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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169 字 3個月前

。因此那春紅對白采芝可謂是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如意素日裡在屋中咒罵的話,她但凡有機會,都一句不漏的傳了過來。

這春紅倒戈過來卻也有大半年時間了,白采芝一直沒用她做任何事,如今總算要派上用場。香藥心裡門兒清:主子這是要讓如意萬劫不複,如此重要的棋子,這個時候兒不用,還等什麼呢?因答應下來,自去找機會向春紅下命了。

如意絲毫不知自己已經陷入了危局中,她這會兒卻是在輕憐屋裡和這妹妹爭執著。

隻因為管廚房的人裡有兩個貪婪不省心的,因輕憐立意不肯辜負了寧纖碧的信任,哪裡能容得下這樣兩個媳婦?便要革了她們的差事。那兩個媳婦知道後,就忙忙趕去如意這裡求情,她們素日被白采芝的人排擠,自是刻意籠絡交好如意,如今平常下的苦功總算是有了回報。果然,一聽她們說完,如意豎著眉毛就跑去輕憐那裡了。

卻不料平時軟硬都吃的妹妹今日竟是油鹽不進,任如意急躁嗬斥也好,軟語相求也好,輕憐就是一句話:“已經革了差事,斷沒有再用的道理。”

如意氣得臉色都白了,咬牙恨恨看著這個妹妹,生氣道:“妹妹如今翅膀硬了,攀上了奶奶的高枝兒,卻是連我也不認,也罷,也是我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在妹妹這裡有幾分薄麵,想著她們不過是一時糊塗,方攬下了這活兒,卻沒料到妹妹這樣厲害,簡直將我這臉都打腫了。”

輕憐聽她這麼說,不由又是灰心又是氣苦,站起身含淚道:“怎麼就成了打你的臉?她們自己做下的好事,和你有什麼相乾?是我打姐姐的臉?還是她們打我的臉?奶奶隻因為信任我,才把廚房這樣重要的地方交給我打理,可姐姐看看她們都做下了什麼好事?當日白姨娘的人貪了米油,被咱們揭發出來,差事都丟了。她們倒是比白姨娘的人還能貪,姐姐你說,這讓我還怎麼留她們?留著她們,將來讓白姨娘將咱們倆的臉都打腫嗎?”

如意讓輕憐說的無言以對,然而想起那兩個媳婦平常孝敬自己的銀錢吃食,到底橫下一條心,梗著脖子道:“如今府裡的人,多是聽白姨娘的話,你不是不知道。想找出幾個和咱們貼心的,哪裡那麼容易?這兩人雖然貪了些,但妹妹教訓了她們,讓她們知道錯了,日後再也不敢了就完了,好不好,這是和我交好的,總比用白姨娘的人放心,也當你給姐姐一點臉麵不成麼?”

輕憐歎氣道:“她們太過了,連之前宮裡賜下來的東西,竟還偷了兩盒回家去,隻以為人多,東西也不少,看不見查不著,卻不知有心人到處都是呢。如今這還算及時,我先知道了,去奶奶麵前說了,才把這事兒交代過去。若是讓彆人先得知了呢?你盼著我給你臉麵,可是你也不看看,她們可曾給你留過一點臉麵?這事兒不用說了。奶奶都知道的,我沒辦法再用她們。”

第三百四十章:埋恨

如意一聽說寧纖碧都知道這事兒了,也清楚是沒了指望。一麵恨輕憐膽小,怎麼便把這事兒捅了上去,一麵到底還是不甘心,咬著嘴道:“那……讓她們家閉門思幾天過,等過上三兩個月,奶奶也把這事兒忘了,再讓她們回來吧……”

不等說完,便聽輕憐冷笑一聲道:“姐姐真是好替她們著想。再過三兩個月,正是過年時候兒,叫她們回來,可不是把老鼠放進米缸裡呢?”說完見如意還要說話,她便搖頭道:“姐姐,我勸你彆因為平日裡她們孝敬你那點兒好處就昏了頭,一味護著她們。也彆說什麼用自己人話。這府裡彆沒有,下人總有好幾百,我不信個個都被白姨娘籠絡了去,就是都籠絡了,還能從莊子上調來人手,外麵買來人手,如今奶奶不是邊關那會兒,家裡由姨娘一手遮天,我隻要誠心想做點事情,總是能做到,姐姐不必多費bsp; 一番話將如意所有話都噎了喉嚨裡,見輕憐下定了決心,如意也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心裡這股火實是無處發泄,因扭頭便走,一麵恨恨道:“好,你本事大,我x後再不插手你事,隻憑著妹妹做吧。呸!也是我自己不要臉,不看看人家現是什麼身份?奶奶跟前兒第一得意人,我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往眼前兒湊,還姐妹,還臉麵,真是笑話,你這破臉值個什麼?也敢拿出來說……”

輕憐聽見這番話,隻氣得xing口疼,一隻手緊緊放心口上,有心追出去,身子卻軟倒椅子中,唬貼身丫頭小雪連忙上來扶住,一麵就要去喊大夫。卻被輕憐阻止,隻見她淚如雨下道:“人心怎能這樣?一點小小利益,兩個貪心外人,竟是連多少年姐妹情分都能害了,聽姐姐剛才那番話……那……那不是話,那是刀子,一個字就是一把刀……刀刀都是往我心口上戳……”

一麵說一麵哭,到後來,竟是泣不成聲。小雪見輕憐傷心,也跟著哭起來,抽噎道:“姑娘不用傷心,如意姑娘就是這樣刀子嘴,不到兩天就好了。姑娘和她%e4%ba%b2厚,難道還不知她為人?等之後她笑嘻嘻沒事兒一樣過來找姑娘,姑娘可想想今日這場哭值不值得?說到底,還是你們姐妹情意深厚,哪是那兩個媳fù可比?如意姑娘不過是被姑娘駁了顏麵,所以一時生氣口不擇言罷了。”

輕憐搖搖頭,用帕子拭淚,喃喃道:“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她?心裡必定是會有疙瘩。就算日後麵上和我又好了,心裡這個結也解不開。也是我欠著她,得她救了兩回命,到如今可不就是還不完了呢?嗬嗬……早知如此,我當日不如死了,免得今日叫她難堪……”不等說完,想起這麼多年兩人相依為命,如今府中卻因為利益權力越行越遠,或許將來就有反目成仇一天,因越想越悲傷,這哭泣竟不能止住。

屋裡主仆二人哭作一團,外麵兩個小丫頭也不敢進來,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和剛剛怒氣衝衝離去如意有關,因此時站廊下你看我我看你,也是愁悶不堪。

忽聽院子裡一個聲音遲疑道:“啊喲,這是怎麼了?姑娘是屋裡哭呢?莫非是你們兩個小丫頭氣著了她?”兩人回頭一看,隻見東角門看門餘婆子手裡提著一個大布袋,正站院中探頭探腦望過來。

兩人連忙迎過去,一麵道:“您老人家可彆混說,我們哪裡就敢氣姑娘。”一麵向屋裡道:“姑娘,餘媽媽過來了。”

便聽屋裡哭聲止住,接著小雪聲音響起道:“媽媽稍等。”於是餘婆子便站院中,聽那兩個丫頭問她來做什麼,她便笑著說是送東西。其中一個丫頭就笑道:“小雪攤上您這樣乾娘,倒真是有福氣,有點什麼都想著她。今日這又是什麼好東西?竟不叫人捎過來,您老還%e4%ba%b2自送過來了呢?”

餘婆子隻是笑,並不說布袋裡是什麼。忽見門簾一挑,小雪門裡道:“媽媽進來吧。”於是方上了台階,一邊對小雪道:“今兒不是我當值,你哥哥嫂嫂又都家,不用我做什麼,特意過來看看你,順便給姑娘請個安。”

輕憐這會兒已經梳洗了,隻眼睛仍是紅,聞言站起身笑道:“媽媽千萬彆這樣說,我是什麼身份?哪裡當得起給我請安?你就直說是想乾女兒了,誰也挑不出理來。”

餘婆子笑了笑,見屋裡隻有主仆二人,方將布袋打開,lù出裡麵東西,竟是一隻狐狸和兩隻兔子,還有兩隻山%e9%b8%a1。她悄悄兒笑道:“姑娘想來也知道這東西來曆了吧?黎子打,世子爺都賞了他,許多東西,他們這回倒是發了,也吃不完。因想著姑娘這府裡地位不高,之前又助了他們那許多,唯恐那些山珍攤不到您名下,所以命老奴悄悄兒送了來。姑娘放心,對外隻說是我兒子分,送過來給您和小雪吃就行。”

說完便高聲道:“姑娘,昨兒廚房那鄭黎打獵物,世子爺都賞了他,因他和老奴兒子有些交情,所以送了我們幾隻,老奴知道府裡也有,姑娘也不虧,隻是小雪這孩子隻是個丫頭,又嘴饞,姑娘素日裡慈愛,怕是倒把那肉大半賞了她,所以老奴就送幾隻過來給姑娘,免得讓那饞嘴都把肉給吃了,倒讓姑娘吃不飽。”

輕憐和小雪忙應付了幾句,她心中感動,想到鄭黎那張醜陋麵孔,明明是個男人,卻細心至此,何況自己和他又沒什麼往來,那也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人,就算先前助他,又算得什麼恩惠?如今他卻還能記掛著自己。可是如意呢?十幾年形影不離知心姐妹,對自己又是個什麼心腸?因想到此處,不由又是心酸又是感jī,種種情緒糾纏一起,眼淚險些又掉下來。││思││兔││在││線││閱││讀││

餘婆子送完東西,又說了幾句話便離去了。這裡小雪便感歎道:“鄭大哥真是個好人,這時候還沒忘了姑娘,人又正派,可惜破了相,就因為這個,竟沒有女孩子識貨,弄到現形單影隻,不然隻衝這份兒細心,嫁給他女人不知道多有福呢。”

輕憐瞪了她一眼,搖頭道:“混說什麼呢?這是你女孩兒家該說話?看我素日裡不罰你……”不等說完,忽聽院中傳來蓉兒聲音道:“姑娘家嗎?我們奶奶請您過去呢,說是要問問長公主壽辰菜譜。”

“哦,就來了。”輕憐連忙站起身應了一聲,這裡小雪忙幫她換衣服,又收拾了一番,用脂粉遮了遮略腫眼皮,方款款走出,和蓉兒一起往凝碧院而去。

“太太咳嗽好些了?”臥房裡,寧纖碧吃掉沈千山用勺子遞過來湯圓,一麵含混不清問了一句。

“嗯,好多了。”

沈千山自己一口消滅了兩個,嚼了嚼吞下去後才看向妻子笑道:“我說是不是那橙子起了作用?太太還不承認,說是每年這個時候兒,就是不用藥咳嗽也會好很多。”

“唔,這倒也有可能。”寧纖碧從現代醫學角度上出發,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可能xìng,像這種季節xìng單純乾咳,確是有自愈可能。

“什麼啊。”卻見沈千山搖搖頭笑道:“分明我今日還看見紅香從廚房拿了一籃子橙子出去,太太從前不怎麼喜歡吃水果,如今還不是為了治咳嗽?橙子總比那些藥好喝吧。”

“哦……”寧纖碧無語了,心想薛夫人要是知道自己吃橙子事兒都被兒子看見了,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她覺著有些好笑,但怎麼說那也是長輩,倒不好當著人兒子麵就笑出來,因此便咳了兩聲掩飾過去,一麵道:“你去廚房做什麼?”

“這不是祖母壽辰就要到了嗎?我今兒過去看看廚房都預備了什麼。倒是tǐng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