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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300 字 3個月前

道:“可不是,那孩子雖然愣頭愣腦的沒什麼心機,好在倒還孝順。唉!我也沒彆的心思,他如今能幫皇上分憂,也算是有了點兒出息,我總算是老來有靠,不枉了生他一場。”

蘭妃歎氣道:“是啊,素日裡看著四皇子孝順姐姐,妹妹也替你高興。隻可惜我們家小六兒沒有他四哥那麼能乾,姐姐不知道,小六兒在我麵前不知道提了多少回,這麼多哥哥中,最喜歡的就是他四哥呢,為人爽俠仗義,偏偏四皇子事情多,也不經常能遇到,偶爾閒下來,倒是和東宮那位走得近,論理這也應該,隻是皇後什麼性子,彆人不知,咱們姐妹兩個還不知嗎?彆人麵前我也不說這話,隻是對姐姐,我不怕天打雷劈的說一句,那是最心機深沉的一個人,當日太後的事情,再再都指著她,就這樣,竟是讓皇上不了了之,找了幾個替死鬼,她倒%e8%84%b1身去了,至今想起死去的瓏妃和密貴人,我這心裡還時不時的難受。”

這話她可說是信口拈來,顯然素日裡和容妃沒少說。果然,就見容妃的麵色沉了下來,苦惱道:“我不知道說了鑫兒多少回?奈何他和沈千山交好。妹妹也不是不知道,太子是沈家那小子的表哥,那兩個人自然是穿一條褲子的,可不是就把鑫兒也拉攏了過去?不過你也不用太在意,終究朋友之間,也比不上母子之間的情分,鑫兒又素來是個孝順的,他性子也蠻橫張揚,沈千山也是新立了戰功,我也品出來了,那也是個不肯讓人的主兒,這兩人在一起,不生嫌隙也就罷了,一旦生出了嫌隙,必定就崩了。我看六皇子最是謙恭謹慎的,學問又好,連皇上都時常誇獎他,到那時,怎麼知道他哥兒兩個就不能交好?”

蘭妃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容妃這番話中的交好與暗示她如何聽不出來,隻是麵上卻故作不知,隻替兒子謙虛了一番,心中則已經開始盤算起來,暗道容妃雖蠢,這點道兒倒是看得透徹。周鑫和沈千山都不是能讓人的性子,這若是兄弟兩個交好,自是脾氣相投。可一旦為什麼事惱了,即便不至於不死不休,卻也休想再同心同德了,倒是對我的謹兒十分有利,隻是……那兩個人十幾年的交情,豈是這麼容易離間的,到底從哪裡下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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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糾纏

不說蘭妃和容妃各懷心事的%e4%ba%b2熱同行,隻說皇後娘娘,她這些日子在宮中委實是難熬的很,皇上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冷落了她,任她絞儘腦汁想重奪寵愛也不成。

這已經有好幾個月,皇帝往各宮去的次數真可說是雨露均沾,隻有她這皇後,竟是隻翻了兩次牌子,就這樣,還都是吃過飯就回了養心殿,根本沒在她這裡過夜。

皇後隻以為皇帝是疑心了太子,連帶著對自己也討厭起來。她深知這個男人的精明,也不敢做出十分邀寵的舉動,因此表麵上在後宮中如履薄冰,事實上卻一向是如魚得水的皇後也不由得失了分寸,偏偏還要忍著,不敢去找%e4%ba%b2人們商議,生怕更惹皇帝猜忌。好不容易侄子立了大功回來,太後又在今天給了這麼個機會,怎不由得她欣喜若狂?

當下一回到坤寧宮,將人都打發出去守著,皇後還不待坐下,便急急對沈千山道:“千山,太子的事情,二哥有沒有和你說?”

沈千山點點頭,淡然道:“娘娘不要著急,目前一切還不明朗,隻能靜觀其變。”他說完,見皇後點點頭,歎氣道:“這些我何嘗不知道?我隻是……隻是很不安。千山,你表哥不會做那樣的事,你們從小一處伴著,你是最知道他人品的。更何況,他的身份,日後便是……他又怎麼可能目光如此短淺,在這個時候急功近利?”

沈千山也坐下來,鄭重道:“沒錯,我也不相信太子殿下會做出這些事。所以越是這種時候,皇後娘娘越不能亂了心神,謹防被人渾水摸魚。”

皇後怔忡了一會兒,頹然道:“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隻是……皇上已經有三個多月沒來我這裡了。其他嬪妃他倒都是熱絡了不少,先前後宮裡就有流言,說太後娘娘那件事,密貴人和瓏妃隻是替死鬼,她們向來和我%e4%ba%b2近,所以這幕後主使也就不言而喻,皇上此前還是信我的,隻是現在忽然就變成這樣,會不會……”

“皇後娘娘。”

這一次皇後不等說完,便被沈千山斷喝一聲打斷了話頭。她茫然看向少年英武的侄子,卻是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娘娘執掌後宮二十年,經曆過多少沉浮榮辱。從未曾失過分寸,如今不過是空%e7%a9%b4來風,怎麼就亂了陣腳?娘娘關心太子,所以導致關心則亂,這個臣理解。然而臣勸娘娘,若是想太子殿下安然無事,您這裡首先要沉得住氣才行。”

沈千山站起身,躬身嚴肅地道,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在目前形勢未明的情況下,皇上將太子殿下軟禁起來。也未嘗就不是對他的保護,皇上是英明睿智之人,萬不會被小人蒙蔽。還請娘娘寬心。”

皇後注目看著自己娘家這個最優秀的侄子,她不得不承認,對方這幾句話,字字都是金玉良言。因想了一會兒,便長長鬆了口氣道:“是。千山說得對,姑姑確實是關心則亂了。實在是從前我受些委屈,不過是關係自身,尚能冷靜對待。可如今,那些人很明顯是要害你表哥,我……我這個做母%e4%ba%b2的,如何還能冷靜?罷了罷了,這些日子,你爹爹和伯父也不能過來,你也在邊關,皇上又不過來這裡,我身旁,著實是連一個主心骨都沒有了,如今既然你回來,我心中也總算是能安定下來,日後想來太後少不得要宣召你媳婦,到時候我們娘兒兩個多%e4%ba%b2近%e4%ba%b2近,也沒人能說出什麼,我這也就不會再這麼毛毛躁躁沉不住氣了。”

沈千山笑道:“是,皇後娘娘說的很對,隻要咱們不亂,彆人想要渾水摸魚,可就不能夠了。”

寧纖碧坐在一旁,聽著這姑侄兩個敘話,她不明白這其中緣由,起初聽得是一頭霧水,但是慢慢地,卻也從兩人話中理出了一個大概,心中不由得一動,暗道上一世我在%e4%ba%b2王府中便是瞎子聾子,什麼都不知道。卻沒想到重活一世,竟然就能接觸到這麼機密的東西,莫非,這就是將來%e4%ba%b2王府獲罪的緣由嗎?奇怪,總覺得這裡麵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兒,皇上到底在想什麼?怎麼就讓人琢磨不透呢?

她一邊暗自想著,這邊沈千山和皇後又閒話了幾句,眼看天色將晚,便與寧纖碧告退,皇後笑道:“原本要留你們用飯,不過你們兩口子才從邊關回來,想必二哥二嫂也是歡喜的緊,母%e4%ba%b2也沒說夠話兒呢,所以我就不留你們了,回去替我給母%e4%ba%b2請安。”一邊說著,就喊來一個宮女,讓她取了東西來,交給沈千山道:“這是幾匣子禦膳房現製的點心,還有兩棵東北那邊過來的幾百年的老山參,你帶回去給母%e4%ba%b2,讓她補補身子吧。”

沈千山接了東西,和寧纖碧一起謝過皇後,這才轉身出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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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e4%ba%b2王府,將皇後的禮物交給大長公主,又陪著她說了會兒話,用了晚飯,之後夫妻兩個才回到凝碧院中。

寧纖碧這憋了一肚子的話,如今總算可以問個清楚,等聽沈千山說完這些事情之後,她不由得也愣住了。接著便聽沈千山幽幽歎了口氣道:“所以,阿碧你知道我在糾結什麼了吧?在坤寧宮中,我和皇後說的話,其實大多是寬慰她,現在太子與我們的處境都是同樣微妙而危險,沈家有父%e4%ba%b2和我,即便皇上再怎麼倚重,也難免遭人所忌,就算是皇上,雖然此時還沒露出什麼猜忌之意,但是誰清楚他是怎麼想的?我和父%e4%ba%b2風頭太過,竟是將文武兩班勢力都控在手中,這……實在不算是什麼好事兒,太子獲罪,不知道是不是有這方麵的牽連。”

“所以四皇子的勢力和財力,你就不敢輕易放棄,是嗎?”寧纖碧冷靜的問了一句,她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一向我行我素的沈千山這一次為何會束手束腳了,並不僅僅因為周鑫是他的四皇兄。

沈千山聽見她這樣說,不由得點頭歎氣道:“你說的沒錯,若是因為表哥的事情,讓我和四皇子反目,那就等於……是白白將他推向了另一股勢力之前,阿碧不要小瞧四皇兄的能量,他……彆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實心細狠毒,若是因此和我決裂,到時候我們勢單力孤之下,不但得不到他的幫忙,反而還要多他這麼一個可怕的敵人,說是滅頂之災也不為過,這……絕不是我想看到的,阿碧,你……明白我的困擾和為難嗎?”

事情至此,那涉及到的可不是個人榮辱安危了,因此寧纖碧也不得不鄭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沉聲道:“千山,你剛剛說的固然有道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這或許也是一個表明自身清白的好時機。”

“哦?怎麼說?”沈千山眉頭一揚,他雖然是問了出來,然而心中卻是一轉眼間便猜透寧纖碧的心思,不由暗自佩服妻子的反應敏捷。

果然,就聽寧纖碧正色道:“很簡單,剛剛你說你和公爹的勢力太大,很容易引起皇上猜忌。這種情況下,你還和四皇子相交莫逆,這豈不是更讓皇上認為你和公爹是在拉幫結派?而太子和咱們家有%e4%ba%b2,萬一讓皇上認為這是太子指使,為將來做準備,那就更糟糕了。而此時你若因為此事和四皇子交惡,反而倒能讓皇上放下心來,若是真的幫太子拉幫結派,怎麼會這樣愚蠢,和四皇子翻臉呢?唯有%e8%83%b8懷坦蕩磊落,絲毫不計算利益,隻講是非的人,才會為維護道理良心而據理力爭,絲毫不在乎和四皇子交惡這個後果,你覺著呢?”

沈千山沉%e5%90%9f著點點頭,喃喃道:“沒錯,阿碧說的也有道理,隻是,這一來固然可以證明我和父%e4%ba%b2%e8%83%b8懷磊落,然而皇上是否從此之後就真的能半點猜忌都沒有呢?是否就真的能無條件的信任支持太子呢?如果不能,我們卻又平白多出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這……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就算寧纖碧不想承認,她也不得不承認,沈千山說的對極了,或許皇帝會因為他們和四皇子交惡而鬆一口氣,但若是他心裡之前真存了猜忌的話,卻絕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完全去掉猜忌,無條件信任支持太子。而這邊卻又多了四皇子這個敵人,的確是得不償失了。

“你就這麼肯定,四皇子對表哥便是