒人敢攔著,他不由得虎著臉叫道:“不許退後,半步也不許退,有人想撞牆,就讓她撞去,從此刻起,再有退後者,殺無赦。”

“好大的威風,你以為這是在邊關戰場上?欺負我沒領教過這樣的場麵嗎?”寧纖碧冷笑一聲,繼續往前。

眼看事態就要鬨到不可收拾,忽聽沈璧珍大叫了一聲:“啊,不行,我嫂子還有身孕呢,這……這要是碰著了有個閃失……天啊,老祖宗……”

“都給我退下。”

大長公主應聲而出,站在台階上沉著臉看向周謹,冷冷道:“明王爺,你捉拿要犯我不管,折騰我家裡也不和你計較,但我孫媳婦已經有了身孕,我孫子還在宗人府關著,她肚子裡那個孩子,可能就是千山唯一的骨血。今兒若沒有閃失也就罷了。若有閃失,我拚了這條老命,定要到你父%e4%ba%b2麵前狀告你橫行霸道之罪,你們父子兩個若是真心要逼死沈家,我做這第一人,就在宮裡血濺五步,讓天下人都知道,皇帝和他的好兒子是怎麼將曾經的功勳之家逼迫至死的。”

這番話聲色俱厲,大長公主如同當日聽聞抄家時要上殿以性命求公平時一般,真正是氣勢驚人,那些禦林軍雖然得了周謹嚴令,此時卻仍是忍不住慢慢向後退了好幾步。

還講不講理了?周謹心裡這個悲憤啊:媽的不想讓你孫媳婦有閃失,你倒是攔著她彆闖陣啊,現在把錯兒都給按到了我們頭上,好像我們逼死她似的?而且還這樣的正氣凜然理直氣壯,媽的我以為我就夠顛倒黑白不講是非了,您老比我還牛逼呢。

周謹氣得身子都哆嗦了,真想不顧一切和大長公主對著乾,然而隻要一想到這後果,他心裡就開始打鼓了,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他承擔不起寧纖碧身子有閃失的後果,他絕不敢冒天下大不諱,落一個逼死大長公主的名聲。

牙齒咬得咯咯響,周謹簡直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麼舉起來又放下的,他隻知道自己看著寧纖碧帶人揚長去了前院時,真恨不得上前抓起那個女人一下子摔死。

前院這個時候真是無比熱鬨,沈千城沈千越之前去外麵了,這會兒回來,一聽說禦林軍要在自己家裡抓人,抓的還是行刺皇帝的刺客,原本兩兄弟心裡都毛了,結果一看這些人抓的是蘭花他爹,這明擺著就是周謹那廝公報私仇啊。弟妹曾經說過,沈家目前這個處境,半步不能退,一旦退了,就等著被人踩平吧。可這蘭花爹要是被抓走了,那可不就是周謹勝了呢?他們沈家就成了縮頭烏龜,無辜被抄家就夠憋屈的了,難道還能任由這些人都來自己頭上踩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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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關鍵時刻

哥倆越想越氣,一聲怒吼,帶著家丁護院們拿著鐵鍬犁頭木棍扁擔之類的工具便堵在大門口,堅決不肯讓禦林軍抓人。正在雙方對峙劍拔弩張之際,就見寧徹宣寧纖碧和周謹等人從後院匆匆過來了。

“好大膽子,都想造反嗎?”

周謹大喝一聲,心中也發了狠,盯著沈千城沈千越的目光都直冒火星子,暗道媽的,你們那個兄弟和我作對,他老婆和我作對,連你們兩個紈絝子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老虎不發威都當我是病貓是不是?好,今兒豁出去讓父皇訓斥,也非得好好折騰一下子不可。

寧纖碧看到眼前情景,心中也是一沉,暗道糟糕,你攔著禦林軍沒事兒,但你要是拿起武器和禦林軍對峙,那按你一個妨礙辦公的罪名一點兒都不費事,像周謹這樣狠辣的人,他甚至很可能直接就給沈家兄弟按一個“抄家之後對皇帝心懷怨恨,居心叵測,疑似窩藏刺客”的罪名,到那時,把這兩個愣頭青抓進監獄裡,不死也要%e8%84%b1層皮。

“哥哥們把手裡東西都放下。”寧纖碧著急的喊,一麵就看向寧徹宣,心中埋怨弟弟不在前院看著這兩個愣頭青。

寧徹宣也驚呆了,萬萬沒料到自己隻是去報個信兒的工夫,前院事態竟激化失控到這個地步,怎麼這沈家哥倆同樣是富貴門出來的,腦子卻這麼糊塗呢?他現在也後悔,早知這樣,不如讓沈家兄弟去報信兒,他在前院攔著就是,那不想著這哥倆好歹是皇%e4%ba%b2身份,站在這裡比自己管用嗎?誰能想到一招錯滿盤輸呢?

周謹可不是會放任機會白白溜走的人,聽見寧纖碧著急大喊。他不由得冷笑一聲道:“這會兒才想起讓他們放下手裡東西?晚了。”說完一揮手,大聲道:“來人,把這些人統統抓回去,嚴加審問,若是查明了那人果是刺客,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窩藏刺客策劃謀害皇帝的罪名。”

“你敢。”

寧纖碧急了,上前便攔在沈家哥倆麵前,卻見周鑫陰森一笑,傲然道:“我有什麼不敢的?人人都看見了。他們手拿武器,要和禦林軍浴血奮戰呢,這樣的罪行。彆說是你,就是沈千山在此,也無力回天。”

“若真是千山在此,你以為你可以在這裡耀武揚威?”周謹一句話勾起了寧纖碧的傷心事,她揚著下巴。眼淚奪眶而出,卻倔強的不肯哭出聲來,隻是一字一字沉聲道:“我的夫君,乃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國家危亡之際,明王爺你在何處?滿朝文武在何處?是我的夫君。他以未至弱冠之齡,慨然披掛上陣,兩年多的浴血奮戰。無數次的險死還生,換來了他令韃子聞風喪膽的威名,換來了大慶朝這固若金湯的錦繡江山,換來了你今日在沈家撒野橫行的特權和地位。若是千山在此,明王爺。你以為他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這些孤兒寡母被你如此欺淩嗎?你憑什麼?隻憑你王爺之尊?皇子之身?這些在千山眼中,算什麼?”

“好你個大逆不道的女人。竟敢對本王如此大不敬,你可知單憑你這番話,就足以害死你那個在宗人府圈禁的丈夫?”

周謹厲聲喝斥,眼睛都紅了:太可恨了太可恨了,他們夫妻兩個都是如此的狂妄,從來都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憑什麼?他們仗著什麼?一定要問罪,一定要拿下。

他這樣想著,正要命人將寧纖碧也拿下,忽然就聽從院門外傳來一個悠然的聲音道:“嗯,她說的也沒錯啊,聽說皇帝當日可喜歡這個外甥了,幾乎就把他當兒子一樣寄予厚望和寵愛,所以慣得那家夥骨子裡一點兒也不把你們當回事兒,你還得時常拿好東西哄著他是不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誰?”周鑫真是氣壞了,沈千山那狂妄的混賬都已經被關在宗人府了,竟然還有人敢在他麵前幫寧纖碧說這樣的話?

抬頭看去,就見大門口施施然走進兩個人,其中一個美得如同畫中仙子般做男裝打扮的人拍了拍%e8%83%b8口,緊緊扯著旁邊人的袖子,誇張叫道:“天啊,明王爺好威風,我好害怕。他比你的威風還要大呢,呸!你真是枉為人家兄長,一點兒都沒有這種橫行霸道的王霸之氣。”

“齊……齊王爺?”

禦林軍們自然也已經看清來的人是誰?一時間都傻了,喃喃出聲後才醒過神來,一個個連忙跪下去參見,卻見周鑫隨意揮揮手道:“起來吧,你們也是在執行公務,這又是在宮外,不必如此大禮。”

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周謹自然也不可能看不見,事實上,如果條件允許,他倒真是想裝一裝瞎。周鑫毫無疑問是他最不願麵對的一個人,這位四哥手握內務府大權,當真是行事隻憑喜好,原本和太子那麼%e4%ba%b2密,結果就因為和沈千山交惡,太子府那裡也不去了,母妃說過他是聰明人,是聰明人就得找一條路子來靠,可周謹心裡卻實在沒有什麼把握,他總覺得這個瀟灑肆意的四哥是絕不會因為前途富貴就被任何勢力掌控的。

隻是想裝看不見那也不可能啊,因此周謹也隻能勉強的緩和了下麵色,輕聲道:“四皇兄怎會在這裡?這幾天都不見你,聽說你出去逍遙了,當真是逍遙,今日宮裡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還有閒心在此處?”

周鑫微微一笑道:“我也是過來了才聽說宮裡出事,如何?父皇沒有事吧?”

“父皇乃是真命天子,洪福齊天,自然不會有事。”周謹抱拳向天,以示對皇帝的尊敬,卻見周鑫點點頭道:“唔,沒事就好,我就說嘛,我雖然出來住了幾天,可王府裡也有奴才,真有大事,不可能不飛馬來報我,如今既沒有人來,可見事情不大。”

“四皇兄是路過此處還是特意而來?”周謹不想和周鑫打哈哈,直接開門見山,天知道他今天實在是已經受了太多的窩囊氣,當然,這是他自認為的,要是問問寧纖碧,人家也是一肚子氣呢。

“本是路過此處的。”周鑫微微一笑,淡然道:“我雖然沒來探過姑奶奶,可也知道這是他們的新住處,剛剛在外麵看見這裡圍了好多人,聽說是有禦林軍過來了,我料想著父皇不至於會這樣的趕儘殺絕,還以為是哪個狗%e8%85%bf子私自揣摩聖意,跑到這裡落井下石來了,所以就忍不住到門前看看,卻不料竟是六弟在此處。”

周謹深吸了一口氣,似笑非笑盯著周鑫,淡淡道:”哦?原來如此,現在四皇兄已經知道是我在這裡了,您又意欲何為呢?”

“沒什麼意欲何為。”周鑫神色不動,漫不經心道:“隻不過剛剛蔣諍說的,我覺著挺有道理,所以便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