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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231 字 3個月前

人的錯,小人不該灌了幾口黃湯就把爺的事兒說出來,小人知錯了。”隻從稱呼上便可知道,這並非是賣倒了死契的奴才,不然他也不敢貪圖銀錢做這個證人了,到時賣身契在李家人手裡,就是把他活活打死也沒人管。

李德祿心下沉沉,這時也暗自後悔,不該把事情做得如此猖狂。隻是他又哪裡想到竟然有人放著如日中天的李府的下人不做,跑去巴結寧府這樣風雨飄搖的人家呢?隻是此時想這些也已經沒有用了,因此陰沉著臉看向寧家兄弟幾個,一麵在心裡急速的轉著主意。

“看來你是沒話可說了,既如此,哥哥們,咱們闖進去救三姐姐出來,不然的話,誰知道三姐姐被這混蛋折磨成什麼樣了。”寧徹宣大叫一聲,接著又回身對遠處圍觀百姓大叫道:“父老鄉%e4%ba%b2們,今兒可都給咱們哥幾個做個明證,我們三姐姐在李家無故遭到虐待,李府勢大,可咱們就算勢單力薄,也不能讓自己的姐姐在這等人家被折磨致死。今日要是咱們進去出不來,勞煩父老鄉%e4%ba%b2們幫著往伯爵府遞個信兒,我這裡先多謝了。”

一番話說完,好懸沒把李德祿鼻子給氣歪了:這這這……居心叵測啊,自己根本就沒怎麼樣好不好?聽聽讓他說的,好像進了自己家門就得死在這裡似得。真要是能打死就好了,偏偏他不敢啊,這不是普通的平頭百姓啊,這是伯爵府這一代所有的男丁啊,他就是向天借一個膽子也不敢啊。

“嗬嗬,這也太言重了吧?怎麼說的我這裡 跟匪窩似得?”

李德祿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皮笑肉不笑的對寧徹宣道,卻見他眉頭一挑,詫異道:“怎麼?難道剛剛是我聽錯了?不是你要修理我們?再說了,你身後人太多,一個個凶神惡煞似得,我隻是個文弱書生,看了這場麵,實在是心裡沒底身子打顫,害怕啊。”

呸!媽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李德祿心裡這個氣啊:還心裡沒底身子打顫,你他媽連說話都沒結巴一下好不好?這話說出來虧不虧心呢?

正在心裡罵著,忽見寧徹宇和寧徹宣並肩往前邁了一步。雙方走到這一步,可以說是徹底撕破了臉,李德祿縱然沒有辦法製服這哥幾個,卻也不想平白無故受這冤枉氣,更何況他心裡早有打算,因此冷笑一聲道:“慢著,我有話說。”

第三白八十六章 營救(下)

“哦?”

寧徹宇寧徹宣停了步子,隻見李德祿兩眼一翻,麵無表情道:“你們伯爵府今天也算是欺人太甚了,竟然在大過年的就要硬闖這裡,把我李府當做是什麼地方?好,你們說是為了接你們三姐姐回府,隻是自古至今,沒見過這樣不講道理的,今日你們要接人不難,不過接了人出這府門一步,就彆想著再把人送回來了,我雖然隻是粗通文墨,一紙休書還是會寫的。”

他說完,自以為一下子掐住了寧家兄弟的死%e7%a9%b4,麵上立刻泛上得意表情:這年頭,哪個女人不害怕被夫家掃地出門?若說是被休了,根本就沒臉活下去的,更彆提從此後衣食無著,難道還要賴在娘家吃喝一輩子?那可也是寄人籬下,朝夕要受人白眼的。就是寧家這哥幾個,彆看現在氣勢洶洶的,真正聽說自己要休妻,隻怕也要傻眼麻爪,嘿嘿!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想著拿捏我,呸!

他正得意在心中狂笑,就見寧徹宇和寧徹宣互看了一眼,接著寧徹宇冷笑道:“果然如此,李德祿啊李德祿,看來你果然是喪了良心。也罷,人怎能與禽獸為伍?更不用提還是個禽獸不如的。今日我們接了三妹妹回去,從此後就是你三跪九叩的求著她,我們也絕不會讓她再踏足你們李府就是。”

一席話說得李德祿完全愣住了,及至反應過來,還要再說時,就聽寧徹宣喝道:“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清楚明白,你還不讓開,難道真要我們闖進去不成?”

說完當先而行,那些圍繞在李德祿身邊的家丁護院都被這少年的氣勢所懾。不約而同便讓出了一條通道,就讓寧徹宇寧徹宣等弟兄和他們的隨從昂然進了李府的門。至於那劉二當,可不敢跟著他們進去,早躲進人群裡去了。

寧徹宇和寧徹宣都知道寧纖語的住處,因此一路往後院而去,在他們身後,李德祿麵色青白不定,有心讓家丁們一哄而上,將這幾個人打出去再說。然而卻也知道這幾個男人著實不是好欺負的,尤其是那寧徹宣。人家的爹是遼東總督,若說位高權重,似乎比自己的爹還要大上那麼一些兒。

但如果就這樣讓寧家兄弟幾個將寧纖語接走。顏麵掃地不說,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知道寧纖語現在是個什麼境況,到時難免還是一番好交涉。因心下煩亂,隻恨家裡下人們怎麼也不跳出來阻止這幾個家夥,虧自己平日裡對他們也算厚道。

隻是看主子都隻能束手無策的跟在後麵。下人們哪裡敢過來多管閒事?更有一些好熱鬨的,悄悄兒在隱秘地方跟著前進,隻等看這出好戲,日後增加談資。

寧徹宇和寧徹宣等人旁若無人,一直來到寧纖語所住的臥房,還不等進門。就見門簾一挑,一個丫頭走進來,半邊臉紅腫著。手裡拿著一隻臉盆,看見他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又晃了晃頭,似乎是完全不敢置信。以為自己眼花了似得。

“呸!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賤命,還要吃%e9%b8%a1蛋羹。後麵裝%e9%b8%a1的籠子裡倒是有些%e9%b8%a1屎,你問問你主子吃不吃?吃的話我讓廚房趙婆子送些來,就不用特意謝我了。”

又聽不遠處有一個清脆張狂的聲音不知在罵誰,接著一陣哄笑聲中,一個丫頭從廊下拐角處哭著跑過來,她身後則跟了幾個小丫頭,猶自在叫罵著,及至看到院中這些衣著不俗的男人,方一下子站定了腳步。

寧徹宣俊秀文雅的麵孔上已經是一片鐵青,看到那跑過來的小丫頭,他驀然叫道:“萍兒,你站著,剛才這些人是在罵誰?說要給誰吃%e9%b8%a1屎呢?”

那叫萍兒的丫頭看見了寧徹宣,先是一愣,接著便大叫了一聲:“五少爺。”便痛哭著跑過來,一麵哭一麵叫道:“少爺你們怎麼過來了?天可憐見的,奶奶可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不然都沒法兒活了……”

“好啊,看來這幾個丫頭說的果然是三姐姐了。”

寧徹宣冷笑一聲,轉頭看著李德祿道:“你們李府裡當真是好家教,妾的丫頭,敢追著主母的丫頭罵,讓主母吃%e9%b8%a1屎,這要是不出手好好兒教訓教訓,真以為我們伯爵府是麵團兒捏的是不是?”

話音落,他也不管李德祿的麵色有多難看,回頭就對萍兒和之前那個站著的丫頭道:“去,好好教教那幾個不懂禮數尊卑的東西,不用怕,有爺給你們撐著腰呢。”

站著的丫頭也是隨寧纖語陪嫁過來的,這些日子早已經憋屈的要上吊了,此時一聽見寧徹宣這話,二話不說轉身便迎上那幾個呆了的小丫頭,扯過剛剛那個張狂的便是兩個耳光,此時萍兒也過來了,抓住一個跟著嘲笑的也打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們……你們反了。”李德祿氣得跳腳大叫:“這是我家,憑什麼你們就動手打人?”

“憑什麼不能教訓?”寧徹宣態度無比強硬,盯著李德祿冷冷道:“就算我三姐姐不是你的妻子,不是這府裡的少奶奶,她伯爵府千金的身份,也不允許幾個下賤的丫頭作踐侮辱。”

被打的丫頭頓時也哭叫起來,這院子裡的熱鬨終於驚動了房中的寧纖語,她從床上吃力的抬起身,對身旁丫頭輕聲道:“外麵這是怎麼了?誰和誰在吵呢?你出去看看,我怎麼聽見有人在哭?”

在她身旁服侍的丫頭正是陪嫁過來的曉霞,她也早聽見了院中的聲音,隻是從昨日起,寧纖語的狀態一直不太好,動不動就念叨著與其這樣過活,倒不如死了的好。隻嚇得這丫頭心一直提著,半步不敢離開,唯恐主子想不開尋了短見,因此時聽見寧纖語的話,便強笑道:“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丫頭們拌嘴,奶奶且不用去理會,好好兒養病才是。”

寧纖語看了她兩眼,哪裡還猜不透這丫頭的心思,長歎一口氣道:“你出去看看,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會在你離開後就尋短見的。這麼會兒功夫,夠做什麼?上吊割腕,隻怕氣兒還沒斷你就回來了。若說吞金,嗬嗬,這時候不是在伯爵府那會兒了,我哪裡有什麼金子可吞?”

一句話就讓曉霞的眼淚下來了,抓著寧纖語的胳膊哭道:“奶奶千萬好好保重身子,眼瞅著就過年了,到初三初四,不信爺還不讓奶奶回家,隻要回去了就好,老爺和老太太會替奶奶做主的。”

寧纖語看著窗外,想到在父%e4%ba%b2和祖母膝下的承歡時光,想到年少時的一切,隻覺一陣恍惚,喃喃道:“就是回去說了又如何?我娘不過是個姨娘,我也隻是個庶女罷了。便是老太太和爹爹氣不過,把我留下,這李家豈會不趁機休了我?到那時,背負著這樣一個名聲,住在伯爵府裡也是給寧家抹黑,帶累兄弟們……”

“不會的不會的,奶奶不要這樣想。少爺們都是好的。老太太也是最重%e4%ba%b2情的。當日既連姑太太和白姑娘都收留了,怎可能容不下奶奶?”曉霞驚慌的叫,這些天來,支持她撐下去的念頭就是這個:回到伯爵府就好了。誰知此時聽寧纖語說出這種話,顯然是不打算回伯爵府的,怎不讓這丫頭心慌意亂?

“傻丫頭,我如何能和姑媽相比?她是咱們伯爵府正經的千金嫡女,又不是被休回家,不過是丈夫死了,在外衣食無著,所以老太太才接回去養,我如何能比得了?”寧纖語歎了口氣,閉上眼睛:家,她何嘗不想回去?可她又怎麼回得去?她和寧玉蘭的情況可是完全不同的啊。

那時候多好啊,姐妹們天天在一起說笑做針線,無憂無慮的。閒下來了,心思生得多,難免也會拌幾句嘴,針鋒相對的你刺我兩句,我戳你一言。四妹妹嘴巴厲害,五妹妹更是個不肯饒人的。六妹妹性子清冷,那會兒就不太喜歡和姐姐們在一起,隻一心撲在她的藥材上,小小年紀卻是有擔當,到底讓她做出一番大事業來。還有兄弟們……

寧纖語不自禁的就陷入了對從前的回憶中,嘴角彎起一抹甜蜜笑容,隻看得曉霞魂飛魄散,心想奶奶這……這該不會是要不好了吧?因就想奔出去喊人。卻在這時,就見寧纖語睜開眼睛,苦笑道:“我怕是魔怔了,怎麼好像聽到了大哥的聲音?嗬嗬,這還沒睡著呢,就做起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