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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238 字 3個月前

白起來,沉聲道:“你……你是說?那孩子並非什麼真心悔過,而是以為……而是以為太子忽然這樣的大張旗鼓,乃是因為沈家有了東山再起的希望,所以……所以她的心又熱了?”

寧纖碧點頭道:“是,兒媳便是這麼認為的。素日兒媳不肯在太太麵前說我這妹妹的壞話,好像背後傳人言似的。今兒就破一回例,兒媳明明白白和太太說,我這妹妹,情也好義也好,不能說完全沒有,隻是淡薄得很,能讓她出爾反爾,做低伏小到這個地步,什麼情義都做不到,除非是利益,天大的利益。人家都說共患難易同富貴難,可我這妹妹恰恰相反,要和她同富貴,再容易不過了,隻要給她錢給她權,讓她做什麼都行。但是共患難嘛,嗬嗬,恕我直言,就是太太跪下來求她,她也萬萬不肯的。”

“怎麼……怎麼可能?我……我不信她壞到這個地步。”薛夫人瞪大了眼睛,她委實是被寧纖碧這番話給震驚了,甚至心裡都生了這兒媳婦的氣,隻覺著她是在汙蔑白采芝。若是往常,早就指著門讓寧纖碧滾出去了。然而現在,想一想剛剛寧纖碧的話,想一想之前白采芝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心裡陡然就添了一絲驚恐,隻覺著這兒媳婦說的話也未必就是空%e7%a9%b4來風,若真是如此,不但白采芝可恨可殺,自己這重新信了她,被她哄得團團轉的也當真是瞎了眼睛,是世上最蠢笨的混賬老婆子了。

“嗬嗬,這樣便算是‘壞到這個地步’了嗎?”寧纖碧澀聲一笑,眼中泛起淚光,她真想告訴薛夫人:這算得了什麼?上一世的白采芝,可是為了王妃之位,毫不留情的就將那個真心待她的窩囊姐姐給慢慢毒死了。與那樣的事跡相比,如今不過是不肯共患難罷了,算得上什麼?

“芍藥……”

薛夫人見兒媳婦眼中泛淚,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她不知寧纖碧的秘密,隻以為兒媳婦是從前吃過白采芝的虧,所以對她才會一直都沒有什麼姐妹之情,如今和自己提起這話,想起了以往傷心的事,方忍不住落淚。

一念及此,那心更沉了下去,暗道果然是我眼瞎了嗎?難怪芍藥從嫁進%e4%ba%b2王府,對她這妹妹就連表麵上的%e4%ba%b2熱都不曾有過。原來隻有她知道那白采芝的真麵目,我們竟全都是被蒙蔽了嗎?最蠢的就是我,明明之前都看清她真麵目了,偏偏又在她巧言令色之下,輕易相信了她那些說辭,我……天啊,若是真的,我還怎麼有臉見人?

正在心中自責愧疚,就見寧纖碧站起身,輕聲道:“太太若不信,就試探一下唄。如今還有明王爺的事,隻怕白妹妹心裡已經開始猜疑了,一旦知道咱們沈家起複無望,甚至連太子都朝不保夕,您那時再看她的表現,不就清楚她的真麵目了嗎?”

薛夫人點點頭,又安慰了寧纖碧幾句,隻說這一次若證實那白采芝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絕不容她。隻弄得寧纖碧都有些發愣,暗道怎麼回事?為何要安慰我?及至碧青遞過來帕子,她才發覺自己因為想起前塵舊事,竟然哭了,不由得也暗笑自己沒出息,看來被害身死的傷痛和怨恨,始終難以消除啊,或許,隻有等白采芝受了報應,這根刺才能徹底除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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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就這十幾張紙,您都翻來覆去看幾百遍了吧?還天天抱著當個寶貝似的。”

沈家如今是裡裡外外的忙碌著,以至於大家都覺得一天裡十二個時辰根本不夠用。然而宗人府中,沈千山卻閒的身子都快發黴了,好在有寧纖碧之前給他的那些日記,每天裡都要看個幾十遍才能罷休,長琴長福說他看了有幾百遍,其實一點兒都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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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消息

“你們懂什麼?看著阿碧為我寫的這些字,心裡就覺著%e4%ba%b2切,就連這暗無天日的日子,也不是那麼難過了。”沈千山歎了口氣,小心翼翼收起那十幾張信箋,隻是普通的紙張,雖然他已經非常小心的保存了,可反反複複看了這麼多遍,還是難免有磨損,所以現在他的動作都更加小心。

“有沒有那麼神奇啊?”兩個小廝撇撇嘴,沈千山也不和他們鬥嘴,隻是微微一笑,枕著雙手倚在牆上,輕聲道:“神奇不神奇,等你們娶了老婆就知道,嗯,不但是要娶老婆,還得娶自己喜歡的女子才行,不然啊,就體會不到這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兒了。”

“我的天,一日不見就好像過了三年,這麼難捱?那我們哥倆還是娶倆母夜叉得了。這樣一旦將來又因為什麼事兒分離了,心裡隻有快活,可不會覺得難捱。”長福吐了吐%e8%88%8c頭,和長琴擠眉弄眼的笑,沈千山哼了一聲,也沒去管這倆烏鴉嘴,隻是看著房頂怔怔出神。

忽聽外麵腳步聲響,抬眼看去,就見一個華服老頭兒背著雙手腆著肚子站在門口,看見沈千山和長琴長福看過來,他便咳了一聲以增加存在感。

“洛王爺?”

沈千山下床行禮,心中卻覺著有些奇怪。這洛王爺乃是執掌宗人府的世襲郡王,可說是位高權重,偏偏此人膽小,因為宗人府乾係重大,所以他索性做了鴕鳥,隻擔個名兒,一旦這裡有事,都是直接稟報給皇上的,卻不知這不管事兒的膽小王爺今天怎麼會溜達到這裡來。

洛王爺又咳了一聲,淡淡道:“嗯。本王今日無事,所以特來巡視宗人府,看一看大家的情況,這些看管的兵丁有沒有偷懶?那個……咳咳,千山在這裡住的如何?”

沈千山微微一笑,點頭道:“還好。”他心裡卻不如表麵上那般平靜,暗道這王爺真的就是突然心血來潮,所以過來走一走嗎?

不知怎麼的,心中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刻。他就聽洛王爺對身後兩個隨從道:“去把本王喝水的東西拿來,真是的,走到這兒倒是渴了。”

兩個隨從領命而去。這洛王爺直等他們身影消失在院門口,才四下看看,飛快對沈千山小聲道:“昨天明王爺去了你家,出來的時候麵色很不好看,本王可不敢幫你。你自己想辦法吧。”

“什麼?”

沈千山一怔,接著立刻幾步來到門口,沉聲問道:“王爺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可知明王爺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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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哪兒知道?難道明王爺還會和我說?消息……唔,那個……本王無意中知道的,你彆多問,快想辦法吧。”說完眼見那兩個隨從拿著茶壺和茶杯過來。老頭兒立刻便裝作在院子裡踱步的悠閒樣子,喝了一杯茶後便晃晃悠悠離開了。

“這事兒可是有些奇怪。洛王爺出了名的膽小,今兒怎麼會想起過來給咱們通風報信?”見沈千山皺著眉頭在床上坐下。長福便湊過來,鄭重道:“爺,這彆不是明王爺的詭計吧?您可千萬不能上當。好歹家裡還有老祖宗呢,明王爺就是再狂妄大膽,又能如何?”

沈千山麵色凝重。沉聲道:“洛王爺特意走這一趟,未必是空%e7%a9%b4來風。老祖宗又如何?沈家如今已是庶民,老祖宗除了生氣,還能做什麼?我反而要擔心她的身子,會不會被氣出好歹來,好在有阿碧,可是阿碧也有了身孕,萬一有個閃失……”

說到此處,似是不敢想下去,沈千山伸手使勁兒捶了一下床,恨恨道:“可惡,明王爺狼子野心,我和父%e4%ba%b2忠於太子,自然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如今終於有了落井下石的機會,他怎會錯過?不行,這件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一定要想個辦法。”

“爺,您看看您身上這幾層鎖鏈吧?還能有什麼辦法?”長福哭喪著臉道:“叫奴才說,爺您就稍安勿躁,等等信兒再說,不然也是徒添憂慮罷了。”

沈千山如何肯聽他的,跳下床就在屋裡轉開了圈子,眉頭緊鎖,一麵咕噥著道:“不行,我就算出不去,也必定要想個法子幫阿碧,她獨立撐起沈家已經很累了,可惡,怎麼辦?要找誰?蔣經?不行,蔣經隻是個商人,明王爺一根小指頭就能碾了他,伯爵府也不行,勢力相差太懸殊,宣哥兒不過是個秀才,沒有用。喬羽?唔,喬羽倒是個熱心腸,功夫又高。隻是喬明那個人精明的很,若要因此就把他們天涯幫卷進天家爭鬥之中,即便阿碧是溫煦的師姐,他也不可能答應,還有誰?齊家?那不過是個破落的侯府,能有什麼用?還有誰?還有誰?還有誰?”

長福長琴眼睜睜看著主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著,兩人眼睛都花了,心想好嘛,我們爺如今可也真是病急亂投醫,連喬羽都想到了,隻是又哪有人能和明王爺鬥?除非是太子,可惜太子現在也禁足呢,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哪裡能保得了沈家?

正想著,就聽主子嘴裡也念叨出了太子倆字兒,兄弟兩個相視苦笑,忽見沈千山驀然停了步子,喃喃道:“是了,怎麼會忘了他?太子雖然出不去,可是四皇兄一向狂妄驕傲,目中無人,也唯有他,不會懼怕明王爺的身份權威,他那會兒連太子哥哥都不怕呢,嘿嘿嘿!在這方麵,他可比太子哥哥有用多了。”

長琴長福麵麵相覷,長福便忍不住上前盯著沈千山的臉看,喃喃道:“爺,您不會是發燒了吧?四皇子……不,齊王爺他……他因為蔣公子的事兒,都恨你入骨了,沒落井下石就是情義,你還指望著人家幫你?還……還指望著人家去和明王爺對著乾?之前爺不是說過,齊王爺若是真疏遠了太子,必定會倒向明王爺那一邊嗎?”

沈千山微微一笑,輕聲道:“沒錯,但我當日漏算了一點,四皇兄和太子%e4%ba%b2厚,是因為我;如今與太子疏遠,也是因為我。所以,往常的%e4%ba%b2厚不是真%e4%ba%b2厚,如今的疏遠也未必就是真疏遠,全看他對我的態度如何。結果現在我不就是知道了嗎?年三十中午,他送來的那一頓飯,已經說明了一切。”

“也……也沒說明什麼吧?不就是一頓飯嗎?”長福抓抓腦袋,不太明白主子的自信從哪裡來:“爺,那飯,也有可能是太後讓四皇子送過來的啊。”

“若是太後下的命令,那兩個小兵還會落荒而逃嗎?一句太後的命令不就完事兒了?更何況,太後下命令安排午飯,難道還會特意給出菜單不成?”沈千山斜睨了兩個小廝一眼,很是不屑的鄙視了一下兩人的智商後,便%e8%83%b8有成竹道:“所以,這次的事情,若真是沈家危難在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