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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245 字 3個月前

道:“為什麼不肯放我走?是不是因為我的美色讓你已經移情彆戀了?但你又不肯承認自己是這麼花心的家夥,所以隻好抓住我囚禁在這裡?”

“你喜歡這麼想也可以。”周鑫仍是麵無表情,絲毫不因那張禍水級彆的臉在眼前誘惑而有一絲無措慌亂。

蔣諍泄氣的一把推開他,站起身咬牙道:“好,這一回讓你擺了一道,小爺我記住了。媽的,從此後我還不走了,周鑫,你個混蛋給我記著,請神容易送神難,我要讓你一輩子後悔招惹了我。”

“不會的。”周鑫看向毫無形象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的青年,雲淡風輕的一笑:“大不了殺了就是。”

“你媽的。”蔣諍淚流滿麵了:這混蛋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堂弟,對其他人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放在眼裡啊。聽聽聽聽,自己要是敢給他惹麻煩,殺了就是,多輕描淡寫一句話?殺人啊,讓他說的就和殺一頭豬沒什麼兩樣似的。

書房裡陷入了沉默,周鑫仍然繼續他莫測高深的表情,蔣諍則在哀悼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得到的自由,他有一種預感,或許這種東西自己一輩子都得不到了。早知如此,他絕不會因為蔣經成婚的消息北上京城,隻為了在對方婚禮上搞破壞,嗚嗚嗚他這一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越想越悲傷,越悲傷越憤怒,越憤怒就越不能讓眼前這個家夥好過了。蔣諍終於收拾收拾心情,抬起頭,狠狠往周鑫心口上插了一刀:“喂!你為什麼不想見那個女人?是因為你嘴上說和沈千山反目成仇,心裡其實還把他當兄弟的吧?你怕自己禁不住那女人磨纏,可是答應了又太窩囊,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

周鑫看著他一笑,顯然對他插刀的心思了如指掌:“我隻是不想給父皇留下薄情寡義的印象而已。”

“少來了。”蔣諍撇撇嘴:“孝順這種美德怎麼會出現在你這種混蛋的身上?會笑掉我的大牙好不好?”

“你說得對,無關孝順。”周鑫卻仍是一派淡然:“所以我剛剛說,我隻是不想給父皇留下薄情寡義的印象,聽清楚了嗎?父皇,你應該知道的,那個人,他首先是皇帝,然後才是我的父%e4%ba%b2。”

蔣諍不言語了,過了好半天才站起身,拍拍%e5%b1%81%e8%82%a1一臉鄙夷道:“真是替你活得累,人生在世,就該散發弄扁舟逍遙天地間,愛恨分明。像是我,我不爽蔣經,我就對付他。哪像你們這麼虛偽?”

周鑫真是哭笑不得了,這家夥要去蔣經的婚禮上報喪,其惡毒世所罕見,竟然還這樣沾沾自喜,跑來自己麵前說虛偽。他搖搖頭,喃喃道:“罷了,比起你那麼分明的愛恨,我寧願虛偽一點。”

蔣諍已經轉身往外走了,快到門口時,卻忽然又停下步子,轉頭看著周鑫認真道:“你那六弟不是個簡單人物,看他笑容滿麵,卻是沒半點兒到眼睛裡,該是個佛口蛇心的家夥,這種人若成大業,固然也可是一代梟雄,或許也能是一代明主,然而對於你來說,可未必是什麼好事兒,若有一天,真的是他君臨天下,你還當早作打算才是。”

“多謝提醒。”

周鑫卻仍是一派微笑,聽蔣諍咕噥了一句“我才不是提醒你,既然被囚在此處,為了避免將來被牽連,當然隻好替你打算一二了。”然後他就走了出去。

麵上笑容慢慢消失,周鑫輕輕歎了口氣,瞞得過彆人,終究是瞞不過自己:為什麼不想見寧纖碧?真的隻是因為不想讓拒絕她的消息傳到父皇耳中嗎?他什麼時候把帝王心思看得這麼重要了?

千山那家夥,周鑫輕輕扶住額頭:父皇搞什麼啊?難道他真的對太子有了猜忌?不然為什麼會忽然將沈家連根拔起?他是恨沈千山和寧纖碧,剝奪了他得到蔣經的那一絲希望,他是恨不得他們遭難,然後自己落井下石的去報複,但他真心沒想到會這麼快啊,這反而讓他有些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還是說?自己隻是嘴上說說,心裡其實並沒有這樣的渴望?他還是盼著那個曾經的兄弟能夠一如從前,權力熏天風光無限。

怎麼可能呢?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像女人一樣口是心非了?

周鑫大怒站起,伸手就要把書桌上所有東西都給砸了。就在這時,他聽到遠遠傳來一陣囂張的大笑聲:“哈哈哈,梅花沒了,看你怎麼向主子交差,王爺心情很不好哦,哈哈哈這下你要挨打了哦……啊啊啊啊……救命……”

又……又來了。

周鑫的手無力放了下去,叫過門外的小太監,揮手咬牙道:“去,看看那個禍害又惹了什麼事?”

“好像叫了一聲救命。”小太監縮了縮脖子:“主子,萬一……萬一真有點兒什麼,救……救不救啊?”

“難道看著他死?你是第一天來我府裡的?”周鑫吼,嚇得小太監一溜煙兒兔子似的躥出去了:唔,真是新來的吧?如果是小付子,就肯定不會問出這種話。可惡,讓那家夥去宮裡母妃處打探消息,怎麼這會兒還不回來?

過不一會兒,小太監回來稟報,說是蔣諍搶了丫頭素香的梅花,跑去橋上氣人家,結果不妨踩到一塊冰,一下子掉下橋去,那橋下的小河源頭處有熱泉眼,所以冬天也不結冰,他又不會水,就喊救命了,如今已經撈上來,裹著大被子在房間裡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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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打算

“這個混蛋。”周鑫又忍不住扶額頭了:他是江南長大的,說不會水是哄鬼的吧?不過就是自己倒黴,也不肯讓彆人好過罷了。

心中雖是如此想著,卻仍讓人去請大夫過來替蔣諍診脈,大過年的鬨出傷風著涼的病,他可有點兒對不起蔣經。四皇子由衷想著。

而經過此事一鬨,周鑫之前的惆悵和憤怒也刹那間都無影無蹤了。

蔣諍入住齊王府後,原本沉靜肅穆的王府裡一夕間就是%e9%b8%a1飛狗跳,下人們自發組織,全民開展起以“防火防盜防蔣諍”為工作重點的轟轟烈烈一場運動,從此後齊王府就再沒有過一時一刻的平靜。

周鑫原本是非常討厭這種朝氣蓬勃活力無限的熱鬨氣氛,然而遭受到失戀的嚴重打擊之後,他卻喜歡上了這種氣氛,隻有如此,他的心才不會每天都在思念而不可得的痛苦中度過。這也是他不肯放蔣諍離去的真實原因:人他是會放的,等度過這一段最難熬的日子,就放那惹禍精離開,到時候,他還是周鑫,手握大權富貴無極冷硬無情的齊王爺。:-)思:-)兔:-)在:-)線:-)閱:-)讀:-)

唔,等等,剛剛那貨說如果是六弟做了皇帝的話,要自己早尋退路,或許預備下一隻船隊,一旦有一天真的大廈傾倒,就和那惹禍精避居海外也是條不錯的路子,到時候在船上,四周是茫茫海域,掉下去就要喂了吃人的大魚,那樣這個禍害應該就不敢再天天囂張惹禍了吧?

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周鑫好像忘了剛剛自己那個度過這段最難熬的日子就放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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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纖碧並沒有懷疑蔣諍是在欺騙自己,她猜對了周鑫沒辦法真把十幾年的兄弟情置之不理。卻沒猜中囂張的四皇子竟采用了逃避的方法拒絕自己的廝纏。

既然答應了蔣諍,就該言而有信。所以寧纖碧去蔣經的鋪子裡尋到表哥,將蔣諍的話轉告給他。

聽說堂哥似乎生活的不錯,蔣經也就放下心來。至於上門請求周鑫放人。向來厚道的蔣經想到那個蛇蠍美人的堂哥,再想想之前四皇子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態度,著實有些頭痛,最後隻好在心裡勸自己道:算了。反正堂哥也挺好的,我就說嘛,這世上能害他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四皇子的性格從來都是孤傲瞧不上人的,這會兒既然肯留下堂哥,說明還是很欣賞,既如此,就讓他們倆先互相禍害禍害吧,不然就算我說動了四皇子,把堂哥救出來。到時候他就該禍害我了。

當然。這樣的想法還是讓蔣經有些愧疚的。不過反正是四皇子不放人嘛,自己登門一次他不放,登門十次他也未必肯放啊。既如此,又何必還要登門?所以說。蔣家表哥也不是像蔣諍想的那樣聖父,逼得無奈的時候,他也會耍點腹黑的小心眼兒。

寧纖碧幾乎沒怎麼來過蔣經的鋪子,如今既是過來了,蔣經哪裡肯讓她空手回去?於是將鋪子裡的點心各樣撿了一大包,讓她帶回去,又要去張羅著買些河鮮海鮮,卻聽寧纖碧道:“這些不用表哥忙乎,麗娘姐說過了,她今天會出城去碼頭上%e4%ba%b2自買一批,我還讓她幫著給你帶一些呢。”

蔣經拍拍額頭笑道:“到底還是妹妹細心,是了,京城裡的這些鮮貨如何與碼頭上剛上岸的相比?妹妹也不用想著我,我們自己會買。是了,你那裡還有沒有什麼短缺的?從買了那宅子,我便%e4%ba%b2自訂了一批家具,隻是如今還沒交工,說是臘月二十八之前能趕完活兒,到時候我給你送過去,其他的還有沒有什麼需要?”

寧纖碧高興道:“是嗎?家具表哥已經幫著訂了?怎麼之前沒告訴我?我還想著過了年開春就去訂些家具呢,現有的不過是最基本的桌子椅子,著實也太簡陋了些,怎麼著也要打幾個櫃子用啊。”

蔣經笑道:“之前事情多,就忘了說,放心吧,有櫃子呢,我吩咐他們用樟木來打,要最新的款式,你看看還要不要幾張床?”

“床就不用了,如今睡著炕也挺好的,何況打了床具,又往哪裡放?那院子其實不多大。”

寧纖碧說完,蔣經也點頭道:“是啊,住你們這麼一大家子,那院落著實小了。妹妹,如今這形勢,我仔細想過了,不如想想辦法,看看妹夫和沈大人王爺要是能救出來,咱們幾家就全搬去江南吧,到那時,不做高官,做一個富足的田舍翁也好。免得在此處,一舉一動就讓人看著,何必呢?或是姨父若在遼東那裡經營得好,將來咱們去那兒也行,雖然冬日裡冷一些,但聽說那地方沃野千裡山清水秀,雖然異族多了點兒,但都是大慶子民,也是好地方呢。”

“嗯,這個……以後再說吧。”寧纖碧明白蔣經心裡的想法,是怕太子徹底失勢後,他們在京城無法立足,所以這要提前預備退路了。隻是她心裡卻是越來越篤定自己心中的猜測,因便含含糊糊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